「行,我同意了。」元啟憐權衡再三,還是被那些畫所驅使。
「有需要聯繫我。」季煙楠道。元啟憐主動加上了聯繫方式。
有了這麼一個聯繫之後,元啟憐像是抓住了什麼流量密碼,在網上發的演繹視頻爆火,甚至連上熱搜,帶著夢回煙雨憶江南一塊火了起來,除了兩人的流量之外,甚至火出了圈。
不斷有導演邀請元啟憐去拍戲,但不出意料都被拒絕了。而後更有大電影的導演注意到了他,也有主動向他邀請出演,元啟憐表示會考慮的。
這天,元啟憐照常去季煙楠單獨的畫室,那裡一般放置的都是最近的畫。季煙楠在畫畫,他在研究畫作,模仿裡面人物的神態,心情,然後短暫地成為他。
畫上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孩,表情懨懨的,雙眼無神,他平靜地以一個怪異的姿態躲在草坪上,頭和身體的連接處軟癱著,支持的骨頭已然斷裂,嘴角溢著暗紅色的血,手臂以一種反後向的動作擺放在草坪上,他的臉貼著草坪,血流了一灘,已覆住全身。
當然這只是表象。當仔細看時,男孩的眼裡藏著希冀。
「他為什麼會跳樓?」元啟憐問道,他肯定這不只是單純畫出來的一個畫面,裡面絕對是有故事的。
「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出入醫院幾乎是他每年必有的事。開始他的父母並不在意,也一心想治好孩子,可在後來家裡破產欠債後再也沒有多餘的錢和精力管他了,便留他在醫院自生日天,只定時給醫院續費。
「可費用很多時候是不夠的,他甚至被迫停藥,發作時只能硬挨。這幾乎把他逼入絕境,他患上了抑鬱症。
「但有一天,病房裡新來了一個病人,是後天心臟病的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個樂天派,天天拉著他聊天,對方的父母也很寵對方,對他也百般照顧。當他在那孩子的幫助下走出陰影后,那孩子卻遭遇不測,隔三差五地進搶救室,每次回來都是奄奄一息。
「終於,那孩子的病情穩定了下來,醫院也找到了一個匹配成功的心臟。好巧不巧,兩人的配型是相同的,你猜那個心臟給誰了?」
「給那孩子了。」元啟憐肯定道。
「沒錯,但那孩子並不想要,是不是覺得他很傻?可是他非但不要,也沒有要給他的意思。那孩子對他說:『我們一起死好不好,我不要那顆心臟,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也知道,就算那孩子不要心臟也輪不到自己,因為他們家沒我做這個手術。所以他答應了,兩人相約凌晨五點。他們相擁,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為什麼只畫了他?」
「因為那孩子並沒有真的墜樓,而是被他的父母拽住了。他是笑著下去的,我想他應把生的希望寄託到那個孩子身上了,而他帶著他的絕望離去,他並不覺得死亡是件痛苦的事,相比生時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他早就想死去。」季煙楠又道,「你別入戲太深,出不來我也不會負責的。」
「知道。」元啟憐的共情很極端,但能收的很快,不會讓其將自己拉入深淵。
季煙楠不再說什麼,繼續手中的畫。最近都沒有什麼怨鬼厲鬼鬧事,她都只能畫些景物圖。
不久之後,元啟憐開始接綜藝節目,根據公司安排立了陽光型的人設,是元氣滿滿的那種,與他拍的短視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又相當和諧。
網友們直呼這張臉可以hold住不同的類型他的粉絲名稱為「元氣」。
「楠楠,冥界出了點事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遇到危險記得使用我們的定情信物。」旦斯臨走前交待道。
「你去吧,萬事小心。」季煙楠道,不用想也知道是冥界的各階層開始動盪了。而且,冥王快醒了。就是不知這代冥王是哪位。
不過這些都不是季煙楠需要操心的事,只要冥界不波及人間,那她就不會去管,誰會想沒事找事呢。
旦斯回了冥界,季煙楠瞬間覺得耳邊清淨了,清淨得過頭了,莫名感覺到周圍空蕩蕩的,好不適應。但不及她思考再多,元啟憐幾乎一得空就來找她去吃飯,或帶她去玩,連夏竹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又和那個元啟憐出去?楠楠,你要知道,他現在也是個公眾人物了,你們經常一塊,被拍到不好解釋的,還會對你造成別響。」夏竹苦口婆心勸道。
「我知道,會小心的。」季煙楠經過這些天和元啟憐的相處,對他也是大有改觀。這個人還是彬彬有禮的,而且對事情很上心對她也很熱情。
季煙楠明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百般熱情,但還是抑制不住地動心,任由自己陷下去。
「煙楠,這邊。」元啟憐朝季煙楠招了招手。季煙楠走向了角落。
「玫瑰花茶,想吃什麼你點,我點了幾樣。」元啟憐給她倒了一杯茶,又將菜單給她。
「你怎麼也不偽裝一下,太明顯了吧,好歹現在你是個公眾人物,若被你粉絲看見了,不得上個熱搜。」季煙楠吐槽道。
「故心吧,這裡很少人來的,不會被發現。難道你怕有我們的緋聞?」元啟憐笑道。
「我自是不怕,有麻煩的是你,我怕什麼?」季煙楠不在意道。
「那你願意嗎?」元啟憐問。
「啊?」季煙楠疑惑看他一眼,沒跟上他的迴路。
「願意和我炒緋聞嗎?大畫家。」元啟憐緩緩問。
「我……才不要。」季煙楠猶豫一秒拒絕道。臉上已是覆上一層薄紅,染上一層熱意。
「真的不要?」元啟憐又問。
「不要!」季煙楠堅定拒絕,她才不要開這種玩笑,她會當真的。
飯後,兩人散步街道消食,元啟憐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季煙楠聊著。側著頭,盯了她的發旋半晌,最終忍不住將手搭了上去,輕輕揉了幾下。
「喂,你幹什麼?」季煙楠理著亂了的頭髮,不滿道。
「摸起來很舒服。」元啟憐手痒痒的,沒由來的又伸手揉了幾下,不容拒絕,「不能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