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常有交往,但絕不提以前的事,就像普通朋友那樣相約。但有時看著又不太像,因為舉動比朋友更大膽些,在外邊人眼裡,幾乎默認了他們在談戀愛。
終於在錢緩媛有理有據的分析下,季煙楠下定了決心,追。
於是乎季煙楠更大膽了些,有意無意地暗示著元啟憐,但元啟憐卻一直無動於衷。
季煙楠對他這種不冷不淡的態度弄得不上不下的,很不好受。再加上夏竹在一旁的威逼下,不得不把事情挑明。夏竹知道後便不再動作了。一切他都看得很添堵,但就是有個傻瓜,不撞南牆不知痛。
「元啟憐,你看不出來嗎?我在追你。」季煙楠把人堵在教室門口,質問道。
「我不瞎,只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才主動說出來。」元啟憐莞爾。
「所以你的回答呢?」季煙楠緊追問。
「我的滿天星什麼時候給我?」元啟憐不答反問。
季煙楠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了,委屈道:「就因為這個?你也太小氣了吧。」
元啟憐憐惜地揉揉她的腦袋:「明明是哪個笨蛋說好的,自己忘了還怪別人呢?」
「我帶來了。」出乎無啟憐意料的,季煙楠從包里拿出和當初一模一樣的滿天星花束,當然不是當初那束。
她仰著頭,執意問:「現在呢?」
「看來我今天是逃不掉了。」元啟憐開心笑道,「自然是同意。」
但奇怪的是,季煙楠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愉悅,總覺得他們之間,還差些什麼,但又說不上來。
這回,元啟憐光明正大地送人回家,還進了屋子裡「做客」。
夏竹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水都不倒,裝也不裝一下。
「夏竹哥。」季煙楠不解地看向他。
夏竹只恨她太遲鈍了,憤憤地去倒了杯水放到元啟憐面前,又去冰箱拿了瓶酸奶插好的管塞進她手裡。
做完這一切,只見元憐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哥,我也想酸奶。」
去你的酸奶!夏竹心中罵道。不愧是表演的,看看,這無辜的表情,拿不準還以為他欺負他呢。
「別為難夏竹哥,我去給你拿。」季煙楠起身。但又被夏竹攔下,咬牙道:「我去。」
元啟憐挑眉,「麻煩哥了。」
夏竹咬牙,去你的哥,他不是他哥!一向溫柔的夏竹今天真忍不住一點。
季煙楠心裡搖頭,就不該讓他進來的,這兩人果然待不了一起。
留人吃過晚飯,夏竹送人離開。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勸你適可而止。」夏竹警告道。
「哥,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放心我不會曝光煙楠的。」元啟憐立誓道。
最後以夏竹氣極而告終。
季煙楠洗完碗,正要回房,但手腕被人一拉,被迫轉過身來。
「楠楠,你到底懂不懂,你有考慮過以後嗎?」夏竹啞著嗓子,壓緊她的兩肩,不讓她逃避。「看著我。」
季煙楠下意識對上他的眼睛,兩人對視許久,就在夏竹要放棄時,她道:「我不想管以後。」
「要是你恢復所有的記憶之後呢?你還會想和他在一起嗎?」
「別問了。」季秋楠冷聲打斷。
「我就問,我偏問,我今天就要知道答案。」夏竹任性道,心在隱隱泛疼。
季煙楠第一次見到這樣不講理的夏竹。在她印象中,從小到大,夏竹都是一個哥哥,很溫柔,很順著她,和他待一起很舒服,很放鬆,不用擔心任何東西。可何曾像現在這般會不講理,又有些強硬,將她逼得無處可逃。
季煙楠張了張嘴:「可能會護他一輩子。」
「簡直是戀愛腦!」夏竹恨鐵不成鋼道,氣不打一處來,氣得心肝疼。夏竹被她氣得不輕。
「好了,夏竹哥……」
艹!
「別叫我夏竹哥,以後都不准叫。」夏竹厲聲道。
「那……竹竹?」季煙楠想了想,喚道。
夏竹聽到這個稱呼,瞬間沒脾氣了,臉色都肉眼可見柔和下來。
「嗯。」他應道,鬆了手上的力道。
他就是這麼好哄,他認了。大不了熬到那個元啟憐死,死了他再上,反正那人類活不了多久。不像他,死後還能找到她。
「早點睡吧。」夏竹道。
季煙楠遲疑了一會兒,回應他:「你也是。」
「我們和好了。」夏竹宣布,頭也不回地去了畫室。
季煙楠呼出一口濁氣,和好了。
一夜無夢,但也有人一夜不眠。
次日,季煙楠看到夏竹頂著一雙熊貓眼在飯桌前,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
事實上她也笑出了聲。
「這麼好笑?」夏竹不滿道。
「不好笑,真的。」季煙楠瞬間繃緊了臉。
夏竹嘆了一口氣:「這是因為誰?想笑便笑吧。」
季煙楠不敢笑了,不敢億點。
「今天什麼安排?」
「和他去看電影,逛街……怎麼了?你不會要跟著吧?」季煙楠惶恐。
「不至於,我是那種有自虐傾向的人?」夏竹嘴角微抽。
「上次是誰跟著去機場?」
夏竹不說話,上次完全是意外。
「我今天真沒空,一會兒學校要開會,走不開。」夏竹無奈道。
「希望真的是。」季煙楠懟道。
兩人回到以往的相處模式,關心之餘時不時互懟互坑。元啟憐早早等在樓下,戴著口罩和墨鏡。
「等久了吧?竹竹嘮叨了半天才放我出門。」季煙楠小跑到他身邊。
「不急。竹竹?」元啟憐反問,順手給她整理跑來被風吹亂的頭髮。
「就是夏竹,他不讓我叫哥了。昨晚還發了脾氣,我還是頭一回見他發脾氣。」季煙楠心有餘悸。
「發脾氣?你沒被他傷到吧?」元啟憐蹙著眉,詢問。
「他不會真傷到我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季煙楠道。
「沒有就好。你那麼相信他?」元啟憐不滿。
「他護著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傷我?」季煙楠沒說的是,整個捉鬼界都得護著她,誰敢傷她一下。不怕被逐名就試試。
但元啟憐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