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五千萬的成本太低了,你先做成四億
「我做的很棒?說實話,我也沒有多開心。
Chan,我們這麼做,對於那些依法經營的企業來說不公平。
稅收的優惠能讓我們獲得不公平的競爭優勢,為了獲取這種不公平的優勢,我們行賄,我們與政客媾和,我們喪失了底線。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明白,Chan,我感覺我在作惡,這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
金髮白妞的話沒有觸動成總,他的心智可比麗莎堅定多了。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在等紅燈的間隙,甚至還給自己點了支煙。
「根據麥可·曼的權力劃分理論,經濟權力對政治權力的衝擊是必然的,但由於很多人對政治的特殊預期,就產生了一個很令人遺憾的現象。
一些人會誤以為,經濟權力的擁有者染指政治是不好的事情。
其實,這是一種由偏狹的、不健全的認識體系所影響,而形成的誤解。
政治是中性詞、權力也是中性詞,在社會生產中占據優勢地位的人必然會獲得更多的經濟影響力,單單其取得經濟影響力的過程本身,就已經在獲得某種潛在的政治權力了。
麗莎,這就是現實世界的規則,我們想往前走,就要按規則玩——我們甚至連過分都算不上。」
成總的話其實相當隱晦,他們豈止不過分,甚至稱得上『道德楷模』。
以美利堅為例子,媒體作為『獨立於』三權之外的第四權,就是標準的被資本家控制的工具。
在現代社會,有立場、有隱含意識形態的宣傳機構會成為政客玩弄民意的兇器。
對立的兩黨都有各自的堅定支持者,他們支持著自己所信任的政客,期冀於這些『好人』能幫助自己,幫助國家。
那問題來了,兩黨的政客都是好人,為什麼非要選一個『更好』的呢?
為什麼不是兩黨各自選一個人做大統領,讓美利堅施行雙統領制?
雖然有夢回羅馬的嫌疑,但如果兩黨的候選人都是『好人』,這麼做不也挺有現實價值嗎?
看,問題就出現了,唯一的解釋是,兩人中一定有人撒了謊。
他們都說自己是最好的,但一定有一個沒有另外的好。
實際上——拋開謊言的軀殼,裹在重重謊言中的政客,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政治是中性詞,政客不是絕對理性的中立個體,他們是利益集團的傀儡,是美利堅某一、甚至多個資本家群體共同信重的對象。
古往今來,每一個政客都傾盡所能的試圖讓人相信自己是正義的,其中也有誠實的個體,但在美利堅,成大器還沒找到這種存在。
美利堅不是崇尚正義的國家,他們的文化來自基督教,玩的是贏家通吃與上帝會原諒我。
相比於那些把國家一步步從全球帝國搞成爛船的出生,成總這才哪到哪。
他們都把地基揚了,成總頂多鏟了點土!
「Chan,好吧,你總能說服我,但今天參議院的質詢這麼容易就過了,加州幫的實力是不是有些太強了,在加州,他們難道已經無所顧忌了嗎?」
金髮白妞剛剛看到了成大器,自然不會忽略坐在成總身邊的格威爾。
這個傻帽今天來就是代表他哥出席控場的。
格威爾:我看看,誰敢阻撓這事!
其實,在剛才格威爾起身帶頭鼓掌的時候,麗莎已經明白了自己無論準備的有多差,質詢都能安全過。
努力但白費,這種感覺,只有麗莎自己懂。
「哈哈哈,當然不至於,前兩天我們去拜訪牛森的時候你也看見了,見我他都要戰戰兢兢,加州幫很厲害,國會裡面厲害,加州內也厲害,但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麗莎撇嘴,她覺得成大器又在吹了。
男人的面子啊!
「那為什麼我們的非營利申請被牛森一言而決,現在又在他的支持下過了?」
成總點了點頭,回道。
「恭喜你,你觀察到了真正的細節,民主的細節。
如果把我們的非營利申請看做一個議案,那麼牛森的否決意見就是關鍵的,他不同意,其他人中沒有我們的人,這個議案就泡湯了。
但問題在於,當牛森同意的時候,其他人也沒反對我們的,這個議案就過了。
注意到問題了嗎?」
美式民主的精髓就在成大器這段短短的論述中了,麗莎顯然還差點意思,沒太聽明白。
「這不和我的判斷一樣嗎?」
金髮白妞聽到的是,牛森一言成事,一言否定,執掌加州風雨雷霆。
「不一樣,民主的意義是,每個人都有提案權和否決權,但由於分享這種權力的議員太多了,使得他們每人分到權力都很小。
為了讓這種權力大起來,這些身處其中的政客們在無關緊要的小事裡達成了共識。
只要不和自身的利益、自身金主的利益息息相關,不和權力鬥爭相關,小議案只要有人提,就很容易過。
同時,只要有人否,就很容易阻撓,因為他們每一個都不是單打獨鬥。
這種默契從不訴諸於具體的規則里,但每個參與者都會默默遵守,因為這對他們有利。
你看,當牛森逼我們二次過會時,我們是不是給很多愛收錢的參議員送上了過路費?
牛森沒那麼厲害,加州幫也沒那麼厲害,民主更不是什麼靈丹妙藥,麗莎,我們的行為看起來可能有問題,但你也清楚,稍微大一點的商業公司都在極盡全力的避稅。
而政客們也明白,他們要為金主創造價值,才會有人給他們的競選活動買單。
新時的操作只是看起來有問題,但加州參議院已經同意了,這就是民主的偉大。
哈,偉大的國家,偉大的美利堅!」
金髮白妞面對成總邏輯嚴密的解釋,給出了激情澎拜的回答。
「法克!」
這不是罵人,成總明白,他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審問』道。
「蒸饃,你不認可民主的偉大?」
麗莎被逗笑了,但笑過之後,又向成大器提問道。
「為什麼會這樣,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總往這類看起來壞的方向發展?」
成總意識到,今天算是趕上好時機了,他需要讓自己的親密夥伴認識到他們共同的事業究竟是在做什麼。
「你看,這就是還沒適應資本家身份的體現,麗莎,你又一次這樣了。
準確來說,事情不是往壞的方向發展的,而是向阻力最小的方向發展的。
我們沒有做錯什麼,有人會質疑『向來如此便對嗎』,但發起這種質疑的人往往沒有參與到『向來如此』的進程中。
我們可以不和政客合作,不去參與某些充滿爭議性的事情。
但親愛的,你要意識到一件事——如果我們不願意在平時就支付代價,那麼,到緊要關頭,我們會第一時間成為代價的一部分。
對於任何一個體量夠大的利益集團而言,參與政治權力的博弈都是其必然的行為。
德古拉家曾經是驢黨的金主,但還是不影響他們被人暗中覬覦,我們的體量還不如德古拉家呢,麗莎。」
太利益視角了,成大器意識到自己這麼說會太冷酷,因此,他補充道。
「其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甚至我會在心中為你此刻展露的道德光芒而欣慰。
這也是哪怕你認為自己的能力還不足,我仍和蜜兒強調,要讓你掌舵新時的原因所在。
如果我僱傭的是一名職業經理人,他為了錢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事,我以一個較大的利益僱傭他,他也會在其他人那裡為了更大的利益出賣我。
我的事業不局限於單純的商業領域,那樣的人,我無法信任。
麗莎,你敢於向我表達這些意見,恰恰說明了,你是真的把我當做可以信任的朋友的。
我很開心,哈。」
成總的這段臨機應變算是終結話題的絕殺,他不想讓麗莎認為自己是個冷酷的利益動物,又不希望這姑娘繼續糾結於具體的行為是否『好』,因此,他選擇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終結話題。
他既誇麗莎善良,又誇她是個可靠忠誠的朋友,還暗中引出了蜜兒這個因素,讓她能想起自己在她一路走來的過程中對她的幫助。
最後,他還下意識的上了個明面的上保險——我把你當做可以信任的朋友,你別太聖母,讓我難堪。
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黑暗的,但當利益夠大時,就不得不放棄天真。
一無所有時成大器可以賭,現在他輸不起。
這不是單純的耍嘴皮子,成總懂事兒,更懂人心因利益而動,兩人的利益在本質上是一致的,但成總需要更明確的給麗莎以提醒。
麗莎總,你一向清醒,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聽到成大器這麼動情的夸自己,麗莎有些想笑,但她笑到一半又繃緊了臉。
「Chan我們新時能不能真的拿出一部分錢,去做慈善呢?」
成大器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麗莎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報表、數據上做工作,但還是要有真正落地的慈善項目,否則容易成為其他人攻擊我們的靶子。」
金髮白妞又不是真聖母,她能忍受忒彌爾那麼久,就說明她內心成熟的緊。
「很好,我們可以幫流浪漢建立收容所,你覺得怎麼樣。」
成總思考的是,他從華國運的潤人規模正在以指數級上漲,聖洛都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街頭估計會有很多新玩家。
在聖洛都建流浪漢收容所,既可以給玩家們建立個新手村,同時還可以從其中甄別可用的人,一舉兩得。
「好主意,可以讓科特去負責,他不是要從政麼,從運營這個真正非營利的收容所開始,你覺得怎麼樣?」
麗莎不愧是麗莎,通透的緊,只糾結了那麼一小會,已經完全進入狀態了。
她這個提議,完全是出於和成總利益一致的角度而做出的。
科特算是個知名人物,有著千萬級的流量曝光,話題度拉滿、身份特殊,只要按麗莎的提議稍稍運作,就很容易獲得從政的人望。
「如你所願,總經理女士。」
「哈,你怎麼敢定義我的性別?」
「啊?」
「逗你呢,Chan,當時我說完這句,那些參議員眼睛都直了,多米斯的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我用力忍,忍啊忍,才沒笑出聲,哈哈哈哈。」
「加州是這樣的,很多跨性別者其實不希望搞成這樣子,他們不想要特權,但某些別有用心的政客不同意。
哈~民主。」
——
四月末的巴哈馬已經是盛夏,低緯度的地理位置讓它成為了北大西洋周邊國家遊客度假的第一選擇,沙灘上擠滿了人。
老李靠在陽台的玻璃欄杆上,手中握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遠處沙灘上的翹臀。
「李哥,別看了,你想要我給你點一打,都是屁股大的能把你的腰坐斷那種。」
陳子豪很大方,在BEC風雨飄搖的時刻,老李能來,他很歡迎。
沒事的時候,他嫌棄自己頭上一群爹。
有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多認義父的好處——你說是吧,呂布?
「人到五十一支花,我的腰可沒那麼容易斷。」
老李動也不動,舉著望遠鏡繼續猛猛看。
別人三十,你五十,你家的花多開二十年?
陳子豪被老李的話搞得有些無語,他賠笑道。
「是我亂說,哈哈哈,那我今晚就給你安排?」
老李淡淡的以一種充滿裝逼感的語氣回道。
「別問,問就是不需要。」
李海平做教父有一段時間了,這回答就很有趣。
以陳自豪江湖縱橫十多年的見識,愣是聽不懂要還是不要。
「李哥,你就別逗我了,BEC的事情到底會發展到什麼地步?會不會牽扯到LCE?」
老李意猶未盡的放下瞭望遠鏡,坐到了陳子豪的對面,他雙手往後靠,慵懶的半躺著,悠悠開口。
「不管LCE有沒有問題,你只要人躲在巴哈馬,都不用怕,懂嗎?」
離岸的巴哈馬運營總部、離岸的印度技術中心、離岸的坡縣結算中心,LCE的模式可太去中心化了。
只要陳子豪別張揚,就不會有危險——共濟會來了都不行那種。
孫晝夜:我就不該去論壇上參會發言!
「這次牢賈被抓走了,成總他們就不動一下保一保嗎?」
陳自豪當然明白自己比牢賈安全,但人對安全感的需求是無限的,在大統領點名開炮,NITA下場抓人的現在,他就是驚弓之鳥。
「我這次過來,也是替成總給你沒錄音吧?」
老李意識到陳子豪似乎有意把話題往成總身上引,說道一半,冷聲問道。
「沒有!當然沒有!」
陳子豪一臉無辜的急忙解釋。
教父先生審視的看著這個驚慌的年輕人,突然笑道。
「錄了也沒事,你別犯蠢,出事了死的是你!」
「李哥,我.」
老李不耐的擺了擺手,說道。
「閉嘴,聽我說!
BEC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現在還有熱度,是因為我們需要它有熱度,市場的容量是有限的,流量越大、話題度越高,它才能被更多人選擇。
你不要擔心被人搞,BEC不會有事,LCE也不會有事,明白嗎?」
陳子豪一臉難以置信,下意識的反問。
「已經塵埃落定了?」
老李冷哼一聲,似乎在為陳子豪的不信任感到惱火。
「你以為呢?」
「牢賈不是被NITA的調查組控制了嗎?而且,大統領在社交軟體上說了,要給那些被坑了的投資人一個交代.」
陳子豪的視野代表著絕大多數關注此事的普通人,他不懂深層政府已經達成了意見上的一致。
牛森會動用加州幫的力量在上層拉扯控場,成總會動用LAPD的力量在加州控場。
別說大統領了,就是超級賽亞人來了,這事也要按領導的意思辦,誰是領導?
成大器、牛森啊!
大統領又不是超級賽亞人,他也有軟肋,還很多。
社達的法則是這樣的,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利益所在,大統領出面也不管用!
李海平嗤笑著回道。
「你什麼都不懂,他還說要讓美利堅再次偉大呢!
結果怎麼樣?這兩年,美利堅哪裡偉大了嗎?
是,在性別的多樣化探索上它很偉大,其他的呢?」
幸虧大統領不在,陳子豪也不是什麼MAGA入腦的MAGA小將,不然單單就教父先生的這段話,他能被人挫骨揚灰。
美利堅的現任大統領可不是一般人,在他那些忠誠的選民眼裡,他簡直就和神一樣。
神說美利堅會再次偉大,他們就信了,國會敢說神沒做到,他們就要衝進它的內部,把它砸碎!
國會都敢幹,還怕你一個小小的華人西海岸教父?
「額,李哥,那我就什麼也不做?」
老李的話很狂,但陳子豪不敢不信,他畢竟是乾兒子,老李都能算是他的義父。
「是,秘密帳戶里的備用資金繼續按計劃使用就好,不要漲上去,也不要繼續跌,我們要借著這次的熱度,把BEC炒作起來。
成總明確指示過,以太坊、比特幣不是什麼不可替代的東西,它們只是市場共識的產物,只要我們好好做,BEC也可以用錢堆出共識!」
老李這次的任務就是給陳子豪吃定心丸,成大器要帶著兄弟們打團了,這屬於打團前對內部風險因素查缺補漏的關鍵一環。
細緻,成總是從來不缺的。
他可能無法做到任何事都百分之百的完美無缺,但他能在專注於某件事時,很好的調用自身可以使用、撬動的資源,這就是他一路走的核心競爭力之一。
為什麼是之一?
因為成總真正的優勢是信息優勢,他的成功是在信息優勢的基礎上成功的。
「李哥,可是我們平台的用戶流失情況很嚴重,因為BEC的事情,圈內的影響不太好」
成大器的設計、炒作是理想,而具體負責的陳子豪更關注的是現實。
他不是在訴苦,而是在打預防針。
老李說的很明白,成大器是要在事情暗中塵埃落定的情況下繼續炒作BEC的熱度,從而實現流量破圈、共識凝聚的目標。
可陳子豪清楚,LCE這個池子裡的水位是在降低的,用戶增速下降了,老用戶註銷或清空帳號的數量增加了。
此消彼長,他就必須給老李打預防針。
不然,等成總那邊炒作的差不多了,他這邊拉胯了,那能怪成總嗎?
還不是得陳子豪自己背鍋!
陳子豪:我背不動啊!
「用戶流失嚴重?」老李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你等等,我現在聯繫成總。」
他斟酌了一下,選擇當著陳子豪的面撥通了成大器的電話。
李海平為什麼說陳子豪錄音也沒用?
因為成總現在真的有資格坐在桌子上吃飯了,只要他在加州象黨的基本盤穩固,他就輕易倒不了。
現在,別說被監聽、錄音了,就是成總上了蘿莉島且被曝光(假設),該繼續做大佬還繼續做大佬,一點都不帶影響的——美利堅沒有正義。
見老李一臉狗腿的站起來,畢恭畢敬的準備匯報,陳子豪心下既有幾分不屑,不屑於老李的諂媚,又有幾分嘆服,嘆服老李的身段。
人家人到中年被逆天改命,能一路保送坐上教父之位,是有資質的!
給成總當狗有什麼不好的?
成總的狗有格魯,LAPD的警長,敢逼著加州牧錄視頻的牛馬人物;有厄里斯,手握兩個幫派,放美劇中就是連著七紀,最後出場的幕後BOSS。
有這樣的實力,成總可太能捧人了,老李一個中年老登,在成總的提攜下,已經成為了華人圈新生代最強教父。
這說明什麼?——『多少人想跪,還沒門路呢!』
成大器的聲音在安靜到針落可聞的房間內響起,在聽完老李的匯報後,他問道。
「此消彼長,用戶流失?」
「是的,子豪說因為BEC的暴跌影響了LCE的聲譽。」
「電話給他!」
「成成總,是我,是我。」
「有具體的數據嗎?」
「是這樣的,成總,我說的用戶流失是老用戶流失,具體在數據上,則是總的活躍用戶數增速下降.」
「增速下降?」
「是,成總,這就是老用戶流失的後果,所以我才.」
「好了,該怎麼運營就怎麼運營,等後面BEC再起來了,那些狗餓了就會自己回來。」
「滴~滴~滴~」
成大器直接掛斷。
陳子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抖著把電話遞給了老李。
李海平抬手點了點他。
「成總知道你在耍滑頭,但不想管你,因為他聽出來你知道怕!」
陳子豪沒敢多說,默默挨訓。
他心中還迴響著成總的那三個字——狗餓回。
所以說,多數人無法超越自己的認識去直接掌握真理。
至少陳子豪就不行。
那些投機客可不就是惡狗嗎?
只要夠香,哪怕他們知道有可能是屎,也會大口的吃!
證券交易誕生幾百年了,人類仍然擺脫不了追漲殺跌做韭菜的習慣。
人性如此,不怕他們不回來!
「.子豪,心思少點,好好做事就行!」
陳子豪想明白了,老李也訓完了,他端起茶一口喝完,而後說道。
「我還有事,現在就走,你不用送了。」
「李哥,留下來休息一天唄,我給你安排一打.」
「不用,我現在對女人沒興趣。」
「李哥,巴哈馬有個專門為度假男旅客開的特殊醫院,能給你.」
「哈哈哈,子豪,你不懂的。」
老李撂下句疑似裝逼的話,帶著保鏢們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獨留陳子豪尷尬的停在原地。
他確實不懂,權力才是最好的春藥,不,是最好的靈丹妙藥,可以治療一切不足。
李海平是成總在加州的黑手套之一,他掌握的權力,遠超陳子豪的想像。
更可怕的是,成總這個領袖沒有停下往前走的腳步,老李作為成總門下走狗,自然也沒有停止權力的擴張。
他正在從一個新任教父蛻變為真正的黑色領袖,相比於女人,老李更在意自己能不能走的更好、更快,從而讓成大器滿意。
李海平已經五十歲了,他無法忍受自己慢下來,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
克魯索家,成總正在和老克魯索、多默兩人會談。
曾經,許皮帶在恆大內搞了一個恆大報,在恆大報上,他動不動就是接見省領導,會見省高官,搞得和什麼領導人似得。
但以體量而言,成總的實力稍微墊墊腳尖,也能搞一個『新時報』了。
那麼,在新時報上,今天他與克魯索父子的會面就可以寫一個《成大器總裁會見克魯索地產董事會主席,達成進一步深化合作擴大投資共識》——鬧麻了。
不過,事實上,他們確實在試圖達成共識。
「.最後以十億左右的實際估值運營上市,上市後爭取讓市值超過二十億,多來點溢價。」
成總對於私人監獄項目有著很高的期許。
他和格魯、牛森大把大把的往加州運人,他是為了攪亂美利堅,格魯是為了在治安惡化後擴大權利,牛森是為了新移民群體的選票。
每一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而現在,成總的小勢力又從西洲化債的進程中發現了新的利潤點。
尤其要點名表揚老李,他借著潤人修監獄,差不多約等於人工免費。
而等監獄修好了,可以運作成合規的上市公司,又能給成總掙一大筆。
有時候,成總心中甚至會感慨,老李這個東西看起來平平無奇,做起壞逼時居然異常絲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Chan,我和手下的業務人員專門核算過,你那塊地如果運作好了,可以估值起碼十五億刀勒。」
老克魯索拿著一個黑皮筆記本,咔咔就是給成總一頓寫,寫完後遞給成總,指著上面的數據說道。
「那塊地在西洲的報表里是等值兩億刀的,這是有其他第三方機構認證過的,當然,這裡指的是帶地面建築一起算的情況。
我們對舊建築改造,因為用了某些奴.特殊工人的原因,成本可以省一大部分,改造翻新後,我可以給它整體估值三億——這個還是往保守的方向算。
但如果我們稍稍提高些投入,比如在翻新的基礎上,加蓋一些更有價值的建築,那這個估值還可以繼續上升,比如,七到八億。」
多默有些興奮,他沒想到這項目能讓自己的老父親輕鬆做到起步七八億的地步,這是基礎的固定資產投入,而如果加上私有監獄特許經營與地方政府服務購買合同,那能值多少,就想都不能想了!
看著老克魯索列的數據,成總連連點頭,他明白,老克魯索是真想融入他們這個集體,對這個私人監獄項目非常上心。
「成本呢?新建的話,成本就比翻新高太多了。」
成大器單手托腮,思索著問道。
翻新上的成本也就幾百萬刀,而翻新的目的是衝著把兩億估值做實去的,因此很值得。
但如果按老克魯索的設計,新建一些新的建築,從而使項目的固定資產核算更高,那成本就高了。
「一億兩千萬左右吧,如果工人還可以繼續,嗯,你懂的,如果工人還可以繼續用那些的話,成本能直接下探到五千萬左右。
我以我在地產行業多年的信譽保證,這個成本,同樣的效果,換其他任何一家地產公司來都不可能給你做到。
Chan,我甚至可以說,單單在建設部分,我不打算掙錢。」
老克魯索就差拍胸脯了。
成總的小勢力在BEC的調查里顯得風雨飄搖,但在新聞不報導的地方,老克魯索看到的是另外一些值得人深思的情況。
情況一,忒彌爾消失許久,出現在了象黨全國委員會總部,陪同的人是沃爾夫。
情況二,沃爾夫之前送給成大器一架私人飛機,這還是厄里斯同步給多默的消息——所以抱團是真的有用。
情況三,新時的轉非營利申請在二次上參議院審議後,加州參議院傳喚麗莎召開了專門的質詢會議,質詢後高票通過了新時的非營利機構申請。
老克魯索什麼玩意啊,他就是個標準的老油子,立刻就嗅出來了味道。
大統領查BEC,還說要給被割的韭菜們一個交代?
風雨飄搖?
交代可能有,說風雨飄搖就是狗屁!
「哈哈哈,克魯索先生,我們是朋友,怎麼能讓你們不掙錢呢,不過我記得,克魯索地產的盈利主要依賴於物業的增值和租賃、物業服務等等。
如果我們加大在這塊地上的投入,它新修建的建築一定是為未來的私人監獄提供服務的,這種特殊的項目,你們有相關的經驗嗎?」
成大器真不是在為難克魯索,這屬於必須確保沒問題的環節,美利堅人特有的鬆弛是一個項目動輒延期多年,成總不能冒這種風險。
況且,哪怕是自己人,也有遠近之分,相比於成大器最信任的麗莎,克魯索遠遠沒有在成總這裡證明過他自己。
但凡成總不是個沙比,他都要小心點,牛森的殷鑑可還不遠呢!
牛森:你坑了我,還拿我當例子做風險管理,你是人嗎?
「經驗.Chan,這種都是外包設計的,建築環節才是我們的團隊接手的部分,當然,設計商方面我很熟悉,畢竟我的從業經驗快三十年了。
具體到建築修建的話,華國工人最聽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老克魯索明白,成大器這是不懂地產行業,地產業的項目周期往往非常長,普通的地產公司不會自己運營設計部門,往往會選擇外包。
成大器瞭然的點頭,笑著答道。
「好吧,如果是這樣,我大概明白該如何往下推進了,克魯索先生,我的想法是,這個項目我們從立項階段就開始融資。
私人監獄畢竟是特殊行業,沒有點特殊的玩法,是很難做好的。
五千萬的成本太低了,你做成四億,然後我拿這四億的需求去找人借錢。」
《五千萬的成本太低了,你先做成四億》
難道是資本家良心發現,想讓囚犯們住寬大的牢房?
別鬧了,都是囚犯了,不把他們關進狗籠就行了,就這,他們還要感謝一下現代制度呢。
不懂的人可能不理解成大器在搞什麼,克魯索當然懂,他眼睛一亮,點頭嘆道。
「Chan,你太有想法了,哈哈哈哈。」
這波屬於毛都沒有,先找錢,找的還是來路特殊的錢,從而增大項目成功的概率。
而四億的額度又保證了,無論後續能不能成,這筆錢拿到手後,哪怕付利息用,都不至於太虧。
成總可能不懂地產公司是怎麼設計建築的,但他很懂地產公司是怎麼融資的。
如果推進的夠順利,成大器甚至能在地基還沒打的情況下完美套現離場——當然,能≠會做,成總又不是只盯著小錢的人。
「具體到融資方面,克魯索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畢竟是業內人士,這四億額度我們可以設計一個特殊的對賭協議。
如果項目順利,這四億就會真實的花下去蓋成建築,當然,最後我們三七分你覺得這個分成.」
兩人利益勾兌的速度之快讓多默瞠目結舌,老克魯索一整個人都是紅光滿面的。
他連連擺手,高聲說道。
「滿意,非常滿意!」
成大器臉帶笑意,眼神卻若有所思。
三七,當然是成大器七,老克魯索自然也明白,這個份額其實不是那麼高,但他答應的又是如此的痛快。
成總想的是,老克魯索屬於真正懂得該如何做事的人,或許值得更進一步的合作。
其實,成大器向來是那種不太在意具體的錢能分多少的人,畢竟他更關注自身整體實力的升降,給克魯索少一點分成,本身就是他對克魯索的一次試探。
如果克魯索不滿意,他可以改為五五。
結果這次試探效果還不錯,不過,還是要等先把這個項目搞定再談其它。
合作,總要一步步來。
「以西洲、克魯斯地產、私人監獄項目公司為控股股東,組成融資主體公司,負責融資的人我們雙方都可以物色,具體的融資對象,就是掌管私人監獄審批、政府服務購買的公務員、議員們。
具體的融資方式就不多說了,您應該明白,但我們的成本不能太高,我只給兩個點,最後落實到協議里。
不成,給兩個點的超額利息,成了,大家就都是股東,未來定期分紅。」
成總說完,胖公子笑不出來了,多默終於聽懂了成大器和老克魯索的設計。
他發現,美利堅的資本家是真的黑。
你們屁都沒出,要先用兩個點的超額利息圈四個億,同時還圖謀搞私人監獄拿政府財政的錢。
黑,暗無天日的黑!
可是,這時,他父親老克魯索大手一揮,說道。
「Chan,兩個點太高了,公司債利率一般都會在高於市場利率零點五到百分之一之間。」
老克魯索突然停下,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
「而且,你給他們的對賭失敗後利息補償太高,他們可能就不會認真辦事了,畢竟,如過辦不成,他們也不虧,那他們還幹嘛要努力辦事?
真把私人監獄做起來了,還不一定能一直有分紅呢,萬一虧了怎麼辦?」
成大器有些抓馬。
因為老克魯索這個邏輯其實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成總屬於把那些人想的比較好,他認為大家一起向錢看,把私人監獄搞起來,一起拿分紅細水長流。
「那您說?」
老克魯索嘴皮子一番,生生讓自己的親兒子見到了白皮膚的黑人。
「就給百分之零點五,愛要不要,我們項目失敗後還給他們超額利息,已經夠大方了!
要讓每一個參與進來的人都明白,只要把項目做成,長期的做下去,對他們才最有利。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用心的幫我們搞定程序上的問題!」
你才做了多少天資本家?
老子做了幾十年!幾代人!
成大器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
「克魯索先生,有您這樣在行業內經驗豐富的長者幫我完善計劃,是我的幸運,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
老克魯索哈哈一笑,和成大器扯起了他們勢力中另一個山頭的領袖。
「哈哈哈,Chan,是我要謝謝你才對,聽說沃爾夫去象黨全國」
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眼自己的朋友。
明明是下午,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又明媚,可多默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冷意。
這就是暗無天日的美利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