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有效恐嚇!(這章全是劇情推動,沒有一句多餘解釋!)
這個剛剛在佛伯樂逮捕行動中失去親兄弟的中年男人看著成大器,看看那雙哀怨、憤恨而又充滿絕望的眼神吧,他所質疑的遠遠不止訴諸於口的那些。
成大器張了張口,心頭的思緒百轉千回,最後只道。
「先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我會給你一個答覆的,厄里斯,你可以相信我!」
言罷,成大器逃也似得轉身離開。
格魯警長裝作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體貼的拍了拍厄里斯的肩膀,就差流兩滴鱷魚的眼淚了。
不過,也僅此而已,格魯也跟著成總的腳步離開了地下室。
他又不是厄里斯的親爹,最多也只能做到這些。
「他是怎麼逃到你這裡的?」
格魯明白成總關心的是什麼,這位黑警唏噓的回道。
「他和德塞爾帶著不少保鏢,德塞爾和那些人拼了命的幫他逃脫佛伯樂的逮捕,後來就是幾經輾轉,幸好他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敏感,準備了很多後手,才安全的到了這裡。
要我說,Chan,厄里斯還是太貪了。
他拿了那麼多錢,做的也一直是這種工作,早該想到會有這天。
你完全沒必要給他什麼承諾,畢竟,這次動手的人是誰我們還不清楚。」
成大器崛起的終究是太快,陷入的漩渦又過於的激烈,外部的敵人虎視眈眈,內部的格魯想要藉此事廢掉厄里斯的價值。
厄里斯完了,他格魯的地位不就更穩了嗎?
從這一點而言,格魯警長對成總可謂充滿信心。
「你說錯了,格魯,厄里斯是我們的夥伴,哪怕他職責的一部分就是充當風險的緩衝墊,也不該遭受如此的對待。」
站在走廊邊的窗前,成總點了支煙,有些意味莫明的說道。
人都是將心比心的動物,有時候,不能太絕情。
大統領就是在某些時候太沒擔當了,連自己的嫡系都敢犧牲,所以才在驢黨的攻擊下左支右絀。
聽到成大器的話,格魯警長好懸沒笑出聲。
Chan,你有資格說這些嗎?
「我有必要提醒你,厄里斯面對逮捕最好的應對方式是當場束手就擒,而不是帶著手下和佛伯樂對著幹!
別告訴我你不懂這裡面的問題,Chan!」
大哥,別鬧了,大家都不是天真的小男孩!
作為自帶一方勢力加入我們的人,厄里斯的問題有多大,有多少爛帳,你看得懂嗎?
假慈悲的輕易給承諾,你以為你是誰?
言及於此,格魯也不糾結,更進一步的補充道。
「如果佛伯樂是為了BEC或者身份生意的事情逮捕厄里斯,那我們可以管,如果是為了其他事情呢?
我們的生意做的大,錢掙得和印鈔一樣快,這很爽。
但是,Chan,這也同時使我們方方面面受到的壓力也大了起來。
厄里斯這次把事態升級,其實是對我們的背刺!」
格魯的話聽起來很出生,相當出生。
厄里斯是給他們做事的,算是他們的夥伴了。
可現在,他的親兄弟差不多已經涼透了,只是什麼時候下死亡通知的問題。
這時候,格魯卻認為厄里斯是在給他們添麻煩。
這屬實太地獄了。
但其實,格魯的判斷完全是從理性的利益角度出發而做出的,甚至,他的思維角度都是符合成總利益原則的。
無論原因如何,成總沒有糾結格魯想法的打算,而是選擇直接安排起了任務。
「矛盾越來越複雜了,格魯,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要很小心。
上次那個佛伯樂的斯蒂文,你去聯繫一下——胡特現在算是我們的朋友。
我們要先確認,厄里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而走到了這一步。」
警長先生撇了撇嘴,笑問道。
「BEC的事情是不是該結束了,鬧了這麼久,差不多了吧?」
成大器猛地回頭,不容置疑的注視著格魯,一字一頓的叮囑道。
「格魯,不要背著我亂搞,我們還占據主動,厄里斯的事情掀翻不了大局!」
格魯微微聳肩,低聲道。
「大局,所以你的大局是什麼樣的?」
同一個問題,厄里斯問是因為恨,格魯問是因為貪。
Chan,你的大局裡有我嗎?
明白格魯的訴求,成總的回答就恰到好處。
「順利的話,LAPD會回到你手上,賈克斯將接替萊克的位置!」
成總不怕格魯貪,不貪不占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對手——比如成總自己。
「給萊克設的局現在變得更複雜了,格魯,不要輕易動這條線,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待。」
格魯,不要亂動!
敢亂動,出了事我宰了你!
BEC的迷局、LAPD的權力之爭、驢黨實力派加州幫的動向、調動佛伯樂偷襲厄里斯的窺視者,一切的一切,給了成總巨大的壓力。
這是他重生以來最艱難的一場局,所有的矛盾都到了爆發的邊緣。
大戰在即,成總必須確認己方的關鍵人物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成大器的身高和格魯相差仿佛,但卻比格魯年輕整整二十歲。
看著成總平靜的側臉,格魯咽下了自己的質疑。
「如你所願,Chan,我會聯繫胡特的。」
他選擇先相信,畢竟,成總戰績可查。
——
從醫院裡出來,多默心情沉重的打開手機,試圖從某些奶頭樂里獲得逃避內心焦灼的空間。
他不是一個喜歡弄險的人,從他心智非凡但又一事無成的人生就可以看出這點。
他怕風險,怕失敗。
但命運的洪流從來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放下手機,胖公子想起了那個秋風微微帶著絲寒意的下午。
他開著自己心愛的餐車,掛出了精心準備的食物菜單,一個人站在餐車中忙碌的準備漢堡。
除了沒有人吃外,那樣的日子對多默來說簡直是完美的。
女人,他不缺,錢,他也不缺。
他缺的是一種自我實現的可能性。
他找啊找,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直到,那個男人出現了。
成大器一路從街頭小子飛升到加州象黨之王,飛的太快,快到多默這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朋友都看不清的地步。
多默只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成總裹挾著奔向了未知的彼岸。
在成總的勢力內,克魯索家選擇與厄里斯交好,也曾通過厄里斯、里爾知道了一些關鍵性的消息。
多默就是那個具體負責與厄里斯對接的人,他認識德塞爾、厄里斯的兄弟。
現在,德塞爾死在了醫院的ICU中,最好的醫生和不計代價的治療都沒有阻止他的死亡。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多默有些想回頭了。
他想拉著自己的父親回頭。
他想到了腦洞大開的美l宗,想到了歷史上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美利堅政客。
大人物還要死,如厄里斯、克魯索家這種小人物,又怎麼能抵禦那暗中窺伺的敵人呢?
多默不敢想,他麻木的滑動著手機,屏幕上,一條條大腿,一個個蜜桃流轉而過,可這所有的NT樂都消解不了他內心那巨大的恐懼峽谷。
「多默,後面有輛車在跟蹤我們,怎麼辦?」克魯索家的司機是老手,突然出言問道。
胖公子茫然抬頭,扭身往車後看去,但轉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看清又能怎麼樣?
既然選擇去醫院探視德塞爾,就繞不過這種監視。
他拿出自己的另一個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我到醫院探視他弟弟,結果不小心被佛伯樂的人盯上,他們的車跟著我,爸爸,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電話那頭,老克魯索在短暫的驚訝後給出了一個頗具智慧的答案。
「沒有,孩子,你沒做錯,選擇成為一個可靠的朋友不是什麼錯誤的事情,回家吧,我在家等你。」
多默還想繼續向自己的父親傾訴內心的焦灼,但電話卻已經被掛斷。
從頭到尾,老克魯索只說了一句話。
「沒事,不用管後面的車,我們回家。」
用力的搓了搓臉,多默試圖讓自己的精神再次振奮。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自己要離開這些人,勸父親遠離這一切。
相比於成為可靠的朋友,他更在意自己的家人。
溫柔的人是這樣的,他們對朋友很好,對自己的家人更好。
當初,胖公子免費給成總這位一面之緣的路人做派對大廚,後來又幫成總拉投資,他是一個好人。
可惜,發生在家門口的慘烈的車禍打斷了多默的幻想。
「轟!」
被巨大的轟鳴聲刺激,多默下意識的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輛印有『西洲物流』大名的物流卡車,把佛伯樂派出的跟蹤者撞成了十八年後的好漢。
眾所周知,西洲物流的總經理先生是格魯警長,這位警長可能在業務創新方面很有天賦。
先是從聖洛都的監獄系統內挖掘出了很多「提籃橋型人才」,後又給西洲物流增加了「撞了麼」服務。
股東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西洲物流會做大做強的。
雙腿發軟的從車後排鑽出,多默推開了司機的阻攔,走進了那輛一路跟著他們行駛到克魯索家宅邸的轎車邊。
變形的車體中,一個不成人形的物體擠在主駕駛坐上。
鮮血在車下集聚成了一個粉色的小水池,看著那粉色的小水池,多默吐了出來。
他是個內心溫柔的好人,但他父親最看不上他的一點就在於此!
渾渾噩噩的走進家門,老克魯索少見的給了他一個溫柔的來自老父親的帶有煙臭味的擁抱。
「你該長大了,孩子。
在這裡,你不夠狠,是站不穩的!」
群狼的盛宴里,先死的不一定是獵物,更可能是自認為是狼的哈士奇。
老克魯索深知,自己沒有左右橫跳的資格。
背後是成大器和忒彌爾這對惡毒夫妻,面前還有沃爾夫·德古拉這座比他年輕兩輪的大山,只要老克魯索還想在加州象黨的核心圈裡混,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趴在自己父親的肩膀上,多默低聲的抽泣著。
相比於厄里斯,他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有個可靠的肩膀可以依靠,在命運給出的答卷上,現在還有人幫他分擔壓力。
但他的心還是被絕望吞噬了。
「爸爸,我們不該捲入這麼深的。」
「他們和加州幫搞到了一起,還拿到了象黨全國委員會高層的一致認可,孩子,我們逃不開了。」
胖公子用父親的衣領擦乾淚水,紅著眼眶掙脫了父親的懷抱。
「我去加入驢黨,你繼續留在象黨,我們不能跟著他們賭,厄里斯已經被犧牲了,您知道的。」
多默永遠忘不了,自己和厄里斯共處一間監室時的絕望。
那時,他不太絕望,但厄里斯的絕望讓他永生難忘。
現在,這位和他一起蹲過牢的朋友已經徹底完了。
多默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族也被當做棄子。
「好孩子,好孩子,哈哈哈,多默,你是個好孩子,但事情遠遠沒你想的那麼危險。
這次,是Chan的親自命令——我甚至錄了音,你放心吧,他們踢不開我這個老骨頭!」
天下的父母大概存在某種想通的特質,比如此刻的老克魯索。
「這種暗中的勾連不會被監控嗎?」
美利堅的某些部門有權力調動所有人的任何信息,成總把自己的謹慎傳遞給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厄里斯的謹慎更是給了多默深刻的印象。
此刻,當他意識到自家徹底失去跳車的可能性後,反而有了種無路可退的果決。
一個男孩,在資本巨獸傾軋的餘波中,成長為了敢於面對責任與壓力的男人。
看著懂事的孩子,老克魯索感到一種滿滿的成就感,同時又有些心痛。
誰不後悔?
但誰也逃不開這套絕望的秩序。
「沒事,我們用的是華國的北斗衛星中繼。」
老克魯索的回答太風騷,差點閃斷了胖公子的腰。
很好,很有精神,華國的北斗衛星短報文使美利堅的監控完全淪為廢物。
——
聖洛都,加州象黨大委員會副總沃爾夫先生家,成總親自上門拜訪。
靜水微動後春來,一葉飄落歲已秋。
動態的博弈中,關鍵棋眼的變化會引起全局的變盤。
厄里斯太關鍵了,成總必須和沃爾夫敞開來談談,某種意義上,這甚至是被逼的。
至少,成總不想在不體面的情況下見沃爾夫。
這當然無關於可笑的尊嚴,只和利益有關。
沃爾夫是表演型人格進化出的偽裝大師與親手弒父的恐怖惡魔,考慮到他們家產業的特殊性,這位大委員會副總在出生程度上一點都不比格魯差,但實力又不知道比格魯強多少。
「哈哈哈,Chan,厄里斯估計被佛伯樂搞得灰頭土臉的,電視台上都有他的通緝令了。」
見成總提起厄里斯,沃爾夫就想笑。
不是笑厄里斯,小厄不配——德古拉先生是在笑成大器。
你當初還想用厄里斯鉗制我,Chan,現在我甚至不用出手,你就已經把他玩廢了。
我笑你成大器少謀,忒彌爾自負,厄里斯更是不自量力的試圖螳臂當車!
成總有些難堪,他當然懂沃爾夫的意思。
這不是打厄里斯的屁股,而是打成總的臉。
「是啊,他現在確實狼狽,不過沃爾夫先生,這次來見您不是因為他,而是有另一件事想拜託你。」
成大器淡定的開口。
厄里斯火燒屁股,但成總完全不急,事情總要一步步來。
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向象黨的大佬們低個頭賣個乖,就像某位棒槌大侄子喊姑媽一樣喊一波家長。
「砰!」
沃爾夫打出了很漂亮的一桿,白色的高爾夫球越過水障礙,精準的落在了果嶺上。
「不急,Chan,這裡也沒別人,你能告訴我厄里斯多到哪去了嗎?
巴爾幹?我記得他老家是在那裡。」
沃爾夫單手按在球桿上,另一隻手微微虛扶著腰,用一種頗為調侃的語氣笑問著。
成大器默默地搖了搖頭。
「噢?沒回老家,我想想,唔,他在舊金山有個幫派,難道去舊金山躲起來了?」
成大器繼續搖頭,於是,沃爾夫先生笑的更開心了。
成總是真搞不懂沃爾夫這個逼人。
說它好吧,派系內,和成總分庭抗禮的是它。
可說它壞吧,給成總送私人飛機的也是它。
現在,為老不尊,不,準確來說是逮著『痛腳』,瘋狂給成總上嘴臉的還是它。
沃爾夫,你的勝負欲疑似有點太強了。
既然你步步緊逼,就別怪我放大招!
「厄里斯不會有問題,你可以放心,沃爾夫,上次你讓我和蜜兒幫你找個聯姻對象的事情,我有頭緒了。」
「啊?」
沃爾夫人都傻了。
不是,哥們,厄里斯都TM被通緝了,你是一點都不急啊!
「Chan,你這次來見我,不是為了厄里斯的事情?」
成大器一臉嫌棄,語氣不屑的反調侃道。
「我又不是街邊的小販,沃爾夫,你把我當什麼了?」
罵你呢,中登!
沒有一點戰略性眼光,要不是你有家業繼承,這輩子頂多是個街邊小販的水平!
沃爾夫尷尬的呆立了幾秒鐘,趕忙問道。
「是誰?」
終於,成大器笑了!
任何勢力的領袖都必須面對一個極難解決的問題——勢力內一定有功勞與基本盤極其穩固的挑戰者,挑戰領袖的地位,向該勢力的最高權力發起攻擊。
無一例外!
如果,勢力內沒有足夠強的猛人,這些勢力就無法在競爭中,戰勝那些同樣擁有特殊優勢與地位的對手!
如果,勢力內的猛人沒有足夠強的基本盤,那麼該勢力就是無根的浮萍,在激烈的競爭中存活不到最後!
沛縣的老劉身後站著恐怖的諸呂,他死後以呂后為代表的諸呂完全是開屠級的手段——老賊,我們忍了你太久了!
李唐締造者的身後站著的是公元七世紀最強的男人——二鳳,他還沒死的時候,他的這位親兒子就把他趕下了皇位!
這還是遠的,還僅是華國的例子。
美利堅的兩黨最初就是不同勢力的代表!
成大器的權力來自於他構建的隱秘體系,他的財富與地位來自於這些站在他身邊的同行者。
最不上檯面的厄里斯放在美劇里都能做第十季的大BOSS。
格魯背後有LPAD內滋生出的白道黑幫,在聖洛都有著關鍵性的作用。
沃爾夫更是頂級門閥的實力,德古拉家族差點成為美利堅最頂級獵食者的獵物本身,說明其體量已經大到稍稍割點肉就足讓那些巨獸美餐一頓。
一開始沃爾夫就不是那麼尊重成總,後來更是利用成總實現了自己的目標,甚至還曾和成總攤牌過。
哪怕現在,沃爾夫也是以加州象黨大委員會副總的位置掌握了成總勢力在諸多鬥爭後最豐碩的果實!
沃爾夫·德古拉,從來不是成總的下屬,而是成總的盟友!
他們的關係構建圍繞著弒父的陰謀而形成,他們的互信從來都不高!
不然,他為什麼上趕著給成總送私人飛機?
修復關係罷了!
對於這種局面成總是無奈的,沃爾夫已經屬於什麼都不缺的人了——準確來說,人世間所有珍貴的東西對他都唾手可得。
他想要的,沒幾個人給得起!
現在,成總終於等到了一個絕妙的機會。
沃爾夫,來,給我跪下唱征服!
成大器開始了吟唱。
「噢,是大統領的二女兒。」
沃爾夫下意識的點頭,但很快,他就徹底淡定不下去了,準確來說,是裝不下去了!
「二女兒不對,你說是誰的二女兒?」
「大統領?他?」
沃爾夫的嘴誇張的變為了黑洞。
格魯娶變性人是聯姻,但他不夠硬,所以這種聯姻就顯得可笑。
而沃爾夫如果娶了大統領的二女兒,他能收穫的可遠遠不是什麼具體的利益可以涵蓋的。
「怎麼,您不喜歡嗎,那我幫你拒絕了。」
說著,成總就拿出手機,作勢要撥打電話。
沃爾夫急的什麼都不顧了,連忙攔住成總的動作。
「哎,Chan,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喜歡,我喜歡。」
兩人這番推推拉拉頗有幾分喜劇效果,但他們都明白,哪有那麼多喜劇啊。
成總的姿態恰到好處,沃爾夫的表演也仿若天成。
大家都是老狐狸,此刻,權力的確認與互信的深入已然重新構建了。
於是
成大器收起手機,單手往下那麼一壓,另一隻手虛扶著腰,說道。
「你早說啊,沃爾夫先生,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大統領呢~」
剛剛,還是沃爾夫高高在上的故意借厄里斯揶揄成大器。
現在,形勢逆轉,身份對換。
沃爾夫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也就是平時看成總吃癟的機會太少,他才一時間沒把持住,結果出了波大醜。
如果是格魯、威爾之類的玩意指著沃爾夫的鼻子罵,沃爾夫是能笑著不說話的——就和阿基里斯無所謂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一樣。
但現在,成總一句都沒罵,只是來回翻炒,簡單調侃了兩下,沃爾夫就快蚌埠住了。
奇恥大辱,但又真香,加州象黨大委員會副總沃爾夫先生生生有了種被猛男強健的感覺。
「Chan,你就別算了,不過厄里斯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
聯姻的事情成總敢承諾,沃爾夫就決定不多質疑,這屬於對成總的信任與尊重。
但厄里斯這事他是真的關切。
格魯不願意幫厄里斯甚至樂見其完蛋,本質上是因為兩人在成總勢力內的生態位有重複性。
沃爾夫和厄里斯之間的關係直接與其上位背後的陰謀有關,沃爾夫怎麼能不關切?
「等。」成大器的回答言簡意賅。
「等?」
「是的,戰爭的藝術在於畢其功於一役,畢竟一場戰役需要投入的資源是巨大的,戰役決勝的時機又非常的寶貴。
只有沉得住氣,等待的夠久,才能有機會等到那個畢其功於一役的時機該死的。」
看著成總打飛到不知哪裡去的高爾夫球,沃爾夫笑了笑。
不會打高爾夫沒什麼,這玩意就是個普通的運動,沒有任何特殊性,沃爾夫擔心的是成總玩脫了。
「Chan,厄里斯被佛伯樂這麼針對,背後絕對有問題,加塞蒂不至於做到這一步,他和我們的交鋒還在暗處呢,觸碰不到厄里斯這一層,況且他也調動不了佛伯樂。
恐怕,這背後的人會是加州幫,驢黨人和特情機構走的很近,對美利堅的司法系統有很強的影響力。」
成大器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沃爾夫,但現在沒有任何能直接威脅到我們這些人的證據,而且所謂的罪行指控其實對我們沒什麼意義,你明白的。
因此,我才敢放著厄里斯這邊先不動的。
至於是不是加州幫在背後搗鬼,哈,你恐怕不知道,威爾正在幫你找老婆呢~」
政治人物怕黑料,但大商人可不怕黑料。
哪有一個資本家是完全乾淨的?
現代社會,大企業家涉及法律爭議是常態,甚至是必然。
資本主義法權怎麼可能實現對資本家的清算?
對於成總的攤牌,沃爾夫假裝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你背著我和克魯索、牛森搞了個私人監獄項目,對了,還有格魯,但格威爾那個蠢貨怎麼和我的老婆扯上了關係——就那個大統領的二女兒,我的理解沒問題吧?」
要不說沃爾夫是個人物呢。
這話問的,也是沒誰了。
看似提問,其實是暗戳戳的指責。
兄弟啊,你背著我在勢力內搞小團體,這事我知道!
那年,沃爾夫剛過三十沒幾歲,資產千億,被人抱團冷暴力。
「哈,你說那個私人監獄項目?它太小了啊,做成了不過幾億最多十幾億的體量,也就牛森和老克魯索才會感興趣。
我要是真拉你去參與了,你估計會嫌棄我給的太少。
至於威爾,哈哈哈,這裡面有個情況比較特殊,大統領的二女兒是有未婚夫的,我們要先解決這個未婚夫,為你接盤掃平阻力。」
沃爾夫極盡陰陽之能,成總也不遑多讓。
實際上,私人監獄項目就是成總借西洲化債再整合勢力內力量的途徑,沃爾夫暗戳戳指出的『抱團排擠』也是事實。
但事實完全可以有多種解讀,這類例子太多了,成總也有成總的無奈,他總不能承認自己擔心沃爾夫在派系內太強了吧?
《體面的藝術》
「你們要解決她的那個未婚夫?這是不是太酷烈了?」
對於成總的解釋,沃爾夫不置可否,對於接盤,沃爾夫亦不在意。
反正他對女的也不感興趣,但他擔心成總的手段太黑,用力過猛,把事情搞得難堪,最後他聯姻成了也里外不是人。
「不是你想的那種解決」成大器撫額嘆息。
哥們,在你心裡我是有多黑啊?
我一直很善良的好嗎,明明是你們,厄里斯、格魯、你,你們一個比一個黑!
「好吧,好吧其實,我還有一層顧慮,我的同性戀身份你也清楚,我這樣的人選擇加入象黨已經夠出格了,但總歸可以看做順應象黨議程轉型的行為。
可和以MAGA派選民為基本盤的大統領聯姻,我的特殊點就很容易成為弱點,你認為呢?」
成大器喜歡和沃爾夫交流,威爾、牛森之類的東西,雖然容易拿捏,但太弱了。
沃爾夫這種,能給他帶來『解決難題、殺怪升級』的實感。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現在驢象兩黨鬥爭形式越來越激烈,未來雙方對彼此的攻擊會更加極端,這是美利堅政治的悲哀,但反而可以幫你解決自身的難題。
你的同性戀身份還沒曝光過,未來如果有人拿這個攻擊你,我們完全可以推做是驢黨的陰謀!
不僅可以化被動為主動,還能提純你的支持者們,你覺得呢?」
沃爾夫抬手虛指著成大器,嘆息道。
「Chan,為什麼你不來從政呢?」
「太累,太窩囊,我怕自己忍不住。」
「我還擔心之前我可能有某些活動的照片流出了,未來會不會.」
「驢黨用P圖技術攻擊象黨政治家,驢黨禍國!」
「視頻呢?」沃爾夫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
成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中輕嘆。
美利堅啊美利堅,這個帝國的繼承者不是瘋子(蜜兒)就是同性戀(沃爾夫),或者是變態(吉奧喬)。
美利堅,你怎麼了?
不過,這點問題還難不倒成總。
「為了攻擊象黨政治家,驢黨不擇手段的選擇偽造假視頻,除盡驢妖,讓美利堅再次偉大——MAGA!」
沃爾夫被成總這番話干沉默了,良久,他誠懇的說道。
「Chan,喬爾·德古拉研究所已經正式成立了,你是董事會成員之一,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多來交流視察一下,指導指導工作。」
喬爾研究所是成總勢力的智庫集團,從命名就可以看出,沃爾夫這個除成蜜以外的勢力最大山頭在他們勢力中的地位。
但現在,沃爾夫顯然已經認了成總這個領袖了。
「我哪有時間啊,現在事情太多了,還都很需要我親自把關,這不,馬上就要去趟公司,哎。」
——
成總要去的不是公司,而是到蜜兒家見本尼。
只是吧,這事正好和沃爾夫陰陽的私人監獄項目融資有關係,他總不好和沃爾夫明說。
那太不給沃爾夫面子了。
彼此的心剛剛才靠近點,不能亂說不合時宜的話,那會讓關係又一次冷下來——利益關係也是關係,該維護還是要維護。
「兩位,這是Chan,新時的總裁。」
見成大器進來,本尼連忙起身,向自己帶來的兩位客人介紹起來。
兩位聖洛都公務員系統的天花板人物也下意識的起身,和這位與蜜兒一樣年輕的過分的總裁表達了敬意。
公務員總要退休,大家家都在聖洛都,對於成總、蜜兒這類資本家,他們當然要尊重。
蜜兒倒是神情淡定的坐在遠端,單手托腮的笑著看向成總,微微點頭。
「兩位,本尼告訴我有貴客,我就趕忙從加州象黨大委員會副總沃爾夫·德古拉先生那裡過來了,沒想到本尼說的貴客是你們,哈哈哈,坐吧,坐吧。」
兩位公務員天花板里克察覺了要素。
沃爾夫·德古拉,西海岸少有的明面資產破千億的富豪,加州象黨目前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成大器+蜜兒,背後是百億起步的新時集團,在參院愣是把新時轉非營利機構的事情辦成了。
成總這不是寒暄,而是展示實力!
兩位高級公務員客套的與成總聊了起來,只是蜜兒在一旁不屑的撇了撇嘴。
新時她才是大股東,但這倆東西完全不把她這位女人放在眼裡。
成總來了,就又像哈巴狗一樣撲了上去,狠狠的舔了起來。
投不投錢的另說,單就這股場面上的熱乎勁,只讓蜜兒覺得噁心。
「.這是個很艱難的決定,美利堅,不,美利堅太大了,兩位和我一樣,都是聖洛都人。
我們生活在這座美麗的城市,這座城市的命運與我們息息相關,財政預算上的騰挪空間越來越小是個無解的問題。
雖然監獄私有化聽起來有變賣國家服務的嫌疑,但從這件事的利益脈絡看,其實是兩利的。
對於聖洛都市政府,這可以大筆的減少相關領域的支出,從而減少預算籌劃上的壓力。
對於我們新時來說,拆分出來的私人監獄事業可以讓我們的非營利屬性更加突出——我們只是想為聖洛都人、為加州人做出點小小的工作,僅此而已。
至於投資的事情,本尼應該和你們講過了,目前只是意向階段,未來,我的一些朋友會在某些領域發力,營造有利於項目闖關通過的大環境。
在此之前,你們可以從身邊認識的朋友們中介紹一下,提成的事情.」
成大器看向本尼,這位新時的副總裁笑的都有些面部僵硬了。
見成總看過來,他趕忙說道。
「成總,我還沒來得及說,這是我的工作失誤!」
看看,什麼叫聰明人?
「好了,怎麼搞得!下次注意!」
成大器不咸不淡的批評了本尼一句,轉而對兩位客人說道。
「兩個點的提成,你們千萬不要拒絕,作為為聖洛都辛勤工作多年的傑出人物,你們也需要獲得適當的報酬。
我們新時是非營利機構,但這不意味著為我們工作的人沒有薪水——只有獎勵那些善良的人,才能讓聖洛都變得更好,才能讓加州變得更好,才能讓美利堅變得更好!」
一旁替臨時拍腦門的領導背鍋的本尼沒有一絲不滿,在成總講完後,更是率先的拍起了馬屁。
錢給了,尊重給了,餅也畫了,正義性和使命感也給了,成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兩位公務員當然很給成總面子。
於是,在一團和氣的互相捧臭腳中大家聊得都很開心,成總還特意叮囑,讓本尼親自送兩位離開。
只是吧,外人走了,忒彌爾也方便和成總說些不方便亂說的話了。
「事情還沒走上正軌,你就要把它曝光,這會讓反對監獄私有化議程的政客看到機會,Chan,這不是好的策略。」
美利堅監獄裡什麼族裔的囚犯數量遠高於其族裔本身在美利堅的數量?
大家都懂,這個族裔的政客也很喜歡反監獄體系和反美警——蜜兒指的就是這些人。
「牛森和南希會負責搞定他們,繞了那麼大一圈,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成大器端著水杯就是頓頓頓一頓猛喝,喝的蜜兒瞠目結舌。
「而且吧,保密不保密的,只要拉人參與就沒法保密,我們打的是明牌。」
聽到成總的解釋,蜜兒輕輕一嘆。
隨便他了,那塊地哪怕最後無法通過私人監獄項目盤活,也有其他方法可以試,總歸私人監獄項目前期牽扯的資源不多。
至於美利堅最大的聖洛都監獄私有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Chan,我們必須聊聊你的BEC了,厄里斯被佛伯樂逮捕,我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BEC的事情。
非法移民身份的生意有牛森參與,LCE加密貨幣交易平台又屬於合規性較高的存在,而BEC不同,那個Jia是不是該撈出來了?
拖得太久,變數就會增大,人心是不可靠的。」
放下水杯,成總狡黠一笑,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黑髮富婆眯起了眼睛,不解的看著成總。
「你做了什麼?」
能做什麼呢?
無非是安排格魯的人和一輛佛伯樂的跟蹤車來了次親密接觸。
「有效恐嚇,無論這次佛伯樂出手的背後是誰,我都會從頭至尾的給他有效的恐嚇。
他加碼,我也加碼,他升級,我也升級,他緊逼,我也緊逼!
厄里斯被毀了算什麼,這才哪到哪,如果有必要,格魯也可以犧牲!」
成大器說完了,忒彌爾一時間陷入失語。
「加州幫,南希或牛森,或者是驢黨的其他人,無非是這些了,蜜兒。
我們現在不是無名之輩,BEC的問題有沒有?
有,但他們必須在規則內和我玩。
如果要想借所謂的美利堅公權力機構和我斗,那就要承擔我絕不低頭怒火!
無論背後是誰,我們都要拿出針鋒相對的決心與意志,讓他們明白,我們不是什麼軟柿子。」
成大器的話相當擲地有聲,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一路走到今天,多少次委曲求全,多少次假意奉承,如果還換不來一個堂堂正正上桌吃席的資格。
那,就不是成總的問題了,而是美利堅太不資本主義了!
「鵝~鵝~鵝~」
忒彌爾突然笑的很大聲。
黑髮富婆從成總的態度中窺見了關鍵。
如果成總和沃爾夫再次達成利益聯合的共識,那在加州,成總就實現了左加拉著州幫,右手控盤加州象黨,確實有資格對任何人的攻擊說法克。
她平復了一下後,揶揄著問道。
「說吧,你和沃爾夫談了什麼?別告訴我你給了他!」
成大器想罵,但想想還是算了。
黑髮富婆一直是這樣的,沒必要計較。
「沃爾夫送了我一架私人飛機,我決定送他一個繼承美利堅最大政治派系的可能性,我們現在是牢不可破的盟友,蜜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