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忠誠?
「繼承美利堅最大政治派系的可能性?什麼意思?」
成大器洒然一笑,說道。
「沃爾夫想聯姻了,我給他挑了大統領的二女兒做對象,你覺得這一步棋走的怎麼樣?」
黑髮富婆挑了挑眉,這步棋不只是好那麼簡單,但所有的事情都存在兩面性,蜜兒瞬間就察覺到了問題的關鍵。
「臭不可聞!Chan,他是個GAY,不可能繼承MAGA派的,那些紅脖子不會對GAY有什麼好感!」
這一點,牛森、沃爾夫、蜜兒都注意到了。
但成總的意見和他們完全相反。
世界上有種哲學是,先相信,後看見。
很多事情沒那麼多不可翻越的阻礙,主觀的畏難往往會增大對客觀困難的估算,這不是好的心態。
「時代在變,蜜兒,沃爾夫今年才三十出頭,當他真正步入權力舞台的聚光燈下時,這些問題不會成為阻礙的。
驢象兩黨的議程是不斷變化的,上一次大選時,我們尊敬的大統領也沒忽視LGBT群體的支持,他甚至還舉起過彩虹旗。
況且,誰能證明沃爾夫是GAY?我還可以說大統領暗地裡是個GAY呢,會有人信嗎?」
成大器遲疑了一下,考慮到和蜜兒的關係,他也不顧及了。
「最後,還有一個不能和外人說的理由,蜜兒,你應該懂沃爾夫那種人,他有政治上的野心。
就目前而言,我們順應他的野心,給予支持,可以拉來他的助力,這是值得的。
至於最後到底要不要實現承諾,實現到哪一步,都是很複雜的事情。
不要被太過遙遠的困難影響現在的腳步。」
對於成總的解釋,忒彌爾很冷靜。
「每一個選擇都會有代價,短期的利益和長期的利益有可能是相悖的。
而且,搬弄是非就是玩火,我們沒必要玩火,Chan。」
「玩火?哈,蜜兒,剛剛我還親口告訴那兩位公務員先生,私人監獄項目會以新時的名義進行非營利運作。
本尼當然和他們描繪過私人監獄項目上市的前景,他們為什麼沒質疑我那明顯的錯誤?
因為利益是有限的,他們渴望機會!
是,美利堅的錢夠多,聯儲的印鈔機一開動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刀勒被生產出來。
但人們心中對個人利益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無限的貪婪會帶來永不停歇的競爭。
我過去不怕和人搶利益,現在不怕,未來更不會怕!」
權柄滔天的美利堅最大州州牧牛森,成總拿下了;勢力中強到可以挑戰自己位置的超級富豪沃爾夫,成總也拿下了。
如果面對蜜兒的質疑,成總卻說服不了她,那他還不如回老家種紅薯!
但成總的狠話都放到這種地步了,蜜兒卻毫無反應,只是慵懶的坐在那裡,一副看『沙比』的樣子,直勾勾的看著他。
見此,成大器起身,他沒有揮舞雙臂——那太刻意了,而是用踱步展示著某種潛在的對壓力的抵抗。
「我打算先把BEC的事情收尾了,只要等加州幫的人動手,我們就先收拾這條拉的最長的戰線。
把牢賈撈出來,讓BEC的市值再次飛升到百億級,實現和牛森的利益承諾,從而推動他在聖洛都助力我們收拾加塞蒂,當然,順便還能把私人監獄項目的進度條往前推一下。」
言罷,成大器看向蜜兒。
黑髮富婆微不可查輕輕點頭,說道。
「這身衣服我見你穿了好幾次,喜歡他們家的風格?」
啊?
成總有些蒙圈。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忒彌爾眨了眨眼,那雙湖藍色的美麗眼睛中都是笑意,這姑娘調侃著道。
「聽到了,我支持你的決定——反正我們輸得起,所以,你喜歡他們家的風格?」
現在,輪到成總做小丑了。
他搖搖頭,嘆道。
「我最近和牛森、沃爾夫這類人接觸的多了,被他們影響,把你當做了需要『解決』的麻煩,哈,蜜兒,是我犯蠢了。」
黑髮富婆伸出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故作詫異的繼續調侃。
「hoeny,你要怎麼解決我這個麻煩?」
和沃爾夫、牛森不同,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巨大的利益,她的貪婪只限於成大器本身。
愛是一種無法確認的模糊感,看著滿眼是自己的蜜兒,成總感受到了那切實的愛。
「額新時最近不是挺好的嗎?」
母老虎笑著的時候最可怕,成總踟躕的說道。
「哼,麗莎現在翅膀比我都硬,你們兩個聯手都快把我架空了,這算好?」
黑髮富婆步步緊逼,根本不打算放過成總。
她是新時的董事長,具體職責有兩個,搞定股東和經營OC,至於指責麗莎和成總架空她,就屬於純純的情緒輸出了。
大家都是利益聯結的親密夥伴,最多是麗莎的獨立性比以前強了些,哪可能踢開她單獨干?
「OC的事情你比較上心,集團層面的工作,麗莎自然要多分擔一些,蜜兒,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當利益過大的時候,就不能太主觀的忽視夥伴的訴求。
先尊重,具體怎麼做,完全可以後續談。
至於成總有沒有誠意?
這種問題太過唯心,事實上,成總對蜜兒可太不虧欠了。
「我想買一家銀行,你覺得呢?」
忒彌爾拋出了一個成總始料未及的訴求,成大器愣了一下,回道。
「哪家銀行?收購需要多少資金?」
「加勒比皇家銀行,淨資產在七十億刀左右,股份比較集中。
重點是,它的大股東家族面臨複雜的遺產分配局面,有套現離場的需要,估計要花大概二十億吧。
它在西海岸的三個城市有分行,在美利堅的其他地方還有六家分行,在墨西哥、中美洲有著四十多家分行,規模不小。」
加勒比皇家銀行,聽起來有股線上博彩網站換皮的既視感。
不過,成總明白,名字不重要,重點是這家銀行的規模。
「淨資產七十億刀負債情況呢?」
「從它們的報表上看,負債一千一百多億,稍稍偏高了,但還算正常。」
成大器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們是有拿到些平台型中心機構的需求,但現在不是好時機,新時還沒穩定下來,再等等吧。
我的山海關在衝刺上市,造車項目剛剛起步,OC的轉左派傾向才剛剛開始,MAS也正處於高速擴張期,西洲的債務問題壓力仍舊很大。
等明年,或者後年,等這些業務和公司理順了,拿幾十億收購家銀行,就非常輕鬆了,可選目標也會更寬裕。
到時候,我們買個大的。」
現在是2019,現在買銀行,約等於四九年入國、軍。
而且吧,成總不認為大筆資金收購某些資產負債表可靠性存疑的標的是什麼高明的決策。
先讓大浪沖一衝,死一批有問題的,再收購,這才是最好策略。
黑髮富婆微微頷首,買銀行又不是找路邊小販沃爾夫要支持,這種重大決策需要審慎的過程。
「Chan,雖然我很信任你,但你剛剛提到了OC在宣傳上左傾的營銷理念變化。
你能和我說句實話麼,就是,那時候你就想到了今天?」
蜜兒的大眼睛裡全是好奇,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成總這玩意太混蛋,蜜兒親眼看著他把一堆聰明人整的團團轉,所以,她又很擔心成總糊弄自己。
哥啊,你就給我說個實話吧?
這要求也不過分,求求了。
這一刻,成總甚至有些欲哭無淚。
老嫂子,你是太不信任我了啊!
「這個.美利堅的情況你其實比我更清楚,蜜兒,在產業發展和未來機會的角度,我們這些創業者可以參與的項目實際上非常有限。
我是做短視頻起家的,這屬於新生行業中的機會,而這樣的新生行業不多,所以,我後來盯上了加密貨幣,創立了LCE與BEC,而.」
「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蜜兒無語的問道。
「有關係,新生的富豪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需要參與美利堅政治議程的站隊,政治是經濟的延續。
而美利堅的政治派系中,你出身象黨豪門,在象黨方面的資源已經夠多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和驢黨接觸呢?
這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本該如此,至於現在的複雜局面.只能說是巧合。」
成總的解釋條理清晰,蜜兒的回應讓他更加無奈。
「真的嗎,我不信?
還有,牛森都被你驅使成那樣了,我們還有必要讓OC持有偏向化的立場麼?」
偏見,絕對是偏見!
我和州牧先生明明是互惠互利的朋友,哪有什麼驅使?
「.有,話題度即曝光,免費的流量還是要吃的。」
——
伯恩斯又一次被萊克召喚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次,LAPD的警長先生對他的態度大變。
對著這位親密的下屬,萊克警長笑著道。
「那個移民案子就按你的意思辦,伯恩斯,只是BEC的事情需要了結了——給那個人辦理保釋吧。」
啊?
伯恩斯差點蚌埠住了。
大哥,你這個意思,我提你做馬前卒與賈克斯對壘的事情,似乎一點用也沒有了?
他算是明白萊克為什麼好聲好氣了,這尼瑪是用完即棄?
「你不要多想,BEC的事比你想的複雜,加塞蒂市長不想沾的太緊,把它早日解決,我們受到的壓力也能少些,從而騰出更多精力處理內部的麻煩。」
警長先生的格局自然比警督高,萊克明白伯恩斯的擔憂。
萊克給伯恩斯倒了杯咖啡,走到會談區的沙發邊,示意伯恩斯坐下。
伯恩斯鬆了口氣,坐下後,說道。
「是,警長先生,那個移民案.」
萊克認真的聽伯恩斯匯報了一波最新案情,最後頷首道。
「你的想法我很支持,不要有顧慮,這次和加塞蒂市長交流後,他同意我從州警序列中拉幾位可靠的人手到LAPD,程序上的問題不會有麻煩。
未來和格魯留下的那些人周旋的難度會低很多,我很期待你能繼續在LAPD公平化、透明化的改革中做出更大的貢獻。」
伯恩斯這才明白萊克今天態度為何會大變,這是從加塞蒂那裡拿到了真正的支持了。
萊克是從加州州警轉任的LAPD警長,屬於空降領導,即便有加塞蒂的支持,但因為格魯的人太猛,之前仍走的如履薄冰。
伯恩斯搞出了個移民案,萊克又驚又怒,差點沒扇伯恩斯兩個大鼻竇。
現在情況變了,萊克自然要為之前的過激態度做出安撫,包括剛剛的畫餅、支持,都是一種安撫。
伯恩斯想到的不止這些。
人事即政治。
萊克從此以後,在加塞蒂手下拿到了更多的『獨立性』。
前任警長格魯差點把LAPD變成私人王國,加塞蒂好不容易把格魯送走,對萊克的管控就嚴了許多。
陰暗點想,此次BEC案的虎頭蛇尾,萊克明顯是要承壓的,加塞蒂放鬆狗繩,也可以看做是對萊克的『安撫』。
加塞蒂給萊克狗糧,萊克給伯恩斯畫餅,政治是這樣的,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萊克先生,謝謝您的支持與肯定,我.」
伯恩斯挺胸抬頭,中氣十足、立場堅定的表起了忠心。
意林說,美利堅自有國情在此。
美利堅的事實說,霍金來了也要站起來敬酒。
——
對於有些人來說,忠誠是種籌碼。
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忠誠本身就是獎勵的一部分。
站在功利的角度,前者似乎更『聰明』,但後者往往才是塑造歷史的主流力量。
利益可以收買小部分人的忠誠,但人心向背才是最大的變革力。
胡特既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
他是個官僚。
再大的利益都無法百分百獲得他的永恆忠誠,再崇高的信念也不會感化他那冰冷又殘酷的心。
官僚是個特殊的群體,他們依託於組織存在,只為自己的位置負責——或向上、或向下、或向金主,總之,他們只為自己的位置負責。
「格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沒想到你就給我出了個難題。」
聖洛都的酒吧中,從華府遠道而來赴約的胡特放下酒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凝視著格魯。
就像當初格魯看著威爾一般,這位佛伯樂的副局長正在貫徹自己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