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勝則為勇!
「就這麼等待,等他步步緊逼?」
麗莎搞不懂成總為什麼如此龜孫。
是,黑撒旦是美利堅的前任大統領,但他畢竟已經下台了。
至於這麼龜孫嗎?
man,你以前的氣魄呢?
「當然不是,況且,他也沒有步步緊逼的空間啊。」
成大器擺了擺手,拉開車門準備離開。
「你管好公司的事情就好,這些事我會解決的。」
單手按住車門,示意成總先別跑,金髮白妞無語道。
「我們可以給那個胡特塞錢,為什麼不能給黑撒旦塞錢?
他總歸已經離開舞台中心了,能多撈一點,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吧?」
她是新時的大管家,公司的事情已經夠千頭萬緒了,麗莎不希望因為成總的輕敵搞出新的意外,從而讓自己的壓力在崩潰的邊緣更往前走。
「他在任上就屬於不怎麼拿錢的那一類政客,麗莎,你不懂我們和他的矛盾在哪。」
「所以矛盾在哪?」
成大器聳了聳肩,道。
「我不知道。」
金髮白妞氣急了。
哥,你似乎太過於狂妄了。
「你不知道?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自信?」
成總笑著反問。
「不然呢?我設計了風險隔離的不同層級,搭建了穩固的利益格局,拉攏了一批強有力的朋友,如果這還不足以讓我在衝擊中獲得安全,那美利堅就真的完了。」
美利堅是資本的國度,成總甚至可以算是這個國家新生代資本家中最具實力的那一批,如果他這樣的人都玩不轉美利堅的規則,那這個以資本為生的國度差不多也該進入生命倒計時了。
黑撒旦強歸強,規則內成總不怕他,規則外成總更不怕他。
厄里斯倒霉歸倒霉,牢賈還更倒霉呢,不也好好的活著麼?
只要成總的勢力還沒崩,隨便其他人怎麼攻擊,他都不帶慫的。
上桌吃席的本質是,有和其他對手博弈的實力——不然靠近桌邊時就會被踢開。
「好吧,Chan,我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話已至此,麗莎還想提醒,但顯然已經沒必要了,她只是最後點了點成總,就逕自離開了。
成大器深吸一口氣,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
往上走的越遠,勢力變得越大,局面的複雜性就會繼續上升,沒有極限的上升。
如果因為局勢險惡就慫,那成總最初也不會踏上這條路。
他當然不是真龜孫,只是鬥爭需要講方法。
以他現在的體量,動不動掀桌子已然不適合了。
——
舊金山,美利堅會議中心,舊金山——法蘭克福經濟友好論壇會場中,州牧先生作為本地的父母官正在發言。
這個地方名字聽起來很厲害,其實是個私人公司運作的會議場地。
站在主會場的講演台上,州牧面帶微笑的闡述著加州對歐盟國家企業的特殊優惠政策,並對未來雙方的合作前景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掌聲熱烈,來自全球幾十個國家和地區的賓朋來客全都十分給面。
然而,畫餅是工作,掙點額外的刀勒才是生活。
緊趕慢趕的結束了論壇行程,州牧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家中。
出門打野的威爾,回來了。
「奈及利亞.只是,我們是不是要等等,聖洛都最近又出事了.現在人還不知道在哪裡。
這直接牽扯到我們的身份生意,很敏感。」
格威爾以前就不喜歡聖洛都,好萊塢的妞不僅年齡大,要價要的也狠,動不動就希望以一夜接觸換個電影主角。
她們也不想想,哪有那麼多電影女主角的位置給她們分?
現在,他對聖洛都更是有了種潛意識裡的恐懼。
曾經,愚蠢的威爾單以為格魯的路子夠野了,直到和成總、忒彌爾接觸多了,他才明白什麼是真的野。
心裡怕啊!
「我知道,但我們需要通盤考慮,威爾。」
人心的變化是不會停止的,成總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籌碼押的夠多。
對於牛森來說,現在讓他收手,預期損失太高。
錢是一方面,加州州內驢黨權力秩序變化是一方面,未來和成總等人的合作空間是一方面,排名不分先後,都很重要。
「考慮什麼?」威爾問道。
州牧先生輕輕點頭,意有所指的點出了威爾可疑的動機。
「你為什麼想等?是想拿到更好的條件,還是想報復他們的某些行為?」
威爾語塞了。
更好的條件?
現在的條件已經夠好了,而且是超預期的好。
報復他們的某些行為?
別鬧了,這是權力博弈的最高角斗場,帶入情緒的蠢貨連威爾都不屑於做。
「我想,我可能有些恐懼,和他們勾結到一起謀劃這種陰謀,這是授人以柄。」
兄弟倆都沒提成總、忒彌爾等人會被掀翻這種可能,大家都是權力動物中正當時的存在,自然明白成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翻車。
別說厄里斯被揚了,就是格魯被揚了,LAPD被揚了,成總那伙人頂多是被動點,離輸還遠得很。
成總在整合後的加州象黨中拿到了足夠強的基本盤——畢竟之前的加州象黨太弱了。
這樣的基本盤對於牛森來說也是必須重視的。
聽到威爾回答,州牧先生有些欣慰的嘆道。
「你能看出問題,說明還不算太蠢。
不過授人以柄也可以視作互信的基礎,我們拿的利益很大,有義務承擔這份『買保險』的責任。」
牛森頓了頓,表情略帶古怪的問道。
「我們的帳戶現在怎麼樣?」
他沒提什麼帳戶,但威爾自然明白。
「已經快回本了.」
州牧的表情更扭曲了。
「不是從低點漲上來一倍還多了嗎?為什麼我們還沒回本?」
兄弟倆的姑媽是國會山股神,炒股炒的風生水起。
可這倆倒霉蛋愣是被成總套了把狠的,到現在都還沒回本。
只能說,和老奸巨猾、愛開銀趴的姑媽相比,他倆可能只學會了開銀趴,沒學會炒股。
「額,就差兩千萬了,其實也可以看做回本.」
威爾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親愛的大哥做起了心理按摩。
州牧先生沉默了一下,斷然開口道。
「所以,我們不僅不能等,還要儘快有動作。
你去聯繫ABC的人,可以開始了。」
牛森甚至可以想像成總布局的節奏是什麼樣的,他為自己能遇上這樣的對手而感到欣慰。
如果全是蟲豸,這個世界該多麼無聊?
「現在就開始?」 威爾被牛森的果決驚到了。
「是,立刻去,今晚就要上電視台,我現在去聯繫那些網際網路幸運兒,明天,我要讓他看到全平台的爆發!」
這裡的他就很有意思了,可能是那個坐在白房子裡的可樂男孩,也可能指的是成總。
前者,是牛森身為地方實力派的天花板,直接攻擊美利堅名義上的最高領袖。
後者,是牛森身為加州幫的核心人物,在與成總所屬勢力的合作中徹底做出了倒向性的押注。
但無論牛森的『他』指的是誰,可以確定的是,成總的布局,總歸是頂著黑撒旦的壓力繼續在軌道上行進。
這裡沒有什麼高明的算計,一切的一切全都圍繞著利益進行。
成總沒有吃虧,牛森也沒有吃虧。
那麼,這些餓狼一般的人從哪裡獲得了利益呢?
——
大腦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
他摸索著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用另一隻手搓了搓臉,以讓自己的神志更清醒些。
第一件事,先看股市和債市,確認自己沒有破產後,退出盯市軟體,他打開了心愛的社交平台。
作為有著上千萬粉絲的超級網紅,他很喜歡看粉絲們的評論。
重點不在於吹捧他,而是在於粉絲為他而戰,和他的敵人們對噴。
偶爾,他還會用自己的帳號親自下場,轉發一些比較欣賞的、攻擊力拉滿的內容,從而達到一種提純的目的。
從這一點看,網紅模式的本質是賽博如來收割韭菜信仰的名詞創新。
只要提純做得好,哪怕網紅倒反天罡了也會有粉絲哀嚎。
不過,他自己沒有這種感覺,畢竟他從來都是以現世的彌賽亞自居的。
他的罪,上帝會原諒。
他的善,需要眾生擁載才可償。
沒有這樣強的內心,他走不到今天。
不過,彌撒亞先生今天似乎破防了。
看著手機屏幕中高居於社交平台熱榜第一位的那行字,他怒罵一聲,按響了床頭的呼喚鈴。
「怎麼回事,為什麼社交平台上會突然出現這些消息?」
他指著手機,對自己的貼身幕僚質問道。
「SIR,我現在就去確認。」
幕僚一邊極力的睜大眼睛,試圖掩蓋自己也摸魚睡著的情況,一邊向大統領先生回復道。
「快去,太突然了,我女兒的未婚夫和我有什麼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該這樣的,這是對我的攻擊!」
幕僚快步離開,大統領怒意未消的撥通了二女兒的電話。
「蒂芙尼,你現在立刻是我,你的父親!
No,不,不要管那些瑣碎的事情,你的那個未婚夫出問題了,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把事情搞清楚。
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和他有接觸!
該死的,你自己去看,社交軟體上已經傳瘋了!」
可電話那頭的二女兒顯然不給父親面子,大統領壓抑著怒火,試圖說服她。
「聽著,你有你的自由,但你享受了家族的便利,就必須為這份家族給你的便利做出回饋。
我雖然是大統領,可這兩年過的並不輕鬆,驢黨的瘋子一直在試圖攻擊我,他們就像飢餓的鬣狗,搜索著我的每一個弱點。
不要天真了,我的孩子,你已經成年了,和你的大姐學學,好嗎?」
其實,大統領前面的話說的都還挺在理,蒂芙尼也是精英教育和二代圈子中成長起來的,她能理解自己的父親。
但,最後一句太扎心了。
剛睡醒的大統領不小心的說出了心裡話。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就事論事!
抱歉,蒂芙尼,我向你道歉,但我現在.法克!法克!」
命運的隱線在於,所有的結果在呈現前都是有預兆的,當大統領一次又一次的表露出對大女兒的偏心後,他的二女兒就漸漸地離他遠去了。
所謂壓力,只是最後挑明矛盾的直接動力,就如那根壓死駱駝的草。
駱駝怎會因一根草而死?
——
穿著一身橘黃色的監服,面容枯敗的賈會計又一次被伯恩斯的手下帶到了審訊室。
就在他做好再次對抗到底的心理建設時,對面的警員有些唏噓的說道。
「Jia,恭喜你,你的堅持似乎是對的。」
賈會計難以置信的看向警員,然後,他感到自己從身後被人拉起。
「啪嗒!」
他的手銬被解開了。
「你自由了,但不要忘記。」
坐在他對面的警員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在盯著你,不只是你,明白嗎?」
在電影、美劇、宣傳、政客們的口中,此刻這名警員的行為是錯誤的、不可饒恕的、必須嚴懲的,但賈會計甚至連一絲怨憤都沒有。
自由的結局已經昭示了一切,所謂警員的威脅更像是笑話一般。
你算什麼東西?
賈會計那張因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而變得枯敗的臉,在短短几秒鐘內肉眼可見的變得精神煥發。
「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麼?」
「哈哈哈哈!」
警員晦氣的擺了擺手,說道。
「法克,把他帶出去吧。」
賈會計從物品管理處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在警員的帶領下,走出了這間分局的大門。
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夏日已到。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賈會計伸手擋在額前,心中有些恍惚感。
原來,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月,他的掙扎、他的堅持、他那燃燒的意志、無限的雄心,都被監獄的鐵壁安靜的吞噬。
一層又一層的牆隔離了內外,無人知曉他的堅持。
幸好,他挺過來了。
成大器贏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勝則為勇。
他也贏了。
「牢賈,你很不錯。」
帶著墨鏡的李海平就像位鄰家酷老頭一樣,走上前拍了拍賈會計的肩膀,扶著他坐進了車中。
「他要見你,當然,如果你想先見家人,可以先回家休息一晚。」
今天要來接賈會計,老李選的座駕是一輛加長的林肯。
坐進車中,牢賈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孫晝夜。
他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李哥,如果只是為了家人,我挺不過來的,先去見成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