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成交!」
「你說,沒有任何問題?」
大統領日常是帶妝的,而且是眼妝,這屬於美利堅老白男的特殊風格。
在大統領的眼神壓迫下,優素福咬牙重複道。
「是,沒有問題,一切都非常的合規,LCE加密貨幣交易平台的甚至給BEC設計了特殊的防投機條款,我們調查了兩百多名參與.」
這一幕其實很幽默,優素福知道自己在扯淡,他的領導也知道他在扯淡,他也知道大統領知道他在扯淡。
大統領辦公室內的空氣是如此的凝固,幕僚們或是假裝忙碌,或是裝作走神,不敢細究大統領這場灰頭土臉的調查。
這段時間,大統領在新聞上因為二女兒的未婚夫而被人罵成了狗,在國會上被那四個少數族裔眾議員『小分隊』搞得進退維谷。
在美利堅混,很多人沒有那麼堅定的立場,他們屬於誰贏跟著誰。
至少現在,他們或多或少的都開始思索自己的後路了。
萬一要用上呢?
「好,你可以離開了,優素福,You、Are、Fired!」
優素福深深的吸了口氣,低頭微微鞠躬。
「大統領先生,我會向國會反映你對我的粗暴對待。」
金髮老男孩的臉臭的要死,他冷冷的威脅道。
「你最好不要做無用功,優素福,別以為我不清楚加州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那個被釋放的嫌疑人絕對有問題!」
優素福笑了笑,調侃道。
「那您可以繼續調查。」
「請你出去!」
優素福心想,反正已經被開了,於是,他繼續逮著大統領的傷口問道。
「那您還要繼續查嗎?」
大統領沒有回答,只是坐直了身子,怔怔的看著他。
「出去!」
他是這個帝國民選的大統領,他理所當然的擁有著接近無限的權力,但.這個美妙幻夢般的權力每次使用時,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至少現在,在這件事上,他還給不起。
很多人會把其在某些方面的無能闡釋為『我不想』,但大統領不會犯這種錯。
他明白,自己承擔不起。
「哈哈哈哈!」
大笑著,優素福瀟灑的離開了。
NITA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牢賈,其實我和厄里斯打過一個賭,他說你肯定扛不住,要提前準備。
我堅持你能扛到最後,你猜,成總最後是信我的,還是採納了厄里斯的建議?」
去往安全屋見成總的路上,老李和賈會計聊起了天。
牢賈指了指被五花大綁扔在車內的孫晝夜,疑惑的看著老李。
李海平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
「他估計是活不了了,你不知道,這位是真敢想,居然把所有事全說了。」
被捆著的孫晝夜拼命的在掙扎,但他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
這一刻,賈會計心中有些戚戚,可更多的是慶幸。
就像鳴人通過了木葉村的下忍考試、韓立闖過了禁制秘境的試煉,現在,牢賈通過了成大器勢力的忠誠測驗。
以往,他甚至連成總的工具都算不上,頂多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那時候,老李動不動就扇他大鼻竇,偶爾扇的開心,還會給套連擊。
現在,老李已然把他當做了同類。
「他都說了什麼?」賈會計問道。
「不清楚,昨天成總看完口供,直接笑了,笑著說孫晝夜是個人才。」
李海平的話讓孫晝夜如墜冰窟。
美利堅太黑了啊,他在LAPD錄的口供,為什麼外人能看到?
聞言,牢賈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保持著沉默。
李海平笑了笑,他明白牢賈還不太適應這套殘酷的規則。
「對了,李哥,我們這次的事情算是結束了嗎?」
老李笑不出來了。
「怎麼可能你不知道,厄里斯現在被通緝了,我的安危可能都會成問題。
不過,我已經開好了醫療證明,我現在屬於高危殘障人士,哈哈哈哈。」
如果是以往的李海平,他做不到這麼坦然的面對風暴。
但連牢賈都扛過來了,李海平對自己的要求又多了幾分。
怎麼也得表現的比牢賈更硬吧?
至少,不能讓牢賈小瞧他。
「您這是,障在哪裡?」牢賈小心翼翼的問道。
指了指自己的頭,李海平調侃道。
「語言障礙和阿茲海默,可以理解為智障,回頭你也可以整一套,最好再到LGBT組織里參與一下,給自己來個多性別的認證——防患於未然嘛。」
這太美利堅了,不過牢賈在美利堅呆的時間也不短,他只是有些咋舌。
連厄里斯都被干碎了,成總這波面對的風雨估計夠大的。
——
「能看清嗎?」
賈克斯站在LAPD總局的行政大樓某層的窗邊,靠在牆邊抽菸。
他的手下則是悄悄的拉開了百葉窗,看向樓下的隊伍。
萊克的助力,來了。
「看不清,有十幾個人,老大,他要是敢給這十幾個州警出來的人安排成LAPD的中高層,我們可以直接組織罷工。」
LAPD的鍋就這麼大,憑什麼讓外人吃?
賈克斯這夥人再不得人心,總歸是LAPD的『自己人』。
假如萊克犯蠢,那就是賈克斯局長振臂一呼,警員景從了。
聽到手下這麼說,賈克斯笑了笑,說道。
「他應該不至於這麼張揚,BEC的事情估計把他嚇得夠嗆。
今天這麼大張旗鼓的迎接,是給有心人看的,僅此而已。」
萊克從州警轉任LAPD的警長,在LAPD內根基淺薄,加塞蒂這波放權撐腰後,萊克的騰挪空間就大了。
他帶著隊伍迎接,還要開LAPD幾百名中層齊聚會議,目的就是為了展露實力,吸引牆頭草。
「您說的有心人,是我們嗎?」手下的語氣有些擔憂。
賈克斯笑了笑,安慰道。
「不是,我們他對付不了,放心吧。」
BEC的事情大張旗鼓的開始,波瀾起伏的進行,最後虎頭蛇尾的結束,其實反應了博弈雙方力量的差異。
被暴擊到生活都快不能自理的大統領,參與BEC幣ICO的加州牧,僱傭格魯的新時,這些東西加一起,但凡有點眼力見就知道情況有多複雜。
對於萊克以及加塞蒂而言,BEC的事情不結束,他們睡覺都睡不安穩。
這一局,成總其實是拿到了很多先機的。
成總在BEC上的勝利,延伸到了白道黑幫與加塞蒂、萊克的博弈中,就可以幫賈克斯分擔極大的壓力。
至少,足以讓萊克的行為收斂點。
——
厄里斯和格魯正在談價錢。
兩人主要矛盾在於,格魯警長想把情報費轉移到厄里斯身上但厄里斯先生不願意白白出錢的矛盾。
「格魯,我不可能給這筆錢,這錢你要是覺得自己出虧了,完全可以去問Chan要,問我要算什麼?
身份生意的利益你沒拿嗎?
還是BEC的利益你沒拿?
你天天拿最多的錢,出最少得力。
結果事到臨頭,挨槍子兒的是我,付錢的也是我,還有天理嗎?」
厄里斯已經躲在格魯家的地下密室好些天了,哪怕有水有電有網,他也被密室中陰鬱的環境搞得有些應激。
格魯獅子大開口試圖讓他流血,完全是找錯了人,這反而給了厄里斯輸出格魯的藉口。
「什麼叫我出最少得力?厄里斯,都什麼時候了,你躲在我家,還好意思說我.」
「這他媽是Chan定下來的,你以為我想躲你家?」
「那你出去啊!」
厄里斯不說話了,他的眼神閃著詭異的光,似乎有無限的情緒,看的格魯警長心中有些發毛。
「格魯,你明白怎麼回事,他提防著我,也提防著你。」
把兩人的風險部分串聯,是成總層層緩衝墊設置的一環,但對於被視作潛在緩衝墊的厄里斯、格魯來說,這種安排太誅心了。
厄里斯不提還好,他一提,格魯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警長先生的語氣格外鎮靜,似乎沒有被厄里斯的誅心之語影響。
厄里斯笑了,只是吧,地下室的燈光有些暗,他的笑在如此環境中顯得過於滲人。
「與其計較這些小錢,不如想想怎麼幫我渡過難關,我沒事了,你才會真的沒事,不是嗎?」
格魯也反問了回來。
「你因為這件事完蛋,但風波只限於你,才是對我的最優解,你應該明白吧?
所以,厄里斯,你該做的不是挑撥離間,而是把情報費給我報銷了!」
給錢,不給錢就把你炮製到佛伯樂的手裡!
格魯當然明白成總的安排用意是什麼,但他不是太擔心,更沒有多少怪成總的想法。
那是弱者的哀嚎。
成大器又不是格魯的爹,沒有理由一次次的平白無故幫格魯。
格魯做事抗風險,成總出錢出支持,這很公平。
「但兩百萬太高了,格魯,我以前就是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哪怕收買一打議員都要不了這麼多刀勒!」
厄里斯也是氣急了。
但凡格魯的報價真實點,他也不至於不付錢買平安。
畢竟他人已經物理的在人家的屋檐下了,而厄里斯的頭一向格外靈活。
低頭給錢真不算什麼,但格魯的要價太把厄里斯看做冤大頭了!
「胡特直接點明了黑撒旦的存在,厄里斯,你明白這個消息有多值錢!」
格魯警長試圖讓厄里斯意識到黑撒旦多麼值錢。
實際上,黑撒旦也確實值錢——值足足二百五十萬刀。
「兩百萬我不信!」
厄里斯表示,自己絕不做冤大頭!
「嘿,我要不去找胡特開張收據給你看看?」
格魯也是有點窩火。
本來只是要價策略,但厄里斯這麼不上道,搞得格魯警長有了些假戲真做的想法。
他尋思,如果胡特願意開兩百萬刀的收據,那他可以和胡特三七開。
「最多一百萬!」
厄里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痛出血了。
「成交!」
瞬間,格魯喜上眉梢!
「法克!你就是個賤人!」
——
沃爾夫走進了別墅,他笑著和眼前的男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兩人親密的像是老友一般。
但實際上,他們曾經連哪怕一句話都沒說過,頂多見過兩次罷了。
「巴拉克先生,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有精力,來聖洛都度假都不忘記工作。」
對於沃爾夫的這種挑釁,黑撒旦甚至連表情都沒動一下。
孩子,別鬧了。
「你是為厄里斯的事情而來?」
成總找沃爾夫,最關鍵的點在於,厄里斯明面上最大的身份是沃爾夫給的。
而沃爾夫的資歷、層次,剛剛好可以代表成總、忒彌爾,來找黑撒旦掰掰手腕。
「不是,他已經被我解僱了,只是我沒想到,您居然也關注著他。」
厄里斯什麼的,反正已經在成總、格魯的保護下了,沃爾夫不怕黑撒旦打這張牌。
棋子就是用來博弈的工具,該捨棄就捨棄,堅決不能猶豫不定。
像牛森那樣,為了一億一路被套到三億,最後被迫張嘴陪成總一起開席,才是真正的小丑。
「是啊,他是個很有名的人,在舊金山、聖洛都都很有名,只是沒想到他會參與犯罪行為。」
黑撒旦沒想到,沃爾夫居然這麼坦然。
他說的有名不在於厄里斯牛逼,而在於有名。
孩子,你甚至還沒開始競選之路呢,如果你不管厄里斯這個傷疤,未來你一定走不遠。
當然,要是你加州象黨州內大委員會並成為高層的目的是玩票,那當我一切都沒說。
「參與犯罪行為,他已經被定罪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那個法官給了他判決?」
沃爾夫直視著黑撒旦,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你說他犯罪,我不認!
美利堅是這樣的,大統領挪用競選資金可以無事發生,前任大統領在某些島上開銀趴可以無事發生,大家都是一樣的黑,就不要太把法律當回事。
是,你是前任大統領,但你的威脅,無用!
你想加碼,加的動嗎?
「不太清楚,我畢竟在度假,工作什麼的其實只是賣賣書,偶爾做做演講,法律啊、審判啊,我都不懂的。」
黑撒旦帶著沃爾夫走進了自己的書房,他坐在椅子上,示意沃爾夫坐下談。
「只是,你們在聖洛都搞得事情太多了,沃爾夫。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不能太不講規矩,不是嗎?」
這話聽起來像模像樣,且很在理。
但問題在於——規矩什麼時候是你定的了?
是美利堅的規矩被你定了,還是聖洛都得規矩被你定了?
難道你還能繞過加州幫,把加州的規矩也定了?
黑撒旦的這套邏輯忽悠威爾那類人可能夠了,但對沃爾夫來說,連個屁都算不上。
放屁還能聽個響,黑撒旦這純純的是悶屁。
沃爾夫是成總都提防不已的男人,他笑著對黑撒旦反問道。
「我記得,您是紐約人?」
黑撒旦的表情,終於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