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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裝,誰不會裝啊?

2024-08-08 04:52:18 作者: 星辰入懷
  只要移交大獄,寧雅沁的名聲就算毀了。

  可毀就毀了,與她何關?

  若不做這等事,便不會被人拿這把柄。

  何況害她左眼之時,寧雅沁可曾有過半分愧疚?

  寧雅沁指甲掐緊掌心,滾落血珠,她心中自然知道,寧清窈早已認出她的身份,根本不存在什麼易容一說,為的便是把她送進大獄。

  識時務者為俊傑,若送進大獄什麼皇妃夢就會全部泡湯,寧雅沁膝蓋一軟,抓著寧清窈的衣袖便順勢跪下去:

  「阿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就是不要鬧到官府那裡去,好不好?你就算不看在娘的面上,也看在爹爹面上啊,爹爹必然不希望你我姐妹鬧成這樣……」

  被不停搖晃的寧清窈不為所動,眼底划過一絲譏笑,剛欲說話,便瞧見安瑾疾步而來痛呼道:「我的女兒啊!」

  安瑾素來規整,今夜缺匆忙趕來,故而髮髻松垮、只著中衣外系披風,痛呼一聲後,抬手就朝寧清窈狠狠扇過去,罵道:

  「寧清窈你是不是瘋了?我看你不是瞎一隻眼,你是兩隻眼都瞎了!那是你親妹妹,難道你認不出來嗎!?」

  寧清窈避開她那一巴掌,出於慣性,追去扇她的安瑾險些撲倒在地。

  寧清窈冷笑一聲,看著狼狽的母女二人,說道:「就算她是我妹妹又如何?捉賊拿贓,如今人贓並獲,難道因為她是我妹妹便不是賊了?我沒有當賊的妹妹,所以她就是賊。」

  她語氣堅定,毫無商量可言。

  若是從前,安瑾只需呵斥幾句,寧清窈便會乖順地聽話,哪怕受天大的委屈也絕不會反抗,若安瑾揚手要打她,寧清窈更會直接下跪求原諒。

  可如今,廊下燈影里,自己這個大女兒陌生的可怕。

  她再也沒有從前那麼好操控了。

  如一匹從小訓斥的家馬,脫韁了。

  寧雅沁哭著道:「母親你別打阿姐了,你越打她越不會放過我,為今之計,只有求她……」

  寧雅沁倒是能屈能伸,很識時務,擋在寧清窈面前攔著安瑾。

  安瑾憤怒之餘卻也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自己這個大女兒,但始終拉不下臉,梗著脖子,語氣卻軟了些:「你妹妹是借你地契看看,不算偷。」

  隨即便朝官差陪笑道:「我家老爺是大理寺卿,與你們的上司錦衣衛指揮使是同僚,辛苦諸位今夜跑一趟,今夜諸位就當看了一場笑話,回去之後莫要和其他同僚提起。這案子便這麼算了,自家姐妹鬧些齟齬,怎麼能算偷盜呢?」

  當朝聖上本是平庸之輩,但攝政王謝昀卻是個狠人,治理嚴苛,下令有案必究,若報案人不撤案,衙門與錦衣衛就必須查到底。

  故而錦衣衛為難地看向寧清窈:「不知報案人寧大姑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寧清窈勾唇輕笑了一聲,「妹妹行偷盜之事,偷到姐姐頭上,只因有血親關係,便不算偷了嗎?」

  「這……」錦衣衛僉事點頭,「偷就是偷,不能因為關係混淆偷盜概念。」

  「既如此,勞煩大人就抓小偷入獄吧。」寧清窈聲音平靜清涼,故而讓人聽了心寒。

  錦衣衛抱拳道:「那就得罪了。」


  隨著錦衣衛走向寧雅沁,安瑾將寧雅沁緊緊抱住護著:「爾等休要抓我女兒!我家老爺與你們錦衣衛都指揮使是同僚,你們抓她,就不怕得罪我老爺嗎!」

  錦衣衛僉事道:「畢竟人贓俱獲,若寧大姑娘願意撤案,我等自然可以不抓。」

  言下之意,是要看寧清窈的意思。

  先前舍不下臉的安瑾此時終於有些動搖,護著寧雅沁,走到寧清窈面前努了努嘴,說的格外艱難:「窈兒啊……」

  寧清窈被這一聲窈兒喊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前世她最盼母親溫柔地喚她一聲窈兒、或者女兒。

  可後來盼著也就不盼了,安瑾應該是有十年沒這般親昵地喚過她。

  從前盼著的,現在遲來了,寧清窈也就愈加無動於衷。

  安瑾扯著嘴角:「女兒啊,今日是你……你妹妹做的不對,不該拿你地契,但她就是孩子心性,沒什麼壞心思的。我在世上就你們一雙女兒,最疼的便是你們,你們姐妹二人就是彼此的至親,不該鬧的那麼難看。」

  「何況……你妹妹都給你跪下了……」

  寧雅沁順勢下跪,求寧清窈原諒:「阿姐,我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窈兒啊,只要你今日原諒雅沁,嫁妝我給你多出三箱怎麼樣?」

  「三箱?」寧清窈反問。不置可否,其實就是變相的不同意。

  「五、五箱。明日便挪進你房中,這些嫁妝由你自個打理說了算。」安瑾為了寧雅沁,也算捨得下血本,「城外那處二十畝的莊子也給你,夠了吧?」

  寧清窈依然反問:「母親覺得夠嗎?」

  安瑾被這話問的臉色鐵青,偏生不敢反駁,畢竟寧雅沁被她拿捏在手裡。

  此時,蠢得發慌的寧雅沁忙上前搖頭:「自是不夠的,母親你再給阿姐添點,難道你想看女兒蹲大獄嗎!?」

  說到最後,她搖晃著安瑾衣袍,還帶著急切的哭腔。

  她的貴妃夢……

  她的大好前途……

  她的榮華富貴……

  安瑾心一橫,咬牙道:「城外另外一處四十畝的莊子也一併給你。清窈,你也知道家中情況,再要是真沒了,你總要給家裡留條活路吧?」

  「倒也不是我逼迫母親,畢竟是雅沁犯錯在先。」寧清窈眼底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面上卻毫無波瀾,

  「雅沁害我左眼失明、你偏心她數十年、逼我替嫁陳家,如今又想奪我地契毀我生計。斷然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若今日雅沁偷的是別人地契,只怕早就被砍了雙腳。」

  說到此處,寧清窈唉了一聲,腹黑至極:「但我畢竟是雅沁姐姐,既然如此,我便原諒她吧,今日且勉為其難撤案,若日後再有諸如偷盜一類的行為,母親教不好你、我作為長姐,必然報官送你進大獄,讓大安國的律法好好教你,如何為人本分!」

  寧雅沁被訓斥,早已面紅耳赤、滿臉淚痕,狼狽至極,險些絞碎了手中帕子,心中暗罵寧清窈虛偽,分明是得了兩處莊子、五箱嫁妝才鬆口撤案,卻要裝什麼姐妹情深,姐姐大度原諒妹妹才撤案……

  呵呵。

  寧清窈看著她這不服氣的模樣,唇角閃過一抹冷笑:「妹妹是不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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