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觸感如冰般傳來,那溫度全然不似正常人所擁有,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寒意。其周身縈繞著的那一縷淡淡的冷香,清冷中帶著一絲神秘的誘惑。
在氣息交融的瞬間,上神和煦原本平穩的呼吸驀地亂了節拍,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曖昧的唇角相互廝磨,那感覺仿若昨日之景重現,熟悉中又帶著別樣的新奇,既能讓人溫故往昔的美好,又可獲得全新的感受。又似春風輕漾,時刻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的內心泛起陣陣波瀾。
他竟被強吻了!
初吻沒了!
不對!
他分明是被非禮了!
上神和煦的反應稍顯遲鈍,仿佛在那一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突襲驚得愣住了,一時間竟流露出幾分茫然與無措。畢竟,在他那長達七百多年的漫長記憶里,從未有人膽敢這般對待他,真的從未有過!
好在,他的理智逐漸回歸,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滾開!」他憤怒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抗拒。
塵淵的眸色驟然一黯,他悄然收緊了那靈魂囚禁的範圍,其舉動愈發肆意妄為,仿佛要將上神和煦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這是何意?非但不退縮,反而愈發得寸進尺?!
上神和煦被氣得不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想動手吧?
卻又擔憂這病怏怏的傢伙如同那易碎的琉璃,生命脆弱,一碰即碎!他害怕自己的力量會給對方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
不動手吧?
想想又著實太吃虧!
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當下的處境,一時陷入了兩難之境,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尤為關鍵的是,旁邊還站著一位疑似他好大兒的人,那人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電燈泡,將這尷尬的一幕照得無比清晰。
這實在是太過丟人!太過羞恥了!上神和煦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滾燙,心中滿是羞憤。從來沒有這麼狼狽不堪過!
塵微見此情景,當即默默轉過身去。捂住耳朵,頗有種掩耳盜鈴之勢。
瞧著與他接吻的某人那走神的模樣,塵淵心中頓生不悅,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徑直強勢地撬開了上神和煦的唇齒。一條冰涼且靈活的小蛇瞬間敏捷地溜進縫隙之中,縱情品味其中滋味。
「嗯~」
上神和煦的注意力一時疏忽,被他趁機而入,不由心尖一陣發麻。那一瞬間,他仿佛被電流擊中,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微微發軟的身軀,不受控制地怦然心跳,讓一向以冷靜自製的上神和煦,徹底亂了心神。他試圖壓抑自己的情感,卻發現那根本就是徒勞。
只怪這具身體,它仿佛有著自己的意志一般,對於塵淵的靠近,表現出的配合程度實在是令人驚嘆。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仿佛這具身體早已認定了塵淵,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之貼近。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著塵淵的觸碰。這種配合,實在是太過於自然,太過於流暢,以至於讓上神和煦不禁懷疑,這具身體是否一直在等待塵淵能夠重新寵愛它。
過分!
簡直欺神太甚!
上神和煦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冰冷起來,仿若千年寒冰那般,寒意滲人,緊接著,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哼~」
下一瞬,塵淵的唇角直接被他咬破,鮮血從傷口處湧出,瀰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直至血腥之氣瀰漫整個口腔,塵淵依舊沒有鬆開他的嘴,反倒似懲罰般,吻得愈發猛烈。那股瘋狂的勁兒,仿佛要將上神和煦吞噬殆盡。
上神和煦被親得渾身發軟,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
就在此刻,大牢之外,驟然傳來一陣又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以及嘈雜之音,此聲音於這寂靜的氛圍里顯得分外明晰,每一步都好似重重地踏在了人的心坎之上。
上神和煦的意識,猛然從迷離之境中甦醒,緊接著便感知到外面有人正飛速朝著地牢逼近。他的內心瞬間被慌亂填滿,眼神中充斥著驚懼之色。他不停地用手拼命拍打塵淵的手臂,試圖將其從沉醉之態中拽回,那拍打之舉顯得極為慌亂與急切。
事實上,早在一刻鐘之前,塵淵便已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只不過,眼前的上神和煦著實極具誘惑,那迷離且泛紅的眼眸,以及那柔軟的軀體,讓他實在捨不得從他身上離開。
當下,這樁好事眼看就要被一群宵小之輩打斷,塵淵的內心極度憤懣,他的雙眉緊緊擰作一團,眼眸中一道殺意轉瞬即逝。
找死!
「噠噠噠!」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那聲音如同催命的鼓點,讓人心驚膽戰。
上神和煦被嚇得不輕,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模樣楚楚可憐。
塵淵凝視著他,內心恰似驚濤駭浪般翻湧,澎湃激昂的情感令他心旌搖曳。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煩躁與不耐,只覺得外面的那些人極其惹人厭煩,仿佛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然而,在他看來,最讓他覺得礙眼的,莫過於是身旁背向他們站立著的那個「好大兒」。
眼見著外面的人即將破門而入,在這萬分危急的緊要關頭,塵淵腳下猛地啟動傳送陣。只瞧一道光芒乍現,三人的身影即刻便從這間逼仄的地牢中消失無蹤。
當眾人手持刀劍,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帶著瘋狂與僥倖心理蜂擁而至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瞬間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滿臉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地牢之中,牆壁上縱橫交錯著深深淺淺的劍痕,地面坑窪不平,往昔發黑的血跡與塵土相互交織,造就了一片凌亂不堪的景象。大戰過後的痕跡比比皆是,似乎在默默講述著方才那場激烈鏖戰。
空氣中,瀰漫著兩股強大的氣息,那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怖氣壓似乎尚未完全消散,使人感到呼吸艱難,心頭仿若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
眾人惶恐不安地佇立在牢房之外,腳步猶如被釘在了地上,不敢再向前挪動分毫。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敬畏,當即意識到,就在剛剛,有高手在此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他們的心中不禁滿是疑惑,暗自琢磨道:「魔域何時竟來了這等高手,且還不止一位。這些高手的性情著實古怪,怎的不去其他地方,偏偏跑到百詭宗這陰森昏暗、不見天日的地牢中來一較高下?莫非,此地風水好?」
好險!
眾人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高手已經離開了,否則他們今日這般不請自來,著實是一種冒犯,極易得罪這些高手,怕是自己的小命難保。
就在此時,人群中有個面容尖嘴猴腮的男子,他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心中突然一動,一個計謀浮上心頭。
「這突如其來的無主之寶,自古以來皆是能者居之。既然寶物不在此處,那說不定在其他地方。百詭宗的領地如此廣闊,我們何不前往其他地方仔細尋覓一番?」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瞬間領會了他話中的深意,臉上紛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齊聲附和道:「有道理!」
緊接著,他們紛紛以尋寶為藉口,開始毫無顧忌地順手牽羊。他們如同貪婪的惡狼,眼中只有那些珍貴的天材地寶、值錢的物件以及美人。那簡直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所到之處被搜刮一空,其行徑著實令人髮指。
百詭宗內,但凡有長老或是弟子膽敢出面阻攔,皆成了這群人刀下的冤魂。他們毫不手軟,手起刀落,鮮血四濺,整個百詭宗陷入了一片血腥的屠戮之中。
可憐的百詭宗,就這樣被整個魔域趕來的成千上萬的逆賊們,如蝗蟲過境一般,殘忍地屠殺殆盡,無一倖免,不經意間便被滅門了。
在這混亂之際,唯有百詭宗少主詭行一人,憑藉著一枚珍貴的傳送符,僥倖逃脫,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詭宗慘遭滅門,那悽慘之狀令人觸目驚心,日後竟在魔域中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用以吹噓調侃的話題。
由此可見,百詭宗的名聲的確不佳。
而塵淵他們三人,原本只是偶然借用此地,卻也算機緣巧合,無意間幫魔域剷除了這群作惡多端、人不人鬼不鬼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