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倒是沒有太多波瀾,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鄭毅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之事。
轉過身又再次提醒道:「記住了,我是雲落巷子外面煉丹鋪子的東家。」
說著,鄭毅周身氣息流轉。
築基之境的靈壓再次浮現,徑直朝著醉漢錢勝天而去。
「轟」的一聲,錢勝天隻感覺神海之中一陣劇烈震動,頭痛欲裂,瞬間清醒過來,抱著腦袋在一旁不停地大喊大叫。
鄭毅則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神色平靜。
「若有下次,就拿性命來償還。」
鄭毅冷聲說道。
這一番殺雞儆猴,算是在雲落巷子立了威,隨後他便轉身返回煉丹鋪子。
吳媚看著鄭毅的背影,心中一陣後怕。
築基境強者的恐怖,絕非他們這些天南坊市中普通的鍊氣期修行者能夠抗衡的。
想到此處。
吳媚心中滿是悲哀。
她覺得自己命不好,偏偏遇上錢勝天這樣的人。
而錢勝天之所以會落到這般田地,其實與她也脫不了幹係,所以方才她才會不顧一切地從屋子裡面衝出來。
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從一開始就已無法改變。
「唉,我這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吳媚低下頭。
看著懷中昏迷過去的錢勝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
鄭毅回到煉丹鋪子,王曼曼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嗔怪道:「我家夫君可真是利害,這才剛一回來,就把外面的街坊鄰居都得罪光了。
要是下次有壞人來,恐怕這些鄰居都不會提醒我了。」
說著,王曼曼白了鄭毅一眼。
鄭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大手一揮,輕笑著說道:「有你家夫君我在,還能有什麼壞人敢欺負我家娘子?
那定是不可能的。」
此時,鄭毅的修為已然達到築基之境。
雖然他並未刻意針對王曼曼釋放靈壓,但對於鍊氣九層的王曼曼而言,鄭毅周身所蘊含的築基靈壓。
依舊是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這便是築基之境嗎?」
王曼曼說著,
伸手直接捏住鄭毅的臉蛋,而後熱乎乎的小手順著他的身軀慢慢下滑,竟直接放在了鄭毅肚臍眼更下方的位置,輕輕摸著他溫乎乎的小肚皮。
王曼曼舔了舔粉唇,嬌聲說道:「自從夫君離去,就留奴家一人獨守空房,心裡可是千般不願。
現如今夫君回來了,奴家可不想再守活寡。」
說話間。
她大半個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鄭毅身上,可謂是毫不羞澀。
「是這樣的嗎?」
鄭毅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那是自然嘍。」
王曼曼說著,輕吻著鄭毅的脖子。
鄭毅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住對方柔軟的身子,雙手抓著她的臀部,如疾風般朝著臥室大步走去。
一進臥室,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在床上翻滾起來。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五十。」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六十。」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二十五。」
……
這一晚,註定是激情四溢,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日清晨,鄭毅伸了個懶腰悠悠醒來。
隻見天色不錯,晴空萬裏。
天南坊市依舊如往常那般熱鬧非凡。
紅塵坊以及天玄劍宗等各方勢力,維持了近數百年的平衡,並未因鄭毅的到來而被打破,一切看似照舊。
然而,王家這邊的情況卻不太妙。
在王家老祖的院子前門口,王山看著藍蘭那冷傲的模樣,雖身為築基後期的強者,卻絲毫不敢有半分輕視。
面前的藍蘭不過築基中期。
比他低了一個小境界,但她身後站著的可是一位結晶期的大修士,這可不是他這個老傢夥能夠抗衡的。
「天使有何貴幹?」
王山面露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家真傳有言,將所有的附庸勢力之人悉數找來,小姐有事要說。」
藍蘭面無表情地對著王山說完,也不進院子,便轉身飄然而去,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恭送天使!」
王家老祖王山大聲喊道,臉上沒有絲毫被冷落的憤慨之意。
畢竟身為天玄劍宗結晶大修士身邊的心腹之人,且修為與自己隻差一個小境界,這樣的女子有如此傲氣,自然是情理之中。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達到這般高度,恐怕比藍蘭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山轉過身,看向面前的大長老。
低聲問道:「你覺得這一次真傳弟子那邊是有什麼話要說?」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老祖,還是快快前去,切莫被其他人搶了先機。
在真傳面前。
我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大意。」
聽了大長老的話,王山覺得頗有道理,點了點頭後,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隨著他的出發。
天玄劍宗轄下那些作為附庸勢力的各方人馬,紛紛收到消息,齊聚在天玄小院的堂前。
眾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面上都帶著焦慮之色。
即便到了此刻。
他們依舊沒有打探到真傳弟子到底有何事相召。
他們心裡清楚。
若是惹惱了這位真傳。
他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瞬間就會化為烏有。
對於他們這些所謂的一方老祖而言,天玄劍宗的真傳,分量實在太重太重了。
「藍蘭天使,真傳還沒有發下命令嗎?
我等也好儘快為真傳辦事。」
其中一處附庸勢力金剛門的門主,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咧著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齒,此刻面對藍蘭。
卻比王家老祖還要恭敬幾分。
藍蘭對他的問話極為不耐煩,冷冷說道:「若是等不住了,便可自行離去。」
此言一出。
金剛門門主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心裡明白,要是自己真敢現在走人,恐怕用不了幾日。
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金剛門門主想到擅自離開的後果,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瘋狂搖頭,賠笑道:「藍蘭天使說笑了。
能為真傳辦事,等上幾個時辰算不得什麼。」
他話音剛落。
旁邊其餘眾人聽聞,也紛紛點頭稱是。
隨後,大廳再次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的寂靜氛圍。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淩厲的劍意如疾風般從遠處席捲而來。
剎那間,一道曼妙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眾人面前。
隻見她蓮步輕移。
裊裊婷婷地走向主位,而後優雅落座。
那結晶期大修士獨有的強大氣場瞬間瀰漫全場,威壓赫赫,仿佛一把無形的天劍懸於眾人頭頂,令人心生敬畏。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此次把你們召集過來,是有一件事要你們去辦。
若能辦妥。
等我返回天玄劍宗之時,便帶上你們其中幾人。
天玄劍宗的資源,可比這小小的天南坊市豐富得多。」
沈瑜墨一開口,立刻讓在場的幾位老祖心神蕩漾,興奮不已。
沈瑜墨也不再賣關子,右手一揮,一道光影在半空之中勾勒而出,很快,一道模糊的人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道人影,各家老祖原本興奮的神情,在這短短片刻間,竟如被寒霜凍結一般,全數凝固。
原來。
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根本看不清全貌。
「真傳,這是什麼情況?
若是沒有相貌,我們怕是根本認不出來。
不知真傳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三清門的掌門壯著膽子,緩緩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鼓足勇氣,紛紛點頭附和。
畢竟僅憑一個背影畫像就去尋人,這難度實在太高了。
聽到眾人的疑問。
看著他們滿臉的疑惑,沈瑜墨依舊面若寒霜,冷冷說道:「隻有一個背影。
若知道對方的面容,還需要你們做什麼?
目前隻知道此人在天南坊市,且應該是某個家族的子弟,其餘信息一概不知。
找到了有重賞,若找不到,此事便暫且擱置。
而這獎勵,便是能讓你們直接突破到結晶期的秘境之地。」
就在眾人準備放棄之時,沈瑜墨拋出的這個大獎,瞬間讓他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眾人臉上頓時洋溢著興奮之色,紛紛開口說道:「請真傳放心,無論此人是誰,隻要他在天南坊市,我們一定不會辜負真傳的期望!」
「沒錯,請真傳安心,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看到眾人的反應,沈瑜墨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下去。」
沈瑜墨揮了揮手。
面前的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待眾人離開後,心腹藍蘭同樣小心翼翼地來到沈瑜墨面前,眼中滿是疑惑,問道:「小姐,這人到底是誰?
以小姐的神識,難道還看不出此人的樣貌嗎?」
沈瑜墨輕輕呼出一口薄氣,臉上也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說道:「我見過他,還與他相處了幾日。
可當我回憶起此人的面貌時,卻赫然發現,隻能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大概。
想必此人動用了某種秘術,才會造成這種效果。
不過,關於這禁區之事,我確實沒有騙他們。
畢竟。
我是真心想找到他。」
沈瑜墨再次解釋了一番,藍蘭這才退下。
此刻。
在藍蘭心中,自家小姐要找的人,必定是天資絕世之輩。
否則,怎能擁有如此神奇的秘術,連小姐結晶期的修為都無法看清其面容,可見此人的恐怖之處。
而此時,鄭毅正按照王家的指引。
朝著天南坊市的王家聚集之地——那處老院子飛速前行。
曾經的飄渺山王家祠堂,如今已變成老祠堂,在這王家老院子裡,還設有一處小祠堂。
所謂狡兔三窟。
這裡也是王家最具象徵意義的地方之一。
王家老祖沒有隱瞞,迅速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眾人,最後。
他的目光著重落在鄭毅身上。
畢竟在王家之中,隻有鄭毅的身份存在諸多疑點。
但很快。
他便搖了搖頭,覺得事情不可能如此巧合。
「所以,如今王家的首要任務,便是找到這位公子。」
王家老祖再次開口說道。
然而,這話卻讓下面的幾位長老面露難色。
僅憑一張背影畫像就要他們尋人,這難度著實不小。
看到所有長老的表情,王家老祖長嘆一聲。
他也明白此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隻能鼓勵道:「此事盡力而為就好,畢竟這也是我王家難得的一次機會。」
王山再次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的壓力稍有減輕,紛紛微微點頭,安然答應下來。
鄭毅看著那畫像中的背影,隱隱約約覺得格外熟悉,尤其是那衣服,好像自己前不久才穿過。
「該不會……真的是我?」
鄭毅心中猛地一緊,恍然間將所有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難道那日在十萬大山山洞分別的女子,真的是天玄劍宗的人,而且恰好還是飄渺山王家的靠山?」
鄭毅腦海中閃過這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此時的他,雖然內心不太願意相信,但種種跡象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否認。
「怎麼會這麼巧?」
鄭毅哭笑不得。
他雖然不是很相信,可問題——
一切來的實在是太過巧合。
鄭毅快步離開。
忽然,張師攔在了他的面前。
「你……」
張師一問。
鄭毅飛速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
「張師,怎麼可能是我?我可是您的好女婿,怎麼會和人家天玄劍宗的真傳有關呢?」
「唉!」
鄭毅嘆了一口氣。
張師卻是一臉懵,「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回縹緲山一次,過上幾日,我會回去,要不要一同?」
話音一落。
張師原本正常的目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複雜了許多。
「該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
鄭毅築基的氣息露出一二,就已然是飛速遠去了。
在原地!
本來沒多少懷疑的張師,此刻的臉上反倒是多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古怪。
「該不會,真是這個臭小子吧?」
隨後,張師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還是沒再繼續深入下去。
……
另外一邊。
鄭毅回到房中,臉上一陣陣的心有餘悸。
「這下,算是倒黴了?」
「那人,居然會是天玄劍宗的真傳弟子?我……」
鄭毅表情連連變化。
這一瞬,他想了很多很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