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鶴風少有的沒加班,提早回到柳家。
「何姨,麗莎在樓上嗎?」柳鶴風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西裝脫下,然後往沙發上輕輕一扔。
「我訂了她喜歡吃的蛋糕,晚點送家裡,順便告訴她一個好消息。」柳鶴風一邊跟何姨說話,一邊解下自己的領帶。
何姨笑著將一杯剛磨好的咖啡端上茶几:「少爺,您先喝咖啡。」
「小姐她現在不在家,司機師傅說是楊少爺把小姐留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談。估摸著等晚點回家了,一會我吩咐廚房先把......」
還沒等何姨把話說完,柳鶴風就態度大變,急忙打斷:「何姨你說什麼?楊琛把麗莎留下來談話?」
「對啊。」何姨點頭。
「咖啡我不喝了,幫我倒掉。」柳鶴風轉身就要上樓,腳步很急。
麗莎和楊琛,這倆個根本沒有交集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談話?難道說是麗莎恢復記憶了,想到要找楊琛幫忙?
不對。
她恢復記憶第一時間難道不該通知爸?或者說找藍珂、溫斯年幫忙?
一連串的問題湧入柳鶴風的大腦,他加快了上樓的步伐。
他很快來到書房,關上房門後立即從抽屜里掏出一個銀質金屬色u盤。
這個u盤實時保存了麗莎佩戴鑽石耳墜時候——聽到或說的話。
眼下正好可以通過u盤復盤她在馬術交流會具體一天遇見了誰、聽到了什麼。
柳鶴風將這個u盤迅速插入電腦,隨後拿出耳機戴上,打開u盤。
u盤裡清楚的存有多個文件,文件實時——是一小時一保存的。
柳鶴風迅速拖動滑鼠,想要找到最新保存的實時監聽情況。可惜的是,u盤裡最新保存的錄音顯示時間停留在下午兩點。
見到此幕,柳鶴風懸著的一顆心愈發緊張起來。
糟了!為什麼監聽器監聽的時間截止這麼早?難道是麗莎已經發現這個耳墜是個監聽器,提前摘下了!
還是先聽聽看麗莎這一天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吧。
柳鶴風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選擇冷靜下來打開文件一個一個聽。
「柳鶴風畢竟不是你親哥,你還是別太信任他了。現在你也成年了,柳氏的事情也該多關注下。」錄音中出現了藍珂的聲音。
這番話傳到柳鶴風耳朵里,讓他不自覺握緊拳頭。
「 你這個哥哥最近以個人名義建立了兩家公司。」藍珂的話還在繼續。
柳鶴風聽到後,一時間怒上心頭,將拳頭狠狠打在桌子上發出「嘭」的碰撞聲。
好在不一會,錄音里就出現了一段柳麗莎的聲音:
「哥哥應該是有自己的主張,我相信他始終是和柳家一條心的,儘管不是親生,他也被柳家養了這麼多年了。」
陸綿綿的這段話,瞬間消掉了柳鶴風很大一部分的怒火。
就在柳鶴風打算繼續點擊下一個音頻的時候,u盤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實時保存的最新音頻。
柳鶴風懷揣著疑慮打開這個新的音頻——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出現了新的音頻,難道是麗莎為了掩我耳目,故意帶上耳墜傳播一些虛假信息?
音頻剛開始,沒有明顯的人聲,而是電子設備的電流聲。
等了有些時候,音頻里才出現人聲。
「這個鑽石耳墜真夠好看的.....柳麗莎就是好命,家裡這麼有錢可以衣服首飾不重樣。」
柳鶴風聽完,眉毛即刻緊皺起來。
怎麼是何姨女兒的聲音?自己送給麗莎的耳墜怎麼會出現在她那裡?
麗莎一向是個階級觀念分明的人,即便發現耳墜的紕漏,也不可能把耳墜給一個保姆阿姨的女兒啊!
想到這裡,柳鶴風迅速將音頻的進度條劃到最後——企圖根據最新的錄音來判斷蘇卿此刻在哪。
音頻出現了何姨的聲音:「卿卿,這咖啡你喝了吧。少爺有事上樓了,到時候他要喝我再給他煮。」
聽到何姨的聲音,柳鶴風很明確此刻蘇卿就在柳家。
於是他很快把插在電腦上的u盤拔下塞回到抽屜里,然後匆匆往樓下跑。
原先在樓下打掃衛生的何姨看見少爺突然從樓梯上跑下來,也有點懵。
「少爺,你這是......」何姨放下手裡的拖把,問他。
「你女兒在哪?」柳鶴風問的簡明扼要,「現在帶我去找她。」
「少爺,我家卿卿這是......闖了什麼禍了嗎?」何姨訕訕問。
「多的你不用管,現在帶我找她。」柳鶴風拔高聲音,此刻只想找到蘇卿問個明白。
何姨也不敢再和自己這位少爺頂著干,只好乖乖帶他去見自己女兒。
「少爺,我家那丫頭和我住一間。」何姨替柳鶴風將自己房間的門打開。
果不其然,蘇卿現在就待在柳家。
「少爺?還有......媽......你們怎麼突然來這?」原本在照鏡子的蘇卿見房門打開,變得相當慌張。
柳鶴風掃了她一眼,就注意到她雙耳上掛著那對自己送給柳麗莎的耳墜。
何姨看見女兒,也有些驚訝:「卿卿,你哪來的那麼大的鑽石耳墜?」
蘇卿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支吾解釋道:「這是......這是。」
「蘇卿,你跟我上樓一趟。」柳鶴風面色平靜道。
何姨是最有眼力見的,看到眼前情形,一下猜出了個大概——自家女兒這是偷了主人家的東西了!
「少爺......卿卿她不懂事,就算一時豬油蒙心偷了東西......」何姨紅著眼睛對柳鶴風說,「您可千萬別報警啊!」
蘇卿也哭哭啼啼道:「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小姐的東西!您別把我送監獄拘留......我還年輕!」
此時心急想要「答案」的柳鶴風,只覺得此刻在這裡打感情牌的母女二人很吵鬧。
可是,他不能就這麼表現出自己內心的不耐煩。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柔聲對蘇卿說:「放心,你媽媽好歹在我柳家工作十來年,我不可能那麼不顧及情面。」
「我不報警。現在只是叫你上樓,問清楚些事情罷了。」
蘇卿聽了柳鶴風說的話,一下子安心許多。眼裡的淚也被她收了回去,乖乖地跟著柳鶴風上樓。
留下何姨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停搓手盼少爺不為難女兒:
「少爺向來最好說話,又是個好心腸的,一定就是批評幾句拿回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