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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二妾,常見紅杏出牆

2024-08-08 05:23:00 作者: 楊帆
  韓復榘有一妻二妾,與其他軍閥相比,數量雖不是很多,但卻各具特色,按次序分別為:管家夫人、外交夫人、娛樂夫人。

  管家夫人即元配夫人高藝珍,字淑德,是韓復榘的同鄉,也是當時北京師範大學古文字教授高步瀛的近族侄女,家境貧寒,與韓復榘算是門當戶對。1901年,在韓復榘家人的主張下,11歲的韓復榘迎娶了比他大兩歲的高藝珍。

  高藝珍長得雖不算漂亮,但水靈可愛,加上受到家庭影響,認得一些字,大體讀過女兒經之類的書,到韓家後,不僅手腳勤快,做事有條不紊,還顯得頗識大體,待人寬容,深得韓復榘及其家人喜愛,所以婚後兩人一度關係很好。

  韓復榘到縣衙任「帖寫」後,因賭博負債纍纍,決定下關東投奔其長兄韓復森。高藝珍雖對韓復榘的嗜賭十分厭惡,經常因此類事情與他發生口角,但關鍵時刻,主動變賣了自己的嫁奩,幫韓復榘湊盤纏下關東。韓復榘下關東前,為了躲避債主,帶著高藝珍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過了幾日「隱居」生活。這幾日,成為高藝珍一生中最幸福也是最難忘的日子。1916年韓復榘被提拔為連長後,可以攜帶家屬,立刻歡歡喜喜將高藝珍迎接到軍隊駐地——河北廊坊,兩人終於又生活在一起。

  高藝珍40歲以後,年老色衰,韓復榘開始疏遠她,並因高藝珍是小腳不能帶到公開場合,心生納妾的想法。但即便後來兩房姨太進門,高藝珍在家中的地位也沒有動搖過,韓家的財政大權和家務事始終由高藝珍掌管,高藝珍因此被稱為韓復榘的「管家夫人」。

  韓復榘的大姨太紀甘青,原名徐水仙,乃河南源河一帶的名伶。1928年10月,韓復榘駐軍河南,因屢屢做不成主席而抑鬱寡歡,在一次堂會中,見到貌美多姿的徐水仙,頓時眼前一亮。徐水仙這年28歲,年紀雖已不小,但精緻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無不令韓復榘心馳神往,尤其是她因說墜子書練就一副好口才,又善察言觀色,適合搞社交,讓韓復榘覺得,她正是自己要找的能夠陪同自己出入社交場合的人。為了追求徐水仙,韓復榘隔三差五請徐水仙到府邸唱堂會,儘管他並不愛好這個。

  徐水仙很快墜入情網,心甘情願地成為韓復榘的大姨太,韓復榘為她改名紀甘青。從此,紀甘青成為韓復榘的「外交夫人」。

  高藝珍對於紀甘青的到來震怒不已,對紀甘青十分苛刻;紀甘青恃寵而驕,也不將高藝珍放在眼中。於是,省府內經常聽到兩位夫人的爭吵聲。高藝珍為避免見到紀甘青,索性搬到省府東大樓,紀甘青則住在省府後邊的房屋內,從此,韓復榘在省府內便有了兩處公館。

  韓復榘平日事務繁忙,不可能在女人身上花費太多心思,慢慢地冷落了紀甘青,紀甘青耐不住寂寞,便開始伺機紅杏出牆。

  那時,韓復榘已經出任山東省政府主席,紀甘青住在省府內,平日裡能接觸的男人,只有隨從、勤務,其中一個叫楊光的勤務員,身強體壯,相貌不俗,被紀甘青看中。紀甘青有意與之接近,找藉口與他單獨相處。紀甘青雖已年過30,但擁有年輕女孩身上所沒有的成熟女人的風韻,楊光很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接下來,兩人經常在白天秘密幽會,在房中行苟且之事。開始時紀甘青還小心謹慎,時間一久,見沒出事情,便放鬆了警惕,經常在房中大聲嬉笑怒罵,結果被人聽了去,很快便捅到韓復榘那裡。

  韓復榘得知此事後,心中大為震怒,但表面不動聲色。一日下午,韓復榘突然闖入紀甘青的臥房,紀甘青一聲驚呼,立刻拿衣服遮住自己赤裸裸的身體,楊光則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韓復榘將一切看在眼裡,卻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直奔廁所。當韓復榘從廁所中走出時,楊光早已穿上衣服跑了,紀甘青手足無措,緊張地審視韓復榘的臉色。韓復榘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他之所以不將此事戳破,是不想家醜外揚。但他不會放過楊光,很快將楊光秘密處死。他雖沒有懲罰紀甘青,但從感情上已造成很深隔閡,從此基本將紀甘青打入了冷宮。韓復榘的部下見他疏遠了大姨太,便於1932年給他介紹了名妓李玉卿。

  李玉卿是江蘇人,因生活貧困被迫到山東濟南做了妓女,藝名「紅菊花」,因長得漂亮,身材豐滿,又懂得討客人歡心,在娛樂場中名噪一時。韓復榘很快被李玉卿迷得團團轉,於是納為二姨太,金屋藏嬌。

  韓復榘再次納妾,尤其納了一個妓女,沒有膽量告知高藝珍,於是將李玉卿安排在經七路小緯二路韓復榘的私人招待處居住。韓復榘時常在此處招待客人,供客人娛樂,比如青島市市長沈鴻烈、膠濟鐵路委員會委員長葛光庭、蔣介石駐濟南的軍事聯絡員蔣伯誠以及參議廳的參議員們,常到此處娛樂,李玉卿每每陪伴左右,因此被人們稱為「娛樂夫人」。


  韓復榘新納二房姨太一事,很快便傳到高藝珍耳中,高藝珍沒想到韓復榘再次納妾,而且是個妓女,氣得與韓復榘大吵一通。但木已成舟,吵鬧也無法改變現實。1933年,李玉卿誕下一子,韓復榘十分高興,背著高藝珍在李玉卿的住處大宴賓客,大舉慶祝,卻不幸又被高藝珍獲悉。高藝珍為韓復榘生下三個兒子,從沒有慶祝過一次,難免心中怨恨,遂決定給李玉卿點顏色瞧瞧。

  高藝珍讓心腹找來20多個小伙子,裝扮成土匪的摸樣,讓他們攜帶武器深夜闖入李玉卿的住處,逼她拿出錢財。由於衛士事先已被捆綁起來,李玉卿呼救無門,驚嚇之餘,乖乖獻上所有值錢物品。恐嚇李玉卿的目的達到後,「土匪」們拿了東西揚長而去。

  韓復榘得知此事後大怒:「這幫匪盜,竟敢打我的主意,這不是成心挑釁?抓不到他們我豈不是顏面全無!」立刻在全城展開追捕,並登報懸賞緝拿。高藝珍見韓復榘動了真格,只好向韓復榘坦白認錯。韓復榘沒料到此事竟是妻子主使,一時哭笑不得,趕緊勒令停止追捕,此事不了了之。後來韓復榘與高藝珍的長子結婚,韓復榘將婚禮辦得格外隆重,其中也有安撫高藝珍之意。

  韓復榘對李玉卿寵愛一時,但新鮮勁過去後,便逐漸冷落起來。畢竟韓復榘身為一省之主席,平日公事繁忙,又有一妻二妾,每周在李玉卿處也就留宿一兩次。李玉卿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很快步紀甘青後塵,給韓復榘又戴一頂綠帽子。

  李玉卿住處的廚師李海,北平人,廚藝甚佳。他迷戀李玉卿的姿色,每次見到李玉卿,眼神都不安分地在李玉卿身上遊走,但也僅此而已。李玉卿很快發現李海對她的情意,寂寞難耐之時,便想到了李海。她將李海引到室內,故意穿著暴露,在李海面前走來走去,又以言語挑逗,弄得李海面紅耳赤,最終按耐不住,餓狼撲食般獲取了送到嘴邊的獵物。

  李玉卿對李海逐漸有了感情,兩人如膠似漆,幾乎所有的下人都看出兩人關係非同一般。而李海狗仗人勢,對下人態度蠻橫,對年輕女僕動手動腳。有一女僕為報復李海,將李玉卿與李海的姦情偷偷報告了韓復榘。韓復榘沒想到自己兩個姨太都紅杏出牆,一時悲憤不已。他重提不久前李玉卿住處被盜一事,聲稱「查明」李海為盜匪牽線人,令執法隊將他亂棍打死。從此,李玉卿也開始了被冷落的生活。

  韓復榘一共有四個兒子,對他們教育非常嚴格,為防止他們沾染菸酒惡習,從不許他們為自己斟酒或劃火柴點菸。他偶爾會在客廳陪客人打牌,兒子們若是路過,必須目不斜視迅速走過,否則少不了一頓訓斥。韓復榘平日裡神情嚴肅,經常皺著眉頭大口大口地吸菸,兒子們都十分怕他,但他從來沒有打過他們,也沒有痛斥過,心情好時還會和他們有說有笑,帶他們去騎馬、踢球。

  韓復榘的生活十分簡單,衣著無講究,終年穿一身灰布軍裝,如遇大典,即在灰布軍裝外系一根皮帶,打起綁腿,他很少穿禮服,就任國民政府委員時穿過一次。對兒子,他也有同樣的要求,只許兒子們穿制服,踏布鞋。兒子們小時候,經常穿著帶補丁的褲子和鞋子。

  韓復榘不許下人稱呼他「老爺」,稱兒子們「少爺」。家中傭人都稱呼他的兒子們為「大學生」、「二學生」、「三學生」、「四學生」。

  韓復榘死後,高藝珍頂著社會輿論的壓力,帶著自己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定居北平。1957年,高藝珍在北京病故。她的三個兒子除了大兒子韓嗣燮得精神病而死,韓嗣燠、韓嗣烽均在政府事業單位任職。大姨太紀甘青在嫁給韓復榘之前,曾與軍需處副處長田連仲相好。後來紀甘青雖然選擇了韓復榘,但對田連仲仍念念不忘。紀甘青沒有子女,在韓復榘死後,即與田連仲重修舊好,生活在一起。二姨太李玉卿改嫁他人,她的兒子韓嗣蟥曾留學奧地利,後來定居海外。

  歷史評說

  說起韓復榘,人們最先想到的便是他主政山東時層出不窮的笑話,比如他開會時說「沒來的請舉手」,諸如此類,皆說明一個問題:韓復榘沒文化。但實際上,韓復榘「熟讀十三經,能詩,善屬文,尤以書法見長」。他早期曾在縣衙任「帖寫」,相當於現在的文書,職務雖低,但也需要相當的文化程度。曾經被國民政府派到山東工作的陸立之,後來在回憶韓復榘時說,第一次見到韓復榘時,「就感覺到世人是誤解了他」。「憑我個人觀察,根據其人待人接物的各種姿態、其談吐表白、其心態流露,我認為韓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在當時國民黨所謂『儒將』中,還很難找到第二人。」

  很多人評價韓復榘,說他繼承了老上司馮玉祥的「倒戈」傳統。而他背叛馮玉祥,與馮家長式統治不無關係。馮玉祥把他的將官統統叫作孩子,以至韓復榘位居省主席,依舊被罰站罰跪,覺得臉面全無。而韓復榘之背叛馮玉祥,與馮玉祥之背叛曹錕大不相同。馮玉祥乘直奉大戰回師北京囚禁其上司曹錕,而韓復榘自認為沒做對不起馮玉祥的事,因此與馮有矛盾無仇恨,兩人一直保持聯繫,馮玉祥兩次下野都選擇避居韓復榘地盤泰山,便是明證。

  主政山東期間,韓復榘「澄清吏治」,「嚴禁毒品」,「普及教育」等,收到一定成效,尤其設「高級偵探隊」,對貪污受賄官員予以軍法處置,對政府官員吸毒者輕則革職、重則槍斃,無不起到震懾作用;韓復榘在山東殺人數量較多,絕大部分是土匪煙販,對安定山東百姓生活做出了一定貢獻。

  在對日關係上,韓復榘先是聯日抗將,對日本人的要求虛與委蛇,最後面對「華北自治」問題不得不表態時,則公開與日本人決裂,此點值得肯定。但抗戰爆發後,他為保存實力,消極抗戰,一路撤退,為世人所不齒。值此抗戰時刻又蓄意製造內戰,被蔣介石誘殺當屬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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