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矢志革命:陳再道

2024-08-08 05:25:25 作者: 王一楠、李一星
  他17歲參加農民協會和農民自衛軍。1927年在大別山南麓參加秋收暴動後,參加黃麻起義,隨農民自衛軍編入工農革命軍鄂東軍。後隨部隊到黃陂縣木蘭山地區堅持游擊鬥爭。他率部火攻羅家崗,無一傷亡,繳獲了三四十支長短槍。他和戰士們裝扮成國民黨部隊的軍人,來到幾個土豪劣紳家……。「收緊陣地,誘敵深入,以運動防禦給敵以大量殺傷」。他26歲任紅4軍軍長,後來成為新中國軍區副司令員、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不要媳婦要革命

  1909年1月24日,陳再道出生於湖北麻城程家沖的一個貧農家庭。在這個20來戶人家的村子裡,陳再道家是最窮的。3歲時,父親得癆病而死。此後7年中,姐姐與母親相繼去世。11歲,陳再道就與叔父相依為命,他為人家放牛,下田幹活,學篾匠手藝,在苦熬苦掙中,陳再道長成了17歲的青年。

  1926年秋季的一天早晨,叔叔叫他吃完早飯去王福店割幾斤肉,準備給他說媳婦。在那個兵慌馬亂的年代,很多窮苦人連媳婦都娶不上,對於陳再道來說,說親娶媳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再道在去王福店集市的途中,路過石河寨,忽然從石河寨上傳來了一陣嘹亮的歌聲,那首歌的名字叫《農民快快覺悟醒》。

  聽到這歌聲,陳再道便爬上了寨頂看起了熱鬧。

  等大家唱完歌,被派到乘馬崗區發展農民武裝的共產黨員王樹聲站在一個台階上說:「鄉親們,我們要成立自己的隊伍,組織義勇隊,舉起手中的刀槍,同敵人進行鬥爭。」王樹聲說著說著,揮動起了雙臂:「現在,自願參加義勇隊的就到前面來報名!」

  王樹聲的話音剛落,一大群年輕人往前擠,爭相報名。這時,陳再道覺得王樹聲講得很有道理,他想,如果我們有自己的隊伍,消滅壞人,打天下,或許能過上好日子,否則還會一輩子受窮。想到這裡,他把割肉要娶媳婦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不顧一切擠到報名的桌子邊,喊:「我要報名!」

  負責登記的那個青年人看了看陳再道,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程再道。」

  「年齡多大?」

  「17歲。」

  接著,那人又問了地址,家庭情況,陳再道都一一作了回答。

  誰知,登記填表的那位同志把「程」誤寫成了「陳」,後來等發現時,陳再道已是紅軍的一名營長,為了少給組織上找麻煩,乾脆就姓了陳。陳再道報名參軍不久,他唯一的親人叔叔也去世了,從此以後,他堅定地跟著共產黨,開始了自己金戈鐵馬的壯麗人生。

  打擊土豪劣紳

  王樹聲領導的1000多人的農民自衛軍成立後,狠狠地打擊了當地的土豪劣紳,占領了鄂豫邊界的破寨崗。當時,國民黨30軍駐紮在麻城的1個團,糾集反動民團以及「紅槍會」、「白槍會」近1萬人圍攻破寨崗。敵人在教師爺的指揮下,喊著「刀槍不入」的口號逼近山頭。

  陳再道和其他敢死隊員衝出戰壕,先發一槍打倒了敵人的舉旗官,然後同敵人進行搏鬥,敵人看到舉旗官打倒了,頓時沒有了主心骨,如同羊群遇到猛虎,一下子亂了陣腳,陳再道和其他敢死隊員,猛撲敗陣之敵,槍挑刀砍,勢如卷席。

  這次戰鬥,打死打傷敵人3000多人,這是鄂東北成立農民武裝取得的第一次勝利,特別是敢死隊英勇無畏的精神,威振四方。

  1927年爆發的黃麻起義,打擊了土壕劣紳的威風,建立了工農的革命武裝。陳再道隨農民自衛軍編入工農革命軍鄂東軍。

  國民黨反動派驚慌失措,調集了幾十萬軍隊對大別山根據地進行血腥鎮壓,瘋狂地進行反革命報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所到之處,留下一片瓦礫、灰燼、血跡、屍體,令人目不忍睹。

  在敵人的白色恐怖下,也有人對革命前途喪失了信心,生怕自己的腦殼搬了家,陳再道所在的自衛軍3個排,除2排長廖榮坤犧牲。其餘兩個排長都叛變了革命。一排長余佩芳被大土豪熊振翼拉下水招做了女婿,三排長余雅太到國民黨軍隊中做了官。

  革命就像大浪淘沙,當時,大別山地區武裝鬥爭處於低潮,起義的部隊只剩下了72名同志,轉戰木蘭山地區堅持游擊鬥爭。沒有飯吃,敵人還到處進行搜捕,陳再道就是這72名中的一名。

  1928年的一天,就在這革命處於危急關頭的時候,陳再道在一間瓦屋裡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從此,在漫長的征程中,不管是出生入死的戰鬥,還是尖銳複雜的鬥爭,他都始終堅信黨的領導,堅信革命一定能夠成功。


  火燒羅家大院,活捉羅家兄弟

  1928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正趕上陰天降雪,沒有星斗。陳再道帶領20多人的小分隊,迎著吹來的陣陣寒風,來到鄂東的一個大鎮——羅家崗。

  羅家崗住著大土豪羅勝元、羅安元兩兄弟,橫行鄉里,獨霸一方,家裡雇有30多名保鏢,配備幾十支槍,還修有兩座炮樓。羅家兄弟霸占了大量土地,開設了商店、當鋪、榨油房,家裡有幾十萬元的財產,全是靠榨取窮苦農民的血汗得來的,當地群眾對其恨之入骨。

  陳再道決定收拾羅家崗這兩個惡霸,他帶領小分隊埋伏在羅家崗邊的樹林裡。除夕之夜,按照當地的風俗,家家戶戶要「出行」,所謂「出行」就是家家戶戶點燃鞭炮走出門,求菩薩,請財神。

  按照原計劃,陳再道想利用「出行」這個機會,等羅家兄弟出門求菩薩、請財神的時候,一舉衝進羅家大院,消滅他的反動武裝,活捉羅家兩兄弟過年。沒想到這兩兄弟,不敢打開大門去「出行」,竟在炮樓上求菩薩、請財神,在院內闢辟啪啪地放了一陣鞭炮。

  看來強攻是難以攻下,因為他們人多,還有堅固的炮樓,居高臨下。這時,陳再道發現,緊挨著院牆有一座榨油房,便急中生智,決定用火攻,幾個戰士找來火把,衝到院牆,奮力將火把投向榨油房,只一會兒的工夫,榨油房就燃著了,黑煙滾滾,熱火騰騰,火舌順著風向,呼呼地翻卷著,一直向羅家住宅竄去,羅家保鏢被燒得鬼哭狼嚎,帶著一身火滾到牆外,乖乖地舉手交槍了。羅家兄弟也乖乖就擒。

  酒足飯飽捉土豪

  1931年3月,陳再道率部來到湖北省新洲縣一座寺廟裡休息。部隊帶的乾糧已經吃完,大家只好忍著飢餓,任憑腸胃來回折騰。

  陳再道想了想,該怎樣解決戰士們吃飯的問題呢?他和戰士們裝扮成國民黨部隊的軍人,來到幾個土豪劣紳家,有個大劣紳點頭哈腰地笑著說:「長官,老朽不知貴軍光臨,有失遠迎,誠望海涵,恕我無罪。」

  「我們路過此地,是為民眾免遭塗炭,只求一飽,別無他求。」陳再道面容嚴肅地說。

  「是,長官,我等馬上操辦,以慰勞苦功高之國軍。」說罷那傢伙一步一躬,倒退著步子走出屋,為陳再道他們準備吃喝去了。土豪劣紳派出得力的人,殺豬宰羊,網魚捉鱉,忙得不亦樂乎,只一會的工夫,雞鴨魚肉擺了八九桌。

  此時,陳再道和戰士們飢腸轆轆,看到這豐盛的筵席,一個個好不高興。戰士們一邊吃著筵席,一邊暗笑輪番勸酒的土豪劣紳。酒席間,有的土豪劣紳竟然掏出變天帳,展開農會的名單,央求「國軍」為他們「報仇雪恨」。

  陳再道和戰士們吃飽以後,這些土豪劣紳滿臉堆笑地歡送。說時遲,那時快,陳再道掏出腰間的手槍,發出了立即動手的信號,戰士們猛撲過去,三下五除二幾下子就把這群土豪劣紳捆綁在地。

  陳再道厲聲喝道:「豎起你們耳朵聽著,我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要捉的就是你們這些土豪劣紳。」

  聽了這番話,這群平時騎在老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土豪劣紳,如同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不停地磕頭求饒。

  誘敵深入,以少勝多

  1932年冬紅四方面軍主力由鄂豫皖邊向川陝邊轉移。

  1933年正月初一剛過,蔣介石即任命田頌堯為川陝邊「剿匪」督辦,並撥給軍費20萬元,子彈100萬發,飛機4架,令其乘紅四方面軍在川陝邊根據地立足未穩,迅速進行「圍剿」。正月初三,田頌堯在成都宣布就職,並通電全川,要諸軍閥「通力合作」。

  田頌堯的29軍,有5個師、3個旅、1個軍屬獨立旅,共60個團。他就任「督辦」以後,立即將其在嘉陵江以西的部隊大部東調,以38個團約6萬人的兵力,編為左、中、右3個縱隊,準備分3路圍攻紅軍,妄圖把新生的川陝邊革命根據地扼殺於搖籃之中。

  此時,紅四方面軍入川不久,部隊尚未擴編,根據地又屬初創,作戰迴旋區域小,敵強我弱。方面軍總部在正確分析敵我情況和川北的地形特點以後,決定採取「收緊陣地,誘敵深入」的作戰方針。要求各個部隊利用險要地形,構築必要的防禦工事,以運動防禦給敵以大量殺傷,然後逐步向收縮,達成兵力的集中,待反攻時機成熟時,集中力量粉碎敵人的圍攻。

  根據部隊分兵發動群眾所處的位置,紅四方面軍總部決定以73師和11師位於南江的三江壩、木門、長池地區,對付敵左縱隊;以12師位於巴中地區,對付敵中、右縱隊;另以218團位於南江東北的碑壩地區,向陝南方向警戒;紅10師位於通江東北的洪口場,對付敵劉存厚、楊森兩部,保障方面軍側後安全。


  這時陳再道任紅10師師長。

  1933年2月中旬,田頌堯率領白軍向川陝邊蘇區發動全面進攻。

  紅10師的當面之敵先以1個團的兵力,分3路向發起進攻。當敵人進入我軍火力區後,陳再道精心配置的輕重火力一齊開火,打得敵人無處躲藏,丟下一大堆屍體逃了回去。

  激戰過後的戰場暫時出現了沉靜。陣陣北風吹得人連打寒噤。炊事班送來了熱氣騰騰的午飯,戰士們津津有味地吃著,仿佛正在參加一次豐盛的美宴。

  飯碗一丟,戰士們立即開始加修工事。不一會兒,敵人把3個團全部拉上來,再度向紅10師陣地發起攻擊。在炮火的掩護下,敵人向我陣地步步逼近。他們雖然遭到了大量殺傷,但是仗著人多勢眾,仍然一步步地往上爬。情況變得越來越緊張了。前沿陣地已經被敵人占領,陳再道立即將預備隊調出,直插敵人翼側。我正面部隊乘勢發起反擊,把突入前沿陣地的敵人趕了下去,並以密集的火力追擊敵人,一直把敵人趕到了山下。

  第二天,敵劉存厚一個旅另兩個團的兵力再度向紅10師陣地進犯,雙方激戰了整整一天,紅10師陣地巋然不動。

  在我一線部隊給進攻之敵以重大殺傷後,紅四方面軍總部根據預定的作戰方案,命令一線部隊逐步收縮陣地,誘敵深入,爾後再集中兵力消滅敵人。

  激戰後的兩軍對壘,是向下一次激戰過渡的緊張時期。敵人一面整頓補充,準備發動新的攻勢,一面在其後方大肆搜刮民財和食糧,以充其所謂「剿匪」之需。我軍則積極開展冷槍殺敵活動,並經常派遣小分隊和游擊隊襲擾敵人的後方。

  田頌堯的部隊經過一個月的休整補充後,於4月中旬又在全線發起猛攻。我軍充分運用前一段的作戰經驗,繼續以少數兵力,依託險要地形與工事,創造了許多以少勝多的戰例。在三天中,我全線部隊又斃傷敵3000餘人。

  兩個多月來,我軍雖然大量消耗了敵人,但是從總體上來講,敵人在數量上仍然占有很大的優勢,而紅軍主力的反攻條件還沒有具備。為了高度集中兵力,進一步消耗敵人,造成和發現敵人的過失,我軍於4月29日主動撤出通江城,再次收緊陣地至平溪壩、鷹龍山、雞子嶺、九子坡一線。

  徹底粉碎敵「三路圍攻」

  田頌堯占領通江後,以為紅軍不堪重兵壓迫,無力還擊,於是便通電全川,說:「匪自2月中旬至今傷亡過半,此乃總崩潰。我不待旬日之間,即可奏凱回師。」其驕矜之氣,溢於言表。

  於是,田頌堯再次組織部隊展開全線進攻。其擔任主攻的左縱隊集中13個團的兵力向東猛撲;中央縱隊、右縱隊則向通江以北推進,企圖殲滅我軍於苦草壩地區。

  一場生與死的決戰迫在眉睫!

  這時的形勢看來十分嚴重,其實已經發生了有利於紅軍的根本性的變化。經過3個月的戰鬥,敵軍連遭打擊,傷亡愈萬,其發動的最後一次總攻,已是強弩之末。我軍主動放棄通江,造成了敵人的錯覺和失誤。其左縱隊13個團冒進至空山壩以南的柳林溪地區,補給困難,人員疲憊,士氣沮喪,又處於崇山峻岭、峽谷深壑之間,步步涉險,沒有迴旋餘地。我軍雖已退到方圓不到百里的空山壩地區,但戰線縮短,主力集中,士氣旺盛,戰鬥情緒極高;空山壩地區海拔高,境內群峰林立,樹木參天,退可以據險固守,進可以居高臨下,是一個非常有利於作戰的地區。

  紅四方面軍總部認真分析了敵我優劣之勢,決定首先殲滅進占竹峪關之敵,爾後迅速回師,集中兵力消滅柳林溪之敵。

  殲滅竹峪關之敵的任務又交給了陳再道指揮的紅10師和紅11師。

  1933年5月15日深夜,紅10師和紅11師主力一舉占領竹峪關西北、東北和東南的險要陣地,對敵人形成包圍之勢。次日,竹峪關之敵全線崩潰,陳再道率領部隊一口氣追出60餘里,從而解除了我軍反攻作戰的後顧之憂。

  為了乾淨徹底地殲滅柳林溪之敵,紅四方面軍總部確定以4個師的兵力迂迴包圍敵人。陳再道率領的紅10師由空山壩以東及長坪地區攻敵右翼,爾後與其他部隊一同聚殲敵人。

  總部會議結束後,我們擔任反攻的部隊立即進行政治動員和物資準備。而我軍正面堅守的部隊中,以誓死不退的精神,頑強堅守陣地,打退了敵人的一次又一次的瘋狂進攻,為反攻的準備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5月21日凌晨4時,總攻開始了。密集的槍聲、震耳的炮聲、紅軍戰士們的吶喊聲、白軍士兵的嚎叫聲以及騾馬的嘶鳴聲,匯合成一支激動人心的戰鬥進行曲,鼓舞著紅軍戰士奮勇殺敵。從睡夢中驚醒的敵人,不知所措,亂成一團,有的赤條條地亂跑,有的朝著自己的人馬開槍。紅軍勇士揮著明晃晃的大刀,把負隅頑抗的敵人一個個砍倒在地。

  天亮時,紅10師和紅11師切斷了敵人的後路,紅軍正面部隊隨即發起猛攻,將敵13個團大部分割包圍於余家灣、柳林溪地區。經過三晝夜激戰,紅軍全殲敵7個團,擊潰其6個團,斃傷俘敵旅長楊選福以下官兵近5000人,繳獲長短槍3000餘支,機槍20餘挺,迫擊炮50餘門。

  空山壩大捷後,敵已陷於全線崩潰。我軍窮追猛打,不斷進擊。陳再道率領著紅10師乘勝前進,進抵土地堡。紅11師收復長池、木門,逼近蒼溪。紅73師收復通江後,又收復了巴中城,威逼儀隴。白軍在後撤中,人慌馬亂,潰不成軍,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紅軍沿途又俘敵6000餘人。

  歷時4個月的反圍攻作戰至此勝利結束。紅軍不但收復了失地,而且使根據地擴大一倍以上。總計斃傷俘敵24000餘人,繳槍8000餘支。白軍損失近半,餘部退守到嘉陵江沿岸。

  1933年之後

  1932年底起,陳再道任紅11師第31團團長、師長,參加川陝蘇區反「三路圍攻」、反「六路圍攻」等戰役戰鬥。長征途中,任紅4軍副軍長。到達陝北後,任軍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陳再道任八路軍第129師386旅副旅長,參與指揮七亘村、黃崖底和長生口等戰鬥。1938年1月任八路軍東進縱隊司令員,率部越過平漢鐵路(今北京~漢口),挺進冀南,擴大抗日武裝。1940年任冀南軍區司令員,參加領導鞏固和發展冀南抗日根據地。1943年到延安,入中共中央黨校學習。

  抗日戰爭勝利後,陳再道任晉冀魯豫野戰軍第2縱隊司令員兼冀南軍區司令員,率部參加上黨、邯鄲、出擊隴海路等戰役。魯西南戰役中曾統一指揮7個旅,於羊山集地區殲滅國民黨軍整編第66師。繼進軍大別山,參加宛西、宛東及淮海戰役。1949年2月任河南軍區司令員。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陳再道任中南軍區副司令員兼河南軍區司令員、人民解放軍武裝力量監察部副部長兼武漢軍區司令員。1972年起任福州軍區副司令員、中共中央軍委顧問、鐵道兵司令員、中共中央軍委委員。是第一至第三屆國防委員會委員,中共第十一屆中央委員,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第六屆全國政協副主席。1982年被選為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和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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