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先鋒,瑞氣如虹:陳先瑞

2024-08-08 05:25:29 作者: 王一楠、李一星
  他15歲加入中國工農紅軍。他貽誤戰機,律當槍斃,師長一面命令部隊組織轉移,一面讓他跪下。他摸到敵哨兵背後,一個箭步衝上去,用肘—下子將敵哨兵勒斷了氣。他20歲他當上營政委,他說政工幹部要以自己的行動說話,戰士才能聽得進,因此每到戰場上,他總是第一個揮著大刀沖向敵陣。長嶺崗戰鬥中,一顆子彈從他左腳左面進去,右面出來,他依然帶頭衝鋒陷陣。他21歲任紅74師師長,後來成為新中國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帶頭宣傳革命

  1914年9月24日,陳先瑞出生在河南省商城縣麻河崗大閻家灣村。

  父親陳傳卓,為人忠厚老實,勤勞儉樸,是全家的頂樑柱。母親姓汪,是典型的中國農家婦女,賢惠、溫柔。

  陳家雖然很貧窮,但總還有5間土房,1畝山地,1頭耕牛和簡單農具。另外租種8斗佃田。遇到好年景,豐收了,還可以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要是遇到災年,就缺吃少穿了,靠父親、哥哥外出打零工、打柴賣,來賺錢餬口,以度過苦日子。

  從5歲起,陳先瑞就常隨哥哥上山割草、砍柴、放牛。7歲時,哥哥隨父親乾重活去了,陳先瑞就一個人上山砍柴、割草、放牛。這些勞動雖然不重,但對他少小的身體影響很大,也鍛鍊了他的純樸、堅毅的性格,培養了他勤奮的品質。

  陳先瑞9歲那年,剛過春節的第三天,父親和母親高高興興地把他叫到身邊。父親很溫和地問他:「願意讀書嗎?」

  陳先瑞一聽高興地跳起來,連連拍著雙手說:「願意!願意!」

  母親笑著說:「先別高興太早了,待你父親去和人家教書先生講講,還不知道錢夠不夠呢。」母親又很嚴肅地對他講了為什麼讓他讀書,供他讀書的錢來之不易,應該怎樣學習等等。

  陳先瑞連連點頭,真怕父母突然改變主意,不讓讀書了。

  然而,上學3個月,一本《三字經》還沒讀完,災難就降臨到陳先瑞的頭上:母親因患病無錢醫治,而離開了人間。

  母親的患病和去世,使家裡失去了往日的溫馨,欠下了一大筆債。陳先瑞也因此而輟學。

  不久,陳先瑞到一家姓汪的人家放牛,3年後,他又回家和父親、大哥下田幹活了。

  1927年11月,黃麻起義的烈火燃燒到了商城。1928年,在黨組織的活動下,商南地區的革命運動有了較快的發展,不僅有了秘密的黨組織,而且有了農民協會,有了秘密武裝,並有一些共產黨員打到當地民團內部去作爭取團結的工作。在中共鄂豫皖特別區委的組織下於5月6日舉行了商南起義。

  立夏節這一天晚上,各起義地區同時行動,一舉消滅了商南地區的幾股反動民團。一夜之間,原來被反動民團控制的地區,由農民武裝控制起來。

  5月7日,各地群眾紛紛集會,慶祝起義的勝利。黨組織立即發動群眾,捕捉土豪劣紳,開倉分糧,成立農會、赤衛隊、婦女會、兒童團,掀起了轟轟烈烈的鬥爭熱潮。

  窮人們紛紛行動起來,響應共產黨的號召。陳先瑞的父親、伯父、小叔都參加了農會。父親還被選為村蘇維埃主席。他一改過去那種不愛言語的習慣,帶頭宣傳革命,號召群眾反抗地主老財的壓迫和剝削,領著窮鄉親們打土豪,分糧食,組織成立村中的各種群眾組織。

  這一年,陳先瑞已經15歲了,在組織成立兒童團時,他也報名參加,由於鬥爭積極性高,還被選為兒童團長。

  兒童團活動最多的是鬥地主老財,把他們反綁起來,戴上高帽子,實行遊街。大人們牽著他們,兒童團員們就前呼後擁的喊著「打倒地主!」「平分土地!」

  光榮參加紅軍

  1929年7月,鄂豫皖邊區紅軍粉碎了國民黨軍發動的「羅李會剿」,予國民黨軍羅霖獨立第4旅和李克幫暫編第2旅以很大打擊。在紅軍與敵人作戰時,當地群眾都積極支前。紅軍取得勝利後,許多青壯年都報名參加紅軍。閻家灣村的一些青年也都踴躍報名。陳先瑞也去報名了,可是招兵的同志見他年齡小,不肯收他,這下可急壞他了。

  父親對陳先瑞報名參加紅軍給予了極大的支持。父親一面安慰他不要著急,一面去找人做工作,說明家中情況。

  在父親的努力下,陳先瑞終於被作為一名小兵送到了部隊。就這樣,陳先瑞光榮地參加了紅軍。

  由於閻家灣屬商南地區,和陳先瑞一起參軍的青年都被分到第32師。

  分兵那天,大家都整齊地站在那裡,等待分配。一會兒被帶走幾個,過一會兒又被帶走幾個,最後就剩陳先瑞一個小孩沒人領,他感到很委屈:為什麼我一心要參加紅軍,紅軍卻不願要我呢?他們是因我小,怕跟不上部隊?真是瞧不起人,我要作個樣子給他們看。想到這,陳先瑞扯了扯衣服,抖抖精神,一個人站在那,腰板挺得筆直。


  正在陳先瑞自信地站在那兒等待時,負責分兵的人領著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指指陳先瑞說:「就是他,團長看怎麼樣?」

  那個人過來把陳先瑞上下打量一遍,自言自語地說:「還挺精神的。」便問陳先瑞:「多大啦?」

  「17歲!」

  他聽後哈哈大笑,說:「這麼一會兒就長兩歲」。

  陳先瑞一聽,知道他看了報名冊,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又聽分兵的人叫他團長,就趕忙說:「報告首長,我剛才講的是虛歲,實歲15歲,說年齡大點是為了讓人不小看我!」

  他走到陳先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有點兒心眼,也有點膽量,好吧,就留在團部當勤務兵吧!」

  就這樣,陳先瑞被分到第98團團部勤務兵排當了一名勤務兵。

  貽誤戰機

  剛當上了紅軍,陳先瑞就參加了反敵人第三次「會剿」的戰鬥。在攻打商城中,他和另外幾個勤務兵勇猛前沖,一起抓了十幾個俘虜,他還繳了一支步槍。這次戰鬥後,團長指著他說:「你這個小鬼還行,像個紅軍戰士的樣子。」

  不久,部隊改編,陳先瑞被調到師部通信隊當通信員。

  1930年8月下旬,紅1軍3個師在商城縣四姑墩會合,準備集中力量向平漢鐵路出擊。9月中旬,部隊沿平漢路東側北上,先襲擊廣水火車站,因工事堅固,守敵頑抗,未能攻克,繼於22日向信陽發動進攻,由第1師擔任主攻。當日午夜,第1師主力先後攻占信陽火車站後山和車站。準備在23日拂曉前攻打縣城,這時敵援兵由南、北兩面連夜趕來。軍部命令第2師掩護第1師撤退,並讓2師向第1師傳達命令。

  這時天正下大雨,夜很黑,看不清路,泥濘滑溜,讓誰去送這個命令呢?

  陳先瑞雖然年齡小,但有什麼任務從來都是搶著去。這次,他又主動要求去。隊長看看他,直搖頭,意思是不行。

  陳先瑞立即提出:「保證完成任務。」

  他說:「這不是鬧著玩的,誤了時間要掉腦袋的。」

  陳先瑞說:「不怕,完不成任務願承擔一切後果!」

  隊長看他很堅決,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並告訴他,1小時內必須送到。

  陳先瑞揣上信出發時,正好是深夜3時。誰知道,天又黑,雨又大,路更難行,他深一腳淺一腳,一身泥巴一身水的,跑到第1師師部時,累得都喘不上氣來了。

  見到徐向前副軍長,陳先瑞口述完命令後,便把信交給他。徐副軍長立即問參謀,現在是什麼時間?

  參謀回答:已是拂曉4點30分。

  徐副軍長當即命令,通知攻城部隊立即撤退,並回頭對陳先瑞說:「小鬼,再晚10分鐘就一切都晚了,部隊一進攻,撤都撤不回來。」

  當陳先瑞回到師部時,師長正在發火,批評隊長「為什麼不派一個老戰士去?」全隊人也都為陳先瑞著急。看他回來了,立即罰站。

  按戰時的紀律,貽誤戰機,律當槍斃。師長一面命令部隊組織轉移,一面讓陳先瑞跪下,準備接受嚴厲處理。

  通信隊的人誰也不敢講話!

  正在這時,第1師的部隊過來了。徐副軍長來到了2師師部,他看陳先瑞跪在那裡,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對師長說:「執行紀律是對的。但這次這個小鬼送命令有具體情況,下雨、路滑,部隊沒有受損失。他又是個孩子,重在教育就是了」。說完,他又讓陳先瑞快回隊去準備出發。

  徐副軍長把陳先瑞從師長的槍口下救了出來。

  執行特殊任務

  1931年3月,皖西北道區指揮部成立了特務隊,需要從主力紅軍中挑選一批隊員。通信隊隊長選中了陳先瑞。

  特務隊,顧名思義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全隊有七八十人,都是由部隊選送來的優秀戰士。共分3個分隊,陳先瑞被分到一分隊。

  特務隊的主要任務是偵察敵情,掌握敵軍動向,及時為主力部隊和領導機關提供情況,配合主力作戰,同時負責籌糧、籌款,了解敵後社會情況,宣傳群眾,擴大共產黨和紅軍的影響。每次行動,根據任務情況,人員數量不等。全隊整體行動時不多,單獨執行任務量較大。因此,隊員們一個個身強力壯,機智靈活,有勇有謀,作戰、偵察、擒拿格鬥,都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

  有一次,陳先瑞隨組長去摸敵人哨兵,想從敵哨兵嘴裡了解些情況,也叫抓舌頭。陳先瑞剛到隊裡不久,執行這樣的任務是第一次,不僅心裡有點緊張,連平時學的抓舌頭本領怎樣在實際中運用都忘了。


  組長是個老同志,平時訓練要求很嚴。這次執行任務,他事先向陳先瑞講了應該注意什麼,怎麼做,但陳先瑞心裡還是不託底。結果在這次執行任務中,當陳先瑞摸到敵哨兵背後,一個箭步衝上去,用肘鎖喉時心情緊張,用力過猛,—下子將敵哨兵鎖斷了氣。最後,組長只好又重新摸一次。

  通過這次行動,使陳先瑞受到了實際鍛鍊,也能找出如何把握好執行任務的要求。慢慢地也就適應了工作的需要。

  在經過多次執行任務後,陳先瑞逐漸對黨組織有了認識,感到共產黨員與普通紅軍戰士不一樣。這使他的階級覺悟有了明顯提高,且有了入黨願望。

  他以共產黨員為榜樣,在執行各項任務中嚴格要求自己,勇於承擔艱險任務,爭取早日加入黨的組織。

  6月的一天晚上,由徐其白、姜西林兩位共產黨員作介紹人,陳先瑞終於光榮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陳先瑞面對著黨旗,莊嚴地舉起右手,跟著徐其白,一句一句宣讀誓言。

  護送成仿吾

  1932年12月,在河口縣蘇維埃政府的介紹下,陳先瑞到了鄂東北游擊總司令部。總司令鄭位三讓他到特務4大隊第一分隊1班當戰士。幾次執行任務下來後,4大隊決定讓陳先瑞當1班長。

  一天,紅25軍政委吳煥先與鄭位三把護送成仿吾的事,交由特務4大隊,儘快把成仿吾送上去武漢的火車。

  因為紅軍和游擊隊經常出沒於孝感與信陽之間的鐵路沿線,這一段將近150公里長的鐵路線上的大小車站,敵人都駐有重兵防守,越是靠近車站的地方,敵人盤查得越緊、越嚴。在這種情況下,靠武裝護送是不行的,必須採取秘密的靈活機動的方式,護送的人也不能多。任務是艱巨的。4大隊接受任務後,隊裡幾名領導經過認真研究,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陳先瑞所在的一分隊去完成。

  陳先瑞接受任務後,立即找到韓先楚、劉震等幾名骨幹一塊研究。大家認為,只有採取化裝打扮,到時見機行事,才能搭上南去武漢的火車。化裝偵察對特務大隊來說是拿手好戲。

  於是,陳先瑞給成仿吾穿上長袍,戴上禮帽,打扮成個教書先生模樣,並挑兩個機靈的戰士扮成書童,挑著書箱子,其他同志都化裝成各色人員,隨其前後左右。同時還對去花園車站的路線、如何靠近車站、怎樣應付敵人盤查等事項都作了研究,並對可能出現的臨時情況也作了幾手準備。

  為了不被人看清成仿吾,陳先瑞雇了一抬轎子,讓成仿吾坐在裡面,兩個便衣書童跟隨,很順利地進入了花園車站,當通過車站盤查處時,成仿吾隻身一人前行,其他人員把箱包等讓敵人檢查,並派幾個人大聲嚷嚷:「快一些,快一些」,以分散敵人的精力,陳先瑞則在不遠處做好應付意外準備。成仿吾很順利地過了盤查處,陳先瑞眼看著他蹬上了火車,直到列車長嘯一聲開出站,他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由於陳先瑞護送成仿吾任務完成得好,受到了吳煥先和鄭位三的表揚。

  以身作則的營政委

  1934年5月底,紅25軍領導決定調陳先瑞到第224團1營當政委。

  陳先瑞到1營的第一仗是在光山南部凌雲寺地區打的,當時敵人1個旅的兵力追來,我軍由於連續轉戰,相當疲勞,如果繼續轉移,就很危險,因為敵人距離很近,一時甩不掉這樣就有被敵人追散追垮的可能。軍領導決定占領有利地形,狠狠打擊敵人,創造條件轉移。

  1營頑強堅守陣地連續打退敵人多次衝擊,看到敵人進攻鋒芒被挫,立即組織陣前反擊。陳先瑞揮著大刀,帶頭沖向敵人。全營士氣高漲,敵人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激戰至黃昏,我軍才順利轉移。

  這一仗,陳先瑞在全營中打出了影響。同時,他也深深感到,營連級幹部,是部隊的基層領導,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以身作則,作戰勇敢這是最低的條件。

  此後,陳先瑞便注意在行軍時走在全營最後,幫傷病員背槍,平時關心部隊,關心連隊生活,保證部隊的吃、住好,發現問題及時處理。

  慢慢的,陳先瑞便與全營的戰士建立起了感情,工作做起來也比較順利。

  此後,陳先瑞又經歷了彭新店遭遇戰、楊家店截擊和胡家沖、觀音寨、楊平口等大小戰鬥數次,使他從過去善於打游擊和化裝偵察、抓舌頭等戰法轉向正面同敵人廝殺,同敵人的正規部隊作戰。

  這個轉變不僅要陳先瑞從思想上轉過來,而且要從作戰指揮、實際行動上轉過來,慢慢適應與敵作戰的規律。這個轉變對陳先瑞來說是十分必要的,對他後來的成長,能成為我軍高級指揮員都有重要的意義。


  搞好全營指戰員的思想教育和政治動員,是營政治委員的職責。陳先瑞當了營政治委員後,很注意這方面的工作。

  當時,紅25軍的政治工作很強,軍、師、團、營都有政治委員。連有政治指導員,各級有政治機關,連隊有黨支部,從組織上保證了黨的政治思想領導。因此,只要上級一有指示、號召,通過各級政工幹部,很快傳達到基層連隊。各連的黨支部、黨小組、團支部、紅色戰士委員會等,都較好的發揮了組織領導作用。部隊的內部團結,作地方的群眾工作,瓦解敵軍等,各方面都做得很有成效。

  長嶺岡戰鬥中受重傷

  面對強大的敵人圍攻,紅軍開始轉戰。徐海東軍長一直在苦苦分析敵情,尋找著戰機。1934年7月16日晚,部隊從殷家沖向何家沖轉移。17日拂曉行至長嶺崗南側高地。

  這時,東北軍第115師就在長嶺崗上。徐海東軍長操起望遠鏡觀察敵人的動態。他發現敵人正架著幾門追擊炮向西南方向盲目射擊,部隊散散拉拉地站著、躺著。敵人毫無戒備,未發覺紅軍。

  真是天賜良機。徐海東立即把這瞬間即逝的戰機捕捉住了。這時,軍政委吳煥先也操著望遠鏡觀察了整個敵情、地形,作出了判斷。他倆一商量,當即決定,消滅這股敵人。

  長嶺崗是一條孤嶺。孤嶺下,地形狹窄,紅25軍所處山嶺極為有利。從山嶺往下俯衝,借坡勢,居高臨下,敵人難以展開。

  敵人是東北軍第115師師部帶兩個團,於16日晚進至長嶺崗的,其師部位於長嶺,一個團位於長嶺崗西端至岳家溝地域,一個團位於長嶺崗東端至富栗陡坡北高地。

  9時許,1營首先以迅猛的動作將敵排哨消滅,接著,乘勢將敵1個營擊潰。與此同時,我軍其他部隊也出敵不意地發起攻擊,敵人頓時混亂,紛紛奪路逃竄。

  敵師長見勢危急,慌忙令長嶺崗東端的部隊派兵增援西端,企圖阻止紅軍進攻,但在其潰兵回竄和紅軍的衝擊下,援敵無法前進,只得在師部附近就地抵抗,掩護師部向東逃竄。

  這時,紅軍全部投入戰鬥,活動在長嶺崗附近的羅山獨立團及游擊隊也趕來,占領長嶺崗以北高地,配合紅軍作戰。長嶺崗上喊聲四起,「繳槍不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窮人不打窮人」的口號聲一陣高似一陣。

  戰鬥中,1營把敵人在岳家溝的1個營擊潰後,即轉兵進攻敵人師部,陳先瑞指揮部隊剛打下一個山崗,敵人主力尚未殲滅,這時軍部讓1營撤下來,目的是待機將敵全殲。就在陳先瑞指揮部隊往後撤時,一陣排子槍打在他站著的小坡上,當時有幾個戰士負傷,陳先瑞覺得腳下一軟便摔倒了,一顆子彈從他左腳左面進去,右面出來,他負了重傷。

  這次負傷給陳先瑞留下了終身殘疾,雖然沒有變成瘸腿,卻成為三等殘廢。

  在紅軍的夾擊和有力的政治攻勢下,敵人紛紛繳械投降,殘敵向倒座灣潰逃。戰鬥至下午勝利結束。

  長嶺崗戰鬥,紅軍擊潰敵軍兩個團,殲敵5個營,繳輕機槍60餘挺、長短槍800餘支,獲其他軍用物資甚多。這次戰鬥勝利,給東北軍第115師以殲滅性打擊,給張學良的三個月「圍剿」計劃當頭—棒。

  此戰繳獲的大批新武器,使紅25軍的裝備大為改善,不少連隊配備到9挺輕機槍,有幾個營換上了新式的馬步槍。

  1營也都換了新槍,全營上下十分高興。部隊轉移時,陳先瑞因受傷被留了下來。

  從戰爭到和平

  1934年11月,陳先瑞參加長征進入陝南。1935年春任鄂陝游擊司令,參加創建鄂豫陝蘇區的鬥爭。紅25軍北上後,陳先瑞任紅74師師長,率部堅持鄂豫陝邊界地區游擊戰爭,粉碎了國民黨軍3次「圍攻」,配合了陝甘蘇區的鬥爭和主力紅軍長征。

  抗日戰爭爆發後,陳先瑞任八路軍第115師留守處主任,陝甘寧邊區留守兵團警備4團團長,警備1旅副旅長。1942年入中共中央黨校學習,1944年10月任豫西抗日第3支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參與開闢豫西抗日根據地。

  抗日戰爭勝利後,陳先瑞任桐柏軍區副司令員兼獨立3旅旅長,中原軍區第2縱隊15旅政治委員,參加中原突圍。後任豫鄂陝軍區副司令員。1947年6月任西北民主聯軍第38軍副軍長。同年8月挺進豫西開闢解放區。1948年任陝南軍區副司令員、第19軍副軍長。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陳先瑞任陝西省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1951年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19兵團政治部主任、副政治委員,參加了第五次戰役。1955年回國後入軍事學院學習。畢業後任北京軍區副政治委員、政治委員,成都軍區政治委員,蘭州軍區顧問。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曾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是中共第九、第十屆中央委員,第十一屆中央候補委員,第三、第四屆全國政協常務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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