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場被千仞雪撈走,流水十二年
十六歲,十二歲,六歲,看著自己的變得小小而又胖乎乎的手掌,風言知道自己的身體年齡越發小了。
風言的運氣似乎不錯,幾乎在身體縮小到嬰兒狀態的前一刻,他爬到了斗羅殿外。
這一刻命運似乎站在了風言一邊,斗羅殿的大門都是開著的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風言爬進了那個刻有他劍魔封號的斗羅殿。
可風言的運氣似乎用盡了,爬進斗羅殿後,他便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那是一個剛哭過的金髮女孩子,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稚氣未脫的樣子,臉上的淚痕都未乾涸。
見到風言後,她驚訝道:「哪裡來的小孩子?光禿禿的好醜…」
可當她抱起風言後,臉色卻變了:「你中毒了?究竟是哪個父母這般狠心?!」
是啊,風言還在中毒的狀態,他幾乎要失去最後一絲魂力了。
莫說唇眼口鼻,風言整個身體的血管都被黑紫色,丑是理所當然的。
沒有猶豫,女孩將風言擺在了地上,雙手做祈禱狀,六扇金色的翅膀自她身後出現。
「小傢伙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的。」女孩極為認真道。
隨著一股暖洋洋的魂力注入身體,風言可以肯定,在這一刻他見到了真正的天使。
女孩的修為並沒有多高,即使風言看到了整個斗羅殿都在為她閃耀,她終究只做到暫時壓制風言體內的毒性。
好在這一切並非毫無用處,最大的功效就是給風言恢復了許多魂力,終止了風言返老還童的過程,否則他還是必死無疑。
結束了這一切,女孩坐在地面喘息著,又是抱起了風言仔細查看。
「怎麼不哭鬧?還是不夠嗎?抱歉小傢伙,我還沒法立刻治好你…」
風言覺得女孩是能與自己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她的神色好哀傷。
將風言安置在了斗羅殿的角落,女孩又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自己的外套,這才急急忙忙地站起來身來。
臨走前,女孩安慰道:「我要去長老殿見那個女人了,她是教皇不能讓她等太久。她拋棄了我是她的不負責任。伱就算是我撿到的,再也治不好了,我不會拋棄你的!」
就在風言放鬆心神,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再次瞪大了雙眼。
什麼玩意兒?什麼叫教皇拋了你?!你特麼是比比東女兒?!
啊!我命休矣!
——
十二年後,七寶琉璃宗內。
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內,正散發著令人感到不安的彩色霧氣。
「咳咳…」
隨著一聲聲咳嗽響起,青色衣裙的短髮少女終於忍不住踹開了房門。
「言風!你又在搞什麼啊!」
一頭齊腰的銀髮斜斜綁在胸前,若不是喉結平胸作證,配上松松垮垮的衣衫,那名為言風的少年倒真是個慵懶少女了。
他的手掌纖細極了,雖不夠穩當,但依舊將試管中的液體送入了一個金屬器皿中。
那器皿中,散發著各種顏色的濃霧正是這房間內一切詭異的源頭。
這種事很多年前就開始了,至少身材消瘦,面容清秀的少年言風,已經習慣了。
應是完成了最後一步,咕咚一聲喉頭吞咽,他便一口悶下了金屬器皿中的液體。
回身邁出那不著一物的精巧雙足,實在美得不似男孩應有之物。
兩腳相互蹭了蹭痒痒,言風這才攤著雙手,沒好氣地看向女孩。
「榮榮,我也不要求你敲門了,但至少別踹門吧?就算你家真有錢,也不能給你爹這麼糟蹋吧?」
指著掉落下來的門扇,言風的話語卻不似他的容貌讓人憐惜。
眼前這少女舉著小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女孩,便是七寶琉璃宗的大小姐寧榮榮。
小姑娘今年十二歲,長得越發標緻可人了。
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熟稔倒茶的時候,餘光也沒離開言風的白皙腳踝。
順手接過了寧榮榮遞來的一杯清茶,言風也不在意她明目張胆撒下的藥粉,正好口渴,一口悶下了這杯茶。
見此情形,寧榮榮雖見慣了,還是這般不可置信,「我說,你還真是『藥不死』…」
只是這次她的俏臉有些微微發紅,卻不知是劇烈運動,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翻了個白眼,言風指著自己的冒煙的腦袋,一副全無所謂的樣子。
「別說什麼毒藥了,就是春藥我這身體都無所謂。你要是能讓我起些反應,那可真要感謝你了。」
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寧榮榮也不反駁車速過快的話,她當然知道言風的情況。
只是反問道:「真要是春藥呢?」
「那倒霉的也不是我,是你。」攤了攤手,言風依舊一副無所刁謂的樣子。
寧榮榮知道,言風沒胡說什麼。
眼前這男孩雖然長得極好看,但先天不足,天生帶著劇毒降生。
為了治好自己,他的人生愛好除了做藥,就是嗑藥。
可任何藥劑下言風的肚子,不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就是變成他腦袋上霧氣散發出。
見寧榮榮悄無聲息地退離了自己兩步,言風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這也是常態。
不過寧榮榮竟然不說話,這就很反常了,言風不免困惑。
「話說回來,你不會又想到了什麼折騰人的主意吧?醜話說在前頭,任何藥都不借!」
這姑娘就是個小魔女,曾經在他這弄了點高濃度瀉藥,差點沒把整個七寶琉璃宗廁所都整炸了,甚至連他親爹都沒倖免。
這件事還牽連言風,被責令整改,一整年都沒允許再做任何藥劑。
所以打了預防針這種事,言風知道是萬萬不能免俗的,反正他是真被整怕了。
「切!誰稀罕!我就是來通知你這個臭弟弟,你的太子大哥又來找你了!」
跺了跺腳,一邊說,寧榮榮一邊往屋外走,看那小表情,看起來極為不屑。
「倆男人還每個月固定時間約會,看著都晦氣!虧你長這麼好看,呸!浪費本姑娘大好的青春!」
言風又取出一個茶杯擺在了左邊,與自己杯子一同斟滿。
他才不在意這個寧榮榮明明外表甜美,實際彪悍潑婦的一面。
這小魔女本來就這麼個性子。
見寧榮榮走遠了,言風才好似自言自語問了一句:「真是春藥?」
問完後也不管其他,風言便自顧自地撈起桶中清水,清洗起了他那不似凡物的手腳。
可若是他沒去摳腳縫,那該多是美景惹人愛。
在這個過程中,一名鬚髮皆白,但面龐卻如同嬰兒般細嫩的老者憑空出現在屋內。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還真是。」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言風擦乾了他比女孩子還好看的腳部,這才抬頭看向老者,無語道:「我說塵心,你也不怕我真給她吃干抹淨嘍?」
這位憑空出現的老者正是劍斗羅塵心,不過他對言風這小輩的態度卻頗為有趣,像是平輩相待,玩笑話張口就來。
「榮榮說得對,總好過你和那太子那般浪費資源~」
言風無語鄙視,壓根就不在乎身份問題,當場懟了回去:「為人師表的,就說這種誤人子弟的話?你這個老師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吧?」
說到這個,劍斗羅塵心反而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我敢當你劍魔的老師?那不是你強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