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仞雪一口就吃了個乾淨
言風正是風言,這名字改得也夠直白的。
返老還童再緩慢成長的風言也算重活一世了。
十二年前風言逃出教皇殿便遇上了千仞雪,當場就被撈走,跟著她來到了天斗帝國執行竊國計劃。
不久後,寧風致成了後來雪清河的太子太師,沒那麼多時間照顧小孩子,千仞雪便把風言寄養在了七寶琉璃宗。
說起和小天使的關係,風言總覺得千道流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十二年一個輪迴,兩季前,海神島那場大戰,風言發動了風劍的第九魂技:劍鋒千仞。
巨劍橫空,給老頭桶海里去了。
千道流至於這么小心眼,給孫女起名叫千仞雪?那男孩是不是得叫千仞風?
礙於比比東的緣故,風言覺得千仞雪實際的關係,興許該是沒確認關係的繼父女。
內里千仞雪自覺是撿到『言風』,要對他負責的母親,表面稱姐弟。
在外人看來可就是太子雪清河與病弱小弟弟,『兄弟情深』了。
塵心是玩笑話不假,但也是事實,寧榮榮一直很不屑於『言風』與『雪清河』的關係。
只是對風言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千仞雪是女孩,所以他也不在乎塵心說這個。
這麼多年他一直化名言風的風言倆手一舉,纖細而白皙的手腕便從他寬大的袖口中露出了,向著塵心自嘲一笑。
「我現在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您可是96級的超級斗羅,弟子區區25級的大魂師,怎麼強迫你劍斗羅冕下?」
可塵心卻不接招,反而正色非常道:「輸了就是輸了,整個斗羅大陸的魂師,都曾是你的手下敗將,我贏得了什麼?」
「不就是不用魂力切磋輸了半招?至於嗎?」風言聳了聳肩,他會贏永遠不會有什麼意外。
風言返老還童後的身體漸漸成長,在六歲武魂覺醒之時,風言忍不住外泄的一絲劍意被塵心捕捉到了。
多方試探之下,也就是塵心口中的切磋,塵心也成了這麼多年唯一認出風言之人。
那場切磋風言隨手贏了半招,塵心也就答應下來,幫他保守秘密。
對外宣稱,塵心收了天賦不佳,名叫『言風』的孩子當弟子,以掩人耳目。
不過打架輸了確實丟人,塵心也幾乎是強行轉移了話題。
「風言,我不知道你曾經發生了什麼,但榮榮可是真心喜歡伱,每天睡覺都要抱著你送的小劍呢。你真不考慮一下?」
一些離譜的事往往都有更離譜的理由。
風言年輕時曾經和寧風致的私交不錯,當時風言閉關十幾年剛出來,窮得很不是?
本來是想宰寧風致這個狗大戶的,畢竟七寶琉璃宗土豪,全大陸誰不知道?
這不巧了?寧榮榮那會兒剛出生,寧風致添了小女兒是大喜事。
風言也不好意思借錢了,隨份子都是應該的。
沒錢心意到,風言在集市上隨手挑了把最便宜的小劍,就這麼被寧風致薅了全部的羊毛。
左右噌了頓喜宴,可風言窮的問題這不還沒解決?他也老大不小了,回家管親爹要錢更抹不開面子。
當時聽寧風致說千尋疾死了,新教皇都已經登基了。
風言就想著葬禮總辦完了,不用隨份子了吧?這就跑去武魂殿找千道流借錢。
反正武魂殿也家大業大,風言覺得他這是劫富濟貧。
後來的事就是他被比比東騙進了密室,這不風言把自己當隨禮了。
回到正題,寧榮榮自從聽說是劍魔送的,晚上睡覺就沒離過身。
唯粉一堆的風言一向都招人喜歡,多一個寧榮榮也不多。
就風言這麼個形象氣質,被寄養到七寶琉璃宗後,很自然地就成了寧榮榮的青梅竹馬。
要是真兩小無猜也就罷了,可被塵心這麼一講,事情就變味了,搞得他風言要做蘿莉控似的。
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雞皮疙瘩,風言甚至打了個寒噤。
「咦惹~我當初就不該上你的當,切磋什麼切磋!我和那孩子差了四十多歲,你亂點什麼鴛鴦譜?」
然而塵心卻不依不饒,「這有什麼?全大陸都知道你沒娶過妻。嘿嘿,還是個雛兒吧~榮榮挺好啊,想必風致會答應。」
「你才是雛!你全家都是雛!兄弟變老丈人是吧?呸!老不正經!」
風言一下子就被強行勾起了往事,天是聊不下去了。
嘴裡罵著塵心,囫圇套上鞋子,逃似的走出了房間。
鄙視塵心是一回事,風言明明經驗豐富,卻沒法說的事兒更丟人,他一時被憋得特別難受。
沒法子,風言也只能去尋小天使,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了。
留在原地的塵心卻面露悲痛之色,「當年的劍魔是何等飛揚跋扈?爭鬥起來一點虧都不能吃。如今吊著半條命,他是不想連累其他人吧?」
風言實力強,相貌又美得驚心動魄。
三十多年前剛長開那會兒,風言就已經成了全大陸女人的夢中情人。
當世第一人的他其實只要鉤鉤手指,就算宮裡的皇后也會忍不住主動爬上他的床。
但塵心卻知道,不管風言是不是快死了,他人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價值。
光是使他成就第一人的許多自創魂技,就足夠任何勢力趨之若鶩了。
寧榮榮當真嫁給他,憑這雪中送炭的情意,寧風致和七寶琉璃宗不得當場起飛?
至少在這一世,橫壓武魂殿一點問題沒有。
若是有可能治好風言就更好了,蛐蛐武魂殿就再不是什麼問題了。
可風言不願意,塵心也只能想著:這就是風言的高尚人格魅力在放光芒了,換了誰不得留個後?
…
然而品行高尚的風言卻在與小天使拜別寧風致,離開了七寶城後後,摸著肚皮,撓著腦袋,毫無形象地躺進了太子車輦。
「咳!」見他這副模樣,掀起車門帘子的雪清河沉默不言,面無表情地輕咳了一聲。
像是接收到了什麼命令似的,風言立馬便滾到一邊,一個順暢的轉身,正襟危坐地跪坐起來,甚至還給人拍平了座位上布料的褶皺。
待到雪清河坐下,馬車這便啟動了。
在這過程中,不需要多的話,風言端著茶壺就倒了一杯,遞上前去。
其人抿了一口,茶喝三分未盡,杯便遞了回來。
也不嫌棄,接過茶杯的風言將剩餘的茶一飲而盡,這才拎起茶壺,仰頭倒進自己嘴裡,自己大口牛飲起來,發出了咕嘟咕嘟的喝茶聲。
倒是浪費了這一壺好茶,一口不品的,倒有些過於暴殄天物了。
雪清河似乎很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原本也是想與往常一樣,他倒茶,自己喝茶看簡報來的。
可不知是纖細的風言太好看,還是茶水誘人,也許是別的什麼緣故。
這一刻她竟用女孩子的聲音淺淺道:「小言,生日到了,想要姐姐送你什麼禮物?」
停下了倒茶入口的動作,風言表情怪異地咽下了茶水。
皺著眉頭風言順勢爬到她的身前,右手摸上了她的額頭。
「你沒事吧?我都不知道我生日,過什麼生日?」作為言風,他確實不能知道自己的生日。
她的身體因此縮了縮,面上看起來她好像還有些害怕風言似的,「我…我救你那天就是十二年前的今日,就當小言你的生日啦!」
她做過偽裝的臉上什麼也瞧不出。倒是風言,頭頂上上一直在冒出的霧氣,腦袋一歪就使得他疑惑模樣,更誇張了些。
「這都多少年了,今日才想起來這個事兒?」
自從代替了太子雪清河,她變得愈發的一本正經,這事兒還真就是第一次提起,真不怪風言搞不懂。
「哼!姐姐不管!你名字都是姐姐我取噠!過不過生日當然也是姐姐我決定噠!」
這話也沒什麼毛病,只是平日裡一本正經的人,竟然說話方式都嬌俏起來,眼瞳中還多了許多迷離,惹得風言更疑惑了。
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風言思索著,就這麼保持著摸她額頭的動作不放。
就在下一個呼吸,她卻把自己的臉蛋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看著千仞雪通紅而又狂熱的臉色,風言這才察覺到了手掌傳來的熱量多麼不對勁。
這時候想逃已經來不及,風言還端在左手的茶壺被打翻在身後,茶水沾濕了一大片。
風言纖細的手腕被死死擒住,整個人都被千仞雪順勢一個泰山壓頂,坐在了腰上。
四目相對,風言看著千仞雪緩緩湊到他耳根邊。
她的聲音甜膩極了,伴隨著溫暖的吐息在風言的耳邊響起:「你不選禮物,姐姐就把自己送給你,小言你說好不好~」
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瞳孔放大的風言,就這樣被封死了嘴巴,只能發出淺淺的嗚嗚聲了。
很多事直到這時,風言才想通。
例如他渾身帶毒,但也只是攜帶魂力的血液帶著比比東留下的混毒。
這不,千仞雪就給他做了臨床試驗。
至於這件事裡頭的因果關係,算算時間,風言也明白了,他在頭頂冒的霧氣,就是寧榮榮給他喝的春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