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大唐天將軍> 第429章 設立鯨縣,吐蕃的雪崩

第429章 設立鯨縣,吐蕃的雪崩

2024-12-19 17:19:52 作者: 落葉凋謝
  渤海國覆滅,向李光弼獻都城的已珍蒙、壹萬福等貴族,李光弼區別對待。

  之前顯州城破,貴族投降,是逼不得已。

  現已珍蒙、壹萬福獻城有功,使大唐士卒免遭死傷,李光弼和郭子儀、王思禮商議,如實稟告至尊,記錄他們的功勳,加以賞賜。

  只要稟承至尊的意志,他們會得到新的富貴。

  郭子儀令太原都督府長史薛兼訓押送大欽茂、屋作個等渤海、靺鞨貴族回長安,由至尊處置。

  渤海雖滅,室韋、黑水靺鞨未平。

  此次郭子儀被李瑄任命為平定東北元帥,自然不能只滅亡渤海,就偃旗息鼓。

  但冬天已至,已經不再適合向北進攻。

  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

  大軍先在渤海國內安營紮寨,準備物資休整。

  乾元二載春天,冰雪消融的時候,郭子儀、李光弼、王思禮收到李瑄的詔令,可以進軍。

  郭子儀使王思禮的兵馬駐紮在渤海,配合已珍蒙、壹萬福、高不平等原本渤海的文武官吏,安定渤海十五府和三獨立州。

  郭子儀親率太原軍征室韋部。

  李光弼親率范陽軍和奚族、契丹等僕從軍,征黑水靺鞨。

  現在如今室韋、黑水靺鞨領地內搖搖欲墜,唐軍精騎輕輕一推,它就會倒塌。

  面對大唐的追擊,除了搬遷遠離故土,就只有躲藏在廣袤的山嶺原野。

  室韋大酋長莫賀咄因兵馬損失慘重,在室韋部中,威望盡失。

  他回到室韋部後,諸部落瞬間分裂,許多小首領不再聽從莫賀咄的指揮。

  有的室韋部落不甘心拋棄賴以生存的土地,也知西遁之路艱難,準備向大唐投降。

  有的則毅然西遷,踏入屬於回紇的領地。

  莫賀咄也沒辦法,他根本沒有再用武力威嚇其他部落服從的能力了。

  他自己思慮再三,準備帶著直系部落和親信,向更北的地方遷徙。

  黑水靺鞨的情況更慘,因為屋作個在黑水靺鞨十八部中,威望巨大。

  他被逮捕後,黑水靺鞨十八部徹底亂成一團。

  他們回去以後,想的不是對抗大唐,而是爭權奪利。

  鐵利部、拂涅部打著攘外必先安內的口號,利用族部的強大優勢,進入黑水都督府勃利州(今伯力),驅逐屋作個部落對黑水靺鞨的主導權。

  並懾服其他部落,向他們服從。

  但鐵利部、拂涅部獲勝以後,又因為分贓不均,誰都想成為新的大酋長,雙方火拼。

  在這種背景下,李光弼率領遠征軍進入勃利州範圍內,輕而易舉地掃滅不臣服的黑水靺鞨部落。

  他知道有的部落藏在黑山白水之間,令他們速速投降大唐,莫要負隅頑抗。

  李光弼遵從李瑄命令,在占據勃利州以後,建立黑水郡。

  原本大唐封的黑水都督府,早已不承認。

  並令平盧都督府設黑水軍,擁有五千騎。

  以俘虜建立黑水城。


  今後還會向黑水郡移民,確保大唐能在黑水郡一帶,站穩腳跟。

  乾元二載秋,李光弼率領兩千騎兵到達原本屬於郡利部的地盤,這裡是黑水下游,緊臨北海(今鄂霍次克海)。

  按照李瑄的吩咐,在郡利部,建立北冰縣,設北冰軍,卒一千人。

  並開闢固定路線,圈畫牧場。

  乾元三載夏,李光弼率兵從北冰縣,渡海進攻黑水靺鞨十八部之一的窟說部(今庫頁島)。

  在靺鞨俘虜的帶領下,李光弼很快就拿下窟說部,並將大唐金龍旗插在島上。

  按照李瑄的吩咐,李光弼將窟說部改為鯨島。

  設鯨縣!

  並在鯨島的北部平原上進行祭天,令工匠勒石記功。

  按照李瑄的規劃,於乾元四載夏,李光弼將島上的人口,遷到鯨島的最南端平原,將鯨縣的駐地設立在此。重新規劃樓船航道。

  相較於北面,這裡背靠無盡的大山,冬天更為溫和。

  地勢平坦,不僅能夠建立牧區放牧,開墾耕地後,還能種植粟米、蔬菜。

  由於南臨鯨海,這裡更可以捕魚為生,連窟說部的靺鞨人,都一直有出海捕魚的傳統。

  李光弼將屈說部的貴族帶離鯨島,也終於在乾元四載秋的時候返回長安赴命……

  鯨縣設立鯨海軍,有兵馬五百人。

  將來會有一部分被流放的漢人罪犯,搬遷到鯨縣,進而對整個鯨島進行探索。

  後世有傳說,李光弼乘船到達窟說部的時候,見鯨魚躍海,故稟奏至尊,因此得名。

  ……

  在李光弼、郭子儀、王思禮剛開始橫掃東北的時候。

  乾元元載,八月一日。

  滅吐蕃元帥南霽雲,副元帥段秀實,遵從李瑄的詔令,越過巴顏喀拉山,向吐蕃發動滅國之戰,要一舉解決西南邊患問題。

  此行兵馬最主要由柏海軍、青海軍組成。

  由蘇毗、通頰、吐谷渾、白蘭羌、党項、山河部等輔助。

  還有一些歸服大唐的吐蕃俘虜。

  他們將與唐軍一起進入雪域高原。

  共發兵馬八萬餘人,戰馬、駑馬、單峰駝、騾子等一共十二萬餘匹。

  這是一場漫長的行軍,還有不少供士卒食用的牛羊。

  現在吐蕃的局勢已經很明朗,舊貴族勢力以營救尺帶珠丹和赤松德贊為由,聯合不滿瑪祥·仲巴傑的群體,舉兵起勢。

  起初,瑪祥·仲巴傑忠與舊貴族勢力旗鼓相當。

  但瑪祥·仲巴傑在最關鍵的時刻,聯繫上象雄國,給舊貴族勢力來了一個回手掏,奠定自己的勝利。

  然後又幾番鏖戰,將舊貴族勢力的軍隊打退。

  抵消了舊貴族勢力想要進攻邏些城的念想。

  但瑪祥·仲巴傑所受擁護的「軍戶家庭」,「雍仲本教」族部也因此元氣大傷。

  沒有恩蘭·達札路恭為瑪祥·仲巴傑分擔壓力,許多事情他都力不從心。

  又一次從囊巴平叛回到邏些城後,瑪祥·仲巴傑托著疲憊的身軀,來到紅山宮堡。


  「如今的吐蕃真為脆弱啊!」

  他深深地感覺到曾經強大的吐蕃,已經支離破碎。

  曾經松贊干布一統雪域高原的部落,建立起吐蕃這個概念。

  一直以來,吐蕃都是雪域雄鷹。

  他們珍惜上天賜予的寶地,用勤勞與勇敢,積累起自己的信念。

  一代代贊普和大論的努力,使他們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部落。

  他們野心勃勃,最大的戰略是控制河西走廊,吞併西域。

  建立一個可堪比大唐的帝國。

  尺帶珠丹時期,國力強盛,數十萬勇士,與大唐一直互有勝負。

  直到那個男人降臨隴右,吐蕃的噩夢到來。

  短短几年時間,吐蕃就損失五十萬兵馬,從鼎盛的國度,變得唯有老弱病殘。

  一百多年才征服的部落,一朝之間,全部散去。

  偉大的贊普,囚禁於長安近十年時間,供唐人取笑。

  國家第一次向大唐稱臣。

  之前哪怕是和親時期,兩國也只是盟友關係。

  年年進貢,歲歲來朝。

  掏空了吐蕃的家底,使吐蕃想要反抗的時候,沒有充足的銳氣。

  瑪祥·仲巴傑雖是權臣,玩弄權術,架空國君,但他有強大國家之心。

  他以為能憑藉大唐內亂,完成復仇。

  又是一次全軍覆沒,徹底粉碎瑪祥·仲巴傑的希望。

  身為大論,本欲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可現在整個吐蕃,哪還有一絲生機?

  身心俱疲的瑪祥·仲巴傑來到紅山宮堡內雍仲本教的殿宇中,見到索黎大師。

  索黎大師是臃腫本來中最德高望重的大師,連瑪祥·仲巴傑也要尊敬。

  「大論為何而來?」

  索黎大師向瑪祥·仲巴傑一禮詢問。

  「我還是不是國家的大論,是不是贊普的瑪祥?」

  迷茫的瑪祥·仲巴傑向索黎大師問道。

  「大論應還是!」

  索黎大師沉默片刻後,向瑪祥·仲巴傑回答道。

  哪有囚禁贊普的大論?

  瑪祥,是「舅舅」的意思。

  原本瑪祥·仲巴傑叫那囊·仲巴傑,因為他是赤松德贊的舅舅,可以改名為瑪祥·仲巴傑。

  哪有舅舅會囚禁自己的外甥?

  瑪祥·仲巴傑問這句話,也是自欺欺人。

  「平定囊巴歸來,路過唐拉山的時候,雪崩而下,十幾名勇士被積雪掩埋,無法再找到。」

  「敢問大師,這是我的命運,還是吐蕃的命運?」

  瑪祥·仲巴傑又向索黎大師問道。

  這是他不甘且憂患的地方。

  雍仲本教崇拜自然,包括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湖泊、牛羊、禽獸等,以跳神舞、祭祀、占卜、念咒、驅魔為主要儀軌。


  所以雪崩這種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被瑪祥·仲巴傑認為是天神的預示。

  他和恩蘭·達札路恭都是虔誠的苯教徒,嚴厲打擊那些宣揚佛教的寺廟。

  哪怕是贊普也不允許。

  所以此次雪崩事件使瑪祥·仲巴傑懷疑人生。

  「天神在發怒,但大論一直為苯教努力,保護神祗與信徒,天神會原諒大論的過錯。」

  大師也不能免俗,違心地向瑪祥·仲巴傑說道。

  正是因為瑪祥·仲巴傑阻止佛教入雪域高原,才使苯教保持如今的地位。

  索黎大師也希望苯教會有越來越多的教徒,有更多人去信仰天地的力量。

  瑪祥·仲巴傑搖了搖頭,他知道在索黎大師這麼找不到答案。

  或許索黎大師,在對雍仲本教的理解上,不如恩蘭·達札路恭。

  就在瑪祥·仲巴傑離開大殿的時候,索黎大師又突然開口:「若能保住苯教,大論的功績,不下於辛饒彌沃大師……」

  這讓瑪祥·仲巴傑頓住腳步。

  辛饒彌沃大師是雍仲本教的創始人,距離現在已經有兩千多年。

  吐蕃的滅亡,意味著雍仲本教可能斷絕,香火旺盛的寺廟。

  索黎大師的話模稜兩可。

  似乎已經告訴瑪祥·仲巴傑答案。

  索黎大師也有擔心。

  他擔心雪崩是苯教的命運!

  回到房屋中,瑪祥·仲巴傑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瑪祥·仲巴傑是從那個時代走來的,見證大非川之戰,想到那個天神一樣的男人,絕望如影隨形,恰似這漫漫長夜,看不到一絲曙光。

  當夜,瑪祥·仲巴傑又做了一個夢。

  雪崩的那一幕,在他夢中重現。

  他從夢中驚醒,覺得自己喘不過氣,又趕緊將窗戶打開。

  「呼呼……」

  寒風吹來,瑪祥·仲巴傑才趴在窗戶前鬆一口氣。

  天上無星,屋內黑暗。

  瑪祥·仲巴傑立刻吩咐女奴將燈燭點亮。

  對著燭光,他再也無法入眠,腦海中全是雪崩的一幕。

  天還未亮,瑪祥·仲巴傑又跑到紅山宮堡中尺帶珠丹的居所。

  「老贊普,大論前來拜見!」

  尺帶珠丹未睡醒,就聽到奴婢在呼喊他。

  嚇得他趕緊從床上跳起來,以為瑪祥·仲巴傑這個逆賊要殺他。

  否則怎會天未亮就到來?

  但尺帶珠丹又不能不去見瑪祥·仲巴傑。

  將衣服披上,懷著忐忑的心情,尺帶珠丹在偏殿召見瑪祥·仲巴傑。

  「當年大非川之戰後,我吐蕃可戰之兵,僅剩數萬。十年時間,好不容易恢復到二十萬大軍,卻因贊普的歸來,毀於一旦,現吐蕃不如十年前。吐蕃的國力被榨乾榨淨。你難道不知道李瑄的陰謀詭計嗎?為什麼會回來?」

  瑪祥·仲巴傑一向知禮儀,現再見尺帶珠丹的時候,竟不拜見,對他劈頭蓋臉一頓數落。

  吐蕃已經斷了一代人。

  「吐蕃」這個名字,再也無法去凝聚民心。

  一些痛恨吐蕃的部落,攜幼扶老翻過巴顏喀拉山,歸入大唐的柏海。

  所以瑪祥·仲巴傑將如今的局面歸結於只想奪權的尺帶珠丹。

  李瑄看準尺帶珠丹和李隆基一樣,不甘寂寞。

  小小陽謀,就使吐蕃四分五裂。

  「你連贊普的含義都不明白?為什麼要質問我呢?」

  「你我何嘗不是一類人?」

  尺帶珠丹向瑪祥·仲巴傑反唇相譏。

  他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承認自己愛權力,但瑪祥·仲巴傑不愛嗎?

  瑪祥·仲巴傑排除異己,與恩蘭·達札路恭架空贊普,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嗚嗚……我愧對了先祖啊……」

  被尺帶珠丹這麼一指責,瑪祥·仲巴傑突然跪地哭泣起來。

  那姿勢如同一個虔誠的苯教徒瞻仰神祗。

  他根本不是來數落尺帶珠丹的。

  瑪祥·仲巴傑是那囊氏的人,立志要帶領那囊氏成為吐蕃最顯赫的尚族。

  早在吐蕃悉補野於雅礱初建邦國時,「那囊氏」已經是悉補野贊普的家臣。

  他的先祖那囊氏·贊雄甲曾經用一條抹了毒藥的藏獒,設計毒死了篡位者羅昂。

  那個時候,那囊氏為忠勇的家族。

  「納囊氏」家族最早出自雅礱地區。是吐蕃王室的絕對班底。

  松贊干布制定「三尚一論」時,稱「上部之沒廬氏(堅贊僧格)、下部之琛氏(嘉斯協丁)、中部之那囊氏(那囊嘉甘),一論為韋氏(吉桑達納)」。

  無一不表明著那囊氏悠久的地位和對王室的忠誠。

  可到了瑪祥·仲巴傑這一代,他的妹妹雖然成為尺帶珠丹的王妃,但瑪祥·仲巴傑也反客為主,攫取權力。

  看不到希望的逆境,使瑪祥·仲巴傑懺悔。

  那囊家連做忠臣的資格都沒有了。

  尺帶珠丹也明白,瑪祥·仲巴傑絕對不是在跪他,也不是對他承認錯誤。

  看瑪祥·仲巴傑如此虔誠,尺帶珠丹也深有悲痛。

  他終於記起來,是他的「雄心壯志」,將吐蕃推入深淵。

  若論因果,他才是吐蕃衰落的罪魁禍首。

  尺帶珠丹想著想著,老淚縱橫。

  「唐軍會等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入雪域高原。現我們兩敗俱傷,都在苟延殘喘,他們的兵馬應該即將到來。你覺得會有奇蹟發生嗎?」

  君臣嚎啕大哭一陣後,瑪祥·仲巴傑抹了一把眼淚,向尺帶珠丹詢問道。

  李瑄的計謀環環相扣。

  他們明知道唐軍在幹什麼,還要被牽著鼻子走。

  去年柏海之戰失敗,又賠償唐國大量的黃金。

  也僅僅換了一絲心安。


  「我會向拉如、葉如的部族傳令,停止內戰,全力迎擊可能到來的唐軍。」

  尺帶珠丹為先輩建立的國家,在這一刻選擇向瑪祥·仲巴傑妥協。

  「你真以為那些人喊著營救老贊普的旗號,是真心為你嗎?」

  瑪祥·仲巴傑反問一句。

  那些舊貴族勢力不過是為推翻他掌權而已。

  隨著一代代的年輕人戰死,尺帶珠丹在吐蕃國內的名聲臭不可聞。

  老人、婦孺,想起尺帶珠丹,就想到他們死去的兒子、丈夫、父親……

  「唐軍勞師遠征,出巴顏喀拉山口後,也需要三個月左右,才能到達邏些城。我們可以趁其疲憊,出其不意。李瑄現在為一國之君,不可能親自領兵。」

  「自古以來,以少勝多的故事比比皆是。又往往產生於危難之中。我們現在正處於這樣的困境。」

  尺帶珠丹嘆一口氣。

  如果吐蕃不能保全,他死難瞑目。

  「以少勝多,首先要同仇敵愾。我們具備嗎?」

  瑪祥·仲巴傑搖頭說道。

  軍中現在一聽到唐軍,不再是仇恨,而是嚇得尿褲子。

  這種情勢下,怎能反擊唐軍?

  大唐俘虜的吐蕃人太多了,甚至連末·結桑東則布這樣的大論都為大唐效力。

  他們深知雪域高原的山川地勢,想要伏擊難如登天。

  「你想將邏些城拱手相讓,如東則布那樣,成為唐臣?」

  尺帶珠丹瞪著瑪祥·仲巴傑。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這種結果。

  他餘生最怕的事情,就是再去一次長安。

  每一次宴會,李隆基都炫耀般地「請」他赴宴。

  外國使節的指指點點,王公貴族對他譏笑。

  那優美的絲竹,那輕歌曼舞,那香醇的美酒,都勾不起他一絲興趣。

  在一次次的煎熬中渡過,是以李瑄釋放他的時候,他歸心似箭,不計後果。

  「這是我難以抉擇的地方!」

  他沒有否認,沒有贊同。

  連年以來的疲倦,在雪崩以後,讓瑪祥·仲巴傑這個胸懷抱負的人產生退縮之心。

  十年前,他與恩蘭·達札路恭聯合,掃滅末氏與朗氏,獲得權力。

  現末氏、朗氏的族人連豬狗都不如。

  如果他再敗一次,以後那囊氏的境遇,或許比朗氏和末氏還要慘。

  希望過後,一次次的失望,換來的是絕望。

  「不……雪域高原,是松贊干布征服的地方,拱手於人,雪山就要塌陷了。」

  尺帶珠丹抓住瑪祥·仲巴傑說道。

  他想讓瑪祥·仲巴傑再搏一搏。

  他們吐蕃可以一直失敗,只要在雪域高原贏一次,就能止住唐軍進入雪域高原的念想。

  進攻的信念失去,只想守住族地。

  「雪山在十年前就已塌陷;吐蕃滅亡於一年之前。松贊干布只是用長矛制服氂牛,他有徒手撕裂猛虎的李瑄偉大嗎?」


  「李瑄一定會滅亡吐蕃,天神已經預示我該如何選擇。只是我的心在做爭鬥。」

  瑪祥·仲巴傑向尺帶珠丹回答道。

  尺帶珠丹頹然!

  他仿若看到吐蕃的結局。

  他是真正的亡國之君。

  「報……啟稟大論……老贊普,探馬來報,唐軍翻越山口,正順著唐蕃主道,一路南下進入雪域高原。沿途的哨崗、戍堡,根本無法阻擋。」

  就在這時,吐蕃一名小貢論急沖沖地進入大殿,向瑪祥·仲巴傑稟告軍情。

  吐蕃的探馬現在將消息傳來,說明唐軍進入雪域高原已經最少半個多月,甚至將近一個月時間。

  瑪祥·仲巴傑將幾乎所有能調動的兵力,都調集回邏些城附近平叛。

  北方也就留下千八百名士卒。

  瑪祥·仲巴傑清楚,留再多也不夠唐軍殺。

  吐蕃哪還有壯年男子經得起消耗?

  索性使北方不設防。

  「唐軍來了多少兵馬?」

  瑪祥·仲巴傑釋然以後,平靜地詢問道。

  「據探馬回報,唐軍兵馬在山滿山,在谷滿谷;夜間安營紮寨,眺望如星海。他們前方的戰馬、駱駝以十萬計算。隔著十數里,都能聽到長風帶來的嘶鳴聲。」

  小貢郡向瑪祥·仲巴傑回答道,總而言之就是多。

  唐軍為滅吐蕃做了充足的準備。

  十年間訓練的士卒,使唐軍也能適應高海拔的冷瘴。

  棉衣、棉襪、手套的誕生,使唐軍比吐蕃更能抵禦風寒。

  「贊普,我只能在邏些城外,等待唐軍到來了。」

  瑪祥·仲巴傑笑著向尺帶珠丹說道。

  他現在加上禁軍千戶所和奴隸,總計只有兩萬兵馬。

  這些兵馬一旦離開邏些城。

  那些舊貴族勢力會立刻占據邏些。

  打到這種地步,牽扯到信仰上,瑪祥·仲巴傑已不可能與舊貴族勢力聯合抗敵。

  若唐軍「十萬兵馬」到邏些城外,他集合所有兵馬固守,也沒有任何意義。

  邏些城從不以防禦而著稱。

  瑪祥·仲巴傑的心中,已然有了選擇。

  (本章完)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