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令人起疑的女屍
陳仵作看了一眼朱墨,才說道:「因這是女子屍身,北軍府都是男仵作,實屬不方便。👻♕ ➅❾𝓼ħⓤ𝕏.ᑕⓄm 👺♥我向朱大人申請找一名女仵作來驗屍。現在,只是初步檢驗……」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女仵作呢?」司馬穎的聲音高了起來。
「女仵作這幾日身體不適,染了風寒……」
「這是什麼理由?就不能調派別的女仵作麼?」司馬穎拍了桌子,「事關人命,驗屍又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不儘快檢驗?」
「……下官想著天氣寒冷,屍體還是能夠再停放幾日的。」朱墨看到司馬穎生氣了,連忙解釋起來,「女仵作馬上就到,馬上安排。」
此時的雷小妮也顧不得血污和腐臭的味道,伸手就去摸這具屍身的後脖頸位置。
司馬穎愣了一下,與羊獻容一同出言:「你要做什麼?」
「母親後脖頸處有一塊胎記,我要看看。」雷小妮不過十三歲,雙眼紅腫得厲害。
不過,她人小力單,根本就抬不起屍身。
司馬穎離得最近,竟然不顧身份尊貴,直接幫她將女屍翻了過來。
唬得朱墨以及陳仵作都急忙趕過來幫忙。
但朱墨可不願意動手,只是虛虛地幫襯了一下。
陳仵作蹲下身子,手中墊了一塊白麻布,在女屍的後脖頸處擦了擦。
不過,屍體已經發黑,出現了屍斑。
「是紅色的胎記,不是黑色的。」雷小妮哭著說道,「母親說是她當年是仙女,不願下凡,王母娘娘推了她一把,所以才有了一大塊紅色的胎記……怎麼沒有?怎麼沒有?這人是誰?」
隨著她的哭喊聲加大,雷大勇也已經蹲在了女兒的身邊,低頭看著這具女屍發呆。
羊獻容站在距離屍體半米的位置,只是看著。
劉曜忽然開口道:「這女子似乎還是個跛腳?」
「什麼?」羊獻容又看了他一眼。
「你看她的鞋底,明顯左邊比右邊的磨損要多很多。」劉曜走進羊獻容,指著女屍的雙腳。
一雙青黑色軟布鞋,但的確左腳跟鞋底被磨掉一塊,還有些黑泥在上面。
「我母親不是跛腳!」雷小妮又喊了起來,「這女人不是我母親!我母親一定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馬穎愈加不高興,站起了身,「朱大人,這事情你要給本王交代清楚!」
「……啊這……」此時的朱墨都口吃起來,不知道怎麼解釋。
「發生了什麼?這女人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在哪裡?」雷大勇也喊了起來。
場面亂了,剛剛蘇順承認自己在北五所殺了林淑媛,但現在從北五所拉出來的屍體並不是林淑媛?
那林淑媛去了哪裡?
這具女屍又是誰?
司馬穎的臉已經全黑了下來,緊緊皺著眉頭,「朱大人,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官……下官想想。」朱墨是完全慌了,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其實,也簡單。」因劉曜靠得有些近,一股牢房裡的餿臭味道令羊獻容有些不快,她向司馬穎這邊走了過來。「北五所報案有人死了,雷大勇報案妻子林氏去了北五所,很自然大家都會想到這死的人就林氏。」
「是是是,皇后娘娘說得極是。」朱墨立刻點頭。
「讓女仵作再來驗屍吧。」羊獻容坐到了司馬穎之前坐下的位置,面色平和,「現在,我們等吧。」
「是是是,哦,不不不,不合適不合適,不能讓皇后娘娘和王爺在這裡等著……」朱墨現在的態度又好了很多。
「有什麼不合適的?」司馬穎瞟了一眼羊獻容,「左右不過是驗屍,有什麼可怕的?」
「場面不好,還有味道的……」朱墨又解釋起來。
「你們出去吧。」羊獻容拿捏起了皇后的架子,雖然是一身宮女裝束,但表情極為嚴肅。
張良鋤站在她的身後,也端著宮中主事的姿態。
「為何?」司馬穎又有些不快,「皇后娘娘不懼這血污,臣等也是不怕的。」
「哦,倒不是因為這個。」羊獻容看著被翻過來的女屍嘆了口氣,「都要請女仵作來驗屍,必然是男仵作不方便……那現在驗屍,男人也不適宜在場的。」
「你不怕?」司馬穎還真是直接問了出來。
「本宮不怕。」羊獻容低垂了眼眸,「活人比死人可怕。」
聽聞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這樣的小女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偶然還是有感而發?
孫秀輕咳了兩聲才走過來,「皇后娘娘說得極是,給死者一些尊重也是對的,我們先出去吧。」
「好。」司馬穎很是乾脆,不再多言。
跟著他走出去的孫秀和朱墨都衝著羊獻容弓了弓身子,禮儀規範了很多。
大堂之上的兵丁帶著雷大勇父女二人,也走了出去。
現在只剩下劉曜和他的二個弟兄。
「驗屍的事情,我略懂一二。」劉曜開了口,「或許可以幫忙。」
「劉大哥先出去吧,或許也可以換換衣衫。」羊獻容看到他的時候,面容更加柔和了一些,「這幾日的牢獄之災真是對不住了,稍後我讓父兄給你買幾身新衣。」
「那倒不必了,儘管找到兇手才對。」劉曜面對這樣的嬌弱女郎,說話的聲調也放低了不少,「鳳鑾被燒一事,我也沒有頭緒。當時真的沒有看到什麼。」
「無妨事,咱們慢慢查。若是真是要我的性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
「我幫你。」不知道是不是被羊獻容的聲音蠱惑了,劉曜竟然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口,他身邊的兩個弟兄都多看了他一眼。
「多謝劉大哥。」羊獻容微微笑了一下,「日子還長,你們先去洗漱一番,我們等下再說。現在這味道……實在是……」
「……對不住,這就去換衣衫。」劉曜的黑臉都紅了一些,帶著兩個弟兄快步走了出去。
現在,大堂之上只有羊獻容和張良鋤,以及那具女屍。
張良鋤面色極為難看,低聲問道:「皇后娘娘,奴才是不是再叫些人過來?」
「為何?」
「……人多力量大。」
「那倒不必了,我在泰山郡的時候也見過驗屍,不怕的,一會兒你轉過身子就好了。」羊獻容摸了摸案几上的茶碗,「這朱大人的茶碗也不便宜吧?他一個北軍府也很有錢麼?」
「有錢,禁軍都歸他管理,吃得全是俸祿。」
「那還真是好大權利啊。」羊獻容看向了已經傾倒的屏風,「所以,麗妃……」
話沒說完,張良鋤卻是渾身一凜,明白過來,剛剛朱墨如此表現,果然是背後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