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女仵作驗屍報告
女仵作來的很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阮阿婆的丈夫是仵作,有時跟著他出門驗屍,也學會了不少技巧。
洛陽城的女仵作不多,阮阿婆年紀大了,很多人也不想勞動她來驗屍。
現在這種情況,朱墨是讓兵丁去了阮阿婆的家把正在做飯的她給拽了過來。
阮阿婆到的時候,還穿著圍裙,臉上有灰。
看到羊獻容的時候,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大大咧咧地問道:「這是誰死了?這麼著急讓我過來!我收費很貴的!」
「大膽!皇后娘娘在此,豈容你大呼小叫!」張良鋤可是宮中主事,自然是一等一地遵從禮儀教化,看到這樣的婆子,一點都不客氣。
「阮阿婆,快快行禮,這是皇后娘娘!」朱墨也趕緊說道。
「給皇后娘娘見禮。」阮阿婆多看了羊獻容一眼,發現這不過是個嬌俏的小姑娘,行禮時也沒有多規矩,只是匆匆跪下磕了一個頭。
「不必多禮。」羊獻容也不生氣,「先去驗屍,稍後再過來說話。」
「哦,好。」阮阿婆整了整自己的圍裙,又向陳仵作要了他的驗屍工具箱。
剛剛俯下身,又轉回頭問道:「皇后娘娘不怕麼?」
「不怕,你儘快開始吧。」羊獻容對於眼前這個阮阿婆是否能夠勝任仵作一職也是存疑的,畢竟這個婆婆身形高大,動作粗魯,就連髮髻都是隨意扎了扎,很是不雅觀。
「誰來記錄?」阮阿婆又問了一句。
陳仵作已經走了出去,大堂之上又只剩下了羊獻容和張良鋤。
「我來吧。」張良鋤倒是自告奮勇,想要做記錄。
羊獻容站起了身,「張主事,你也出去吧。本宮和阮阿婆就好。能夠做北軍府的文書,想來也是好的。」
「皇后娘娘。」張良鋤必然是不同意,「不合規矩。」
「張主事,什麼是規矩?在這個時候,你覺得本宮不可以麼?」
「不是不是,就是覺得這血污會衝撞了皇后娘娘。」
「這不是血污,這是命,是一個女人的命。她是誰?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死?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幫她找出答案,需要什麼規矩呢?」
「……是。」張良鋤低下了頭。
「快一點出去。」羊獻容不耐煩起來,「要趕緊驗屍,本宮也是要被臭死了。」
「哦哦哦,是是是。奴才就在這邊站著,您隨時喊我。」張良鋤指了指通往後堂的小門,走了過去。
阮阿婆用乾淨的軟布將口鼻遮掩了起來,又讓羊獻容站得遠了一些,從工具箱中拿出了竹籤和竹鉗,俯下身勘驗起來。
她的動作真快,口中也說了起來。
做起事來的人,倒顯得很是正經嚴肅。
羊獻容立刻跟著在紙上記錄:
年輕女子,年紀不超過二十歲,面部凹陷,頭骨破裂,應是失血過多而亡。死亡時間在四五日前。跛腳,處女之身,無其他外傷。手指甲中有黑泥,鞋底有黑泥。
驗屍完畢,羊獻容又讓所有人回到大堂之上。
現在很是明顯,這具女屍根本就不是林氏。
雷大勇哭得很大聲,「皇后娘娘,王爺,大人們啊,一定要替我做主,替我亡妻討公道啊!必然是蘇順搗鬼!他殺了我的妻子啊!殺人償命!」
雷小妮在一旁也跟哭,樣子極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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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穎的臉色自然是極為難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再審審蘇順?」羊獻容很是好心地建議著,「他不可能殺錯人吧?」
朱墨立刻又提審了蘇順,但蘇順說的很剛才一樣,並且確認自己的確是尾隨著林氏進了北五所,並且用轎杆白蠟木打死了她。
「難道是出了鬼?」朱墨都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世上哪裡有鬼?」司馬穎眉頭緊鎖,甚至想把蘇順再打一頓。
不過,看蘇順這樣子,現在也是出氣多,進氣少,再審下去,這人怕也成為大堂之上另一具屍體了。
孫秀也流露出了疲倦之色,「現在這狀況也是審不出什麼了,還是把人押入死牢。」
「嗯。」司馬穎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事情無解,眾人退堂。
雷家父女哭著離開了北軍府,陳仵作帶著人把屍體又搬回了角門仵作處。
阮阿婆倒是沒有走,饒有興趣地站在大堂之上看著羊獻容,欲言又止。
羊獻容也覺得累了,又哭又鬧的大半天,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這事情很是蹊蹺,現在看起來是有兩條命案。」司馬穎對朱墨說道,「加緊巡查洛陽城,看看是否有線索。」
「是是是。」朱墨現在哪裡還敢不聽話。
「七日內破案,今日已是第三日,你自己看著辦。」司馬穎這口氣倒是和司馬倫很像,搞得朱墨冷汗都下來了。
「是是是,下官抓緊時間。」
「本王先走了。」司馬穎站起身,忽然又看向了羊獻容,才拱了拱手說道,「皇后娘娘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宮的好。」
「嗯,本宮會的。」羊獻容沒有理會他的輕慢之意,「王爺也是辛苦了,早些回去吧。本宮今日出來,還想去街市上看看。」
「這不太好吧?」司馬穎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不妨事的,只是朱雀大街,本宮想看看燒了鳳鑾的箭鏃到底是從哪裡射出來的。」
「那本王……」
「不用了,你忙去吧。」羊獻容很是頭疼,一個大黑臉的王爺跟著,還能逛街麼?
「皇后娘娘……」孫秀也開了口。
「祖父莫要擔心。」羊獻容也站起了身,「阮阿婆要回家吧?和本宮一起走可好?」
「哦,好。」阮阿婆挺了挺身子,竟然比羊獻容還要高一些。
「皇后娘娘,下官派人跟著您……」朱墨也趕緊說道。
「哎,不用了,剛才不是說過了麼。」羊獻容擺了擺手,「張主事,咱們趕緊走吧。」
「是。」張良鋤自然是聽話的,小碎步跟了上來。
羊獻容真是頭疼了,大堂內的空氣十分差,她也是一直強忍著。
這一次走的是北軍府的大門,正對著朱雀大街。
已是傍晚時分,人來人往的街市很熱鬧。
「阮阿婆,您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羊獻容看著跟出來的阮阿婆,她的神態要比初初見到的時候好了很多。
「皇后娘娘……」她喊了一聲。
「現在是微服,莫要這樣喊。」
「女郎。」阮阿婆換了稱呼,「您怎麼知道我想和您說話?」
「因為你在驗屍的時候,沒有說實話。」羊獻容轉頭看向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