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驍生怕令梅誤會,連忙介紹:「這位是時歡時小姐。京城晚報的記者。我這回出車禍,是她及時送我進了醫院。」又對時歡介紹,「時小姐。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蕭令梅。你不是一直很想採訪她的嗎?今天我可是給你創造機會了。」
令梅遂與時歡握手,感激道:「多謝時小姐救了駿驍。」
時歡的手與令梅一觸即放:「都是朋友,蕭小姐不必這麼客氣。」
兩人算是正式認識。
駿驍眼珠子一轉:「時小姐,時大記者。今天有勞您跑了幾回醫院。來日必定銜草相報。」
時歡拎起包瞪了他一眼,語氣親呢的道:「女朋友來了就趕我走啦。知道啦,不影響你們倆親熱。」說完跟玉芝的招呼,「伯母。那我先回去啦。」
玉芝慈和的道:「我送你。」
待人都走了,駿驍才伸胳膊伸腿,恨不得把背心也撩了給令梅看:「我真沒事。車子撞上我時,我也以為自己命喪於此,但當時一團白光護住了我。我壓根沒碰到車子,身上的傷都是是摔傷的。我在醫院思來想去,還是小金送的菩提珠保護了我吧?」
小金輕輕喵了聲。算你聰明。
這可是佛祖開過光、空間滋養過的寶貝,車禍算啥。就算你從高空墜海,也能保你性命無憂。
令梅慶幸不已:「幸好有小金。」
駿驍頓了頓,神情鄭重:「還有件事——」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手腕,「小金送我的菩提珠串不見了。」
令梅不由面色微變。
小金不以為然的道:「沒事。菩提珠幫駿驍擋了一次災,本身的靈力就耗盡了。撿到的人拿去也沒啥用。你再給他一串新的就好。」
令梅遂對駿驍道:「你那串菩提珠應該是碎了。」
駿驍並不意外:「我也這麼想。」
令梅從包里取出只新手串戴進他手腕里:「那位時小姐……」
駿驍眨眨眼:「她就來醫院採訪過我幾回。」
令梅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她的氣質有點兒特別。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駿驍擰眉:「我咋沒看出來?」他反應極快,「你覺得她有問題?」
令梅笑笑:「可能是我錯覺吧。」頓了下,還是提醒他,「可別讓再讓她看到你的菩提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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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坐在乾淨整潔的小屋裡,對著窗外的陽光審視著手中的一串白玉般的菩提珠子。
剛和朱駿驍接觸時,她就發現他身上時隱時現的靈氣。車禍時,那道白光率先從他的手腕出現——她知道這世上能人輩出。但是如此高超的護體法器,她還是第一回遇上。
有了這副手串,她這一脈在家族裡的地位就更堅固了。
忽然間,菩提珠光潔的表面出現了細密斑駁的裂縫,隨著細不可聞的喀喀聲,珠子崩析分離。
時歡又急又氣的在空氣里抓了幾把,然而僅幾息間,珠串就化作一堆粉堙,飄散在空氣中。
時歡捏緊手心,面沉如水。
她忙活一場,居然換來個灰飛煙滅的結果?!
沒關係,她臉上露出絲冷笑。
朱駿驍不上勾,就從陳玉芝這個蠢女人下手。
次日一早,她又準備了豐盛的早餐送到了醫院。
熱呼呼的排骨玉米粥、燙嘴的油條、白胖的菜肉包子。攤在桌上,鮮香撲鼻。
「小時啊。你這也太客氣啦。」玉芝笑得合不攏嘴。
「伯母。能夠照顧小朱神醫,是我的福份。您也來吃,我特意多買了幾份。」
瞧著時歡殷情的樣子,駿驍心中警鈴大作。他已經有了師姐前車之鑑,對於意圖不明的女性,有著天然的抗拒。他想起令梅的叮囑,悄悄的將手腕上的珠串藏了起來。
好在時歡要上班,也沒過多逗留。陳玉芝笑吟吟的送走她後,回來看了眼大口啃油條的兒子,搬了張椅子做在他跟前,感嘆道:「我說你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駿驍瞅她:「這話你說了兩天了累不累?」
玉芝輕輕拍了拍他手:「我是說時歡這姑娘。你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不?」
駿驍揚眉:「身份?她不是記者嗎?」
玉芝搖頭,眼裡全是亮光:「傻小子,她姓時!」
時姓少見。現京城的市長就姓時——「不會吧?」駿驍咽口粥。
「怎麼不會?你看人家的教養、氣度。穿的用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玉芝讚賞不已。
「呵。」駿驍擰眉問,「她自己說的?」
「剛出門時下雨了。她掏錢買傘時,我看到她皮夾子裡有張照片。是時市長一家三口的合照。她就是時市長的女兒,不會錯。」
駿驍看著母親那滿意的笑臉,心裡好氣又好笑:「別說她是時市長的女兒,就是米國總統的女兒,跟我也沒關係。」
玉芝笑臉頓收,白了兒子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她也有了經驗,這種事啊要徐徐圖之。嚇到了兒子讓他對時歡起了戒心反而不好。
「吃你的早飯。對了。令梅不是說來接你出院嗎?」
「下午才辦出院呢你急什麼?」駿驍嘀咕,「再說她今天上午去公安那邊配合調查錄口供了。」
玉芝眯了眯眼睛:「這樣啊。」
此時的市公安局,鄧春來的辦公室。
段亦揚也在場。他死死的壓著內心的翻湧的關切,面無表情的旁聽。
令梅早有準備。將自己如何被騙上車,迷暈後送到京郊別墅,連和汪鼎樹的談話也基本一字不漏的敘述了遍。倒是與公安揣測的汪鼎樹綁架她的原因不謀而合:一是報復,二是尋寶之心不死。
「我是在他逼我上直升機時從三樓平台跳到兩樓的陽台上,然後迅速的找了地方躲起來。京郊莊園太大了,估計是汪鼎樹怕時間來不及,所以只能放棄我,先走了。」
盧隊擰眉,令梅的逃脫未免太輕鬆了。忍不住苦笑:「蕭小姐。你這樣我是沒法子寫結案報告的哦。」
令梅想了想:「我可以現場示範一下。」
盧隊沒辦法,只好現場重演過程。
結果,全隊人員都被令梅矯健的身姿靈震驚了。
只見她從三樓跳到兩樓的陽台後,順著邊上的水管迅速的滑到一樓,然後又從窗口鑽進密集的房間,總共用了不到一分鐘!
饒是段亦揚也看呆了。
盧隊推了推他:「這身手,比特種兵如何?」
段亦揚掐了煙:「特種兵比不上。消防兵可以有。」
盧隊高興的向隊友道:「行了。她有這本事,咱們的報告就寫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