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江瓷被薄妄夜那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她怯生生的問道:「是不是小瓷穿這條裙子不好看呀?那小瓷回去換掉吧。」
話落,少女轉身就欲往衣帽間走。
「不用。」
修長的手臂一把拽住了江瓷的手腕,語氣卻在瞬間冰冷得如同籠罩了一層寒冰:「就這樣吧。」
江瓷回頭看向薄妄夜,「大哥哥,那我們能吃早餐了嗎?」
薄妄夜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牽著她纖細白皙的玉手徑直往房間外走。
江瓷偷偷的瞄了一眼男人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側臉,選擇保持沉默。
……
臨近中午。
薄家莊園。
一身中山裝氣勢磅礴的薄飛洲在黑衣人保鏢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前往主宅的方向。
他的一左一右跟著兒子薄晨軒和女兒薄馨媛,幾人走路仿佛都帶風,儼然一副王者歸來的氣勢。
薄家二夫人陳茉莉早早地就在門口迎接了:「飛洲,晨軒,馨媛,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媽。」
薄馨媛一個箭步就奔到了陳茉莉面前,一臉擔心的抓住她的手:「聽說大哥和那傻妻江瓷在葬禮上死而復生了,大哥還拿槍對著你開槍,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
陳茉莉剛想抱怨,薄老夫人就健步如飛的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的打斷了她的話:「當然是假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大哥怎麼會對他二嬸開槍呢?」
跟著她又笑容滿面的看向薄飛洲:「飛洲,你這次出差,還順利嗎?」
薄飛洲自然是聽說了昨天葬禮上發生的事情。
他原本是打算帶著兒子和女兒今天趕回來參加下葬儀式的,卻沒想到薄妄夜竟然復活了?
更沒想到,薄妄夜竟敢對他妻子開槍!
這種屈辱,絕對不能忍!
但薄飛洲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而是微笑著走到薄老夫人面前時:「媽,一切都很順利。」
「順利就好。」薄老夫人鬆了口氣。
「奶奶。」
這時,薄晨軒也快步走到薄老夫人的面前,親切的問道:「我看您好像又瘦了,這段時間身體還好嗎?」
聞言,薄老夫人忍不住在心裡感嘆。
這段時間為了薄妄夜的事情操碎了心,能不瘦嗎?
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
看著眼前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孫子薄晨軒,薄老夫人的眼裡頓時滿是欣慰:「晨軒啊,奶奶挺好的,你別擔心奶奶啊,倒是你,在國外留學還習慣嗎?」
「奶奶,我在國外一切都好,您無需掛念。」薄晨軒彬彬有禮的答道。
薄馨媛見到這看似和諧的一幕,卻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嘀咕道:「明明什麼都偏心大哥薄妄夜,卻非要裝作很關心我們的模樣,有意思嗎?」
「馨媛——」
薄飛洲見狀,頓時不悅的出聲道:「見到奶奶怎麼不打招呼?」
薄馨媛一直都對薄老夫人偏心薄妄夜感到不滿,但在父親薄飛洲面前,還是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實實地頷首道:「奶奶好。」
「好好,大家都好。」
薄老夫人看的很明白,但她只是笑笑,和藹可親的招呼大家:「都別在門口站著了,趕緊進來坐吧。」
客廳里。
薄飛洲進來後,就直接走到沙發前的主座坐了下來。
薄老夫人把這一幕看在眼裡。
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傭人倒茶。
倒是陳茉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薄飛洲面前哭訴:「飛洲,你這次可要為我做主啊,小夜身邊那個傻妻,竟然誣陷我要害小夜,你說我是小夜的二嬸,我怎麼可能害小夜呢?可是小夜竟然相信了那個傻妻的話。」
陳茉莉知道她不能說薄妄夜的壞話,也不能拿薄妄夜怎麼樣,但薄妄夜那個傻妻是薄老夫人花錢買來沖喜的,她拿那個傻妻開刀總沒問題吧。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個傻妻是裝的。
既然那傻妻喜歡裝傻,那她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教訓那個傻妻一頓。
薄老夫人總不會為了一個傻妻來指責自家人吧。
薄飛洲神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發表意見。
只是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上隱隱涌動出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爸,這件事您可要給媽做主啊!」
薄馨媛也跟著說話了:「不管怎麼說,媽咪也是薄家的二夫人,怎麼能容一個外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而且還是一名傻子,要是傳出去,丟的不僅是您的臉,也是薄家的臉。」
「馨媛,你當時有在現場嗎?」薄老夫人不緊不慢的問出了聲。
薄馨媛下意識的回應道:「奶奶,我雖然沒有在現場,但我相信我媽咪說的話……」
「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要妄下定論。」薄老夫人面色嚴肅的打斷了薄馨媛的話:「更何況,江瓷是你大哥薄妄夜的妻子,也就是你大嫂,你這樣背後詆毀她,就是對她的不敬。」
她雖然對江瓷並不了解,但江瓷怎麼也是嫁到薄家的媳婦。
有她在,她不允許薄家人敗壞自家人的名聲。
更不允許內鬥!
「奶奶,那江瓷不過是一個智商才六歲的傻子而已,她哪裡配得上嫁入我們薄家?!」
薄馨媛看了一眼父親薄飛洲,見他並沒有表態,也就大膽的反駁道:「再說了,我媽已經嫁進薄家二十多年,為薄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牢吧,您怎麼能偏心那個叫江瓷的傻子呢?」
江瓷跟著薄妄夜走到薄家莊園門口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她下意識的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的薄妄夜,就見男人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裡涌動出一股深不見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