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江瓷下意識的拉住薄妄夜的手腕,怯生生的說道:「剛才我聽到有人在罵我,他們會不會是不喜歡我,要不然,我還是不進去了吧?」
「有我在,怕什麼!」
男人的大掌穿過少女纖細白皙的手掌,牽著她的手闊步朝著大廳內走了進去。
江瓷垂眸看了一眼被男人自作主張十指相扣的雙手,眉心微蹙。
薄妄夜這是什麼意思??
客廳里。
一言不發的薄晨軒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極其的溫柔:「馨媛,奶奶說得對,既然大哥已經娶了妻,那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那都是我們的大嫂。」
「哥,你怎麼也幫著……」
薄馨媛剛想吐槽,忽然聽到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抬眸,在對視上薄妄夜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時,頓時嚇得將到嘴的話全部都吞了下去。
雖然她不滿薄妄夜,但是在薄妄夜面前,還是不敢造次。
畢竟薄妄夜是個瘋子,要是激怒了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但很快,她的視線就被薄妄夜身邊牽著的旗袍少女給吸引住了。
少女穿著白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絕美靈動,尤其是那雙眸子晶瑩剔透的要命。
不施粉黛,卻如同古代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女,那種清新脫俗的美,讓人無法忽視。
薄馨媛瞪大眼睛。
薄妄夜娶的小傻子居然比她還漂亮??
同樣的,薄晨軒也抬眸朝江瓷看了過來。
男人那雙爍亮如辰的眸子裡涌動出驚艷之色。
「小夜和小瓷來啦。」
薄老夫人見薄妄夜是牽著江瓷的手過來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詫的同時立刻微笑著上前來迎接:「趕緊過來這邊坐吧。」
「……」
伴隨著老太太的聲音落下,客廳里卻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另類的眼神看著薄妄夜,就像在看什麼怪物一般。
陳茉莉甚至嚇得抓緊了薄飛洲的手腕,生怕薄妄夜突然又從兜里拔出一把槍來。
氣氛也僅僅只是冷沉了幾秒,薄晨軒就主動站起身來頷首:「大哥,大嫂,很高興見到你們。」
「……」
薄妄夜卻是連看都沒有多看薄晨軒一眼,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坐在主座上的薄飛洲,瞳孔里逐漸涌動出一股可怕的肅殺之意。
薄飛洲倒也沒有躲閃,坦蕩蕩的對視上薄妄夜那雙極具壓迫感的眼神。
四目相對間,仿佛瞬間廝殺了千百遍。
江瓷站在薄妄夜的身邊,能明顯感覺到周遭的空氣在頃刻間降到了冰點。
看來,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薄老夫人也能感覺到薄妄夜對薄飛洲的敵意,趕緊笑著打圓場:「大家都餓了吧,不然我們準備……」
一道冰冷凌厲的嗓音突然在安靜的客廳里突兀的響起:「那是我爸的主座,二叔你是怎麼有臉坐下去的?」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裡的人的臉色都變了。
薄飛洲隱忍著怒意,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夜,你父母不在了,照顧薄家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頭上,更何況,這就是一個座位而已……」
「下去!!」
薄妄夜眼裡覆蓋著森冷的寒霜,毫不留情的命令道。
薄飛洲的眉頭瞬間狠狠地擰在了一起:「薄妄夜,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叔,你就是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
薄老夫人也驚呆了。
自打薄妄夜父母去世以後,薄妄夜就算再不喜歡二叔薄飛洲,就算在外面再怎麼胡來,但對家裡人,從始至終都是尊敬的,今天怎麼會公然和他二叔薄飛洲對著幹??
「二叔,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薄妄夜的薄唇忽的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冰冷凌厲的眸子裡漸漸涌動出一股風雨欲來的瘋狂氣息:「您要是這麼喜歡坐這個位置,那我就讓你下半輩子永遠坐在這裡,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不緊不慢,甚至還帶著絲絲的溫柔。
給人一種心情很好的錯覺。
但薄飛洲清楚的明白。
薄妄夜是個瘋子,從這次妻子陳茉莉差點中槍事件來看,就知道這個瘋子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雖然心裡充滿著怒意,雖然恨不得當場碾死這個混蛋,但薄飛洲還是皮笑肉不笑的站起來:「小夜,是不是二叔坐這個位置讓你睹物思人懷念你的父親了,二叔這就換個座位。」
話落,薄飛洲就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將這個主座留了出來。
陳茉莉嚇得趕緊起身跟了上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會被薄妄夜給開槍打死。
薄老夫人見狀,趕緊笑呵呵的說道:「小夜,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和和睦睦的,差不多也到吃飯時間了,我們趕緊去餐廳就坐吧。」
「一家人?」
薄妄夜殷紅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把我送進棺材的一家人嗎?」
「……」
偌大的客廳里瞬間一片死寂。
薄飛洲看向渾身充滿煞氣的薄妄夜,面不改色的說道:「小夜,如果你是怪二叔沒有提前趕回來,怪二叔沒有發現你被人害的事情,二叔在這裡跟你道歉,但你不能空口無憑的誣陷我們。」
「大哥。」
薄馨媛忍了許久,這一刻終於是忍不下去了,她索性站起身來說道:「當初大伯和大伯母去世以後,是我爸善的後,也是我爸一手操辦的葬禮,那個時候的你每天渾渾噩噩,如果不是我爸接手薄氏集團,薄氏集團能有今天的輝煌?如今你居然因為那傻子的片面之詞,就懷疑我媽和我爸要害你?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
薄妄夜轉眸看向薄馨媛,淡淡一笑:「要談良心對吧?那過來好好跟我談談,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命和我談下去?」
他的笑容很痞,眼底更是勾勒著嗜血和猖狂。
薄馨媛被薄妄夜那惡魔般的眼神給嚇到了。
果然是個瘋子!
薄飛洲的臉色終於是沉了下去:「薄妄夜,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你不能因為一個傻子的片面之詞就懷疑你二叔和你二嬸,我們這些年來為薄家所付出的努力難道你看不到?如果我真的要害你,我五年前怎麼可能把薄氏集團交到你手裡?」
聞言,薄妄夜臉上的笑容驟然猛增。
他目光灼灼的掃向薄飛洲,那雙黑眸卻宛若深潭般,讓人莫名感到害怕。
片刻後,他才淡淡出聲:「二叔,你五年前究竟是主動把薄氏集團交給我,還是迫於壓力才交給我的,難道你都忘了?」
「……」
薄飛洲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霾。
他怎麼可能會忘?
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五年前,是薄妄夜找人綁架了他,逼著他簽下了轉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