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就給我說說唄，娥子她現在怎麼樣。」
回到四九城，偷偷見到傻柱，傻柱一聽朱雪峰才見了婁曉娥回來，著急忙慌的小聲詢問。
「都挺好的，你也不用擔心，他們家找到了新營生，嫂子準備先上學，等孩子大一點再上班，」
傻柱急了，「她都老大不小了，還懷著孩子，上哪門子學，再說她爹還能養不起她啊，還得她丟下孩子去上班，在家看著孩子多好。」
傻柱一下子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就像是婁曉娥已經生了，扔下孩子不管，非要去外面上班似的。
「不成，不能這樣，這孩子總歸是我們老何家的種，我得過去…。」
朱雪峰沒好氣的看了傻柱一眼，「讓你走你不走，還和嫂子離了，這會想著過去啊。」
傻柱捶了一下手掌，指了指後院，「老太太眼看著就不成了，這是我奶，你說說，這時候我能走嗎。再說雨水也要結婚，我和小娥不離，估計雨水都得受牽聯，這不沒辦法的事嗎，你以為我真願意啊，要不是娥子勸我，哎，不說了。」
傻柱一屁股坐下，顯得很頹廢，也很沮喪，剛才一時衝動，就想過去陪婆娘，自己說完，也知道自己根本走不掉。
「雨水姐啥時候辦事？」，何雨水找了個對象，也是個技術員，但不是她們廠的，好像是個什麼機械廠，朱雪峰沒記住，據說是去紡織廠幫著修機器，一來二去的和何雨水對上了眼，不到一年時間，兩人就準備領證辦事。
「就今年吧，他倆都不小了。」傻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柱子哥，別想太多，現在嫂子在要求進步，你剛才說的不對，嫂子去上學是為了以後好幫他爹，你也得抓緊上進，別到時候掉隊。」
傻柱一臉的愁眉不展，「她去大學，我怎麼上進才能跟上？我在食堂，再怎麼熬，再怎麼想上進，有李懷德在，我也就這樣了。」
「柱子哥，你和李懷德有矛盾？他一個大領導還能和你們食堂有糾紛不成。」
傻柱看了兄弟一眼，咧嘴一笑，可怎麼看都比哭好不了多少。
「前幾年他喝多了，在我們食堂耍酒瘋，被我抽了。」
朱雪峰一愣，也樂了，豎起大拇指，「柱子哥，你是這個，軋鋼廠領導你也敢動手，還是你牛。」
「兄弟你別寒磣我，你倒是幫我出出主意啊。」
朱雪峰這才收起玩笑，想了想，也有些不明白，「你和嫂子早就拿定了主意，現在又沒啥變化，按你們以前的想法不就得了。」
傻柱急了，「話是這麼說，可你不是說，她要上學，以後孩子也沒人帶嗎，那哪成。」
朱雪峰古怪的看了一眼傻柱，「我說哥哥，嫂子學習是好事，誰說沒人帶孩子，我可沒說，你老丈母娘不是在家嗎，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家情況，操哪門子心，還擔心沒人看孩子，你呀，還是老老實實鑽研一下你的譚家菜，等以後有機會發揚光大。」
沒理會發呆的傻柱，朱雪峰溜回家，這傻柱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一說到老婆孩子，就亂了分寸，瞎操心。
和老四待了一會，朱雪峰沒在大院逗留，直接回家，老四帶來的消息，村里現在也在響應號召，老支書又跳起來了，好在二叔和三嬸家早有準備，沒什麼辮子可抓，可即使這樣，魚塘也沒了，兩家早得到朱雪峰的提醒，也沒鬧事，大大方方撒手。
「家裡沒困難吧？」
老四咧著嘴笑了，「哥，沒啥困難，這幾年，兩家都攢了大幾百，都留著呢，怕人家眼紅，也沒敢花，再說我在軋鋼廠上班，每月都寄點錢回去，家裡沒事。」
這還是朱雪峰出的主意，到時家裡拿點錢出來也有個由頭，「那就好，給你爸他們帶個信，魚苗也別留了，既然不干，咱們就乾乾淨淨都撒手，以後有機會再弄起來，這魚苗包在我身上。」
「好勒，我勸我爹，他還不聽，在菜園子裡偷偷挖了兩個坑，可沒有流水，這魚苗根本就養不住，這下好了我爹就聽你的。」
朱雪峰想了想，也是，二叔挺倔的，幾年前是受了委屈，又吃了大虧，自己恰逢其時，才開導過來。
「算了，你也別捎信了，過段日子，我跑一趟，正好回家看看，給我爹娘上個墳。」
清明前，朱雪峰一個人回了一趟朱各莊，給父母上了墳，又和二叔三嬸，兩家商量了很久，才悄然返城。
才幾個月功夫，四九城悄悄的又變了不少，朱雪峰默默的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老夏兩口子總算得到了批示，要赴自治區援助自治區的相關項目建設，這是自治區以援建項目需要打的申請，經過近半年的審批，總算批了下來。
「小峰，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自治區援建項目？」老夏一臉懵逼，夏母也是一頭霧水，兩人都以身體不適為由，辦理了離職，連軋鋼廠的住房都清退了，又搬回了以前的院子，戶口也遷回了街道，就等著沒人關注了，再想辦法去看看閨女。
「爸，媽，別多想，這是我安排的，你們就按要求過去，到了就會有人聯繫你們，送你們去香江，小虹現在正等著你們呢。」
「罷了罷了，你們都安排好了，我們也不問了，小虹現在身子怎麼樣？」
「現在才不到兩個月，還沒顯，家裡有醫生定期檢查，沒事的，您去了勸勸她，別太累著自己，我離得遠，也勸不了她。」
兩口子一聽閨女真有了，也是慌了神，恨不得馬上就趕到閨女身旁，就這麼一個孩子，朱雪峰又不在身邊，這事鬧的，朱雪峰也不解釋，等兩人都到了再說吧。
朱雪峰以帶弟弟妹妹去上學的名義，帶走了五個弟弟妹妹，現在都已經送去香江就學，探了一下兩家的口風，二叔三嬸兩家都沒有離開故土的意願，朱雪峰也就什麼也沒透露。
現在又送走了老夏兩口子，下一步就是繼續將林教授的故生、舊朋，和羅教授聯繫的一些人送走，朱雪峰就算完成階段性計劃，也準備撤退。
現在學術交流基本斷了，想走學術交流的路子基本沒指望，朱雪峰這個橋樑作用沒了存在的意義，留在京城耗費剩下來的幾年光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朱雪峰準備，最晚八九月份也得走了。
現在身份掛在局裡，朱雪峰還得時不時去局裡報個到，好在也沒有什麼大任務，朱雪峰有大把的時間在同學、朋友家到處瞎竄，六月，高博悄悄的來了一趟，接走了高教練和謝明輝一家，朱雪峰在四九城也就只剩下乾媽一家牽掛。
兩個小傢伙現在已經不小，朱雪峰偷偷給兩個小傢伙調理了身子，又偷偷教兩個小傢伙練功，老孔和乾媽兩人似乎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發現，又教了兩個小傢伙一天的朱雪峰將小傢伙送回乾媽家。
「媽媽，媽媽，我們回來了。」
朱雪峰一開門，兩個小傢伙就往屋裡跑，孔志誠屁顛屁顛的竄到王主任懷裡。「四哥送我們回來的。」
王主任溺愛的抱起兒子，「又在你四哥家吃了，讓我摸摸小肚肚，是不是又吃撐了。」
小傢伙掙扎著下地，撩起上衣，露出圓滾滾的肚子，「媽媽，我沒撐，張爺爺做的菜好吃，可姐姐不讓我多吃。」
小傢伙指了指朱雪峰牽著的姐姐孔青青，明明出生只差幾小時，孔青青顯得比弟弟文靜得多。
「小峰，又辛苦你了，幫著看了一天，累了吧，坐會，你孔叔還沒回來。」王主任看了一眼兩個寶貝孩子，心裡都是蜜意，這段日子，各種破事不少，打架鬥毆、撬門扭鎖層出不窮，沒地方去的小青年在城裡放飛自我，到處搗亂。
只要回家見到兩個孩子，這份疲憊才一掃而空，給朱雪峰倒了杯水。
「你先坐會，我鍋里還煮著疙瘩湯。」王主任說著就回了廚房。
「乾媽，這麼晚您還沒吃啊。」朱雪峰喝了口茶，有點燙，吹了一口，還是燙，索性放下，一手應付著孔志誠的騷擾一邊問道。
「沒呢，剛忙完回家，也就這兩個活閻王在你那吃了，要不，我可真對付不了。」
乾媽一邊在鍋里攪拌著，一邊用腿擠了擠小閨女，「青青，去四哥那玩，媽媽這危險。」
「我孔叔也沒吃嗎？」見乾媽盛了兩大碗，洗了點青菜和大蔥，又弄了個醬碗。
「他呀，每天都是餓著肚子回來，估摸還有一會也該到家了，先盛出來晾著，你要不要也來點，鍋里還有呢。」
朱雪峰搖搖頭，「早吃飽了，您別管我。」
王主任收拾好桌子，見老孔還沒回來，也就順勢在乾兒子身邊坐下。
「小梅呢，春節都沒見她，這都大半年沒見了。」
「乾媽，我這正想和您說說這事呢，小妹被我送到香江去了，現在在香江大學醫學院學習。」
王主任一愣，「啥時候的事，沒聽你說，咋弄的？」
「去香江大學弄了個自費留學的名額。」朱雪峰沒有細說，王主任還是皺著眉問道，「手續都辦了？」
「嗯，公費留學的都回來參加革命，自費的倒是沒人管，您放心，都是正規渠道去的。」
王主任這才放心，她不知道，朱雪峰自然也不會解釋，其實小妹的自費留學指標早就弄到了，可這次出去卻沒用上，真是偷偷走的，反正現在學校根本沒人管學生在不在，但這時候就是辦理病退都是思想有問題，想拿著以前的手續去香江，那是絕不可能的。
「看來你在香江能耐不小，認識不少人。」
「我去香江大學參加過兩次學術交流，後來留學又和幾位教授意外結識，托他們的關係，弄了個自費的名額。」
「哎，去就去吧，也是好事。」王主任心情有些複雜，看著自己一對兒女，現在也不小了，再有個兩年也該上學，可現在小學是還開學，可沒人教，去了就是放羊。
「乾媽，我有個想法。」見乾媽看向孔青青和孔志誠，朱雪峰哪還不明白她擔憂啥，來就是想探討這個。
「啥想法，我就怕你有想法，現在外面這種情況，你還是少點想法的好。」
朱雪峰搖搖頭，「乾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青青和誠誠再有個一兩年該上學了，正好我在香江那邊有熟人，要不把兩小傢伙送過去上學。」
王主任一臉古怪的看著乾兒子，好一會才搖搖頭，「這不成的，我和你孔叔現在的情況，這倆小傢伙還是留在身邊合適。」
「乾媽，您擔心個啥，這麼多領導的孩子都在外面上學，可沒說這么小的孩子不能送出去上學啊，您打聽打聽，我就知道好幾家孩子都在大毛那邊上小學，北美也有呢。」
「不用打聽，我知道，不僅大毛，好幾個國家都有。」王主任搖搖頭，「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他倆還這么小，我捨不得。」
「可是您和孔叔現在哪有功夫管他們，再說，把他倆送走，你們才能更有精力投入工作不是，弟弟妹妹要是跟著你們，那才是都得不了好，您上班擔心他們，他們在家餓著肚子等您回來，這不是個事，先說好了，我可沒可能天天哄他倆，這段時間是有空，後面可不知道會咋樣。」
王主任噗呲一下笑了，「呦呦呦，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嫌棄上了，是誰說這倆小傢伙他疼不夠，弟弟妹妹交給他的。」
「交給我沒問題啊，我送走，保證把他倆教的好好的。」朱雪峰毫不氣餒。
王主任再次看了看兩個孩子，有些鬆動，嘆了口氣，「等你孔叔回來再商量吧，不過我這也有個消息告訴你。」
「嗯？」朱雪峰意外的哼了一聲，看著乾媽。
「被你送進去的許大茂回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