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上谷城淪陷,烏延勇舉眾投降,率領歸降族人南下的消息在石國城中傳開。
所有烏桓人對烏延勇破口大罵,多難聽罵什麼。
與烏延勇有關係之人一個個與其分割開來,生怕遭到牽連。
伴隨著烏延勇成為烏桓恥辱柱上的人後,一則烏桓王樓蘭力排眾議,任命烏延勇駐守上谷城的事情同樣傳開。
本就對樓蘭花天酒地不滿意的烏桓人對樓蘭失望到了極點,有些脾氣暴躁之人甚至還去王帳附近破口大罵。
樓蘭最初也用鐵血的手段鎮壓,將『造謠』之人利落的抓起來。
可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烏桓老百姓,他們本就是脾氣火爆的民族,雖然是普通百姓,可身上的血性並不少。
一個個均都包圍王帳,逼迫樓蘭放人。
王帳本是烏桓最神聖的地方,也是烏桓王權利的象徵,可如今卻被一眾百姓包圍,身為烏桓王的樓蘭自然憤怒無比。
王帳中,接連的摔了幾件瓷器,其厲聲道:「這些亂民若不聽從命令,那就都給我抓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的脖子有多硬。」
「還有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捅出去的,我不是早就下令封口,對外界的統一口徑是烏延勇乃是父王最信任的人,只是看錯了人方有此事發生,怎能全都落到了我的頭上?」
一連幾聲怒罵,代表著樓蘭憤怒到了極點。
下手旁,一個中年男子,面容陰鷙,其喝退四周之人,壓低聲音:「大王,這件事情我知道是誰捅出去的。」
「嗯?」
樓蘭眼中射出濃濃的殺機:「步山,是誰捅出去的?」
步山壓低聲音:「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事情的矛頭指向大王,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讓您折損威嚴。」
「加上您前段時間處理的一些人,如今烏桓人對大王極為不滿。」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振臂一呼,大王的位置可就坐不穩了。」
樓蘭臉上的震怒退去不少,轉而變為一臉驚恐:「你的意思是他?」
步山道:「蹋頓在烏桓軍中,民間的威望都不低,從名份上他還是大王的哥哥,大王身上的錯誤越多,他也就能以長者的身份站出來振臂一呼。」
「一個是在百姓心中錯誤不斷的大王,一個是意氣風發曾經當過三路大軍中一路的統帥,也是先王最信任的義子,大王覺得百姓會怎麼選擇?」
樓蘭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明顯,他直接拔出腰間的佩刀,冷聲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當年若不是父王將他從狼嘴裡救出來,他蹋頓哪裡能活到現在?」
「我這就去看看到底誰願意支持這個孽種。」
「走!!」
「號召王帳護衛,今日我要大開殺戒。」
步山趕忙攔住樓蘭:「大王,且慢,聽我一言。」
樓蘭不悅道:「還有什麼可說的?」
「難道讓我向外面那些效忠蹋頓的百姓低頭?」
「若那樣,我寧願慷慨赴死,與他拼個魚死網破。」
步山攔住樓蘭不放:「大王聽我一言。」
「外面百姓不過是蹋頓手中的刀,如果咱們殺了他們,只會給大王帶來更壞的名聲,自古得民心得天下,大王不可將百姓推到蹋頓的身邊。」
樓蘭壓著火氣:「這不讓干,那不讓干,我到底該怎麼辦?」
「當初如果不是你攔著我,在父親的靈前我就能將蹋頓殺死,若將他給殺死,誰還能反對我,反抗我?」
「今日誰跳出來誰死,何至於束手束腳?」
「大好的機會,偏偏只是敲打了蹋頓一番,真是」
步山臉上露出苦澀:「當初只是希望大王能夠儘快的登基,不掀起任何漣漪,等坐上了烏桓王的位置,大可以找辦法對付蹋頓。」
「哪裡想到蹋頓急流勇退,直接交出手中的力量,讓咱們一拳打在棉花上,並且深居簡出,一點把柄都沒有抓住。」
樓蘭親自經歷的事情,理解最為透徹,他知道此事不能完全怪步山。
一時間又想起烏延勇:「媽的!」
「都怪烏延勇這個沒卵子的東西,若是他能有點骨氣,能在上谷戰死,咱們何至於如此的被動。」
「每每想起這事,我就覺得心中憋屈,受不了。」
「恨不得將他全族屠殺一遍。」
步山嘆道:「誰知道烏延勇竟然是個軟骨頭,率領上谷的族人南下,虧他想的出來,若是能見到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樓蘭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這一生,怕是難以得償所願。
「好了,這事先不說,外面百姓的匯聚該怎麼辦?」
「打不是,抓也不是。」
「如何是好?」
「放!!!」
「什麼?放了?」
「這怎麼可能?」
「那些人當眾辱罵我這個烏桓王,若是不加以懲罰,我這烏桓王哪裡還有一點威嚴。」
「不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