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一大杯的美酒一飲而盡。
樓蘭嘴角微微揚起,目光炯炯的看著蹋頓,以及在場所有人。
「蹋頓冤枉本王在酒杯中下毒要謀殺他,如今本王剛剛將酒喝下去,若是有毒,為何我還好好地站著?」
「蹋頓,你還有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心絞痛從心底湧出。
「噗嗤.」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樓蘭瞪著一旁的步山與踏頓:「你們兩個.」
「我」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身軀重重的跌落在地。
這一幕前後不過數息之間,本以為踏頓今日肯定難逃一死,由於樓蘭的加入,他們甚至連求情的可能都沒有。
誰想到風雲異變,酒裡面竟然真的有毒。
可既然要毒殺踏頓,為何自己又要喝酒?
難道這是下面人自作主張?樓蘭根本不知道?
剎那間,許多事情變得清晰而明朗。
後知後覺的一眾人忌憚的看向蹋頓,對蹋頓的手段而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也有死忠分子眼中射出寒芒,拔出腰間的佩刀:「蹋頓,你竟然害死大王,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丘力居大王嗎?」
「若沒有他,你早就客死異鄉,淪為白骨。」
「可你不思回報,卻.勾結步山,毒害大王,凡我烏桓兒郎,都該將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蹋頓給誅殺。」
十餘個人拔刀相向,眸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可更多的人連動也沒動,那些支持蹋頓的人同樣拔出腰間的佩刀:「胡說八道,老子親眼看到樓蘭大王自己喝酒被毒殺,這杯酒本來是右賢王蹋頓,是他得到密報,這才沒喝。」
「乃是樓蘭毒殺右賢王未能成功,反而害死自己的性命,這還有什麼可說?」
「他自己喝的酒,怪得了其他人嗎?」
雙方人互相瞪著對方,眼眸中殺機凌厲。
眼看情況快要失去控制,蹋頓掃向那些樓蘭的死忠將領:「剛才的賭約你們都聽到,若裡面沒毒,我懷疑大王,自裁而死。」
「現在裡面有毒,大王被毒殺,這證明什麼?」
「樓蘭要置我於死地!」
「他要殺我,被自己的無知害死,爾等難道覺得是我的錯?」
「我就應該束手就擒,任憑他的大刀砍在我的腦袋上?」
「登基烏桓王的時候,老子就看在義父的面上,將烏桓王讓給他,可他怎麼當這個烏桓王?」
「紙醉金迷,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這樣下去烏桓早晚要亡國滅種。」
「你們可知道華夏的十萬大軍已經殺來,他們破了上谷,直奔石國城,要將咱們給一網打盡,要讓我們在草原上消失,現在你們還要自相殘殺嗎?」
所有人都被蹋頓這話給鎮住,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好一會兒,不少人扔下自己的武器,沒有繼續爭吵。
可仍然有幾個人心中惱怒:「你當烏桓王沒問題,可必須將步山給殺死。」
「否則我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否則.我要與你魚死網破。」
步山沒想到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可他乃是蹋頓登基的主要功臣,此刻他如願要登上左賢王的寶座,怎會有絲毫的害怕?
嘴角洋溢著別樣的譏諷:「就憑你也配殺老子?」
「你可知道.」
話音未曾落地,但見一直未動的蹋頓從腰間拔出佩刀。
「這樣賣主求榮之人,為榮華富貴不惜殺害全家性命之人,怎能繼續苟活於世間?」
大刀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本來步山以為這一刀是針對那些還要反抗之人,可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
殺意並未籠罩其他人,反而是將他周圍給封死。
再聽蹋頓的話,這明明是針對自己。
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與害怕,同樣胸中更是濃濃的憤怒:「蹋頓,老子幫你出生入死,為你臥底這麼幾年,你竟然.」
話未說完,一道寒芒閃過,他正要抵擋,可匆忙之間怎能擋住蹋頓這全力一擊?
大刀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道銀光穿過步山的脖子。
鮮血從喉嚨處噴射而出,其瞪著蹋頓,眼中充滿濃濃的不甘與懊惱.
「為為什麼.」
蹋頓輕嘆一聲,緩步上前:「你知道的太多了。」
「烏桓需要的是一個開創之君,我需要團結一切的力量,殺了那些人固然能夠讓烏桓儘快掌握在手,可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能有多少?我無法預料。」
「殺了你這些人不會有任何怨言,要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步山眼中的仇恨更濃,心中充滿無盡的懊惱,可他能怎麼辦?
眼前一黑,身軀重重的跌落在地。
蹋頓揚起手中的佩刀:「現在誰還有疑問?」
「說出我,我保證不殺!!」
沒有一個人敢繼續開口,一個個短暫沉默後,跪倒在地:「我等願意效忠大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