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樓蘭被麾下心腹步山毒殺而亡的消息傳開。
本以為效忠樓蘭,丘力居的將領,頭領都會因此而朝蹋頓發難,可整整一天,幾乎沒有任何人指著蹋頓,這讓不少烏桓百姓摸不著頭腦,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第二日伴隨著樓蘭喪葬的進行,另外一則消息也在石國傳開。
「你們聽說沒,華夏大軍要打來,可烏桓王蹋頓卻要帶著人放棄石國,往北撤退,這不是貪生怕死嗎?」
「咱們烏桓耗費了百年的時間,才在石國站穩,才在草原稱霸,這個時候怎能放棄石國?」
「不錯,咱們烏桓不能膽小怕事,不能向華夏低頭」
議論聲在整個石國傳開,熱度甚至將樓蘭大喪都壓下去。
不少身著孝服的將領紛紛來到王庭外,求見蹋頓。
人越聚越多,蹋頓卻並未露面,仿佛對這些議論之音毫不在意一般。
「勒石將軍到!」
伴隨著外面一聲斷喝,一膀大腰圓,面容兇悍的猛將疾馳而來,其身上氣勢驚人,讓人望而生畏。
「蹋頓,勒石有事求見!!」
囂張的話,本來會引起在場之人的不滿,可因為夾雜著天將獨有的罡勁兒,一眾人並未有不滿,反而心中戚戚。
昨日勒石並未對烏桓王蹋頓不滿,今個怎麼找上來?
難道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在無數人的猜測中,蹋頓從王帳中緩步走出,其身側一干心腹,怒目圓瞪。
「勒石,你什麼意思?怎能高呼烏桓王的名諱?」
「可知道你已經犯下了死罪,只要大王願意,立刻可將你斬首示眾。」
勒石哈哈大笑:「殺我?」
「你也配?」
「不過當著諸位頭領,將軍的面,我也不以力壓人。」
「昨日得知樓蘭大王被人毒死,我首先懷疑的是蹋頓,因為樓蘭大王乃是他最大的阻力。」
「可因為這麼多首領,頭領作證,我不得不相信樓蘭大王遇害與蹋頓的關係不大。」
「再加上華夏大軍就要打過來,我並未反對蹋頓坐在烏桓王的位置上。」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蹋頓的屁股還沒坐熱,竟然要放棄石國,帶著全族北上。」
「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怎能為我烏桓之王?」
「枉我之前還為他叫屈,現在看來,是我眼拙了。」
「諸位,你們說呢?」
這話幾乎是在場大多數人心中所想,而不敢說。
聽到勒石率先開口,扯開這塊遮羞布,不少人壯著膽子:「烏桓從來沒有貪生怕死的勇士,華夏雖然厲害,咱們也不是泥捏的。」
「他們橫掃匈奴,不代表能夠橫掃我烏桓。」
「他們有天將,咱們也有,怕個毛?」
勒石很滿意這些口頭聲援,其直直的看著蹋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蹋頓一臉平靜,目視著勒石:「你確定因為這個原因而反對我?」
勒石中氣十足道:「自然。」
「你在烏桓的威望不低,也是丘大王之子,繼承烏桓王的位置沒錯。」
「可你膽小怕事,只知道苟且生存,這我就無法苟同,無數的將領,勇士同樣也無法苟同。」
「因此.你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蹋頓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你既然認同我是烏桓王,就應該遵從我的命令。」
「若是連大王的命令都能隨意的質疑,我還算獨一無二的烏桓王嗎?」
「我有我的考慮,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退下,看在你們也是一心為烏桓著想,我既往不咎。」
「若是真要挑釁我這個烏桓王,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你們該知道對於敵人,我從來不會留情,只會斬草除根。」
不少人被這句話給嚇到,下意識的退後幾步,他們並不敢與蹋頓針尖對麥芒。
可勒石以及他早就聯繫好樓蘭的心腹,卻並未退縮,眼中滿是濃濃的堅定,其大聲:「蹋頓,莫要用你的身份來壓制我們。」
「說起來你只是丘大王的義子,與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這烏桓王的位置也不一定非要給你。」
蹋頓怒極反笑:「這才是你們今日發難的原因吧?」
「如果我不配當這個烏桓王,你們覺得誰更配?」
「比我更有資格?」
「總不至於是勒石吧?」
勒石冷哼一聲:「我從未有這個想法,可是我不能看著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為烏桓王,誰當都行,可你不行。」
一旁幾個心腹將領也大聲喊道:「論起勇武勒石將軍乃是草原上唯一的天將,論起智謀,他也是我烏桓族中少有文武雙全之人。」
「他為什麼不能當烏桓王?」
「我支持勒石將軍為烏桓王,帶領我們與華夏對抗,將敵人完全趕出我們的家園。」
蹋頓身旁的張銘眸中閃著凌厲,指著勒石,厲聲斷喝:「勒石,你要造反?」
「真不想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