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前摸一下」
「你是大夫,救死扶傷,你去」
「我膽小」
「我也……」
「你可是這一方的勇士,不能說自己膽小」
「我~也不是行,就你接話快,我怎麼會膽小呢!」
白永安想推辭也推辭不掉,只能壯著膽子,蹲下去,可想著村里老人傳的邪乎,想到她又是從湖裡爬上來的,心裡也開始打鼓,伸出去的手遲疑在空中。
「我幫你一把」
柳離說著,推了一把白永安的肩膀,白永安的手直接猛戳到了胡一一的鼻孔里……
「啊~」一陣虛弱的女聲,把柳離和白永安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救的是人是妖啊」白永安瞪著眼睛盯著,呼吸急促,作出防禦的姿勢。
「我~我連他是公是母都不知道」柳離躲在白永安的身後,深怕自己成為攻擊目標。
胡一一已恢復意識,可因昏迷多時,一時有點調動不了身體的器官。
手腳不聽指揮,臉部肌肉也無法調動,努力了好久,愣是連眼睛都睜不開。
柳離二人同一個姿勢保持了許久,全身酸痛無比,看著胡一一怪異的模樣,二人在如此涼快的山間,竟汗濕了衣服。
終於,在胡一一堅強的頑抗後,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光線刺的她不停的睜眼閉眼來適應。
「活了?」
「死了?」
……
隨著胡一一多次的睜眼閉眼,柳離二人嘴巴里不停的念叨著。
胡一一慢慢的坐了起來,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迷離之間,柳離二人在她眼睛裡逐漸清晰……
一滴血滴了下來,胡一一連忙用手捂住鼻子,仰著頭,止血。
「你~你這樣鼻血會倒灌到你腦子裡的」白永安仔支支吾吾的提醒著。
「你太無知了,別說話,別人她小瞧了我們」
柳離見胡一一起身後,止血的動作,便能確定他是人了,要是妖怪怎麼會用他認可的止血方式,這隻有聰明的同道之人才敢這樣做~
「你也是學醫的?」柳離稍稍放鬆了些。
胡一一看著兩個大男人在跟前,再看看自己所處位置,偏僻山間,一時也不明所以。
「你不是啞巴麼」胡一一迷迷糊糊的問柳離。
「當然不是」柳離微皺著眉頭回答道。
難道被人販子拐賣了,賣到了大山里,當了別人媳婦?還是要被嘎腰子?胡一一嚇得蜷縮起了身體。
「你為什麼能從徑水湖爬上來」白永安盤問到。
「這裡是哪裡?我坐地鐵,然後遇到了泥石流,然後就不停的翻滾,然後……」
胡一一努力的回想著,腦子裡浮現出自己一會被泥巴封鼻,一會被水淹死,一會被人打暈,一會被火炙烤,一會被人拖拽……
一切像一場夢,此刻天亮了,夢還不知道醒了沒有。
「地鐵是什麼」柳離好奇的問道。
白永安遲疑了片刻,連忙附和的問到「地鐵是什麼?」
什麼窮山僻壤,地鐵都不知道是什麼,胡一一四處張望,盤算著怎麼起身逃跑。
「跟公交車一樣」胡一一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公交車又是什麼?」
胡一一被問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大巴,火車總知道吧」
「這又是什麼」
胡一一被柳離的問題徹底整石化了!
「啊~!拖拉機,自行車,馬車總知道吧!」胡一一幾乎崩潰。
「馬車我知道,雖然馬主要集中在青鳶城,但是我束水城有錢人家也是有馬的」
「你~你逗我玩的吧,你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裡原始的程度超過了胡一一的認知!
「他說這裡是什麼鬼地方,你怎麼如此淡定,這可是你的地盤!」柳離看著白永安拱火說道。
柳離看著白永安似乎能明白的樣子,他也是一腦子的問號。
「什麼鬼地方?我們救了你,你會不會說話!」白永安這才回過神,立馬反駁了起來。
「大哥,息怒,息怒,我不是這意思,這好歹解放這麼多年了,再偏遠的地方都被祖國扶貧了,你們這怎麼還穿著古袍呢,是在演戲還是幹啥」胡一一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又說起了討好的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
柳離二人呆若木雞。
胡一一討好的話,對牛彈琴!
「你這人說話真是奇奇怪怪的,你別傷害我,我好心給你把把脈,昨天把脈你氣息紊亂,你可別死在我屋裡了」柳離說罷,便小心翼翼走向胡一一。
這是迴光返照?還是在夢裡?自己確實已經跌落山崖了呀!胡一一腦子裡有一萬個為什麼!
「啪!」
胡一一猛然抽了自己一巴掌,剛要蹲下把脈的柳離被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幹嘛」柳離結巴的說道。
胡一一吃痛的捂著臉,並不是夢!她眼神里此刻才透露出來了慌張。
「我~給您道歉呢,剛不是說話冒犯了麼,煩請您救救我」
胡一一想到自己如果真在活著,那肯定也摔的快死了,救命要緊!
「呵呵,你這道歉的方式真是獨一無二~」
柳離苦笑著,上前號脈,摸了半天,焦急的模樣,若不是維持面子,此刻已經抓耳撓腮了。
他氣息竟然又如此平穩了,這怎麼像女子的氣息,可看著卻是個男子!
不會的就放棄,柳離最終決定只報確定的信息!
「還是我的藥厲害,一副保你氣息穩定,兩副保你活蹦亂跳」柳離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他對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非常滿意。
「把自己都差點試的暈死過去,還好意思夸自己」白永安在一旁揭短,柳離充耳不聞,主打一個自動篩選閉麥。
「你快去幫我搭個廚房去,我也要上山去採藥了,別等著村民集體倒下了,你們才束手無策的來催我」
柳離說這去屋裡拿起自己的小背簍,小鋤頭,準備上山去採藥。
「那我幹什麼,你們不留個人看著我?」
胡一一一時納了悶,竟然不留人看守,不怕自己跑了麼?難道是就算沒人看守,自己也跑不出去?
胡一一越想越怕,急了流下了眼淚。
「你~你怎麼還哭了呢,一個大男人真丟人,死不了,為啥非要人看著你」
白永安一臉嫌棄,他最討厭娘娘腔,反應過激的懟了過去。
「噓!噓!」柳離使出全身動作來制止白永安。
「咋啦,我沒說錯,最討厭一男的嬌里嬌氣的,要是少游這樣,動不動流眼淚,你看我不揍他!」白永安越說越激動。
「她不一定是個男的」
柳離用手擋著嘴巴,朝著白永安覷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