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新儒羅浮!我羅浮,要開宗立派,成聖人!
羅浮現在並不知道,他在崩玉之中所看到的那雙手的手指,的的確確是來自於靈王。
當初,靈王自願犧牲,除了那被封印起來的軀幹外,從一開始,靈王就被斬斷了擁有著象徵『前進』與『靜止』的雙臂,在此之後,心臟被挖出、雙足被削去,五臟六腑也被拿走。只剩下一個人彘般的空殼,被永久的封印在了靈王宮中。
但靈王的力量,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尸魂界,虛圈和現世之中,以化身、宿主的方式,不斷流轉。
靈王的右臂,寄托在現在護庭十三番隊之中,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的身上;左臂在佩尼達·帕卡賈身上、心臟是傑拉德·瓦爾基里、鎖結是道羽根阿烏拉,其他的碎片,則形成了完現術,或者說,完現術就是靈王其他碎片本身的象徵。
就連有哈巴赫本身,也疑似靈王切碎的力量或者後嗣本身。
唯有靈王的手指,則寄托在了松本亂菊的身上,陰差陽錯之下,被藍染所得,進而開發出了崩玉這種特殊的力量來。
崩玉那所謂能夠讓人進化,甚至於具象化宿主內心所希望的力量,本質上就是靈王雙手所代表的前進和靜止的能力的展現。
畢竟靈王的能力,已經真真切切的抵達了哲學概念的領域。
而進化本身就是前進,而按照心象所具象化的過程,就是前進和靜止的結合。
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這一點的羅浮,卻是錯過了洞悉靈王力量本質的機會。
在死神世界裡,正在上演著一場堪比三國亂世的勾心鬥角時。
秦時世界。
正處天行九歌開幕之前的時代。
從共享空間歸來之後的羅浮並沒有急著去找子思之儒的分支報仇雪恨。
畢竟他現在頂多是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但在思想體系上,不得不承認。
共享空間裡的幾個傢伙,無論是老成員還是同時期加入的超神羅浮與慶餘年羅浮,都沒能夠給他帶來什麼大的幫助。
而在這個時代,若是沒有足夠獨樹一幟,邏輯自洽,理論完善的屬於自己的一套學說,就算是羅浮能夠打敗天下九成九的武者,他也依舊只會得到一個武夫的評價。
而不會是成為自己理想中的羅子、浮子或者羅浮子。
當然了,共享給他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讓羅浮,記憶愈發的清晰了,前世驚鴻一瞥的所見所聞,如今都能夠從大腦或者是靈魂的深處挖出來。
這一點上,就不得不承認,死神羅浮雖然未必給羅浮帶來的多強的力量,但靈魂的強大,卻是讓他能夠在做到,在秦時明月這樣的玄幻武俠世界裡,實現靈魂出竅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來。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靈魂的強大,帶來的前世諸多記憶。
以儒家的道德仁義為表,套上現代馬列唯物主義的理念,二則結合,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卻驚人的實現了,邏輯自洽和理論上的完善。
從共享空間歸來之後,羅浮就開始不斷的完善起自己這套東拼西湊的理論來。
在閉關完善自身學說的同時,羅浮也沒有放低對於實力的追求。
靠著共享而來的種種,羅浮儼然一躍之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忍術帶來的能力,被羅浮逐一轉化為了法術,不要忘了,秦時世界裡,可是有法術的,甚至就連木遁的變種,萬葉飛花流都有。
操縱水火風雷,就更不用說說了,而來自於惡鬼世界的星之呼吸,雖然在其他羅浮面前已經逐漸跟不上時代了,要麼推陳出新,要麼束之高閣,但對秦時羅浮來說,卻是最短時間裡,完成了本土化的能力。
甚至在威力上,或許是本身秦時世界就是一個名劍的世界,星之呼吸法的諸多劍型,卻是在威力上,比起原版來都要強了好幾倍。
在粗略的完成了自身羅浮之儒的理論搭建,但實力卻是愈發夯實之後,羅浮就迫不及待的出山了。
雖然他的理論,還有很大的漏洞,但不可否認是,閉門造車,是無法創造出一門完善的學說的。
羅浮的學說,固然是以現代馬列唯物主義為核心,套上了儒家的外衣,但也不是真的徹底走向了唯物主義的道路,畢竟,羅浮糅雜了太多的東西,除了現代的馬列唯物主義外,就連略知皮毛的陽明心學,程朱理學,也被羅浮一股腦的塞到了自己的學說體系里。
雖然這麼做,確實是讓羅浮的學說,變得臃腫甚至出現了很多邏輯矛盾的地方。
但這些缺點和漏洞,需要羅浮在和其他人的論道之中,一點點的進行完善。
出山的羅浮,自然要先找人踢場子才行。
而第一個被他盯上的就是,儒家之中的聖地,小聖賢莊了!
現在羅浮靠著共享的能力,已經有了足夠大的拳頭了,理論學說,也有了自己的雛形,作為被羅浮當成踏腳石的目標,肯定要選名聲斐然的學派才行。
而在當代,雖是百家爭鳴,但真正排的上號的。卻是只有儒、墨、道、法、縱橫等寥寥幾家罷了。
這其中別看縱橫家,好像除了衛莊和蓋聶兩個劍客。
但事實上縱橫家的活躍期才剛剛過去,眼下正是沉寂的階段。
是的,就在羅浮被子思之儒的分支逐出了門牆的差不多同一時間裡,山東六國進行了最後一次合縱攻秦。
而那個時候,也正是縱橫家中,上一代弟子最後的輝煌,在此之後,這位縱橫家的鬼谷子,就收了蓋聶和衛莊兩個純粹的劍客弟子。
雖然在縱劍術和橫劍術上,兩人的確堪稱是擁有著驚世駭俗的天分,但縱橫家,縱橫捭闔的學說,他們倆卻像是一點都沒有繼承一樣。
縱劍術的蓋聶,乾脆投靠了大秦,成為了未來始皇帝嬴政的劍術老師,而衛莊更是在韓國新鄭,當起來看場子的黑社會大哥。
不得不承認,武功上,縱橫弟子,的確有可能達到了青出於藍的程度,但在學說上,縱橫家幾乎和斷代差不多了。
縱橫家現在想找都找不到,羅浮能夠選擇的目標中自然要將縱橫家排除在外了。
兩大顯學中,墨家的機關城不好找,而六指黑俠又行蹤不定。
羅浮自然就只能選擇和自己有新仇舊恨的儒家當靶子了。
別看未來,大秦一統天下之後,陰陽家鼎盛一時,但其實現在的陰陽家,在諸子百家之中,就算是比那些小的學說強一點,但在儒家、墨家、道家等等學術面前,也依舊是墊底的存在。
誰讓現在疑似剛剛出山的陰陽家,在此之前,剛剛經歷了宿敵墨家的毀滅性打擊,甚至就連傳承至寶的幻音寶盒,都被墨家搶走了呢?
如今的陰陽家,正是處於最虛弱的狀態,從一開始就被羅浮排除在外了。
決定了要前往儒家挑場子。
羅浮當即雷厲風行的展開了行動。
如今實力暴漲之下,一路朝著齊國方向而去,路上,無論是剪徑小賊,還是武道強者,俱都沒有羅浮的一合之敵。
羅浮不僅僅是一路橫推般的朝著小聖賢莊而去,他還直接打出了自己的招牌來。
雖然沒有招搖過市一般的扛著旗幡,表現出自己要去儒家挑場子的意思,但沿途之中,羅浮卻是早已經放出風來,子思之儒棄徒羅浮,即將前往儒家聖地小聖賢莊,與儒家各位高賢一論儒家大道。
如果說,羅浮沿途悄聲匿跡的話,那也就罷了,這樣的流言,根本就經不起多少考驗。
甚至都不會引起多少波瀾來。
但奈何,羅浮這一路上,完全是橫推過來的,無論是各處沿途的山寨,還是遇到的歹人,要麼死在了羅浮手裡,要麼被羅浮送往了當地官衙。
如此嫉惡如仇的作風和強橫的實力,極短的時間裡,羅浮的一舉一動,就俱都成為了天下關注的目標了。
齊國桑海城。
小聖賢莊內。
後院荀子的居所。
作為荀子弟子的韓非,正在和荀子對弈。
「老師,我已經收拾妥當,準備離開了。」對弈過程中,韓非主動開口說道。
自從之前接連不斷的做那個奇怪的夢開始,韓非內心返回韓國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了。
只是好歹也是韓國公子,哪怕現在韓國是現在七國之中,最弱小的存在,在桑海城小聖賢莊求學,而且還是拜在了荀子門下,韓非離開,也不會是單人匹馬,說走就走那麼簡單。
最起碼,在離開之前,也要處理完自己在桑海城的事情。
如今這個時代,離別可是最為人所在意的事情。
實在是,可能一次看似無所謂的離別,就會成為真正的生離死別了,甚至就算是武道高手,也不例外。
更別說韓非這個雖然有了自身學說理念,貫穿了法家之中,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位先賢的法、術、勢,集法家之大成,但卻絲毫不動武功的文弱書生了。
荀子聞言,微微頷首,道:「看來你真的是做好了準備,只是你這一次歸國,吉凶難測,還需萬事小心才是。」
「多謝老師提點。」韓非微微欠身。
說完了自己歸國的問題,韓非突然想到了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子思之儒棄徒,羅浮的事情來。
隨手落子,韓非道:「老師可知道那位子思之儒棄徒,羅浮的事情?」
「那個小傢伙是一個強人啊。」荀子不禁笑了起來,語氣中更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說道:「難得的子思一脈能出這樣一個有趣的傢伙。」
也難怪荀子會有些幸災樂禍。
未來的荀子,雖然被儒家尊為後聖,但眼下,荀子卻是儒家之中的異類。
甚至就連他的學說和理念本身,在儒家也是格格不入。
這一點上,從荀子一個儒家後聖,竟然接連教導出來韓非和李斯兩個法家巨擘來,就不難判斷,當代儒家弟子們,對待荀子的複雜心態了。
韓非和李斯,還只是荀子的弟子之中,比較出名的那種,剩下儒家弟子,在荀子門下,要麼籍籍無名,要麼乾脆就直接像是其他諸子百家的弟子了。
未來西漢時期,官拜宰相的張蒼,大概是荀子弟子中,理念上最接近儒家的了,除此之外,像是陳囂,雖是荀子弟子,但在荀子門下學習的卻是兵家的兵法。
本身作為儒家宗師,卻又跟儒家格格不入,現在看到一個自詡子思之儒棄徒的小傢伙,一路橫衝直撞的直奔小聖賢莊過來踢場子,荀子當然難免生起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來。
「老師,這個羅浮雖然自稱子思之儒棄徒,但看他這一路所為,似乎並不像是儒家弟子!」韓非奇怪的說道。
在韓非眼裡,羅浮的所作所為,哪裡像是儒家,反而更像是墨家的墨俠一脈。
路見不平,拔劍而起!
這一路上,不說那些被羅浮送到了各地官衙之中的各路強人草寇,光是死在羅浮手裡的,就不知凡幾了。
戰國時代的浪漫,是屬於上層的,而那些普通百姓,說一句民不聊生,絲毫都不為過。
要知道,韓非歸國的時候,在臨近韓國都城新鄭時,都會遇到破敗村寨之中的孤兒,可見,如今的普通百姓,生存環境到底是何等的水深火熱了。
「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儒家弟子?」荀子笑吟吟的看向了韓非道:「難道遇到那些剪徑強人,對方的劍都要砍到頭上了,還要跟對方講儒家經典嗎?」
韓非頓時有些尷尬了,雖然他知道荀子說的有道理,可仔細想想,韓非卻是怎麼都無法將自己打聽到的關於羅浮的所作所為,和儒家弟子聯繫起來。
仿佛洞悉了幾分韓非的心思,荀子隨手落子的同時說道:「既然你對這個羅浮感興趣,那不妨就暫留幾日好了,你是一人歸國,耽擱幾日也無妨,親自見一見這個羅浮,興之所至,總要盡興而歸才是!」
想了想,韓非點了點頭,他的確對羅浮這個自稱儒家棄徒的人感興趣。
畢竟,荀子門下,幾乎都算是儒家的異類了。
而現在,子思之儒門下,竟然也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傢伙,韓非心裡竟然下意識的生出了幾分莫名的親近來。
這也是因為,韓非雖然是在小聖賢莊求學,但在小聖賢莊內,荀子弟子,尤其是和儒家格格不入的韓非,李斯等人,和其他儒家的弟子們,之間有著很深的鴻溝。
儒家各派弟子,在面對其他諸子百家的挑釁時,固然是團結一致的,但團結也是有條件啊。
就好像本身矛盾重重的各個分支,當然希望他人在面對挑釁時,功敗垂成而自己出來收拾殘局。
此刻韓非差不多就是抱著這樣的一種心態。
不管是任何時候,統一思想都是最難的,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儒家之中,荀子的思想和其門下弟子,速來都不被其他儒家弟子所喜。
誰讓荀子是儒家之中,罕見的一個推崇性本惡的人呢?
在儒家的小聖賢莊內,荀子身份,其實更加類似於一個招牌一般。
除了像是李斯,韓非這些弟子外,其他的儒家弟子,對於荀子根本沒有想像中那麼尊重。
韓非這個儒家弟子,本身就歪到了法家上,自然很希望,儒家能夠出出醜了,雖然韓非是儒家宗師荀子的弟子,但他本身,對於儒家卻是並不是那麼喜歡。
不然韓非在自己的著作五蠹之中,也不會專門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樣的話了。
羅浮這邊,一路朝著小聖賢莊橫掃而來,路上的動靜,自然也鬧的越來越大了。
雖然一些剪徑小賊們,消息靈通之人,提前避開了羅浮,但羅浮這一路上的做法,隨著時間流逝,也引來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
桑海城外,一處小鎮之上。
遙望著羅浮的方向。
穿著一襲黑袍的身影,端坐在小鎮之中一處臨街的的店鋪之上,目光不時的看向小鎮之外。
「按照推算,那個儒家棄徒羅浮,應該快到了這裡了吧?」
黑袍男子隨口對身邊的那位頭上染著黃毛的身影,隨口問道。
黃毛循著黑袍男子的視線看了一眼小鎮外,三三兩兩聚集了不知道多少諸子百家和列國探子的夯土路,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回稟巨子,按照時間推算,那個羅浮的確差不多快來了。」
此刻這兩個在臨街店鋪之中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袍男子,赫然正是現在的墨家巨子,六指黑俠了,而他身邊的黃毛,就是墨家的統領之一,有著天下第一神偷之稱,盜王之王的盜跖了。
除了六指黑俠和墨家的人外,這個原本只是前往桑海城時,暫時落腳的小鎮,就連農家、道家、兵家、醫家……甚至就連隱世不出的陰陽家弟子,都暗藏其中。
而諸子百家之外,各國勢力,也派遣了不少人藏在小鎮之中,
這個小鎮,只是各個有心人提前接觸羅浮的選擇,畢竟一旦等到羅浮進入了桑海城之中,那麼作為東道主。
哪怕羅浮是以挑戰者的身份來踢場子的,但推崇春秋大義的儒家,也會妥帖的做好對於羅浮各方面的安排。
而那個時候,諸子百家再想要接觸羅浮,多多少少都要顧慮一點東道主儒家的面子了。
誰讓現在還是列國紛爭的時期呢?
只有等到未來,大秦一統天下,才真正做到了威壓天下,而現在,諸子百家即使是在各國朝堂上,都很有面子的。
像是儒墨這兩大顯學,其學說領袖,若是遊歷列國,只要擺明了身份,甚至都需要一國之王親自接見!
亂世之中,底層小民,的的確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生不如死的樣子。但那些學派領袖,乃至於各國權貴,卻是過的相當滋潤。
就好像韓國這個最弱的國家之中,一屆豪商富賈的翡翠虎,都過的無比滋潤。
伴隨著時間流逝,臨近黃昏的時候。
羅浮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諸子百家和列國探子的視線中。
「巨子,羅浮來了。」遠遠地看到羅浮,盜跖第一時間提醒道。
六指黑俠,不禁好奇的看向了羅浮。
其實,六指黑俠之所以對羅浮這麼在意,甚至不惜以巨子之尊,放下如今正是關鍵的合縱抗秦的計劃,都要親自趕赴齊國,見一見羅浮。
原因就在於羅浮這一路的做法,簡直也太符合墨家對於俠的定義了。
甚至六指黑俠都懷疑,羅浮只是以被子思之儒逐出門牆,成為了儒家棄徒,就是因為他太過於遵從墨家的理念。
這樣一個實力強橫,又對墨家的理念如此認同,乃至於一路上身體力行的好苗子,六指黑俠當然不惜親自過來也要見一見了。
相比起六指黑俠,通過羅浮的做法,看到了羅浮身上,那份無比契合墨俠的行為舉止來。
其他諸子百家,更加在意的就是羅浮本身的實力了。
要知道,這一路上,羅浮橫掃無數剪徑小賊,不知道多少山寨,被羅浮單人獨劍的橫掃了。
最為關鍵的,這一系列輝煌的戰績,都是羅浮憑藉一己之力做到的。
最誇張的一次,是羅浮一人橫掃了一座,有三千青壯的山寨。
雖然三千青壯里,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像樣的訓練,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但這樣誇張的戰績,卻還是讓羅浮一戰成名。
此刻這座小鎮之上,除了諸子百家和列國的探子外,就連已經投靠了大秦的羅網,都派遣了殺手過來,當然,羅網的殺手不是來針對羅浮的,而是想要看看那,有沒有招攬羅浮的可能。
畢竟羅浮的實力太誇張,但他卻只是儒家棄徒,除了實力本身,並沒有多少能夠被羅網在意的地方。
最關鍵的一點是,羅浮並沒有成為羅網和秦國的阻礙。
「好年輕的一個孩子。」六指黑俠在見到了羅浮的樣貌之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盜跖聞言,頓時說道:「巨子,要不要我請他過來?」
六指黑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現在這小鎮之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著羅浮,暫且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就算是想要招攬他入我墨家,也要等到他與儒家論道之後。」
此刻小鎮之上,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抱著和六指黑俠差不多的心思。
招攬羅浮,但卻又不能顯得那麼急迫。
最起碼,也要等到羅浮和儒家論道之後。
羅浮自然也感受到,這座小鎮之上,不知道多少人正在關注著自己。
不過這卻正是羅浮的目的所在。畢竟,羅浮想要夯實自身學說,自然要廣開山門,而若是想要吸引人才,名聲才是最關鍵的。
而這些聚集在小鎮,來自於諸子百家和列國的探子們,就是羅浮宣揚名聲的絕佳工具了。
羅浮不但不覺得這些人多,甚至還覺得有點少了。
雖然天色臨近黃昏了,但羅浮卻並沒有在這座小鎮落腳的意思。
這座小鎮,本身就距離桑海城不遠。
是前往桑海城的必經之路,是讓前往桑海城之人,以做休整之用。
但羅浮單身獨劍,與其在這小鎮休息,不如直接前往桑海城,而且詳細,儒家小聖賢莊內,也已經做好了迎接羅浮到來的準備了。
越過小鎮,羅浮直奔桑海城而去。
小鎮中。
一處偏遠的房間之內。
兩個略顯青澀的少女,正聚集在一起。
「姐姐,看來這個儒家棄徒,是真迫不及待的想要對儒家動手啊。」紫發少女,幸災樂禍的說道。
「是論道而已。」氣質宛如豪門貴女,黑髮如瀑的少女聞言,瞥了一眼紫發少女,道:「你難道剛才只顧著盯著羅浮了嗎?」
紫發少女一怔詫異的道:「難道姐姐發現了什麼嗎?」
「你就沒有發現,墨家的人也來了?而且,很可能是墨家的巨子,六指黑俠親至。」
猛地一驚,紫發少女道:「六指黑俠,怎麼會?難道他是要再次針對我們陰陽家了嗎?」
這兩個少女,正是未來,陰陽家之中的東君緋煙和月神了。
只是,相比起未來,燕國太子妃的東君緋煙,和大秦國師的護國法師月神來,現在的她們倆,還顯得相當稚嫩。
儼然是一副初出茅廬的樣子。
別看未來的陰陽家,藉助於大秦的力量,橫行無忌,甚至就連墨家的機關城,都在陰陽家的針對下毀滅了。
但現階段,墨家卻是可以完全將陰陽家吊起來抽打。
要知道,陰陽家之所以這麼多年避世不出,就是因為當年遭到了墨家的殘酷打擊,就連門派的至寶幻音寶盒,現在都被墨家丟到了機關城的禁地之中。
這也就無怪乎,東君緋煙提到了自己察覺到墨家巨子六指黑俠的存在時,會讓月神如此不安了。
搖了搖頭,東君緋煙道:「我陰陽家避世多年,現在不過是剛剛準備出世罷了。墨家怎麼可能知曉我們的存在?這次,墨家巨子,定然也是為了羅浮而來。畢竟,這個羅浮的做法,實在是太像墨家墨俠了!」
「可……羅浮是儒家弟子啊。」月神驚訝道。
「就連羅浮自己,都打的是儒家棄徒的招牌,況且,就算羅浮是儒家弟子又如何?別忘了,當年的墨家祖師,墨翟,同樣也是儒家弟子,但後來卻是開創出了足以和儒家抗衡的墨家來,對於墨家來說,招攬儒家弟子,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東君緋煙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儒家,還是笑宿敵墨家。
月神依舊有些惴惴不安。道:「姐姐,羅浮離開了這個小鎮,前往桑海城,我們是不是也前往桑海呢?」
瞥了月神一眼,東君緋煙道:「你是擔心,我們會被墨家發現行藏吧?」
垂下眼帘,雖然東君的話,的確戳中了月神的心窩子。
但這個時候,月神又豈能承認呢?
畢竟,當下正是陰陽家打算重新出山的時候,月神和緋煙之間,正是彼此較勁的時候,對於緋煙被東皇太一封為東君,月神可是滿腹不甘。
她又怎麼可能自己主動承不如緋煙?甚至連膽魄都比不上對方呢?
看到月神沉默不語,東君緋煙並沒有繼續打擊這個妹妹,而是在沉吟了剎那後,道:「我們也去桑海城,現在就走。」
月神一驚,連忙道:「姐姐,我們……若是這個時候前往桑海的話,萬一……萬一……」
「現在諸子百家齊聚於此,就算是被墨家認出你我身份又如何?」東君緋煙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自信,說道:「處於墨家連儒家的顏面都不顧,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對你我出手的!!這個時候前往桑海,反而不需擔心和墨家發生衝突!」
話音落下的瞬間,東君緋煙徑直起身,道:「走吧。」
月神無奈,只能滿懷不安的跟了上去。
隨著羅浮沒有在小鎮駐足,諸多諸子百家和各國探子們,也不得不跟上了羅浮的步伐。
桑海城中。
如今的儒家掌門,還不是未來的伏念,而是伏念的師傅,算起來在輩分上,和荀子同輩的儒家大佬。
在得知了羅浮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桑海城。
這位儒家掌門,不禁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神色來。
要知道如果不是羅浮橫空出世的話,這段時間就該輪到儒家掌門之位,更替的時候了。而被選為下一代掌門的,赫然正是未來的伏念了。
雖然現在伏念還略顯青澀,但如今卻是儒家隱隱處於一種青黃不接的階段。
除了一個荀子之外,幾乎沒有多少拿得出手,鎮壓一方的弟子來。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荀子在儒家很不受待見,但在小聖賢莊內,荀子卻依舊被高高的捧了起來。
若是現在儒家鼎盛,恐怕就憑荀子的理念和學說,要麼淪為儒家分支,要麼乾脆像是羅浮一樣被逐出了儒家門牆之外。
本身就處於年老體衰,精力不濟的階段,這位籍籍無名的儒家掌門,在得知羅浮到來後,不得不強撐著,準備迎接羅浮的挑戰。
按照輩分和儒家的觀念,羅浮一個子思之儒分支的棄徒,即使是上小聖賢莊之中論道,也是沒有資格讓儒家掌門親自出面的,甚至就算是伏念出面,也算是給足了羅浮面子。
但奈何,這段時間裡,羅浮一路行來,可是鬧出了震盪七國的動靜來。
他的實力,他的名聲,足以打破儒家的規矩,讓當代儒家掌門,親自迎接羅浮。
不得不承認,儒家那看似教條的規矩,實則在很多時候,都顯得很是靈活,若非如此,儒家也不會發展的這麼快了。
儒家學說的理念和框架,註定了擁有著包羅萬象的能力,這也是羅浮,為什麼會將自身結合了未來程朱理學、陽明心學和現代馬列唯物主義的學說,套上儒家外殼的原因。
未來罷黜百家之後,百家學說多半都能夠在儒家未來的學說中找到痕跡,更別說在罷黜百家之前,儒家就開始展開熱熱鬧鬧的和其他諸子百家的合作了。
儒法合流、外儒內法,不過是最成功的典型而已,除此之外,儒家的每一個分支,都算得上是和其他學說彼此影響後的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