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心裡很是隔應,暗自心裡祈禱,別靠近我,別靠近我。。。
可是老天仿佛聽不見賈芸祈禱似的,總是事與願違。
賈寶玉再一次的上前並且拉住了賈芸的手道:「賈芸,何必辛苦考那勞什子,都是一幫子祿蠡,大家一起在一塊兒玩玩不好嗎?」
賈芸被賈寶玉的話給驚呆了,心裡暗道:臥槽,你個不要臉的大臉寶,你自己生活優越,還有姐妹相伴,老子可沒你這個條件,而且老子到現在還是單身呢,兩輩子,是兩輩子,懂嗎!
當然了,這是賈芸的心裡話,他暫時還不敢說出來。
就在賈芸在想如何回答賈寶玉的時候,這時一個一臉冷若冰霜的中年人突然進了里來。
賈寶玉在見到了那中年人,仿佛老鼠見了貓,突然間就鬆開了賈芸的手,縮回了脖子,一副待宰的鵪鶉模樣。
那中年人先是給賈母見了禮,然後氣憤的指著賈寶玉的鼻子道:「你個小畜生,自己不思努力,卻還要拉著別人去放浪,看我怎麼教訓你。」
賈芸看著眼前的情形,瞬間便明白了,能讓賈寶玉如此的便只有那賈政了。
賈寶玉雖是害怕賈政,但此時他有靠山在手,連忙縮進了賈母的懷抱里。
賈母也趕緊摟緊了寶玉,害怕寶玉被他爹嚇著。
「你不在你的夢坡齋和你的清客們清談,來我這裡做什麼?」賈母不滿的問道。
賈政拱手一禮,道:「母親,我聽聞咱們賈家中了案首的有志兒郎正在母親處,特來看看我賈家兒郎的風采。」
其實賈政不必前來的,只需喚一個小廝前來就可以,賈芸還能不敢去嗎!
但是他還是親自來了。
賈芸明白賈政是賈家喜歡讀書人的,更何況賈家僅有的兩個讀書人,一個做了道士,一個早亡。
突然又冒出了一個得中案首的賈家子弟,怎能不讓賈政歡喜,特放下一堆清客,前來看看賈家麒麟兒。
不料卻聽見那個逆子在那裡胡言亂語。
所以才一臉的冷霜。
不過看到賈寶玉被嚇成那個模樣,這讓賈芸心底有點暗爽。
「那就先退至一邊吧,我們娘幾個還有話要說。」賈母不悅的說道。
賈政狠狠的瞪了一眼賈寶玉,便在邊上尋了一處座椅坐了。
眼看著就要冷了場,於是賴嬤嬤便笑著道:「呵呵,您瞧我這個記性,我尋摸了一個孩子,這孩子生得伶俐乖巧,做事也極為妥帖。老奴想著,她這般模樣和性子,定能在您身邊好好伺候著,給您添幾分歡喜呢。」
賈母也不想冷了場,更何況人家是來送禮的,便笑著說道:「哦。在哪兒呢。帶過來讓我瞧瞧!」
賴嬤嬤見狀趕緊道:「就在門外呢,我這就讓她進來,讓老祖宗瞧瞧,萬一被老祖宗垂青了,也是她的福氣。」
於是讓人把一個小女孩給帶了進來。
只見領頭的丫鬟身後跟著一位亭亭玉立、模樣俊俏的少女,正是晴雯。
賈母微笑著點頭示意,目光落在了賴嬤嬤身旁的晴雯身上。
賴嬤嬤趕忙笑著介紹道:「老祖宗,您瞧瞧,這是晴雯。說著,側身輕輕拉過晴雯,「晴雯啊,快來拜見老祖宗。」
晴雯乖巧地上前,盈盈下拜,聲音清脆動聽:「拜見老祖宗,願老祖宗萬安。」
賈母細細打量著晴雯,眼中流露出幾分滿意,賴嬤嬤見此,心中暗喜,繼續說道:「老祖宗,這晴雯啊,不僅模樣出挑,那手也是巧得很呢。女紅針黹樣樣在行,且心地善良,最是懂得體貼人的。老奴覺得,把她送到您身邊,定能讓您舒心不少呀。」
賈母微微頷首,笑著說:「嗯,這孩子看著倒是伶俐。賴嬤嬤你辦事向來妥當,想來這孩子也是不錯的。」
賴嬤嬤趕忙應道:「老祖宗過獎了,能為老祖宗辦事,那是老奴的福氣。老奴也是一心想為老祖宗尋得可心的人兒來伺候呢。」
接著,賴嬤嬤又講起了晴雯的一些其他優點,比如聰明好學、勤勞能幹等等,把晴雯誇得如那璀璨明珠一般。而晴雯則一直乖巧地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和恭敬。
一番交談後,賈母欣然接受了晴雯,賴嬤嬤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她笑著對賈母說:「老奴就知道,老祖宗定會喜歡這孩子的。以後啊,晴雯就好好在老祖宗身邊伺候著,盡心盡力地讓老祖宗開心。」
隨後,賴嬤嬤又叮囑了晴雯一番,讓她一定要好好伺候賈母,不可有半分懈怠。晴雯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用心做事。
至此晴雯算是賈母的人了。
可是這時賈母卻突然向賈芸問道:「芸兒哥,你今年多大了?」
賈芸趕緊回道,「今年十四歲了。」
然後賈母又向芸母說道:「想必芸兒哥身邊還沒有人伺候吧!」
芸母趕緊回道:「我們這些家庭哪裡還需要人伺候!」
賈母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藉機想籠絡一下賈芸,好以後給寶玉找個幫手,賈母看得出來。賈芸以後必不是池中之物。
「那哪成啊,芸兒哥進學那麼辛苦哪能身邊沒個人照料,正好我這裡有幾個丫頭,都是聰明伶俐的,你們看中哪個了,便領她回家,我做主,就送給芸兒哥作起居伺候了。」
隨即命人把丫鬟們帶了進來。
芸母見賈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能還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把臉轉向賈芸,意思是讓賈芸自己做主。
賈芸見狀也只得站起身來。
看樣子這次他不想要也得要了。
但是賈賈芸心中也有顧慮,他的小秘密有很多是不能暴露的,如果真領個賈母調教多年的人帶到身邊,他還真的不信那丫頭不給賈母透露秘密。
所以賈芸打定了主意,道:「既然老祖宗如此厚愛芸,長者賜,不敢辭,那芸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這些,還向賈母又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於是又故意把眼光轉向鴛鴦,道:「我見鴛鴦姐姐一見如故,還請老祖宗割愛。」
鴛鴦聽完賈芸的話當場一愣,隨即一臉的紅暈羞在了當場。急得輕輕一跺腳,說不出的可愛。
賈母見狀卻是氣笑了,道:「好你個皮猴子,我好心給你個丫頭伺候你,你卻想要我的鴛鴦,這個可不能給你,給了你,我老婆子可就吃不好,睡不好了。你再另選一個吧,定當允你。」
賈母的反應實在賈芸的預料之內,他斷定賈母不會把鴛鴦給他。
沒看原著,賈赦討鴛鴦,賈母都沒給他嗎。
隨即賈芸隨意一指,便指著晴雯道:「那就她吧,她才剛剛入門,不耽誤老祖宗的生活習慣吧。」
賈母此時也稍稍變了臉。
賈母也是個活了多少年的人精了,她哪裡不明白賈芸是什麼意思。
看似賈芸是在討要鴛鴦,而實際上是在討要晴雯。
好一個項公舞劍,意在沛公。
此時賈母還沒發表意見,但賴嬤嬤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如黑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