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傳統市場（上）
在前三天的項目中，凱西給予了項目極大幫助，除了一直找不到幽靈指揮官外，其他的一切都在凱西的掌握中。
端木：「我也不清楚這個老女人他想要什麼，看起來似乎想要石浩，但是在多名幽靈人員被捕的第一時間。凱西如同早就準備好一般，沒等這些人接受治療，就已經安排特工把人全部帶走。我總覺得被她牽著鼻子走，而她總是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崔建給火堆加了一根柴火，看了眼在帳篷中休息的石浩。他們沒有和幽靈玩燈下黑的刺激遊戲，他們就是實打實的藏身在西鳳山的某個山洞中。崔建認為知道這個山洞存在的人除了自己，只有前前西鳳山管理員。
這個山洞非常隱秘，原本崔建和勝子打算將山洞建成安全屋，但環境太差，不利於槍械和設備的保管，並且缺乏水電，所以最終放棄了山洞安全屋。
只要不離開山洞，紅外熱感無人機就無法發現他們。如果要用人力來搜索，可以參考早年抓捕逃入深山中逃犯，沒有大幾百人搜不了山。如今的科技也有應對狼犬的辦法。除非崔建等人出內鬼，否則就連凱西都找不到他們。
桂奕坐在毯子上，下身穿了迷彩戰術褲，上身穿了黑色背心，一把手槍插在腰後。表情平和，一雙眼睛靈動，看樣子已經很好的適應了自己的角色。
這三天相處下來，崔建和端木對桂奕比較滿意，這姑娘有不怕髒、不怕累、不怕蟲子的品質。夏天四個人三天沒洗澡，山洞中的味道可想而知的大，但桂奕沒有任何不豫之色。在上廁所，換衣服等隱私的事中，桂奕也表現出對同伴的信任，都只在山洞盡頭拐角完成。
對於端木的想法，崔建的看法很簡單：「你別在乎凱西要什麼，她可能什麼都要。你要在乎的是你要什麼。」
端木揉眉頭，道：「不，凱西要什麼很重要，石浩可能只是她達成目的的手段，她的目的極可能就是抓幽靈。假設石浩對她沒有價值，不排除她賣掉石浩的可能，畢竟賣掉石浩能獲得更多利益。所以，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按照凱西給的計劃和路線將石浩送到4號公路。」
桂奕問：「你單純是因為她的身份才懷疑的嗎？」
端木搖頭：「當然不是，是她和我的每天兩次聯繫中，多次探聽我們的位置。她只知道我們藏身在西鳳山中，但不知道我們具體藏身地點。這種做法非常多餘，也不專業，所以我才懷疑她別有所圖。所圖只是石浩就算了，我擔心她故意泄露護送計劃，歹徒會在我們護送石浩的路上襲擊我們。」
靜默片刻，桂奕見沒人說話，道：「我和張昊戀愛時，我媽對我說，選老公只選自己相信的人。但凡你對他還有疑慮，就不要和他談婚論嫁。」
端木點頭：「那按我的節奏來。」
崔建道：「凱西的計劃是後天下午3點把人送到北郊4號公路，屆時會有小飛機在4號公路降落。難道你的節奏是今天凌晨3點把人送到南郊3號碼頭？」
桂奕笑點很低，一聽崔建調侃，當即笑出聲來。
端木無語，崔建道：「我倒是認為凱西可信。」
端木問：「理由。」
崔建道：「石浩可能對凱西沒有意義，但是你的死活對凱西有意義。凱西公然撕毀協議，出賣計劃導致你死亡，你的隊長肯定會因此進行報復。劍蝶雖然沒有底線，但是講究利益，弄死石浩或許不是大事，但公然和你隊長為敵，在你隊長身份沒有暴露情況下，並不是明智的舉措。」
端木看崔建：「你最近的腦子越長越大了。」
崔建微笑回應：「謝謝。」彈出一根中指。
說到這裡，石浩從帳篷中鑽出來，迷迷糊糊問：「現在幾點？」
端木看眼手機，回答：「晚上十一點。」
石浩坐到火堆邊，接過桂奕遞過來的水喝了小半瓶，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端木回答：「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石浩問：「是不是真有那麼多人想殺我？」
崔建回答：「不是，想殺你的可能只有一個人，只不過他派來殺你的人有點多而已。」
石浩心情更不好了。
三人都很好奇石浩到底幹了什麼，掌握了什麼，以至於讓人盯著不放。但三人都沒有問出口，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並且知道石浩遇襲的原因，並不能降低石浩遇襲的風險。就算石浩要說，他們也得拿布將他嘴堵上。
……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山洞四人簡單吃了乾糧午飯，在崔建的帶領下步行離開西鳳山。離開地點不是西鳳山路口，而是側面，直接從樹林坡上下來。特勤一隊在五分鐘前送來了越野車，四人上車，開車離開。
副駕駛位的端木把手機接入中控音箱，連線凱西：「野狼出發。」什麼破代號。
凱西看著無人機傳輸來的畫面：「看見了，導航已經發到手機上。」
「看見了。」要去北郊4號公路，汽車要先上環西路到環北路，從環北路下去，總路程只有35公里，平均時速可以達到90公里，順利的話只要20多分鐘就可以到達。
導航路線顯示，5公里後右拐上環西路。
凱西位於一個指揮室內，身邊是通訊、電子和計算機等工作人員，她站立在中間，面前是六塊大屏幕。她的左耳掛著耳麥，接收工作人員傳輸的信息。她以指揮官的身份掌控著本次行動。
為什麼在項目開始前，端木說凱西只能提供情報支援呢？在不知道泰西和桂奕是否加入情況下，他肯定要胡說一通。
白色越野車距離路口還有兩公里，工作人員不停傳來一切順利的消息，但凱西並沒有放鬆警惕，道：「通知毒蜂，3分鐘後野狼上環西路，注意保護。」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在環西路和環北路上上演汽車追逐戰，畢竟她並不知道崔建的駕駛技術。即使駕駛技術再好，汽車追逐戰也看人品。
下屬傳來一個壞消息：「老大，環西路五公里處出現事故，暫時封路。」
凱西問：「為什麼？」
下屬回答：「一輛貨車在隧道中燃燒，有大量黑煙從隧道中飄出。無法確實是意外還是人為。」
凱西道：「把新路線全部調出來。」
凱西看屏幕上七條前往4號公路的綠色路線，好一會後道：「選第三條。呼叫野狼。」
「野狼收到。」
凱西道：「環西路隧道封路，新路線導航已經發送。」
端木看導航路線：「刺刀，這條路線要經過市區。」
凱西道：「不走環西路，都要經過市區。」
崔建提議：「我們可以走環西路到環南路，再到環東路，再到環北路。」
凱西道：「端木，告訴你的人，我工作時候不愛開玩笑。」
崔建好奇問：「不工作時候呢？」
凱西回答：「我24小時都在工作狀態。」
崔建無語，道：「路線調整，前往第一個坐標點世明商廈，預計7分鐘左右到達。」
7分鐘後，崔建道：「前往第二個坐標點，世明傳統市場。」
凱西提醒：「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分，這個時間是商販休息時間，周邊人員不多，可以提高速度通過。」
韓國的傳統市場類似商業街，但相對商業街的整潔豪華裝修來說，傳統市場顯得比較親民。市場內有很多店鋪和攤位，賣的東西從日用雜貨到藥材應有盡有。有些是店鋪經營，有些是攤位經營。多數傳統市場中本土特色美食小吃占據很大一部分比例。比如生拌牛肉、炒米腸、章魚拌醬等。
傳統市場不能開車進入，導航的路線是從傳統市場東面道路通過。這條路並非主幹道，在一片建築之中，是一條雙向通行車道。車道雖然不過兩公里長，但相比走西面道路可以節約7分鐘過時間。唯一的缺點是，這條路靠近傳統市場，自主發展出一條美食街。在黃金時間，道路基本被行人占據。
這條路是3號路線，4號路線是主幹道，要多走7分鐘，還要經過工業園區，裡面路況比較複雜。最終凱西還是決定走3號路線，從美食街中穿過去。她本人並不熟悉這條路，兩相對比，她選擇了3號線。
凱西認為，自己從七條線路中選出一條是臨時決定，即使歹徒有心埋伏，也無法猜到自己會選哪條路。她內心中不認為需要擔心，畢竟前幾天才將幽靈一網打盡。
有人示意凱西接電話，凱西走過去接起電話：「是我。」
對方道：「他們不是幽靈。」
凱西驚疑：「怎麼可能？」
對方道：「剛剛DNA對比有了結果，被捕其中一人是一名北美在逃連環殺人犯，還有一人是比利時刑滿釋放人員，通過網絡被招募到韓城參加行動。這兩人絕對不可能是幽靈。」
凱西問：「其他人呢？酒店繳獲的設備呢？」
對方回答：「還不知道其他人身份，酒店繳獲的設備就是普通的筆記本電腦、路由器等上網設備。」
此前瓦解的所有幽靈團竟然是假貨？
一時間凱西冷汗滲出額頭，身體微微顫抖，連忙拿出一塊巧克力送進口中，應對突發的低血糖症狀。
「老大，野狼方面有突發情況。」
凱西看屏幕中的無人機高空視角，在崔建等人靠近傳統市場時，在他們身後，出現三輛整齊劃一的黑色七座廂車。凱西：「通知他們。」
下屬立刻呼叫：「呼叫野狼、呼叫野狼……」
崔建駕駛的汽車尾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發光的小圓盤，圓盤不斷發出干擾信號。
又一名下屬預警：「老大，3號線西面出現兩輛黑色廂車。」
要被包圍了？凱西道：「附近警方人員分部情況。」
下屬回答：「報警後警方7分鐘可以到達現場，戰警25分鐘後可以到達現場。是否讓毒蜂投入戰鬥？」下屬很清楚25分鐘代表著什麼，而他們後備力量毒蜂小隊是唯一可以投入戰場的力量。
凱西果斷道：「不，讓毒蜂在圍外巡遊，其他人準備撤離本任務。」
下屬問：「不管他們了？」
凱西回答：「不管了。」肯定是自己的隊伍或者監控行動的上級主管出現內鬼，對方才能提前知道計劃，用假幽靈欺騙自己，在關鍵時候再打出王牌。
她很清楚，自己已經無力回天。
……
端木道：「還有兩公里到達傳統市場。」說完，等待一會，看手機，手機那邊沒有回應，仔細看屏幕，連接並沒有斷開。
端木拿起手機：「餵、餵……」沒有回應。
端木撥打監視凱西的海藍電話，但始終無法接通。端木看窗外，外面很正常，道路兩邊有行人，非機動車車道有自行車，人不多，也不少。有一位行人邊走路邊打電話，笑容如嫣。
崔建問：「怎麼了？」
「信號不好。」端木看前方就是傳統市場，左邊是3號線，右邊是4號線，道：「我想去傳統市場買點東西。」
崔建看端木，端木道：「有些蹊蹺，也有些餓。」示意有問題，但不要驚動石浩，畢竟這傢伙是普通人。
汽車停在傳統市場的路邊，四人下車，前後左右看了一眼，沒問題。端木手拿手機朝市場裡走，不停的撥打電話。
進入市場是一條5米寬的道路，左右是店鋪，基本都是餐飲店。因為時間問題，不少店鋪關門午休。逛市場的人也很少，稀稀拉拉的。
端木不斷撥打電話，崔建跟隨在端木一米後，端木看見一位女學生樣子的人從對面走來，女學生正打著電話，滿臉帶笑，說的非常開心。但是女學生在接近端木五米時，笑容消失，拿起手機看了看，又餵了幾聲，又看了看屏幕，嘟囔著熄滅屏幕，把手機收了起來。
端木看向側面店鋪邊緣的一名大叔，自從靠近市場後，大叔一直跟隨在幾人的附近。大叔也發現了端木在看他，立刻拔槍，然後倒在血泊中。開槍的是崔建，槍聲一響，周邊一片驚呼聲。
崔建立刻後退：「撤。」
剛回頭，崔建就看見遠方奔馳而來的三輛廂車，崔建立刻對桂奕道：「走，跟上。」
桂奕一抓石浩後領，小跑跟上崔建和端木。端木還是試圖聯繫外界，離開大叔屍體十米後，端木接通凱西電話，但電話下一秒被斷開。
端木不知道怎麼回事，凱西卻馬上從下屬口中得知，傳統市場周邊的兩個基站被關閉，周邊區域陷入無移動信號的狀態，除非使用衛星電話或者有線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