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傳統市場（中）
另外一邊，崔建再殺一人，石浩驚：「你又殺人了。」
崔建雙手握槍戒備道：「他一直跟著我們。」
石浩反問：「就因為這？」
崔建：「我剛殺了人，他不僅不跑開，還跟著我們，你說他該死不該死？」
說話間，四人已經通過商鋪路，進入傳統市場。傳統市場為長方形回字結構，外圈是商鋪，中間是固定攤位。商鋪有兩層高的，也有三層高的，商鋪二樓有回字形迴廊。
桂奕一把將石浩拖到一邊，身後的槍聲隨之響起，30米外的市場入口，八名滑雪帽，分成左右兩隊，手持MP5衝鋒鎗向崔建四人突擊而來。
團隊步伐混亂，蝦兵蟹將。有了判斷的崔建打手勢，桂奕左手拿槍，右手拽石浩，朝端木方向去。端木進入一家商鋪，直上二樓，準備通過2樓迴廊向西面撤退。
斷後的崔建靠在牆體邊，聽著腳步聲，扔出一個從垃圾桶拿來的易拉罐。八名滑雪帽立刻趴下，護住眼睛。崔建側身而出，將十米外的一名滑雪帽爆頭，重新縮回身體。
等待片刻，滑雪帽繼續前進，崔建扔出了震撼彈，七名滑雪帽再次趴下，但有兩名槍手睜著眼睛，看向崔建藏身點，伴隨著震撼彈爆炸，兩名槍手暫時陷入失明，不過他們的同伴仍舊保存有戰鬥力。
側面2樓的端木大喊：「走了。」
崔建回頭看去，只見市場西面通道出現了四名面具人，他們拿的是手槍，距離傳統市場還有20米。
端木首先對面具人開槍，桂奕也以迴廊柱子掩體，雙手握槍，朝一樓35米外的面具人開火。距離太遠，四名面具人聽見槍聲已經各自找到掩體。
崔建立刻撤離，剛撤離，一顆震撼彈扔到他原本所在位置，滑雪帽5人組發動了強攻。端木見面具和滑雪帽包圍而來，果斷的向滑雪帽方向扔出天俠牌煙霧彈。雖然傳統市場面積很大，不過畢竟是室內建築，並且只有東西方向有路口，風並不算大，煙霧可以持續一段時間。
5名滑雪帽持戰術陣型，穿透煙霧，進入傳統市場，未發現身邊多了一人。崔建藉助煙霧掩護，和5名蒙面人近身，先手一槍將其中一人爆頭。右手槍一轉，握在手上變成指虎，狠狠打在側面一名蒙面人的太陽穴上。
滑雪帽甲近在咫尺，但手上拿的是衝鋒鎗，周邊都是自己人，加之崔建不停在人群中穿梭，他找不到開槍的機會。眼見崔建殺了一人，打倒一人，滑雪帽甲放棄開槍。他的決定是明智的，因為崔建蹲下了，他如果開槍，必然誤傷自己同伴。
滑雪帽甲雙手握住衝鋒鎗，由上而下砸向崔建的後腦。崔建在蹲下之前，已經有一整套動作，蹲下只是半個動作，另外半個是朝前翻，抱住一名滑雪帽的雙腿，右手手槍朝上開槍，左手拖倒蒙面人，將其當作掩體。
動作不能停。
崔建雙足用力，人朝左側仰面滑去，雙手握槍。一邊朝煙霧胡亂開槍，一邊雙小腿用力，蹬著身體快速朝後退數米，翻身一滾，滾到側面的掩體後。
石浩趴在二樓迴廊地上，桂奕雙手握槍對著西面面具人清空了一個彈匣，端木後退到桂奕身邊：「不要蹲在同一個地點開槍，換位。」說話間，他和一名面具人同時中彈。
桂奕收槍，咬牙拽著端木和石浩退回店鋪，店鋪的二樓是雅間，布置有幾扇屏風。
桂奕拉開端木的西裝，看見嵌在防彈衣上的子彈，伸手給了端木兩個耳光將端木打醒。端木咳嗽著醒來，低頭看了眼防彈衣上子彈，深呼吸道：「我們被包圍了。」
桂奕退到迴廊邊，歹徒還沒有上二樓，她問：「有計劃嗎？」
端木坦白回答：「沒有。崔建，你還活著嗎？」
回答他的是兩聲槍聲，位置在他們樓下西面第三個店鋪。這是一間湯飯店，牆壁上醒目貼著醒酒湯三個字。突然一個身影從店鋪外跑過，店內崔建沒有開槍，這是一名身穿短袖的年輕人。崔建判斷，在市場內最少躲藏著三十名普通人。這些人位於市場內部，聽見槍聲第一個想法是藏起來。
很快東面處傳來槍聲，年輕人應聲倒地，東面8名滑雪帽雖然被崔建重創，但還保留著些許戰鬥力。崔建記得當時自己看見的是三輛九座廂車，他認為東面有歹徒的後備隊。
己方現在的優勢是，自己在天俠煙霧彈掩護下進入店鋪，歹徒並不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不過位於二樓的端木情況不同，因為與西面面具歹徒的對射，他們的位置已經被鎖定。
想到此，崔建靠在門邊，瞄準西面，耳朵聽著距離自己或許只有7、8米的東面滑雪帽的動靜。很快，崔建看見30米外出現的一名面具歹徒，歹徒雙手持槍，彎著腰，貼著牆朝前遊走，槍口對著的是二樓端木方向。
崔建扣下扳機，子彈沒有辜負瞄準，打中了這名面具歹徒的頭部。衝鋒鎗也好，手槍也好，威力都不算大，考慮到大家都穿了防彈衣，射擊上半身屬於無效打擊。
開了一槍，崔建立刻朝後廚逃離，後廚面積不大，但是布局複雜，有廚房，有倉庫，有清潔間，有配電室。唯一沒有的是退路。傳統市場的傳統還專指傳統結構，商鋪的背面是自建住宅房，並非街道，因此沒有窗戶。
擴音器聲音從東面傳來：「我們的目標是石浩，只要你們把石浩從二樓扔下來，我們立刻離開，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考慮。」
當然不是歹徒大發善心，而是因為時間緊張，盲目快速挺進，導致折損人手過多，無奈的妥協和緩兵之計。崔建面對滑雪帽八人組，不退反進，單身殺入八人組中的行為，屬於反戰術規則的行為。這種出乎意料，不要命的打法所造成的損失是歹徒不想看見的。
歹徒是通過市黑招募的傭兵，被捏合成團參加行動。這類團隊擅長打順風戰，越打越勇。一旦遇見逆風盤，大家就會各懷鬼胎，畢竟都是來賺美元的，憑什麼讓我先去挨槍子？
4名蒙面歹徒死了一人傷了一人，8名滑雪帽歹徒有6人失去戰鬥力，幽靈指揮官賽特下令兩組歹徒撤退，同時開始喊話。
歹徒們根據賽特命令，撤出傳統市場。滑雪帽A攙扶自己的同伴走向廂車，站立在廂車邊的口罩男拉開車門，滑雪帽A點頭：「謝謝。」
回應他的是經過消音的槍聲，滑雪帽A感覺手中一震，隨後看見自己同伴腦袋上的血窟窿。他驚疑看向口罩男，口罩男的手槍已經對上他的額頭，下一秒，口罩男扣動扳機將其處決。
賽特漠然看著倒地死亡的第一梯隊歹徒，拿起對講機道：「專業的工作交給專業的人，你們就是最專業的人。不要讓這些垃圾的血白流，希望你們能從他們的失敗過程中獲得寶貴的敵人情報。請在15分鐘內結束戰鬥，計時開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賽特和幽靈們並不了解崔建、端木和桂奕。第一突擊隊雖然是雜牌傭兵，但是經過他們的圍攻，5位幽靈已經對對手有了立體的了解。
賽特看向一名三十五六歲的男子：「03，你好像特別興奮。」
男子點頭：「裡面那個叫崔建的人殺了17號。」指的是雪松受傷事件。幽靈也有自己的規矩，和七殺類似，在工作之外不能隨便出手殺人。這也是避免因為私人恩怨，而導致寶貴財產受到損失。
五名幽靈身穿黑色作訓服，佩戴戰術頭盔，拉上面罩，從東西兩條通道摸向傳統市場。
……
傳統市場非常安靜，只能聽見風輕吹著攤位上塑料布的沙沙聲，端木莫名感覺到窒息：「怎樣？」
桂奕靠在二樓迴廊內，通過迴廊護欄的些許間隙死死盯著西通道：「沒有任何發現，會不會從東通道來？」
端木把石浩藏在靠近樓梯的吧檯內，持槍到桂奕的身邊，道：「崔建會看住東通道。」
「小心。」崔建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是兩聲槍響。一槍是崔建開的，一槍從斜對面的二樓射向桂奕。
聽見崔建聲音，端木左手一橫攬過桂奕脖子，把桂奕拉倒在地。子彈打穿了木門，幾根木刺在子彈的帶動下刺入桂奕的右肩膀，桂奕右臂當即血流如注。
歹徒怎麼會出現在斜對面？一個可能是歹徒悄悄的通過了東西通道，一個可能歹徒從外攀爬而上，切割透光玻璃，從切割口翻到對面的商鋪中。
端木還沒想明白，沙子般的聲音拍打在門上，一顆顆子彈穿透而來，端木和桂奕匍匐朝店內爬動，不停有木刺扎入皮肉中。在子彈雨中，兩人爬進吧檯，吧檯用料十足，內有冰箱冰櫃，部分區域可抵擋子彈。
桂奕靠坐在地，拔出肩膀上的木刺，見端木看自己，道：「沒扎中要害。你有什麼計劃嗎？」連人都沒看見，顯然這次來的人比上一批歹徒要厲害。
他們隨後聽見了被消音器壓制的槍聲，但不是沖他們來的。樓下的崔建卻聽出了點不同的味道，作為戰場感知者，他無法理解身處自己附近的歹徒用消音器的理由，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回聲。
子彈射入店鋪，歹徒顯然不知道崔建的確切位置，只知道他在店鋪中。聽聲音，射擊方向來自崔建的十點方向，那裡是攤販台。
回聲武器嗎？崔建想起教官曾經和自己提過的特種武器。回聲武器顧名思義，就是不讓別人聽見槍聲的位置。不過在實戰中意義不大，因為造價過高沒有拿到訂單，這項研究發明就此不了了之。
一聲嘭的聲音，一枚煙霧瓦斯被投入店中，崔建慢慢沉入水池中，眼睛透過薄薄的水面看著手機。但讓他奇怪的是，一分鐘了，沒有任何人進入店內。
幽靈11戴著防毒面具，靠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店鋪內的聲音，太安靜了，裡面似乎沒人。
崔建出水，拿過一邊的抹布捂住口鼻咳嗽兩聲，再次沉入水中。幽靈11聞聲，端著紅外指示燈的手槍殺入店內。
為什麼有人會使用紅外指示燈呢？見到煙霧中如同那明亮的燈塔，崔建毫不遲疑的出水開槍，下一刻他知道自己上當了，子彈傳來打在防爆盾上的聲音。不過幽靈11戴著防毒面具，加上屋內煙霧，他視野極差，暫時無法確定崔建的開槍位置。
不過幽靈11並不著急，現在店內充滿了嗆人的瓦斯，對方只要一動手，必然會吸入瓦斯。
突然，在廚房左側一股白色氣體噴了過來。防爆盾只能擋子彈，不能擋粉塵。一瞬間幽靈11的面罩全被滅火器的乾粉覆蓋，目不能視物。他立刻持盾在前，人朝後退去，準備先離開店鋪。接著他聽見鍋碗瓢盆聲音在自己身邊炸響，在期間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左側有人翻過餐桌的聲音，於是立刻轉向左面。
崔建雙腳在桌上一用力，跳向幽靈11的頭頂，越過盾牌的高度，一腳踹在幽靈11的頭盔上，落地之後崔建將手槍直直壓在11號的左耳處，一槍將其打死。顧不得鮮血，崔建摘下幽靈11的的防毒面具戴上，拖拽幽靈11的屍體鑽回廚房。
在幽靈11的身上，崔建摸到了不少東西，其中有兩枚榴彈式的催淚瓦斯煙霧彈。在此期間，沒有其他幽靈進入店鋪，可能是不想和幽靈11競爭，可能是不想鑽進充滿煙霧和瓦斯的店鋪。
崔建摸索著用水和抹布擦乾淨防毒面具上的血液和乾粉，然後聽見了端木位置的槍聲。好消息，最少說明端木那邊還有活人。
崔建將一枚榴彈投擲到店鋪門口，很快，大量的煙霧瓦斯覆蓋周邊五個店面和部分攤位。幽靈03配備的是熱感手槍，一直守在附近，靜靜等待崔建從店鋪內出來。他很快看見了紅色人影，毫不猶豫連續扣下扳機。聽見子彈打在盾牌上的聲音，3號忍不住在心中罵11號，這小子不僅把命給了崔建，還把盾和煙霧彈都給了崔建。
03立刻趴下，雙手並用快速爬行離開開槍位置，果不其然，下一秒崔建的子彈就打向了他原本身處的位置。崔建不做停留，快步十來米，走上上樓的公共樓梯，走上樓梯就是迴廊。03向崔建開槍位置投擲了一顆震撼彈，盾牌可防不住這玩意，崔建因換位及時躲過了這次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