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十一歲的湯姆里德爾

  第647章 十一歲的湯姆·里德爾

  1937年的夏末，陰雨綿綿，天氣比湯姆·里德爾在伍氏孤兒院所經歷的所有夏天都要糟糕。

  連綿的雨水讓科爾夫人減少了所有孩子的戶外活動時間，被困在逼仄的室內，他也因此少了歡樂。

  請不要誤會，里德爾並不會喜愛足球、橄欖球或是別的什麼運動，在他看來，大多數運動都無聊透頂，再沒有什麼事情比一群蠢貨湊在一起發出愚蠢笑聲更令人厭惡了。

  他享受那些弱者窺探自己時露出的恐懼目光，如果能驚懼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支支吾吾說不清話，那簡直是最令人愉悅的表演了，比科爾夫人請人放映的電影還要真實細膩。

  室內環境存在許多限制，四處走動的護工，偶爾會查房的科爾夫人，里德爾只能偷走其他人珍視的小玩意，隔著牆壁從他們懦弱的哭泣聲中獲得一些慰藉。

  這樣的娛樂方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是把比利·斯塔布那只可笑的兔子吊死在房樑上的時候，真可惜，他原本打算吊起來的是比利·斯塔布本人，那將會非常有趣……

  或許是之前去海邊郊遊，把丹尼斯·畢肖普和艾米·本森帶進岩洞，把他們的腦袋摁進湖水裡的時候，那種摻雜著痛苦和絕望的哀嚎如同交響樂般動聽……

  這都依賴於他與生俱來的神奇能力。

  湯姆·里德爾很久之前就發現了，他可以用意念移動物體，讓它們飄浮到任意的位置，可以讓動物聽從他的吩咐，還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讓其他的孤兒受傷……

  「他和其他孩子鬧得不愉快，非常不愉快……」

  科爾夫人走在前面，沿著石頭樓梯逐階而上，最後停在三樓走廊的第一個房間，輕敲兩下後推開了門，「湯姆，有人來看你了。」

  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個舊衣櫃，一把木椅子和一張鐵床，看起來都是其他地方募捐來的物品。

  洛倫三人跟隨年輕時候鄧布利多的視角，看見了那個男孩，十一歲的湯姆·里德爾。

  梅洛普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大概會很高興，他的確繼承了父親的英俊，個子略高於同齡人，頭髮烏黑，面容白皙，只是身上縈繞著一股濃重的陰鬱。

  里德爾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位打扮怪異的來客，聲音有些喑啞。

  「你是個醫生嗎？」

  「不，我是位教授。」

  「我不相信你，她說過我需要看醫生。他們都說我和別人不一樣。」

  「也許他們是對的。」

  「我不是瘋子。」

  「霍格沃茨也不是瘋人院，霍格沃茨是所魔法學校。」

  「……」

  十一歲的里德爾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智，他冷靜沉著，對陌生來客充滿防備，直到年輕時候的鄧布利多展露魔法，憑空竄起的火焰籠罩了舊衣櫃。

  所有財產都在衣櫃裡的里德爾終於失去冷靜，發出驚恐和憤怒的吼叫，他歇斯底里地想問責這個怪人，卻發現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櫃完好無損，但是那些他偷盜來的小物件被發掘。

  必須承認，里德爾被這一手鎮住了，他收斂起所有鋒芒，甚至變得彬彬有禮，詢問關於魔杖，關於魔法，關於巫師的所有事情。

  年輕時候的鄧布利多已經觀察到隱藏在那具皮囊下的純黑靈魂，他的語氣依然溫和，態度卻強硬起來：「霍格沃茨不允許偷盜行為，在霍格沃茨你不僅需要學習如何使用魔法，還要學會如何控制他……」

  「知道了，先生，」

  里德爾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排斥，拒絕了同行去對角巷的提議，打聽清楚地點，交託好開學事宜，談話就此結束。

  臨到鄧布利多提出告別，里德爾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覺得1937年的夏天結束了，綿綿不絕的陰雨天氣結束了，他無聊陰暗的人生前十一年結束了。

  一個嶄新的世界向他敞開了大門，那個世界光怪陸離，精彩紛呈。

  里德爾輕聲問道：「我可以跟蛇說話，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正常嗎？」

  伴隨著悠長的回音，回憶里的所有事物頓時暈染開來，仿佛滴入水中的墨跡四處翻滾，洛倫幾人看見殘餘的畫面迅速拉遠，他們開始急速上升，回過神來已經身處校長辦公室，福克斯黝黑的眼睛盯著他們。

  鄧布利多仍然坐在書桌後面，眼瞼微垂，似乎在回憶那些久遠的記憶，又似乎在閉目養神。

  洛倫定了定神，壓下時空驟然變換的恍惚。

  哈利哈利沉默不語，十一歲的湯姆·里德爾太出色了，他已然能夠自如掌控那些本能的魔法，面對學校教授保持冷靜，鎮定提出要獨自前往對角巷，他一點也不奇怪那人能得到學校的傑出貢獻獎了。

  他回過神來說道：「里德爾是故意拖到最後一刻才提起蛇佬腔，希望把當時的你鎮住嗎？」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睜開眼睛，輕聲笑道，「但是蛇佬腔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驚奇，至少現在我們中間就有一位，對嗎？」

  「那時候你還不認識哈利，你真的不覺得驚訝嗎？」洛倫追問道。

  鄧布利多默默的看著他，洛倫攤手聳肩，表示自己只是單純表示好奇。

  「我當然感到驚訝，但我沒讓他看出來。」

  「嘿嘿……」洛倫就知道是這樣，「後來呢，他進入學校後表現得怎麼樣？」

  「表現出色，尤其是前面幾年，哪怕是我也挑不出毛病……」鄧布利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憶著說道，「進入霍格沃茨後，湯姆·里德爾展現出了極為傑出的天賦，對知識充滿好奇，對教授彬彬有禮，不吝於幫助身邊同學，和學校里的每個人都合得來，除了我……」

  「在學校的幾年裡，他在籠絡了一群死心塌地的……同夥。我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詞彙了，不是僕人，他謹慎地隱藏著自己蔑視他人的態度，不是朋友，里德爾無疑對他們毫無感情。

  「他們凝聚成了一股勢力，此後的很多年一直盤踞在霍格沃茨，哪怕他畢業離開學校，這股勢力依舊延續著，他們成份複雜，弱者為尋求庇護，野心家想沾些威風，還有生性殘忍者，被領袖能夠帶領他們追求更高形式的殘忍所吸引。」

  「他們……是食死徒的前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