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傳來的不適感和床單上斑駁的痕跡卻已經說明了一切,應若瀾甦醒後坐在床上,低頭看到胸口明顯的紅痕,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昨晚朦朧間,她還是有些感覺的。
男人的急切、勇猛,全都展現得淋漓盡致。
應若瀾抬手撫摸平坦的小腹,笑容更加甜蜜。
昨天是她極易受孕的日子,或許這裡已經有了她期盼的孩子。
她已經全然不記得昨晚昏過去之前的不對勁,哪怕腦海里有個腆著肚子的矮胖身影一閃而過,她也只當是自己當時頭暈看花了眼。
從半島酒店出來時,應若瀾看起來容光煥發。
可惜,才出酒店大門,一輛警車就在她面前停下。
從車上下來的兩個警察面孔嚴肅:「應若瀾?」
應若瀾臉色微變,警惕地打量著兩人:「我是。」
話音落,一副冰涼的手銬落在她手腕上:「經調查,你和一起唆使侵犯案有關,請和我們回去調查。」
應若瀾被押上了警車。
可她反應過來後,非但不慌張,反而無比興奮。
是江葶還是裴佳夢?又或者她們兩個都出事了?
應若瀾臉上扭曲的驚喜連身邊的警察看了都面面相覷。
是不是瘋了?犯事被抓還那麼高興?
卻不知應若瀾根本不當回事,她又沒有出面,到時候咬死不承認就行了。
而且,應子煜拍了江葶的視頻和照片,到時候拿這個威脅她,不信她還敢繼續追究!
應若瀾的這種想法,一直維持到被帶進公安局裡。
她抬起下巴,睨視著審問她的兩個警察:「我都說了,裴佳夢的事情我不知情。卞榮和駱瑞的指控,都只是一面之詞。」
駱瑞,就是駱姐的名字。
「那打到駱瑞卡里的一百萬你怎麼解釋?」
應若瀾不耐煩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外公是明家家主,豐泰集團的當家人!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你們幫我聯繫家裡人,我要見我媽媽還有律師!」
兩個警察相視一眼。
明家家主又怎麼了?
報案的可是陸家家主的兒子,鼎東集團的實權掌控人,更何況人家還有證據。
應若瀾看兩人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更加生氣了,在心裡不停咒罵把她供出來的卞榮和駱姐。
還是應子煜靠譜,當然有可能是江葶根本沒臉報警。
想到這裡,她心情又好了不少。
警方聯繫了應文軒和明惠,不過在他們趕來之前,江葶率先見了應若瀾一面。
彼時,她和陸時意已經把裴佳夢送上了回學校的計程車。
陸時意在劉局長的辦公室和他說話,見應若瀾的,只有江葶一人。
隔著鐵門看到她,應若瀾目露詫色:「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說報案的只有裴佳夢一人嗎?難道江葶是剛剛來的?
江葶莞爾:「不然呢?你以為我會在哪裡?」
應若瀾在她笑容里看出了諷刺,忍不住冷笑:「發生那樣的事你居然還能這麼平靜,真是讓我佩服。」
「那樣的事?你是在說應子煜嗎?他雖然不會進來和你作伴,但我覺得,他可能更希望能和你換個下場。「
畢竟作為一個男人,被人廢了,下半輩子連頭都要抬不起來。
應若瀾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她仔細打量江葶,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的反應也太平淡了,根本不像被人侮辱過。
江葶嘴角笑紋又深了一分:「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
應若瀾咬牙。
看來應子煜是沒得手了,這麼好的機會......
真是個廢物!
可是,她轉念想到昨晚,臉上的憤怒瞬間又變成得意。
「就算你和應子煜沒發生什麼,可昨晚你去找裴佳夢的時候時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待了整整一晚,我們在半島酒店發生了關係。」
「什麼?」江葶挑眉,「你是不是有病?」
陸時意昨晚明明一直都在她身邊。
這挑撥的手段也太低級了吧!
應若瀾見江葶不信,以為她是故作鎮定:「你不信可以去問他。」
本來不準備現在說出來的,陸時意不喜歡她,肯定不會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
她期盼自己運氣好,能夠一晚就中,到時候有了孩子,他想賴都賴不掉!
江葶見她嘴角含笑的模樣,感覺瘮得慌,這是愛而不得把自己整出癔症來了?
「有病早點治。」丟下這句話,她起身離開。
「你不許走!我說得都是真的!」
應若瀾氣急,要不是被審訊椅困住了手腳,她一定跳起來追上她大聲分辨。
從公安局出來後,江葶把這事告訴了陸時意。
陸時意臉上閃過很明顯的厭惡,拿出手機給她看應若瀾昨晚用陌生號碼發的那條信息。
江葶氣得不輕。
該死的應若瀾!
一邊算計她,一邊又污衊她,還藉此勾引她名義上的老公。
「昨晚和她睡在一起的是卞榮二哥,卞葳。」
江葶看向他:「是卞榮做的?」
陸時意點頭,幫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卞榮應該是讓人給她下了藥。」
難怪她口口聲聲咬定昨晚的人是陸時意,原來是算計不成反被報復。
應若瀾以為卞榮是什麼好人,能讓她隨意利用不成?
兩人陸續坐進車裡。
陸時意開的寶藍色歐陸,剛好和一輛匆匆趕來的黑色寶馬擦肩而過。
應文軒和明惠是在醫院接到警方電話的。
應文軒大哥早年因病逝世,只留下應子煜一個兒子,結果還沒生孩子就成了廢人,應奶奶和應文軒大嫂在醫院哭得肝腸寸斷。
夫妻兩人原本在安慰她們,沒想到應若瀾也出事了。
而且,還和應子煜的事有關。
應若瀾當然不敢說出實情,只交代事情和江葶有關。
而明惠也從左右為難的劉局長那裡得知,這件事陸家四爺在上面壓著,他們無法保釋應若瀾。
從公安局出來,應文軒冷冷開口:「若瀾說的江葶,就是陸時意的新婚妻子?」
明惠心緒紛亂。
應文軒還不知道她和江葶的關係,她也沒法和他解釋,只能心不在焉地點頭。
他們最後並沒有去找江葶,也沒找上陸時意,而是回了明家大宅,想請明老爺子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