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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幫她上藥

2024-08-08 08:17:26 作者: 朝辭
  一番話,直接讓花顏渾身血液徹底冰冷,倒不是因為二公子那句她只是替身。

  她本對二公子便沒有感情,之前什麼一片真心天地可鑑日月可昭都是當時臨場編的,自然也不在乎是不是替身。

  這點她還是拎的清的。她進衛府是為了當通房丫鬟為二公子誕下子嗣,也好成為二公子的妾室,便能在府中立住腳跟,屆時她能有足夠的銀錢給容兒治病,讓娘親不再勞累。

  只要能讓她完成老夫人的交代,就算是替身,她也能忍。

  讓花顏真正覺得恐怖的是,眼前這人明明從頭到尾都帶著溫和可親的笑容,眼中的輕蔑和不屑根本沒有遮掩,說出來的話更是一句比一句無情又羞辱人,根本不像是能待人與善,善待下人的好主子。

  大公子,衛老夫人,二公子,果然一家子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花顏緊張地咽了咽,張了張嘴才回話:「若是能讓二公子用膳,成為誰的影子,奴婢都願意。」

  說完,只見衛晝然直直盯著她,卻又不像是在看她,分明就是在通過她看別人。

  良久,衛晝然才開口:「行了,食盒你放下吧。你要記住,有幾分像紅豆,已經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日後可以來佛堂中伺候,但也僅限於伺候,若是像初次一般做出傷風敗俗,忘記身份的事情,縱使你長得再像紅豆,本公子也要將你趕出去。」

  「是。」花顏低眉順眼地叩首,放下了食盒起身,反而覺得輕鬆了些,聽二公子這意思,能讓她進佛堂伺候,但想來也不會輕易碰她。

  這樣最好,能穩住老夫人,還能給她一些時間思索怎麼將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遮掩過去。

  花顏從佛堂中出來時,老夫人立馬就問了:「怎麼樣?」

  「回老夫人,二公子說他會用膳的,時辰已晚,勸老夫人早些回去歇息。」花顏低頭老實回話。

  「好…好,果然我選你還是有用的。」衛老夫人對花顏的話半信半疑,但看見她空無一物的手才完全相信了,一時大喜過望,「好孩子,不愧是我親自選出來的人。」

  一心只想給花顏使絆子的周嬤嬤沒能看見花顏惹怒二公子又被老夫人責罰,失望至極,根本沒想到連老夫人都勸不動的二公子,竟然真的會被花顏勸動。不是說前兩日她才被二公子趕出佛堂嗎?!怎麼會這樣?

  李嬤嬤不動聲色地勾出一抹笑,只當是花顏當真在魅香樓學到了東西,心中頓時決定要經常前往魅香樓找橘紅娘子才好。

  衛老夫人滿眼期待地看向花顏,恨不得她今日就和衛晝然圓房,問道:「然兒可還說什麼?」

  「二公子…二公子還說讓我進佛堂伺候。」花顏一五一十地回答。

  果不其然,她這一句話說出來,衛老夫人登時喜笑顏開,忙拍著她的手背,像是根本不嫌棄她只是個出身低微的丫鬟,一個勁兒地說好。

  衛老夫人又囑咐了花顏兩句,才肯帶著周嬤嬤回去,花顏才和李嬤嬤回到了偏院中。

  這一天算是驚心動魄,花顏是渾身跟散了架一樣的疼,身心俱憊,很快便歇下了,竟也忘了自己之前應承了衛辭青什麼。

  等她在醒過來,就是被驚醒了。

  嘎吱——

  推門聲響起。

  又一聲。


  想來是關門。

  兩聲就足夠將向來淺眠的花顏從睡夢中驚醒,她下意識蹙著秀眉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衛辭青那張俊臉。

  花顏登時瞪大了眼眸,滿眼驚恐又慌亂地看著站在自己房中的人,她緊張地咽了咽:「大公子…怎麼來了?」

  「竟還問的出口?」衛辭青屈起手指,指節在她額頭毫不留情敲了一下:「瞧你睡得這樣好,若是等你醒來去蒼梧苑為本相束髮,怕是本相今日不用上朝了。」

  不折不扣地挖苦她。

  花顏下意識捂著額頭疼痛處,經過他一提醒才發覺自己把此事忘到了腦後,頓時看向衛辭青時眼中都多了幾分心虛,試探道:「行之侍衛束髮比奴婢束的好,大公子其實大可讓行之侍衛來的。」

  「你是越發有出息了。本相的命令也敢質疑。」衛辭青冷哼一聲。

  花顏嚇得忙不迭搖頭,看著面前寧願屈尊降貴來聽雨軒,也要讓她束髮的衛辭青,心裡一時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攥住他官袍的一角:「大公子恕罪,奴婢這便替您束髮。」

  說著,花顏正要起身為他束髮,卻不想被衛辭青抬手阻止了。

  「慢。」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語氣冷硬地命令:「躺下。」

  花顏的俏臉一白,心中忐忑得不停打鼓,渾身的疼痛還提醒著他的兇狠殘暴,她惶恐地跪在床上嘗試勸說:「奴婢……這…」

  「說。」衛辭青冷了眉眼。

  花顏搖頭快搖成撥浪鼓,滿眼慌亂又害怕,暫且不說這是聽雨軒,隨時會驚動隔壁的李嬤嬤,只說她渾身疼得跟被巨石碾壓過無數遍一樣,實在是經受不住他的,只能白著唇說房中事,結結巴巴的:「公子還要上朝,此時…此時若是…怕是……怕是會耽誤了公子上朝……」

  衛辭青一瞧她發白的唇色,就看穿那脆弱如紙的偽裝,心知小丫鬟多半是誤會了,卻不屑於解釋。

  他只是淡漠挑眉,說話帶上了幾分壓迫感:「本相的話都不管用了?嗯?」

  「不…奴婢不敢。」花顏經歷了之前那一遭,也明白了反抗根本無用,對待大公子需要哄著,但此時她再怎麼哄怕是也打消不了他的念頭。

  只能認命般地躺下,侷促又恐懼地閉上了雙眼,不停地深呼吸,說服自己放鬆接受。

  廂房中一片死寂,花顏耳邊只能聽見他衣袖的摩擦聲,她提心弔膽地等著,如同等待行刑的犯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竭力控制住因為疼痛發抖的全身。

  突然,一抹冰涼溫潤的觸感從紅腫之處傳來,花顏猛地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和羞赧。

  他?

  大公子?!!

  他…是在幫她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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