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望著雞腿表面那誘人的油光,紅綃下意識地想要去接,卻又猛地醒過神來,連忙擺了擺手道,「你自己吃便是。」
「咕~」
話剛出口,她的腹部便再次發出一聲輕響。
察覺到鍾文戲謔的眼神,紅綃嬌艷的臉蛋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恨不能當場找條地縫鑽進去。
「怎麼?」
鍾文笑嘻嘻道,「漂亮女人都是不吃飯的麼?」
「去你的!」
紅綃臉蛋愈紅,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在他肩頭用力一拍,笑罵了一句。
「拿去拿去。」
鍾文也不禁笑了起來,手中的雞腿往前挪了挪,「這裡沒有別人,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吃東西的樣子。」
紅綃略一遲疑,終究還是難以抵擋烤雞的香氣誘惑,問鍾文討要了一塊布,仔細包住了雞腿根部,這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唇邊,輕輕咬了下去。
一小塊雞肉下肚,她登時眼睛一亮,櫻唇微張,一口接著一口地啃咬起來,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什麼形象。
眨眼間,偌大的雞腿便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骨頭。
鍾文一邊烤著肉,一邊笑眯眯地欣賞著她進食,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曾幾何時,他便是仗著這一手廚藝,征服了上官君怡和上官明月等一眾妹子的胃,並進而俘獲了美人芳心。
如今想來,從前在三聖界的日子竟是那樣溫馨美好,那樣值得回味。
鍾文笑嘻嘻地收走紅綃手中的骨頭,又識趣地遞過去一根香噴噴的羊肉串。
就這樣,妹子吃完一份,他就會及時送上另一份,銜接得十分完美,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不耐。
「這燒烤真是不錯。」
紅綃一通狼吞虎咽,好半晌才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怎麼不吃?」
「看著你吃。」
鍾文微笑著答道,「比我自己吃還要帶勁。」
「你啥意思?」
紅綃輕輕瞪了他一眼,端的是含嬌帶嗔,風情萬種,「我吃相很難看麼?」
「你若是吃相難看,我還辛辛苦苦烤那麼多肉給你做什麼?有病麼?」
鍾文再次舉起一串烤牛肉,哈哈笑道,「恰恰相反,你吃東西的樣子很養眼,讓人想要永遠看下去。」
「油嘴滑舌!」
沒料到他會誇讚得這樣直白,紅綃頓時有些慌張無措,白了他一眼道,「你那許多老婆,就是這樣騙來的麼?」
「是啊,我不但說話好聽,做飯還好吃,堪稱男人中的極品。」
鍾文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道,「怎麼樣,有沒有心動的感覺?」
「心動你個大頭鬼!」
紅綃不禁哭笑不得,「這種騙騙小姑娘的伎倆,就莫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
鍾文攤開雙手,露出一大堆長短不一的肉骨頭,「瞧瞧這胃口,這飯量,嘖嘖嘖……」
「閉嘴!」
紅綃登時粉頰通紅,衝上去想要拍掉他手裡的骨頭。
鍾文自然不會輕易讓她得手,兩人一個追,一個躲,居然就在燒烤架旁邊嬉戲打鬧了起來。
「啪!」
追了片刻,鍾文故意露了個破綻,讓紅綃拍翻了骨頭,雙手卻突然一翻一探,閃電般抓住了她兩隻纖細的皓腕。
「你抓我手做什麼?」
紅綃吃了一驚,使了使勁沒能掙開,口中抱怨道,「剛摸過肉骨頭的手,髒也髒死了,還不快點鬆開?」
「好不容易上鉤的魚,哪能輕易放走了?」
鍾文卻是大搖其頭,「不對,用魚餌釣上來的才是魚,你是拿肉骨頭勾引來的,應該是小狗才對。」
「你說誰是狗?」
紅綃氣呼呼道,「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眼見雙手無法掙脫,她忽然湊近過去,張口咬在了鍾文的肩膀上。
「哎喲!」
她其實咬得並不重,鍾文卻是擠眉弄眼,連連呼痛,「還說你不是小狗!」
「你還說!」
紅綃再次張口咬去。
「撲通!」
這一回,鍾文卻是搶先發力,向前一傾,直接將妹子壓倒在身下,兩人大口喘氣,吐息交織,氛圍在不知不覺間又曖昧了起來。
「起開!」
紅綃白皙的臉蛋上不禁浮現出兩抹紅暈,故作兇惡道。
「哪有這麼便宜?」
鍾文嘿嘿笑道,「我好心請你吃烤肉,你非但不感激,反倒咬痛了我,此仇不報,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你想怎樣?」紅綃夷然不懼道。
「還能怎樣?」
鍾文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你咬我,我自然要咬回去。」
「你敢……唔,唔……」
紅綃美眸一瞪,剛一開口,卻被鍾文突然俯下身來,張嘴咬住了她嬌艷柔嫩的櫻唇,令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唇齒之間,頓時被男人灼熱的吐息所充斥,紅綃眼睛張得老大,五指陡然攥緊,奮力扭動著手腕,卻根本無法掙脫鍾文的掌控,只能任由他傾情熱吻,為所欲為。
漸漸地,她的眼神開始迷離,攥緊的五指緩緩鬆開,似乎已經放棄抵抗,甚至開始迎合鍾文的吻。
光芒之中,這一雙男女的身軀緊緊貼合,仿佛連呼吸都要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親、親夠了麼?」
許久之後,四瓣嘴唇終於緩緩分開,紅綃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不夠。」
鍾文亦是氣喘吁吁,「這樣美妙的感覺,親上一生一世都不夠哩。」
「為什麼?」
紅綃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
「什麼為什麼?」鍾文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你分明已經有那麼多漂亮老婆。」
紅綃直勾勾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
鍾文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有了她們,為何就不能招惹你?」
「你……」
望著他理直氣壯的模樣,紅綃險些被氣笑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我從來就不是個專一的人。」
鍾文嘿嘿一笑,「看上一個女人,就想方設法將她追到手,真心待她,用一生去愛她,呵護她,僅此而已,不可以麼?」
「一個人的真心若是被分成數十份。」
紅綃的眼眶不知為何,隱隱有些泛紅,「每一個人又能分到多少?你只知道見一個愛一個,可曾想過被你愛的女人有多可憐,有多可悲?」
「我和我的女人都會擁有近乎無限的壽元。」
鍾文大搖其頭,振振有詞道,「即便將我的時間切成一百份,一千份,能夠分給每一位紅顏的時間依舊是無限,哪裡可憐,哪裡可悲?」
「你……」
紅綃被他一通歪理懟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我說的是真心,不是時間,少在那裡偷換概念。」
「紅綃姐姐。」
鍾文忽然面色一正,「你不喜歡我麼?」
「不喜歡。」
紅綃眸中的遲疑之色一閃而逝,咬著牙道。
「我這樣喜歡你,你怎麼能不喜歡我?」
鍾文緩緩俯下身子,湊到她柔嫩的耳垂旁,輕聲吐息道,「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怎麼?不喜歡你都不成?」
紅綃翻了個白眼,冷笑著道,「你有夠霸道的,話說能不能從我身上滾下去?懂不懂什麼叫作男女授受不親?」
「喜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
鍾文嘻嘻笑道道,「不過下不下去,卻是我的自由,除非你能憑實力把我攆下去,否則我想趴你身上就趴你身上,想下去就下去,你管不著。」
「你……」
紅綃聞言氣極,「你愛待著就待著好了,反正趴得再久,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
「紅綃姐姐。」
鍾文眼珠一轉,臉上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猥瑣,有些怪異,「說起來你在這混沌之光裡頭,身體和普通人已經沒有多大差別了吧?」
「那又怎樣?」紅綃冷冷地答道。
「既然是普通人,哪怕生得再美,也總會有吃喝拉撒的需求。」
鍾文對著她曼妙的嬌軀上下打量,口中慢悠悠地說道,「剛才吃了我這麼多燒烤,過一陣子,你是不是就該上茅房去了?」
此言一出,紅綃的俏臉登時「唰」地白了,雙手雙腳忍不住再次奮力掙扎了起來。
可一個普通人想要突破天輪修煉者的壓制,無異於痴人說夢。
「如果不想拉在我面前。」
鍾文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只要說一聲喜歡我,我就放開你,如何?」
「你、你……」
似乎沒料到他居然會用這種噁心的手段來追求自己,紅綃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張了張嘴,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