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說麼?」
鍾文兀自抓著紅綃皓腕,笑嘻嘻地凝視著她的眼睛,「沒事,反正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等。」
說罷,他忽然低下頭去,閃電般在紅綃的櫻唇上輕輕一吻。
「你……」
紅綃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掙扎了片刻,心知不可能是鍾文的對手,不禁嘆了口氣道,「強行討來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有沒有意義,你說了不算。」
鍾文嘿嘿直笑,「我說了才算。」
說罷,他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紅綃小腹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給我等著……唔,唔……」
紅綃讓他看得頭皮發麻,剛要放兩句狠話,卻再次被鍾文咬住了櫻唇,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舒服舒服。」
許久之後,鍾文終於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來,舔了舔嘴唇,一臉享受道,「這個姿勢倒也挺不錯的,親起來方便。」
「好啦好啦!」
紅綃哭笑不得,終於敗下陣來,放低姿態討饒道,「我喜歡你還不成麼?趕緊下去!」
「這還差不多。」
鍾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鬆開了妹子手腕,慢吞吞地爬到一邊,「早這麼坦誠不就好了麼?」
「去你的!」
紅綃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才剛恢復行動能力,便衝上前去,拳頭高高舉起,朝著他腦袋狠狠砸落。
「砰!」
奈何她修為盡失,攻擊落在鍾文頭頂,根本就傷不到他分毫,反倒將自己的粉拳震得隱隱生疼。
鍾文右手一探,抓住她的手腕順勢一帶。
紅綃嬌軀身不由己地轉了半圈,「撲通」一聲跌倒在他懷裡,緊接著纖腰被一把箍住,再也起不得身來,才剛脫困沒多久,竟然又落入到男人的魔爪之中。
「怎麼,捨不得我?」
鍾文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淫笑著道,「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幼不幼稚?」
紅綃微微一掙,感覺對方的手臂猶如鐵鉗,竟是紋絲不動,心知在力量上不可能獲勝,只得乖乖躺在他懷中,感受著男人火熱的體溫,嬌軀酥酥麻麻,漸漸鬆軟,臉上泛著紅暈,貝齒輕咬嘴唇,抱怨的聲音輕若蚊蠅。
「你喜不喜歡?」
鍾文將她如同稀世珍寶般緊緊摟住,湊到妹子柔順的秀髮旁輕輕嗅了嗅,臉上流露出陶醉之色。
「外頭不是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麼?」
紅綃避而不答,轉移話題道,「你不好好想辦法出去,這裡跟我糾纏個什麼勁?」
「既然這斷罪光域裡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鍾文語氣頗為輕鬆,「那麼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消耗時間,與其沒頭沒腦地瞎轉悠,還不如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然後再徐徐圖之。」
「如果,我是說如果……」
紅綃仰頭凝視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突然幽幽地開口道,「真的再也出不去了呢?」
……
「若是再也出不去了。」
璃璃望著風角略顯失落的臉龐,突然笑了起來,「你就這麼一直找下去麼?」
「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風角淡淡一笑,柔聲答道,「閒著也是閒著,四下打探打探,總好過坐以待斃,白白浪費了時間。」
「說了麼,斷罪光域裡並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璃璃不以為然道,「所以也不存在浪費時間一說,你若只是到處跑來跑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說的也是。」
風角苦笑著道,「璃璃你呢,就甘心永遠被困在這裡麼?」
「你可知道我在起源神殿住了多久?」
璃璃撇了撇嘴,神色平靜如水,「每天在那座宮殿裡,要麼和紅綃聊聊天,要麼盯著造化圖錄發呆,和被困在斷罪光域又有什麼分別?」
「說的也是。」
風角愣了半天,口中訥訥地說道,「抱歉。」
「跟我道歉做什麼?」
璃璃瞥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可憐我麼?」
「只是覺得這樣無趣的日子。」
風角搖了搖頭道,「換作風某,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剛開始或許會不適應,或許會覺得無聊。」
璃璃的目光忽然變得複雜了起來,「可過上個百萬年,千萬年,自然也就習慣了。」
「或許吧。」
風角想了想道,「反正咱們也活不了那麼久,這種感覺,風某多半是體會不到了。」
「你的修為不弱。」
璃璃不解道,「活個上百萬年,想來不是什麼問題。」
「壽元與修為息息相關。」
風角沉聲答道,「在這斷罪光域之中,你我修為全失,哪裡還有那麼長的壽命?過上個幾十年甚至幾年,怕是就要化作兩堆枯骨了。」
璃璃不禁愣在當場,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啊!
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個強壯一些的普通人,哪來千百萬年的壽元?
過個幾十年,甚至幾年,我就要死了?
那時候,我會不會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
一念及此,璃璃俏臉「唰」地一沉,嘴唇微微顫抖著,表情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她這樣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頂級美女,容顏老去絕對比死亡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璃璃。」
察覺到她情緒有異,風角關切地問道,「你還好麼?」
「我若是老了。」
璃璃輕輕撫摸著光滑的臉蛋,失魂落魄道,「會不會很醜?」
「風某也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
風角登時心下瞭然,柔聲安慰道,「既然此處沒有時間概念,或許咱們都能不老不死也未可知。」
「所謂的沒有時間,不過是相對外界而言。」
璃璃搖了搖頭道,「咱們體內的時間卻還在流動,這一點,你應該也有所察覺。」
風角張了張嘴,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你不擔心麼?」
對於他的平靜,璃璃似乎頗覺不滿。
「風某本就相貌平平,又不是什麼美男子,老就老唄。」
風角呵呵一笑,「況且男人對這些東西本就不怎麼在意。」
「這個世界……」
璃璃眯著眼睛,輕聲感慨道,「還真是不公平呢。」
風角沉默片刻,忽然嘆了口氣,轉身大步而去。
「你……」
璃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要去哪裡?」
「自然是繼續探索這斷罪光域。」
風角並不回頭,口中淡淡地答道,「風某可還未放棄希望。」
「我、我和你同去。」
璃璃突然扯下面紗,快步趕了上來,與他並肩而行。
「你……」
望著她那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風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反正這裡沒有別人。」
璃璃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綻放,大地回春,美得令人窒息,「還戴這勞什子做什麼?你又不是沒見過。」
說罷,她伸出白玉般的柔荑,輕輕握住風角的左手,竟是反客為主,拉著他直往前走。
掌心的觸感溫軟柔滑,摸起來十分舒適,風角不禁愣了愣神,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適應。
他就這樣毫不反抗,任由璃璃拉著到處亂轉,表情呆呆的好似提線木偶一般。
從遠處望去,只見一對男女手牽著手隨處遊蕩,男的身形修長,女的體態婀娜,兩人步履輕盈,怎麼看都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在四周光芒的襯托下,畫面說不出的溫馨美好。
……
「如果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紅綃第二次提及這個問題,「你還能笑得出來麼?」
前一次,鍾文只是笑笑,並未回答。
此後的十數日間,他依舊元氣滿滿,四下打探,而結果也與先前一般無二,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
「為什麼笑不出來?」
這一次,鍾文並未保持沉默,而是笑眯眯地看著她道。
「出不去,便意味著你再也見不到外頭那許多紅顏了。」
紅綃凝視著他的眼睛,「你不傷心麼?」
「從我放棄探索的那一刻起,才是真的出不去了。」
鍾文的眼睛異常明亮,「只要我還在堅持,就一定會有希望。」
「你啊……」
紅綃神色複雜,輕輕嘆息了一聲,「也不知是誰給你的信心。」
「你。」
鍾文的回答,多少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
紅綃指了指自己,秀美的雙眸閃過一絲詫異,「我做了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
鍾文輕輕握住她白玉般的小手,眼神明亮而柔和,其間隱隱帶著一絲寵溺,「你的存在,就是希望本身。」
紅綃粉頰微微泛紅,眸光瀲灩,眼波流轉,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感瞬間湧上心頭。
「我想打麻將了。」
她忽然停下腳步,盤膝坐了下來,大眼睛忽閃忽閃,說不出的明艷動人,「就玩你說的那種脫衣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