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空想的開端
風在呼嘯。
作為星之極點，尚未被人智所侵擾的絕對領域，此時的南極被無名的暴雪而籠罩。
零下數十度的驚人寒流捲起漫天風雪，杜絕了生命的存留。
但環境的惡劣並未影響到此時達文西的心情。
青年之宣言不存在改變的餘地，或許正如他所言這已經是無法回頭的道路。
被譽為萬能的天才，名為萊昂納多·達·文西之人，無疑能夠察覺到青年宣言中所蘊含的決意和力量。
青年其身是作為人類惡，即是Beast幼體所存在的。
這一點，在迦勒底也是極少人知曉的秘密。
這等幼體，與那曾一度占據了海上油田基地的殺生院祈荒其實並無太大差距，有的也僅僅是存在規模的差異罷了。
而在此之上，便是【羽化】。
第三之獸殺生院祈荒所追求的【羽化】是通過占據行星，成為地球的星之頭腦體來成就，而青年所要追求的進行真正的羽化則是對自我的極盡升華。
儘管連方式和結果，乃至於一系列問題都不清楚，但達文西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的內心從未改變。
只因那一段話，已經證明了他的立場——
目光炯炯的青年大笑著說道：『如果人類惡是必然被人類所跨越的災厄，那麼——由我而起的惡就將由我來跨越！』
「這可真是一個大難題啊，李耶。」
感到頭疼的達文西神色無奈，就算她想反駁乃至阻止李耶，也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現在的她也只是個被強行綁上船的苦力罷了。
她甚至不能夠去拒絕。
就算藤丸立香所在的潛航艇Shadow Border中的【另一個她】已經覺醒，但為了能夠在遙遠的將來為藤丸立香等人提供幫助。
達文西必須要隨著時間前進，並且掌握更多的情報。
那麼與李耶同行就是必不可少的結果，其代價便是付出自己這驚為天人的智慧吧。
想到這，達文西也理解了李耶為何會留下自己，又為何會放心藤丸立香幾人離開。
想必是早已察覺到另一個達文西的存在，那斬斷因果、宿業的一劍，斬裂了達文西之間的聯繫。
對於小達文西而言，真正的達文西或許已經死去了？
並非如此。
二者的記憶的同步的，至少在斷裂前是時刻同步的。
那一劍固然驚人，但小達文西還是很快分析出了其作用，並非是擊殺達文西，而是為了【斬斷】
為了將她們徹底分開，避免情報的流通。
無需李耶解釋，萬能的天才達文西很快便是說服了自己。
這或許就是天才的思維吧。
面帶微笑的李耶靜靜看著頭腦風暴的達文西，他清楚自己說多少都不如達文西自己思考來的有效。
以達文西的智慧，能夠看清現況的利弊和未來的發展缺陷，那麼為了藤丸立香等迦勒底，就不會放棄自己。
若是沒有在此時同意，那麼李耶也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
達文西，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那麼，達文西親，有沒有意向呢？」
李耶笑道：「為了能與藤丸她們再一次相逢，我們也得前進才對。」
「這個答案你不是早已準備好了嗎？」
達文西神色溫和，笑道：「事先聲明，我可是很挑工作環境的哦，至少要準備個工坊吧？」
不止是為了將來與藤丸立香，與迦勒底的再會，更多的是不放心眼前之人。
英靈是過往的迴響，達文西一直有著如此的認知。
當前的世界是藤丸立香她們，這活在當下之人的世界，她所需要的便是眺望。
既然羅馬尼不在的話，那隻要是由我來做這些了。
達文西忍不住抱怨著一去不返的某人。
2018年之末，萬能的天才與某人達成了共識。
為了未來，而繼續前進。
——
自宇宙的侵略開始已逾90日，地球成為了完全被漂白的行星。
區區三個月的抵抗，不，是持續了三個月的，漫長而悠久的戰鬥。
所有抵抗都以無謂而告終，這很正常，因為我們只擅長牽制、監視鄰國的手段。
並沒有任何方案可以應對來自宇宙的侵略者，抵抗侵略直最後的合眾國，已於數日前消滅，僅存的一小部分人類只能無計可施的眺望著虛空。
每個人都帶著因絕望而渾濁的眼眸，接受了今天這個日子或許就是地球最後一日的現實。
——
那是發生在某個殿堂之中的對話，來自七名隱匿者的交流。
嘟嘟嘟。
高坐主位的金髮男子身著白色禮服，手持魔杖，有著西方貴族般的氣質，或許該說是魔道名門的氣質嗎，總而言之，絕非常人。
「自空想樹發芽一來，已經經過了90日——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名為基爾什塔利亞的男人閉著眼輕聲呢喃道：「過濾異聞史現象——異聞帶的改寫順利完成了。」
說罷，基爾什塔利亞睜開了眼，掃視著空無一人的圓桌，笑道：「先慶祝第一階段的結束吧，這都是諸位盡心盡力所獲得的成果。」
「嗯？這話太誇張啦，基爾什塔利亞。」
自某個席位上投影而出的影像是一位放蕩不羈的青年，其名為貝里爾。
只見貝里爾大笑道：「我們誰都沒有做什麼值得慰勞的事，因為無論是來自宇宙的侵略，還是織物的改寫，都是【異星之神】大人的偉業。
我們所做的不過是討好異聞帶之王罷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吧？」
「你還是沒有明白啊，貝里爾。」
看不下去的奧菲莉婭沉聲說道：「異聞帶的安定等同於【樹】的成長，基爾什塔利亞大人的意思是，要傾注全力去與異聞帶的從者簽訂並維持契約。
就是對你這種還沒脫離玩鬧心態的御主說的。」
仿佛說到了點似的，奧菲莉婭的目光甚至開始變得凌厲，狠狠瞪著貝里爾的虛擬影像。
「喂喂，別那樣瞪著我，奧菲莉婭，被你這麼瞪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啊？」
貝里爾瞥向主位上的基爾什塔利亞，眼神微微虛起，說道：「話說回來，基爾什塔利亞大人啊，看來你甦醒之後變化真是很大啊——
算了，這方面我就不調侃了，我很理解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依賴他人的心情。」
貝里爾越是發言，死死盯著他的奧菲莉婭目光越是凌厲，好似惡狼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對此，貝里爾微笑道：「我只是想要消除下誤會，我可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哦？小姐。」
說到這，貝里爾也收起了笑容，道：「畢竟我們死過一次了吧？我沒厲害到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遊玩的心態，儘管現在算成功復活了，但我不認為什麼異星之神的恩典會出現第二次。
所以要趁還活著，把自己想做的全部做完——」
貝里爾目光開始狠辣，那是對虐殺生命感到愉悅的表情：「無論是殺戮還是掠奪，都是只有活著才能享受的喜悅——是吧，你也這麼認為吧，戴比特？」
被凍結在筐體中的他們，A組七名御主並非是處於無法確認的狀態，並非是無生無死的間隙。
而是真正抵達了死亡。
在雷夫所引爆的管制室中，A組御主無一倖存。
然而，異星之神出現了，將他們從死亡的境界中拉了回來。
這一經歷，讓貝里爾更加的想要享受殺戮的快樂。
畢竟死亡是無法享受這些的。
「深有同感，流水作業般的殺傷行為，是無法在筐體中體驗的感觸。」
被稱為戴比特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回應著：「畢竟我和你的負責區域都是原始地帶，必然由很多這樣的機會。」
貝里爾深表贊同：「沒錯沒錯，就算我們沒有這種打算，對方也會殺過來，哪還有空玩耍啊？」
見兩人一唱一和，奧菲莉婭也僅是淡淡說道：「是嗎，我對你們負責的異聞帶深表同情。」
而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卡多克無精打采的，仿佛沒有想要融入其中的想法。
這讓其中最年長的佩佩隆奇諾不由得問道：「哎呀，與一如既往的貝里爾比，你倒是沒什麼精神呢，卡多克。
黑眼圈很嚴重哦？睡眠不足？還是壓力過大呢？」
「……兩者都有，別來管我。」
卡多克沉聲道：「我有好好完成工作。」
相比天才雲集的A組其他成員，卡多克的能力在這其中就顯得過於平凡，在接手了異聞帶之後更是如此。
三個月時間，產生的壓力足以壓垮人類的心智。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相當強人所難。」
不打算放棄的佩佩隆奇諾微笑道：「若想讓我別管你，你至少該露出笑容吧，朋友一臉陰鬱的話，我也會感到消沉的，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是為了自己才會為你擔心，與你的狀況或心情什麼的毫無關係，明白了嗎？
倘若你想子然獨立，就得具備相應的強大才行。
像你這樣臉上寫滿了壓力的樣子還差得遠呢，找點開心的事緩和一下吧。」
佩佩隆奇諾歪了歪頭，笑道：「對了，抱歉沒什麼新意，但要不要來杯茶？我在這的異聞帶里發現了不錯的茶葉哦！我分一點給你那邊吧，皇女殿下肯定也會高興的哦？」
佩佩隆奇諾猶如日常的閒聊讓卡多克終於露出了一絲苦笑，仿佛幾天幾夜沒睡的臉上勉強扯出了笑容。
「不用你那種無謂的關心。」
卡多克強撐道：「哪怕世界變成這個樣子，也只有你絲毫沒有改變呢，佩佩。」
「呀~~被表揚啦~！」
仿佛因為這點話語而感到開心似的佩佩隆奇諾笑道：「真好，你挺會灌迷魂湯的嘛，卡多克！」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對你很沒有想法而已。」
卡多克嘆氣，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少女，道：「真是的，說起玩鬧心態，這邊還有個特大號的哦，奧菲莉婭。」
在卡多看來，相比貝里爾，佩佩隆奇諾或許更加的玩鬧心態。
就算是異聞帶這種巨大壓力，都絲毫沒有改變他的心態。
「這——不，不對。」
奧菲莉婭頓了頓，說道：「佩佩隆奇諾是例外，這才是他的正常狀態吧。」
「沒錯沒錯，不管對佩佩隆奇諾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就是這種性格才會取出這種假名吧？」
貝里爾笑眯眯的說道：「不是無可救藥的反派，就是徹頭徹尾的無法之徒，無論是哪種，都是一旦讓他認真起來就會變得很棘手的傢伙。
大概只有到世界面臨完蛋危機的時候，這傢伙才會露出真面目吧。
不過嘛，這種事正如字面意思，世界反正還沒完蛋呢。」
「廢話就說到這裡吧，基爾什塔利亞，找們有個貴幹？」
拿著書的文靜少女芥雛子開口問道：「我這裡異聞帶的報告應該已經提交了，我的異聞帶並不適合擴大領域，我是不會與你們競爭的。
這顆星球的霸權就由你們來競爭就行了，我應該這麼聯繫過你們吧？」
「這種話誰信啊，哪怕閉門不出，紛爭也是無法避免的，芥。」
卡多克神色無奈的說道：「最終，我們不得不選出一個異聞帶才行，就算你放棄擴大異聞帶的領域，遲早也會被其他異聞帶侵略。
你不在乎？你難道不在乎坐等失敗？」
七大異聞帶之間，最後只能夠存在一個覆蓋星球的異聞帶，其餘者只能夠敗退。
「無所謂，就算我的異聞帶消失也無妨。」
芥雛子神色淡然，道：「我只求這次能在那裡待到最後而已，這是接受度的問題，若能做到這點，我願意服從其他隱匿者。」
「對異聞帶間的競爭沒有興趣嗎，哎呀，畢竟這玩意就是個結果顯而易見的遊戲嘛。」
貝里爾笑道：「哪怕我們幾個齊心協力，都比不上基爾什塔利亞，決出地球王者的遊戲幾乎已經算是勝負已定的比賽了。
我和戴比特的地方簡直慘不忍睹哦？那裡怎麼可能是【或許存在過的人類史】嘛。
在這方面，基爾什塔利亞的異聞帶簡直無可挑剔，搞不好比泛人類史還要繁榮啊！
真卑鄙，打從一開始就受到偏袒，天生高貴的傢伙運氣果然也與眾不同啊！」
與貝里爾等六名隱匿者不同，基爾什塔利亞所在的異聞帶完成度之高，力量之強已經位於首位。
這只是一場六名隱匿者陪跑的遊戲罷了。
真正的主角只是基爾什塔利亞一人。
「貝里爾，說話注意點！基爾什塔利亞可是憑自己力量攻占了那個都市！」
奧菲莉婭呵斥道：「其證據就是基爾什塔利亞擁有三位神靈——」
「夠了，你也該閉嘴了，奧菲莉婭，貝里爾說的話不無道理。」
在奧菲莉婭繼續說下去時，基爾什塔利亞終於開口打斷了話題，道：「但最終贏得勝利的會是我，這不言自明，無論過程被如何評價，事實都不會改變。」
基爾什塔利亞頓了頓，道：「好了，雖說是遠程通訊，但我召集諸位，並不是為了確認異聞帶的成長情況。
約一小時前，我的一名從者預言了【靈基肖像】與【召喚武裝】的出現。
【靈基肖像】是屬於迦勒底的，召喚陣是瑪修-基列萊特持有的圓桌吧。
這意味著從南極潛航至虛數空間，銷聲匿跡的他們終於要上浮了。」
「還沒有死亡嗎。」
奧菲莉婭低語道：「明明在虛數空間漂泊了三月之久。」
那並非人類所能存活的領域，但迦勒底卻是做到了。
這無疑是驚人的成就。
「是啊，難得高揚斯卡婭親事先打點好了魔術協會那邊，還動員了容顏操控的新所長。」
佩佩隆奇諾說道：「是不是選錯了人啊？沃戴姆，如果是我的從者，一定會將他們連帶整個基地全部破壞哦？」
「不，那就是最合適的選擇，迦勒底的防禦並不堅固，但卻萬無一失。」
基爾什塔利亞沉默片刻後說道：「倘若不是作為新職員獲得館內的接待，他們必然會使用靈子轉移來應對。
想要鎮壓，就必須先潛入內部，讓迦勒底亞斯停止運轉才行。
高揚斯卡婭的計劃完成度很高，但若說哪裡出現問題——便是那個騎士的存在吧。
儘管卡多克的從者並未積極行動，但就算全力以赴也不可能越過那位騎士對迦勒底倖存者或者迦勒底做出更多的破壞。
這並非是誰的責任，畢竟身為使者的三位從者——那名神父與高揚斯卡婭都不是我們的從者。」
「然後呢？」
卡多克問道：「搞清楚那群人會出現在哪裡了嗎？」
「預言並未精確到這個地步。」
基爾什塔利亞說道：「只知道在過數小時會出現在這邊——」
「出現地點是俄羅斯，會在異聞帶內上浮。」
戴比特淡淡說道。
聞言，芥雛子好奇問道：「這是為何？」
「沒什麼為何，理當如此。」
戴比特瞥了眼芥雛子，道：「他們在【現今地球】上所知的事象，就只有襲擊了迦勒底的從者和那名騎士。
根據報告，那名騎士已經潛入了俄羅斯異聞帶。
而能讓他們從虛數空間返回到現實的【緣】只有這個，對她們而言，親衛隊也是坐標。」
「那個騎士呢？」
儘管想說個因果報應，但卡多克還是更擔心那個出現在俄羅斯異聞帶境內的傢伙。
與迦勒底有著極深緣分，如今更是與異星之神簽訂契約的傢伙。
「這個就看你自身的判斷了，卡多克。」
基爾什塔利亞說道：「隱匿者以擴大異聞帶領域為目的，而其他的決定就由你們各自決斷，根據報告那位騎士一開始便選擇了俄羅斯異聞帶紮根，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一刻。
在異星神侵略結束的現在，對迦勒底的抹除也不過是額外工作，甚至可以說是雜務。」
「但是，我也無法否定他們乃是障礙，畢竟那群人已經習慣了顛覆世界。」
基爾什塔利亞看向卡多克，道：「卡多克，我期待你的發揮，抹除障礙，儘快培育俄羅斯之樹，這也關係著排除迦勒底吧。
我希望在所有的異聞帶上看到同等的可能性，不能容忍身為人類史可能性的異聞帶，以矮小歷史的狀態閉幕。」
「這不用你說，我也不想輸。」
卡多克抿著嘴，道：「我要切斷通訊了，既然他們要來，那我唯有迎擊。」
隨著卡多克關閉通訊，無心繼續的芥雛子亦是說道：「我也要回玉座了，畢竟我這的王可是探求心與支配慾的怪物。
如果放任不管，不知道又會渴望什麼樣的發展。」
嘟。
「那我也差不多告辭啦，要是俄羅斯發出SOS，記得通知我。」
打算離開的貝里爾笑道。
「這倒是無妨啦，但你看起來很高興嘛，貝里爾。」
佩佩隆奇諾問道：「卡多克陷入危機就這麼有趣嗎？」
「喂喂，你覺得我是如此殘酷的男人嗎，佩佩隆奇諾？」
貝里爾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是真心在為卡多克擔心哦？畢竟我沒有兄弟姊妹嘛，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把那傢伙當做親弟弟看待哦，所以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會很悲傷的吧？我想作為大哥好好照顧他，不過——」
仿佛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貝里爾露出了冷淡的笑容：「一碼歸一碼，我對——能活下來感到非常高興，自從第一次闖入那傢伙的治療室以來，我從未這麼高興過。
雖然當是很快就被醫生發現趕了出去，但現在已經沒人能夠妨礙我了——」
「小心被那個騎士消滅哦！」
在貝里爾離開之前，佩佩隆奇諾不忘提醒道。
不一會，眾多隱匿者皆是退去，只剩下基爾什塔利亞一人。
「空想之根已然落下，異星之神即將降臨——」
基爾什塔利亞低語著：「在這三個月間，異聞帶的改寫已經結束，這顆行星，次世代的人類史已落入我們的手中——」
緩緩睜開眼的基爾什塔利亞眼神無比堅定，那是跨越了諸多冒險才能夠成就的意志，是不亞於那人類最後御主的強大心靈。
「我並不滿足於此。」
基爾什塔利亞語氣堅定，在無人的空隙發出了宣言：「泛人類史的賢者們由於天真，而對人類置之不理，自稱魔術王之獸由於憐憫，而對人類棄之不顧。
但我不一樣，我訣不會手下留情。
神秘斷絕，世界的基盤交給人類以來，已逾兩千年——
迄今為止，沒有一個賢者能夠到達的世界，沒有一個魔術師曾經考慮過的結論，將由我來挑戰！」
「好好看著，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
你所描繪的紙上空談，一定會由我來完成。」
——
俄羅斯異聞帶。
漫天的暴雪充斥在天地之間，駭人的低溫扯斷否定了人類生存的可能性。
哪怕並未抵達星之極點，俄羅斯日常溫度也絕不遜色於南極。
揣著手的李耶打著哈欠，望著不遠處躺在椅子上的萬能的天才，道：「達文西親，你對這個異聞帶怎麼看？」
「很努力生存的世界，但未來發展潛力幾乎於零。」
抱著熱茶的達文西望著那漫天的風雪，淡淡說道：「這環境也太惡劣了。」
「不然怎麼能是被拋棄的可能性呢。」
打著哈欠的李耶說道：「在未來的發展上，他們已經停下了，就連生存都是無比困難，更何況開拓未來。」
李耶並非是第一個就選定了俄羅斯異聞帶，從達文西這裡知曉了虛數空間上浮到現實世界的條件後，更是從高揚斯卡婭那買來的其他異聞帶部分情報，光是世界觀就讓李耶大呼棘手。
思來想去，李耶最終選擇了俄羅斯異聞帶這個軟柿子來捏。
「這就是理由嗎？」
達文西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青年，道：「這就是你殺害他們的理由？」
饒是達文西，對於李耶的計劃和想法都感到了驚嘆和棘手。
那是非人的殺業。
並非是殺死一人、數十人、數百人、數千人，而是一整個國度、世界的殺業。
「這是必要的，三贏的局面。」
李耶哈著氣，神色淡然，絲毫沒有為即將到來的事物感到沉重，道：「無論是我，還是藤丸，還是異星，都能夠從中獲利。
這何樂而不為？」
「哼哼，真是個誇張的男人。」
搖搖頭的達文西輕笑道：「你這樣子是跟誰學的啊？還是說人類惡的靈基讓你變得極端了嗎？」
「誰知道呢。」
李耶笑了笑，望向無盡風雪的盡頭，空想之樹無聲屹立著。
今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