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妤嫣沒敢把頭蒙起來。
卻也蜷縮的跟個鵪鶉似的,一動不敢動。
尤其當聽到他掛斷了電話,沉穩腳步聲朝床這邊走來,小心臟砰砰砰的狂跳著,就更緊張了。
秦泊勛站到了床尾,瞧見藏在被子裡的小山包在不停抖動,忍不住笑了。
「要不···」他冷不丁開口,「我今晚還睡地上?」
梁妤嫣腦子亂鬨鬨的,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啊了一聲,被迫探頭看他。
秦泊勛朝她走近。
梁妤嫣嚇瘋了,他每走一步,她就緊張的眨了一下眼睛。
昨天晚上相安無事,今天晚上肯定是躲不過了。
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啊啊啊。
怎麼辦怎麼辦?
她整個人非常的慌,手指都快把被子揪壞了。
眼看他的身影越來越近,徹底沉不住氣了,『嗖——』的一下坐了起來。
看她一驚一乍的反應,秦泊勛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他站到床邊,緩緩俯低身子,與她視線平齊。
梁妤嫣則緊張的一個勁的吞口水,「你、你剛才說什麼?」
目光卻不自覺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隨著滾動,莫名透著蘇感。
而她軟萌可人的模樣落入秦泊勛眼中,何嘗不是被她勾的心痒痒呢。
加上剛剛沐浴完,說不出味道的香氣拼命的往他鼻子裡鑽。
可他就納悶了,明明他們兩人用的都是一樣的洗髮水、沐浴露,怎麼她身上的味道和他完全不同呢。
奶香奶香的,十分誘人。
還有她亮晶晶的唇瓣,粉粉嫩嫩的,好像QQ糖,讓人忍不住好想咬一口嘗嘗味道。
這樣一來,心底躁動,喉嚨也乾燥得像是著了火一樣。
輕輕滑動,再開口時,煙嗓完全嘶啞的不像話。
「我說,我今天晚上要不還睡地上?」
這一次,梁妤嫣聽清楚了,面露驚訝表情,忽閃著靈動無辜的大眼睛很是納悶的看著她,「啊,為什麼?」
都已經買了稍微硬一些的床墊了,為什麼還要睡地上?
這樣一來,換床墊又有什麼意義呢?
秦泊勛翻湧著情慾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你那麼緊張,應該給你時間適應。」
梁妤嫣瞪大的眸子寫滿了複雜,一時語塞。
輕咬嘴角消化了一下,才紅著臉含糊道:「你怎麼知道?」
秦泊勛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她單純,還是該說她傻。
忍不住彎唇一笑,緊接著解釋道:「你一直在抖!」
呃——
梁妤嫣又羞又窘,還不願承認。
「有、有嗎?那可能是空調溫度太低了,有點冷···」說著,還配合著搓了搓雙臂。
嘴硬的樣子徹底被秦泊勛給逗笑了,卻也沒再拆穿她。
而是輕聲詢問:「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睡床上?」
「當然!」緊張歸緊張,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人家才是這個家裡的主人,而她跟寄人籬下沒什麼區別,哪能不讓人家睡床上呢?
結合他的問題,她忍不住在想:昨天晚上他睡地上,不會也是為了不讓她為難吧?
如若真是這樣,那他這個人未免也太好了。
梁妤嫣心裡不免的泛起了一絲甜味。
緊接著伸手拍了拍另外一側床,「快上來吧。」
說完之後,她有些後悔了。
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聽著好像她迫不及待想做什麼一樣。
嗚,他不會多想吧?
心塞塞,重新躺下來之後,還苦著一張臉。
秦泊勛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沉沉目光划過一抹暗茫,直言:「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直接告訴我。」
「不想讓我睡床上,我可以睡地上的。」說著,作勢就要坐起來。
「不是不是···」梁妤嫣趕忙阻攔,並且隨口胡扯道:「我是在想馬上就快開學了,自由自在的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所以有點兒不開心。」
原來是這樣···
秦泊勛問了她開學的具體日期,默默地記在了心上。
梁妤嫣則緊接著隨口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走啊?」
像他們這種職業性質,一個電話就得回去,比她上學可不自由多了。
秦泊勛側過身來,緊盯著她,英俊的眉眼划過一抹情緒,「想讓我快點走?」
語氣明顯不對勁。
梁妤嫣又不是傻子,心下微動,語氣也刻意討好著,「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你留下不走了呢。」
這話不過是她為了討好他,隨口胡說的罷了。
留下不走,一年365天天同床共枕?那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
可她哪裡知道,她隨口胡謅的一句話,竟被他當真了。
他以為她真的想讓他留下來不走了,所以——
心底萌生了想要隱退的想法。
就連睡著之後,嘴角都不自覺翹著。
——
前半夜。
梁妤嫣惴惴不安,擔心睡著之後某人對她圖謀不軌。
哪怕確定他已經睡著了,也不安心。
可到了後半夜,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徹底熬不住了。
裹緊身上的冰絲夏涼被,側過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睡得無比香甜踏實。
可當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一隻手臂攬著他精壯的腰肢,一隻腿騎著他的腿,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大玩偶。
睡相著實詭異,簡直就是自戳雙目的程度,簡直沒眼看。
大腦短暫的空白過後,她宛如活見鬼一般,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我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睡著之後,的確是不老實,喜歡滾來滾去的,卻也沒想到能荒唐到這個份上。
半個身子騎在了人家身上······
秦泊勛早就醒了,不過是被她壓著沒法動,又不願意把她吵醒,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耐著性子等她醒來。
如今看她花容失色,這麼大的反應,忍不住笑了。
他緩緩起身,往她那邊湊了湊。
面對他的靠近,梁妤嫣嚇瘋了,白著臉拼命躲避。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秦泊勛冷峻的臉龐浮上了幾分促狹,靠她更近了些。
灼熱的呼吸從她臉上滑過,戲弄她,「我們是合法夫妻,我想幹什麼不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