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見狀,立刻對林塵一指。
「福公公,給他賜座。」
此時,陛下對林塵的恩寵,福公公已經見怪不怪。
他搬來一把椅子,讓林塵坐下休息。
林塵則對凌玄拱手道謝。
「臣謝過陛下。」
「嗯,今日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別急著走。」
「早朝時,與朕一起去看看文武百官,至於怡芳院和制香司那邊,讓龔建他們去查抄即可。」
「遵命。」
還不知道朝堂里那些官員情況如何,紫陽公主的侍女,已因中毒太深,連寒冷都感覺不到,被凍死了。
其他中毒太深的,或許不會好到哪裡去。
距離凌玄上朝的時間沒多久,凌玄讓福公公伺候更衣,幾人一夜未睡,精神更顯萎靡。
只有林塵雖正常,他雖說困,卻不至於像凌玄幾人那般行屍走肉。
「走吧,隨我去上朝。」
凌玄拖著沉重的步伐去上朝。
林塵見狀,貼心地和福公公一左一右攙扶凌玄。
朝堂之上,不少官員已經在場。
只是今日他們大部分都無心閒聊,只是各自站在一邊不斷打哈欠。
還有人站著,呼嚕打響。
整個朝堂,都瀰漫著一股眾人看破不說破的氣氛。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高昂的聲音響起。
不少官員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還有人打瞌睡的,被身邊人狠狠掐一把。
今日林塵攙扶著凌玄進殿,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萬分驚訝。
連太子凌雲志亦是如此。
林塵他憑什麼!一個臣子對父皇那麼親近,將他這個太子置於何處。
想到這裡,太子急忙關切凌玄,「父皇,您身體不適嗎?怎麼今日還要人攙著?」
太子說這話時,不動聲色把林塵擠到一邊。
林塵一怔,什麼也沒說,只立在一邊,充當尋常臣子。
只是這太子……似不喜歡他與陛下過於親近啊。
難不成,還怕他搶他的地位?
林塵心裡直發牢騷。
凌玄只是對太子搖搖頭,順便觀察一下太子的臉色。
制香司的香,他沒熏。
此刻,太子安然無恙。
凌玄坐在龍椅上,官員們開始向他行禮,「臣等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都平身吧,怎得今日朝堂上,少上一些人啊?」
林塵尋聲看去,發現這朝堂上確實空出好幾個位置來。
朝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空出來的這幾個人怎麼回事。
要不是陛下提醒,他們甚至都沒發現人少。
林塵彎起嘴角,很突兀直白地說:「不會是昨夜耽於聲色犬馬,至今還沒睡醒吧?」
林塵這話,真是說中不少人的心虛之處。
在不少人不知道怎麼接話時,一官員站出來呵斥林塵。
「林塵,陛下面前,殿堂之上,你怎能如此胡言亂語?」
「我等作為陛下的臣子,向來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怎麼會有你說的那回事。」
「是嗎?那我要點幾位大人的名字啊,昨晚我還在怡芳院看到你們呢。」
林塵的目光從數位無精打采的臣子臉上掠過。
這些臣子心裡一慌,怕林塵在陛下跟前說他們的壞話,紛紛出面攻擊林塵。
「一派胡言,你還好意思出來指認別人!你不是每晚夜宿教坊司,和教坊司女子不清不白,就是去那勞什子怡芳院尋歡作樂。」
「對,我看整日耽於聲色犬馬的人是你才對吧?」
「陛下,林塵此人,實在有辱監察使的身份,望陛下收回他的官職。」
面對這麼多人的針對,林塵抱起手臂,不慌不忙,反而戲謔地盯著攻堅他的人。
「哎,幾位大人此言差矣,我既然是監察使,那自然是有你們的地方就有我,我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呢!」
林塵用方才那官員的話來形容自身,看到這一幕,福公公和凌玄眼底都閃過好笑之意。
論林塵這小子的嘴皮子,一般人真不是對手。
方才說他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那官員,已經氣得鬍子都在發抖。
「油嘴滑舌!陛下!」
此人朝凌玄一拱手,像極說不過別人告狀的小孩。
凌玄一擺手,制止朝堂上眾人的口舌糾紛。
「林塵的確是去怡芳院一趟,但他是去查案的!這一點朕最清楚不過,眾愛卿無須多言。」
「朕要問你們一個問題,眾愛卿務必如實作答,這事關你們的性命,可懂?」
見凌玄如此嚴肅,官員們心底開始忐忑。
該不會他們不說實話,陛下要摘掉他們的腦袋吧?
只是去幾趟怡芳院嘛,又不是在當差值班期間去的!不至於吧?
「鍾愛卿,顏愛卿,你們說呢?去過幾趟?」
凌玄挑兩個臉色最難看的臣子詢問。
兩人見陛下問到頭上,一臉懵。
「陛下……」
兩人拱手,不知道是該如何講,還是遮掩過去。
陛下為人正直,最是不喜那種地方。
他們要是招,肯定影響陛下對他們的看法啊!
想到這裡,鍾姓愛卿咬牙否認,「陛下,臣……沒有去過什麼怡芳院。」
在他否認後,後面那個顏姓的矢口否認。
「陛下明鑑,微臣也沒有啊。」
見他二人不承認,凌玄冷聲道:「來人吶,把這兩個欺君罔上的奸臣給朕拖出去砍了!」
凌玄一聲喊,殿外侍衛立刻衝進來,要將鍾顏兩人拖下去。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地求饒。
「陛下饒命啊,臣真沒去怡芳院,陛下息怒。」
「陛下饒命,陛下明鑑啊。」
聽到這二人的話,凌玄忍不住冷笑。
「朕不怕你們不交代,反正那怡芳院,朕已派人拿下!大不了到時候把老鴇子叫來,對你們一一指認。」
「看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朕和林塵處心積慮想救你性命,你們竟還反過來如此對待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凌玄一臉痛心,為林塵說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