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麼多,當務之急,先保住性命再說,要不然依皇帝的心,非得把哀家處死!」
太后心知肚明,皇帝對她忍受夠了,只要有機會,定會弄她。
「快,趁著他們還在審,咱們收拾金銀細軟,立刻出宮投奔哥哥。」
太后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開始收拾金銀細軟。
太監到底只是個奴才,只能太后說什麼是什麼。
林塵那邊,派出去查看缺席官員的人已經回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人啟稟。
「陛下,大事不好,刑部尚書,還有您讓我們查看的官員,都已經死掉。」
聽到這話,凌玄徹底坐不住。
他猛地站起來,對殿中的人問:「他們怎麼死的?」
那都是朝廷大官,執掌不少大事的,萬萬不能說死就死啊。
「尚書大人在家中沐浴時,中途睡著,等人第二天發現,人都冰涼。」
「其餘幾位大人也是,吃多酒,在路邊睡著,被凍死在夜裡。」
「還有是身上莫名的磕碰傷,撞到頭,或出現大傷口,沒人發現,失血而亡。」
聽聞是這種情況,眾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被那怡芳院的毒香所害。
前去尋人的侍衛還未退去,龔建大步走進殿內,仔細看他衣角,沾了些許不知何人的血跡。
「陛下,從怡芳院、制香司和那幾位犯官口中,臣得知此事的幕後主使,只是……」
龔建神色一難言盡,似有什麼不能在朝堂上說的。
凌玄卻對其說:「只是什麼?你趕緊說啊,事到如今還顧及什麼。」
「那五個犯官都堅稱,是二皇子派人抓走他們的家眷,逼迫他們拉著其餘官員去怡芳院的,二皇子甚至給他們一個名單。」
「其餘的,他們是一概不知,至於那怡芳院,是太后娘娘讓人私底下開的!」
「制香司的人,則是貴妃娘娘花大量的金銀買通。」
聽到這話,文武百官譁然,沒想到太后連同貴妃二皇子,竟如此膽大包天。
凌玄亦是滿腔怒火,「你所言屬實?」
「回陛下,臣說得句句屬實,是否要把那些人押上來當堂對質?」
凌玄當然不需要。
「好啊,真沒想到,朕的母親、兒子、貴妃全都聯合起來想要朕的性命!」
「龔建!你還等什麼,立刻派人將他們全部拿下,朕要問問到底為什麼。」
「朕非太后所出,但一直以來將她視作親生母親孝順,她為什麼想要殺朕!」
今日,太后的所作所為被發現,凌玄順理成章將她拿下,日後軟禁在冷宮,或賜她一杯鴆酒沒人能說什麼。
最讓凌玄氣憤的,還是貴妃。
她這個拎不清的,他算是她的丈夫,她卻還幫著太后辦事。
這是想毒死他,扶持她的兒子繼位,提前做太后?
既然如此,那他不必手下留情。
龔建對凌玄拱手,準備去拿人。
為保險起見,凌玄對林塵說:「林塵,你和龔建一起去。」
林塵沒想到,這還能有他的事,但看著太后那個老妖婆被抓,似不錯。
這次真是歪打正著,連太后都能扳倒。
林塵屁顛屁顛跟著龔建去辦事。
龔建還忍不住嘆息,「真沒想到,太后竟能做出如此對朝堂天下不利的事來,你說她是為什麼呢?」
林塵哪兒知道,但太后所為,確實不對勁。
宰相被扳倒的第一時間她不給宰相報仇,如今又來這一手是想幹什麼?
想必是覺得宰相一倒,陛下容不下她,才想著先下手為強?扶持二皇子一個傀儡皇帝上位?好確保地位不會被動搖?
除這樣外,沒什麼能再說通的。
「你小子……發現怡芳院的問題非是偶然吧?是不是早知道那是太后的手筆?」
龔建探究地看著林塵,這把林塵問得一愣。
林塵無語,對龔建說:「龔指揮使,你太高看我!這裡是陛下的京城,我沒那麼手眼通天,這事純屬意外。」
龔建不知信了沒有,反正呵呵一笑,不說什麼。
陛下一直對太后這個外戚忌憚,不管林塵此舉是故意還是無意撞破,總而言之都不會有問題,相反陛下還得給他不少賞賜。
龔建讓禁衛分頭行動,分別去抓二皇子和貴妃,太后那邊他和林塵去。
畢竟這三人里,誰是主謀,一眼清晰瞭然啊。
太后寢宮,一眾宮女端著水盆,毛巾等物在寢殿門口,等著太后起來她們能伺候梳洗。
說來怪啊,今日這麼晚,太后都沒起來呢!
「芙蕖姐姐,大事不好,龔建龔統領率領一眾禁衛,闖進宮裡。」一個小宮女指向宮門口,神色很是慌張。
作為太后的心腹宮女,芙蕖算是鎮定,畢竟龔建帶人搜宮,之前不是沒有的事。
什麼刺客,或有別的人闖進來,這種時候龔建會來。
想到這裡,芙蕖橫著小宮女一眼。
「慌什麼,活該你只能做個低等宮女。」說完,她主動向龔建走去,從容不迫地福了福身子。
「龔大人,您今日怎麼過來?又有刺客進宮行刺嗎?」
龔建對芙蕖冷冷道:「陛下要請太后娘娘過去問一些事,不知太后娘娘可在。」
芙蕖臉上的假笑微斂,隱約覺得今日的事不太對。
「娘娘未起身,奴婢去啟稟太后娘娘,龔大人稍等。」說完,芙蕖步伐急促地前去寢殿。
林塵則皺眉,對龔建輕聲道:「不進去抓人嗎?都這種時候,顧什麼表面功夫?」
「那畢竟是太后娘娘,她要是不出來,我們再進去抓不遲。」
林塵無奈搖頭,覺得龔建還是太正經。
芙蕖那邊,顧忌著太后脾氣大,不喜歡別人吵醒她睡覺,先敲了敲門。
「娘娘,龔統領求見,請您前去見陛下一趟。」
芙蕖如此敲三遍,都不見寢殿裡面有人回應。
林塵和龔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還是林塵,衝到寢殿門前,推開芙蕖,一腳把門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