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文人雅客影響,大夏人普遍愛薰香。
民間香鋪無數,連皇宮都有專門制香的地方。
專門為皇帝和後宮妃嬪,公主皇子們制香服務。
制香司在皇宮一處邊角,林塵到的時候,制香司已被禁軍層層包圍,不許任何人進出。
禁衛軍看到林塵過來,未進行阻攔,讓他進去查案。
此刻,制香司大部分人都被帶走審問,只剩下一些干雜活的。
林塵沒管他們,而是在制香司內搜查線索。
一入制香司,林塵聞到多種複雜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打噴嚏。
在這種地方待久,對鼻子真是種摧殘啊。
林塵強忍著不適,將一些香料搜查,這兒不愧是專為皇室提供薰香的地方。
什麼珍貴的香料都有,比如說大塊的麝香,沉香等。
別看是隆冬季節,這制香司還是有無數的鮮花綠植。
「林塵,這些香料有問題嗎?」
紫陽公主跟在林塵身後問。
她見林塵光盯著這些東西看,不知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林塵搖搖頭,沒多說什麼,而是拿起香料一遍遍聞,想看看制香的毒,到底藏在哪兒。
毒香的原材料又是什麼。
高達上百種的香,林塵挨個兒聞,聞到幾十個的時候,開始受不了。
他目光微轉,本是一臉絕望,卻注意到鮮花香料里的一束大紅花。
此花形似荷花,粗粗一根莖,顏色看起來俗氣至極。
但放到鼻尖一聞,林塵扔遠些。
「找到了!摻在香料里的這種毒,來源於這束花。」
紫陽公主湊近看了看,認不出這是什麼品種的花。
「御花園裡,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草,我大夏沒這樣的花啊。」
「帶回去,讓陛下請太醫看看。」
年邁的太醫,肯定是見多識廣。
林塵沒見過這種花,大夏有很多他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的植物。
他自後世而來,也許在他那個時代,這兒的很多東西都已滅絕。
林塵又搜查一下制香司用來蒸製香料的東西,發現制香司的人在蒸製這種花,用以入香。
這花的香味兒,蒸過後會揮發變大很多,跟他之前聞的味道更近。
「走吧,把這些東西給太醫看看。」
紫陽公主點點小腦袋,跟著林塵一起去朝堂。
凌玄看到她,沒多說什麼,反而很樂意看到紫陽和林塵多接觸。
「啟奏陛下,臣從制香司,找到一種奇怪的花,薰香里的毒,應該是從這花里出來的。」
「請陛下找位見多識廣的太醫過來辨認,這究竟是什麼毒花,來自何處。」
「宣太醫院院正過來。」
太醫院院正,是個八十歲的老頭,絕對是高壽。
見多識廣肯定是的,林塵等片刻,老遠正才由人饞著,顫巍巍地來到朝堂。
「微臣……」
他老人家想要跪拜行禮,凌玄連忙表示。
「不必多禮。」
開玩笑,這院正想跪,凌玄都不想讓他對他磕頭。
他都這個歲數,不得折煞他?
哪怕他是真龍天子,起碼要有點影響。
「老院正啊,您老看看這是啥東西,在哪兒生長著的。」
林塵把新鮮的大紅花拿給老院正看,還好他眼神好使,拿著花束看了看,又聞了聞,臉色一變,把這束花扔得極遠。
「陛下,這花有毒啊!」
「是,我們知道它有毒,你是否知道這花的來處。」
老院正一愣,如實將此話的來歷和盤托出。
「此花南越國的醫書中常有記載,喜生長在氣候溫暖的南越!我大夏都不生長,其花香能讓人昏死,死傷已不知。」
「這花要是入口吃,那更了不得,會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而亡!在南越國,他們對這花恨得咬牙切齒。」
「因為常有牛羊等家畜誤食,然後一命嗚呼的!陛下這花是從何處來的?」
凌玄面色微沉,如實說:「這花是從朕的制香司里搜出來的。」
聽到這話,老院正老實不問。
「陛下,看來得問問制香司的人,這花是從何處來的。」
凌玄頷首,讓福公公去傳話,此刻只等龔建那邊的審問結果。
此時天色才亮,太后還在寢殿睡著,跛腳太監就撲通一下跪在她床前。
「娘娘,大事不好!」
太監嗓音驚恐,好似家裡死人一樣。
太后被吵醒,坐起來,滿臉不悅地盯著太監。
「怎麼了?慌什麼。」
太后甚是優雅地抬手撫鬢,將耳邊一縷發別著。
跛腳太監急急忙忙對太后說:「制香司,還有怡芳院全出事!」
「陛下派人將這兩處地方包圍,我們的人,都被抓了。」
聽到這話,太后終於破防,沒辦法冷靜。
「什麼?一切計劃不是都在順利進行嗎?為什麼突然出事呢?」
太后臉色猙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是張牙舞爪的樣子。
太監把頭伏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太后。
「是……林塵,他發現怡芳院的問題,上報給陛下,還撞破陛下中毒的事。」
「陛下與他沒有打草驚蛇,一直到今日上朝,才雷厲風行地把制香司和怡芳院拿下。」
聽到這話,太后眼前一黑,頭暈目眩。
眼看要跌下床,太監連忙伸手攙扶住她,「娘娘,您沒事吧?務必保重鳳體啊。」
太后已經急得眼睛都要噴火,「這種情況讓哀家怎麼保重,又是林塵!」
「這個林塵真是該死啊,滿盤的計劃,都讓他破壞!」
「娘娘,那幾個官員,不會把咱們供出來吧?還有制香司,怡芳院的人,都被押入詔獄審問。」
太監問太后,太后心裡怕啊。
「那些個不靠譜的,在大刑之下,定然會將我們招出來,這京城不能待,不行我們先跑吧。」
太后一把抓住太監,她不想死,已然生出退卻之心。
太監內心無比苦澀。
「娘娘,我們能往哪裡跑啊,相爺大人在朝中勢力都被清剿,哪怕我們去投奔相爺,都是山高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