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求賢若渴地盯著林塵。
他好像是寡四五十年的土匪,見到個如花似玉,嬌滴滴小姑娘一樣。
林塵搖頭,忽略掉亂七八糟的雜緒。
他笑著看向臨玄,「臨大公子都沒說我這一首詩的好壞呢!」
「我先不急著班門弄斧!免得大公子覺得我詩不好,獻醜。」
凌玄挑眉。
林塵這小子點他呢,心眼挺小啊。
他只是想看看,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本事。
沒想到,才讀一首詩,林塵已開始讓他說好賴。
凌玄感覺,他這麼大個皇帝,不能輕易被一個小子拿捏。
他故作思考,故意不說這詩好。
這把凌澤急壞了,難得林塵願意多讀幾首詩,不能卡在他哥這兒啊。
「哥,你說句話啊,這詩挺好啊。」
「小松一詩,是不錯!可見,你是真心感悟所作之詩。」
「可惜啊,這樣好的詩……你若能一直如此多好啊!」凌玄在敲打林塵。
他不信,林塵年紀輕輕才學過人。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看來。
實際上,凌玄內心有些感慨。
林塵,這根本擱在淺灘的龍啊。
只要時機一到,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林塵微微一笑,準備給這兩兄弟來一首好詞聽聽。
「這詩太多啦,不如我來誦一首詞?」
「好啊,陳弟開始吧。」凌澤已經準備好。
稍後,林塵念一句,他抄一句。
之後,他要把這詞當做私藏。
凌澤有預感,將來林塵的詩詞,絕對會千金難求,非常具有珍藏價值。
「此詩名曰,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林塵那清亮嗓音,吟誦這首詞,把凌澤和凌玄都聽得愣在原地。
凌澤甚至,寫都忘記寫下來。
有其他人,聽到林塵這首詞,紛紛震驚暴動。
「是何人吟誦的詞?妙,真妙啊。」
「許久沒聽到這麼好的詞,吟詩之人,可否出來一見?」
眼看,雅間外面之人,要闖進來。
凌玄立刻給護衛使眼色,讓其過去阻攔。
除外面那些人,凌澤亦激動到臉色緋紅。
「好一個水調歌頭,好一個明月幾時有。」
「真是好詞,好詞啊!此詞與陳弟,當流傳千古!」
呵呵,蘇東坡蘇大學士的詞作,確實流傳千古啊。
凌玄有些坐不住。
林塵這首詞拿出去,完全能碾壓宰相。
這絕對是能名垂千古的主兒啊。
如今,他總算能理解,親弟弟為何這麼看得起這林塵。
換作是他,更得惜才啊。
只見,凌玄毫不吝嗇地為林塵鼓起掌來,「好詞,你的本領,你滿腹的詩,我認可!」
「這兩首詩詞,你要多少銀子?賣給我吧!」
凌玄一定要把這詩詞帶回去,給朝堂上那些老東西看一看。
「臨大公子開價吧。」林塵自行要價不太合適。
只要,臨大公子給價,別太過分,林塵都可以接受。
若能趁此買下一套宅院,那再好不過。
其實,林塵在猶豫,是在廣陵郡安家落戶?還是去別的地方?
他細想一下,到其他地方,可謂是人生地不熟,不如在廣陵郡。
雖說,廣陵郡有徐白梅和她幾個兒女膈應人。
但,林塵肯定能弄得過他們。
凌玄斟酌片刻。
他覺得,拿給林塵多少金銀,不太合適。
好詩詞,當值千萬兩。
凌玄雖有這麼多銀子,卻不能真為買一首詩,花費那麼多。
給太少,更愧對這麼好的詩詞。
他思來想去,覺得贈予林塵一些其他東西,最合適。
「你除銀子外,沒有其他想要的東西嗎?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林塵想了下。
其他想要之物?他真沒有。
凌澤懂他哥的意思。
這明顯是,想把林塵弄到京城當個什麼。
他幫著凌玄開口,「是啊,陳弟,你沒有什麼遠大志向嗎?不如說來聽聽,興許我們能幫上你一二。」
「遠大志向?有是有!但現在,我更想要一處安身之所。」
畢竟,林府徐白梅那幾人,都巴不得弄死他。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他不怕那幾個傢伙,更沒必要留在那兒,跟他們鬥智鬥勇。
林塵最不想把自身精力,浪費在無所用之人身上。
「想要一套宅院?你看起來,不到能獨自買一套宅院,掛在你名下的年紀。」
是啊!距離林塵成年,尚需半年。
他買得起宅院又怎麼樣?不能掛在自個兒名下啊。
這是最難辦之事!
難不成,林塵要再等半年?
「對啦,我聽我弟說起,你答應幫忙治我們長輩的病,是嗎?」
「不如這樣吧,你先把我長輩的病治好!」
「到時,我送你一座宅院,你想要幾進幾出的呢?」
對林塵而言,反正要來銀子,都要他自個兒買宅院。
這要一套宅院,沒什麼不可以吧?
凌玄的話打動林塵。
他點頭同意凌玄的建議,「行,那等我把兩位家中那位長輩的病看好再說。」
「目前,我不知是什麼情況呢!他人,到廣陵郡了嗎?」
「來了,如果你沒問題,馬上準備一下,我們可以去看一眼,他病的輕重。」
「那我得回家拿一些藥,此次出門,沒有料到會遇到你們二位。」
正好,李元帥那邊需要準備。
凌玄讓林塵先回去取藥,他們在這裡等林塵。
等他取藥回來,再一起去見李老元帥。
等到林塵走遠,臨澤對凌玄擠眉弄眼,「怎麼樣啊?皇兄,我沒說錯吧!這真是個世間難得的大才子。」
凌玄頷首,說出對林塵的打算。
「他若是真能把李老元帥的病治好!那我在京城賞他一套宅院,再給他個官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