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不可!」慕容飛沉聲訓斥。
便見那雄鷹又閉上了鷹眼,爪子攀在慕容飛的肩膀上,假寐休息。
寧良心中唏噓一陣,暗道不虧是六階妖獸,脾氣大的不得了。也就只有他們阿飛才能馴服的動。
寧良臉上更覺有光,嬉皮笑臉道:「我們阿飛果真厲害,像此等兇猛的妖獸,竟也能馴服,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可要多向阿飛哥學幾招。」
慕容飛難得露出笑意,「馴服此鷹,其實也並不簡單,我足足跟它耗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才在靈域大門關閉之前與它訂成了獸契。」
祁洮嚮慕容飛投去了羨慕的目光,忽而想起今日靈域的詭異異象,漫不經心道:「原來今日這番異象不是阿飛的原因,那又會是誰呢?」
慕容飛神色一頓,「何等異象?」
易絳輕笑,「靈域內靈氣暴漲,地動山搖,靈域內的所有武者都被傳送了出來。阿飛,你沒感受到麼?」
「……我當時在山洞裡邊。」
寧良又托著腮道:「聽聞,二十年前城主一進靈域,正是玄階法器出世之日,那一日,也是有此番異象。可若不是阿飛,又會是誰呢?」
慕容飛眸間意味不明,面不改色道:「入靈域試煉的也尚有幾位武師,說不定是他們所得。」
幾人絕對想不到,此番動靜竟是由他們素來看不起的林風所致。
……
城主府。
正在密室之內盤腿修煉的蘇舜忽而一睜眼,目光落於石桌之上不停發出嗡鳴聲的天雷法器。
天雷法器通體閃著彩光,幾乎不受蘇舜控制,懸浮在空中,不安地抖動著。
蘇舜眉頭一蹙,靈力運轉,手腕一翻,口中默念著法訣,指尖一抹淡藍的靈氣便朝天雷法器而去。
受到主人的靈氣壓制,懸浮著的天雷法器在空中抖動了幾下,便直直地墜了下去,落在蘇舜的手裡。
奇怪,太奇怪了。
天雷法器平時都安安靜靜的,怎會有此等異動?
蘇舜眸色沉沉,盯著閃著微弱光芒的天雷法器,試探著輸了些靈氣進去。
下一刻,從天雷法器內便漂浮起一小團藍色的火焰,火焰周身還帶著噼里啪啦的雷電。
蘇舜心中一驚,震撼地看著這團莫名其妙的火焰。
料是他見過再大的世面,也不由得感到稀奇。
那火焰在空中飄了幾下,竟能口吐人言。
「主人,我是天雷法器的器靈……」
似乎才剛剛甦醒過來,器靈說話還有些磕磕絆絆的。
蘇舜很快回過神來,瞪大眼睛道:「……器靈?」
他對遠古法器了解並不多,雖知道像此類威力之大的法器固然都有自己的器靈,但自百年之前那一大戰過後,這些器靈靈氣受損,大多都陷入沉睡之中。
若說沉睡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是有可能的。
怎麼,突然甦醒了?
蘇舜按下自己心底的震撼,伸出手心,藍色火焰便落到了蘇舜的手心上,依賴地貼了貼蘇舜的手心。
非但沒有火焰焦灼之感,蘇舜還能感覺到有陣陣舒潤的靈氣湧入自己體內,讓他整個人都深感愜意。
器靈,原來是這副模樣。
「……器靈,你為何忽然甦醒?」蘇舜斟酌幾番,問道。
器靈知道眼前的人是多年以靈氣滋養自己的主人,道:「吾感受到遠古十大器靈的氣息了。」
蘇舜猛地瞪大眼睛,十大器靈?
遠古十大神器,本是十位大能的手中法寶,皆是跟隨他們征戰的武器,隨著大能的靈氣滋潤,也漸漸生出自己的意識,培養出了十個強大的器靈。
器靈與法器融合一體,其威力無窮,能助其主斬殺數敵,亦能驅使無數法器之器靈。
數百年前,法器還並未如今日這樣稀罕,那時大夏的唯一一個機關師打造出了數把法器,法器中的器靈實力由其主人所決定。
器靈的主人強,器靈則強;其主若弱,器靈便也弱。
直到最後,機關師命隕於大戰之中,各處大能非死即傷,各法器淪落於各處靈域,永不見天日。
現於世上能尋找到的法器,也不過寥寥無幾。
曾經有人試過喚醒器靈,但都無濟於事。
像蘇舜手中的天雷法器,在遠古時期,只不過是最低等的法器。
像此等器靈,所受的十大器靈影響便也越弱。
可它卻說感覺到了十大器靈的存在。
莫非,十大器靈甦醒了?
「你能確認其位置麼?」
藍色火焰轉了個圈,才晃了晃道:「吾能感受到,器靈受了重傷,吾不敢探究的太深,一旦被器靈感覺到,會對吾發起攻擊的。」
「它離吾很近,很近。」
蘇舜緊蹙著眉,忽然想起今日是靈域之門關閉之日,想必這個時候,歷練的武者便都能出來了。
莫非,是有人喚醒了十大法器之一?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蘇舜否決了。
不可能的。
不說十大法器是否可能會在江城靈域出世,便是這批武者里,絕對沒有人能通過豐掖靈域,到達最終的龍麟劍冢。
當初的自己,進入豐掖靈域之時,也是金丹八重。
此等的實力,都險些死在豐掖靈域中。
今年這批武者,最高不過才金丹六重。
更不可能有那份實力。
蘇舜心中思緒繁雜,便聽見密室的石門緩緩打開的聲音,便對手中器靈道:「先回去休息吧。」
器靈甦醒一事,他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就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藍色火焰飄到了天雷法器之內,法器微芒一現,火焰便融入了法器之內,再度陷入了沉睡。
「父親!」
天雷法器再度暗下,蘇瑤正巧提著飯盒進來。
「您該吃飯了。」
蘇瑤笑吟吟地將飯菜端出,一一放於他面前的石桌之上。
瞬間,飯菜的香味飄滿了整間密室。
蘇舜欣慰一笑,「辛苦我們瑤瑤了。」
蘇瑤笑吟吟地在蘇舜對面坐下,瞅了瞅桌上的天雷法器,疑惑道:「父親,我怎麼感覺這法器有些不一樣了?」
蘇舜心中一個咯噔,面不改色,笑道:「有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