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令牌的震鳴,有空靈且飄渺的話語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然而話音極為模糊,且斷斷續續。
而且語言似乎也與眾人所知有些許不同。
其內有一種言語倒是眾人平日所說的話語,但仿若時間過了很久,其內有很多古早的生僻字彙,詞語組合到一起,即便是說出,也讓諸人不解。
「嫿昪綏心……焺鵾燊翀……」
其中只有寥寥數個詞語,被眾人聽懂。
五個?路程?到達?
而另一種則更為讓人費解。
「」
「」
這在說什麼?
無論是陸採薇還是洛清寒白露,亦或是五行和那左丘涼,此刻都神色疑惑。
眾人修行到這一地步也不是傻子,大概能猜到這些話語是來源於洛河之中的存在,可能還包含著某種信息,極為重要。
但聽不懂,這不就完犢子了?
在場七人,唯有那灰袍劍客此刻神色悠然,並未顯露出幾分疑惑。
他是上古時期的修行者。
那話音迴蕩了一會後,終於結束了。
而通道似乎也來到了尾端。
眾人目光之中,已經能隱隱約約瞧見那一片偌大的山脈森林,和一處在很遠的長河……
先前的異常打斷了爭吵,也讓場中陷入一片安靜。
一時之間,通道內靜的可怕。
「他他他他,不會這麼做的。」陸採薇小聲與洛清寒道。
陸採薇她當然知曉,葉無憂與洛清寒那位師尊當初有著過節。
畢竟那一場無謂的爭鬥就是對方造出。
兩人之間早有仇怨……
但……
如果是葉無憂的話,要麼不做,如果做了,不可能將此事不告訴洛清寒。
更不會像如今這般沒事人一樣,幾人依舊能待在一起。
洛清寒並未回應,眼眸不復鋒芒,不知在想些什麼。
通道內響起五行的話音。
「這位道友,如若在下未曾看錯的話,你應當是在場唯一一位,上個時代的修行者吧?」
伴隨著話音,黑袍男子此刻目光落在那灰袍無名劍客身上。
早在先前,他便發現了,當所有人都對那響起的聲音感到疑惑與不解時,唯有那灰袍劍客神色悠然。
他聽懂了麼?
無名劍客此刻淡淡回眸,望了五行一眼,微微一笑,卻也並未言語。
算是默認了。
「不知閣下對於方才的話語,可聽懂了幾分?」五行接著道。
「聽懂麼?」
灰袍劍客淡淡一笑,不知想到了什麼。
五行話語中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想讓在場的這位無名劍客將那些話語告訴他們含義。
但對方為何要告訴他們呢?
「倘若前輩願意將此事拖出,在下可以發誓,在進入洛河後,絕不與前輩產生任何爭端。」
五行抱拳一拜,沉聲道。
可灰袍劍客目光平淡,輕輕一笑,「誓言?那東西值幾個錢,若是誓言有用,當初也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
對方的話語有些不明所以,但五行卻是更加確信。
對方知曉了一切。
並且方才那些,應當是有價值的信息。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踏入洛河,便能占據先利。
想到這,五行不再猶豫,手心一翻,卻是掏出一道玉牌。
正是當初那黑白袍紫發女子最後遞給她的令牌。
其上一絲氣息散發而出。
「不知前輩可知曉此物?在下跟隨她修行,已有多年。」
灰袍劍客的目光落在那令牌上,終究是泛起了些許細微變化。
嘴角掛起一縷無奈笑意。
「北斗其四,天權……玄冥文曲星君,她還在啊……」
老劍客輕聲道了這麼一句,隨後目光落在對方身上,並非回答,而是反問。
「她為何沒來?」
「在下不知,或許……她有別的想法。」五行一愣,但隨即回應道。
「噢?只是想法麼,還是算計?」灰袍劍客輕輕笑言。
五行沉默,在那女子的口中,這洛河確實是算計。
算計的不是他們,而是這幫上古的修行者。
通過洛河的復甦,將這些人全部炸出,從而對後續所謀劃的事情不產生影響。
但他不敢透露半分。
「也罷……」
灰袍劍客搖了搖頭,隨後想了想,目光卻是望向陸採薇。
他衝著小姑娘笑道。
「你想知道方才那些話都說了什麼嗎?」
陸採薇眨了眨眼,她雖然話少,但不笨,那些話語的重要性她也知道,自然也是想知曉的。
而隨著少女點頭,灰袍劍客淡然一笑,卻是直接開口。
話音雄厚,傳盪在每一個人耳中。
「我修行的時間比你們略長一些,懂的也要多一些,在我們那個時代,踏足修行要先識字,三十萬字,其內十萬梵文十萬丹書,十萬瑾卷,這是修行的第一道門檻,若是這都學不會,那萬法也與你無緣。」
「當然,如今那些文字已然脫胎換骨融入此世,修行也沒了那麼多繁文縟節,這是好事,不過方才的話語還是那般有些繁瑣,諸位既然想知道,我若是與你們其中單獨幾位說出,只會引發你們的爭端,也給本人帶來麻煩,,我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只不過還望各位此後別來妨礙在下。」
灰袍劍客語氣隨意,在幾人都紛紛點頭後,才淡淡開口,將一切拖出。
洛河有靈,方才的便是洞天福地之靈。
洛河無主,要擇其主。
洛河很大,並非一條單獨河流,人要穿過山脈,走過密林,抵達一處河岸,才能見到那位福地之靈。
當然,其內兇險,不得而知。
若僅僅如此,眾人倒也能隱約猜測到幾分。
但……
「洛河天地之中,有五處祭壇,其上是天地道韻在無數歲月前烙印的痕跡,包容一切。」
「第一位找到祭壇者,可以隨你心意給洛河這片天地制定一個……規則。」
「唔,該怎麼與你們說呢……就如同大道殘骸一般吧,哦,按照你們如今的話來說,那叫做詭異。」
「這在其餘洞天福地之內也有類似的事情……當然,現如今也就只有洛河了,也不知這過了如此歲月,這道韻還能殘留幾分,能制定怎樣的規則,在下略微猜測,規則有著極限,說是隨心所欲,但實則也就只能做到些許淺顯的事情。」
「除此之外,規則只能定下,不能解除,除非用其餘祭壇去定下相反的規則,方能消除第一道規則。」
「當然,這東西並非是一定要尋找運用的,你也可以只管向前,去尋那洛河之靈。」
自己制定如同詭異的規則?
而且覆蓋的範圍是面向整個洛河天地?
眾人顯然都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奇異的事情,不由得神色沉默。
灰袍劍客微笑著將一切說出,隨即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轉過去身去,隨意開口。
「若是諸位同心協力,想來制定的規則能互幫互助,有利於所有人。」
「但若是有爭端,呵呵……」
伴隨著笑音,灰袍劍客第一個率先踏出通道,走入了那片迷霧包裹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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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憂走在一片迷霧繚繞的叢林中,目光充滿困惑。
自己這是真的踏入洛河世界了?
自己不是已經墊了那麼多,成了一個真令牌麼?
但怎麼感覺莫名其妙的。
他沒有如其餘人一般踏入那方通道,也沒有聽見那些話語。
簡而言之。
我在什麼地方?我要去什麼地方?我要幹什麼?
一問三不知。
這就是葉無憂如今的困惑。
但走著走著,葉無憂微微一愣。
他感覺身體之上發生了些許細微的變化。
隨之,似乎是察覺了什麼,葉無憂的瞳孔猛然收縮,心神與目光皆極為不可思議的一遍一遍掃過自己的身體。
皮膚變得細嫩白皙,滿是老繭的掌心也變得光滑無比,雙手雙腳,連帶著身形都變得纖細了幾分。
葉無憂顫抖的伸出手,望著自己如今的十指青蔥……
胸膛微微隆起,喉結收縮,直至消失不見。
原本極為貼身的衣袍在這一刻變得寬大無比,也如同裙袍一般掛在了葉無憂身上。
葉無憂顫抖的取出了一枚銅鏡,望著鏡中的自己。
這是什麼……
【無妨,雖說如今被這天地道韻化為女子,但你絲毫不懼,無形無相亦無我,性別乃是俗人的劃分,無論你是葉天帝還是葉美人,都將是既能上馬定乾坤也能下馬提跨鎮蒼生的不朽存在】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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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涼哈哈大笑。
她站在一處祭壇之上,神色歡欣,無比暢快。
如今,他已經是她。
周圍空曠無人,顯然只有他一人在此。
從通道內一步踏出,他便落在了這祭壇之上。
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左丘涼便欣喜若狂,意識到這就是那灰袍劍客口中說的,能制定規則的祭壇。
他思考了很久。
最終做出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決定。
「混帳,混蛋,畜生,我才不是陰陽人!」
「那個女人,還有五行,還有洛清寒,葉無憂……你們,你們都給我!」
「給我變!」
「全都給我變,洛河天地的所有人,全都給我變!」
【第一道規則已成】
【陰陽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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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明天我姐結婚,可能請個假
如果晚上能回來的話,就正常更新,不太確定。
此段文字為後加,不計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