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志仔細觀察顧衍和趙玉成的表情，從微表情判斷對方的心理。
「你們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疑點？」
趙玉成撓頭，冥思苦想，最後搖了搖頭，「公安同志，我想不出來。除了研究所的周所長對我們很關心，經常讓秘書關注我們的研究過程，其他的沒了。」
「不過劉秘書每次都在外面，並沒有進入實驗室，他每次遵守規定。」
顧衍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里復原從下火車來到研究所工作的全部經歷。
突然，顧衍猛然睜開眼睛。
「武同志，我還想起來一個細節。清潔工劉大媽，她經常去我們實驗室。因為實驗室里不能把草稿燒掉，所以只能手動撕碎。」
「我曾經看到劉大媽把裡面的紙張和紙殼子都揀出來，分開來燒。這算不算多此一舉？」
「記下，重點排查這個劉大媽。」武同志交代，重點強調，「還有要補充的嗎？」
這時候趙玉成舉手，「武同志，我曾經看到劉大媽一頓只吃一個窩頭。細聊之後，得知她還有個小兒子，在雲南插隊。經常寫信過來，要錢要糧。」
「是不是從劉大媽兒子那邊調查呢？畢竟劉大媽一家在研究所工作這麼多年，如果做間諜，早就做了，不會只在這時候泄密。」
武同志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這個劉大媽是軍屬，大兒子是烈士。
丈夫是研究所的員工，曾經在做試驗的時候，受傷殘疾，不能工作。
當時給了撫恤金，補償金，另外還給劉大媽安排一份工作。
另外，這份工作，她做了十二年。
不管是身份，還是工作時間，他們在詢問之後，直接排除了劉大媽的嫌疑。
剛剛顧衍說的疑點，頓時讓劉大媽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這時候，吉普車裡，有個公安同志，在發電報。
尤其是對劉大媽的懷疑，讓同事繼續審問跟蹤劉大媽，聯繫雲南那邊協助調查。
「你們現在哪也不要去，等我們審查結束，你們兩個連夜跟我們回哈市，繼續配合調查。」
一直忙碌到半夜，終於確定大李莊的人並沒有間諜行為。
畢竟村里農忙，除了李支書和周會計去過縣城，其他人哪也沒去。
同樣，除了顧衍和趙玉成，也沒其他人過來。
徐青青一直等在村委外面，看到顧衍和趙玉成被帶出來，「顧衍，我相信你。你不要擔心我，安心配合調查。」
顧衍輕笑朝著徐青青揮了揮手，「放心吧，我沒事。我們只是配合調查，組織會還我們清白。」
王青山把顧衍和趙玉成的行李交給公安同志，沒敢多說話。
劉暖暖也連忙說：「顧衍，你放心，我會照顧青青。」
顧衍一聽這話，猛然停住腳步，「青青會照顧自己，不用你操心。」
「劉暖暖，我警告你，但凡青青出事，我都不會放過你。」
劉暖暖看著顧眼陰冷的眼神，渾身冰冷。
這就是她喜歡很多年的男人，心裡從來都沒有她。
可明明小時候，顧衍曾經對她笑過。
自從顧衍認識徐青青，才會對她這樣。
這一切都是徐青青造成的。
只有讓徐青青成為殘花敗柳，成為破鞋，慘死，倒要看看顧衍會怎麼辦。
至於顧衍，成就越大，看不上她。
劉暖暖計上心來，想到了對付顧衍的好辦法。
這兩輛吉普車消失在黑夜中，徐青青久久站立。
這一天對大李莊的人來說，特別刺激。
平時他們聊的都是東家長西家短，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顧同志和趙同志，真的是間諜嗎？」有村民議論。
「別瞎說，只是調查，又不是判決。」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反駁。
「真希望這兩位有本事的同志不是間諜，好好研究技術，報效國家。」
「是啊，不管是翻地機，還是手搖玉米脫粒機，咱們村得了便宜。」
「徐知青人美心善，跟顧同志多般配。這要是出事了，太可惜！」
李支書聽到大家的議論，大聲呵斥，「還不趕緊睡覺？明天不要幹活嗎？」
眾人一想到早起來幹活，再也不敢議論，猶如鳥獸般散開。
李支書走到徐青青的面前，「徐知青，我相信顧同志是清白的。以後你在大李莊也不會受到影響，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樣！」
徐青青感謝，「多謝李支書，我對象是個愛國者，絕對不會背叛國家和組織。」
李支書點頭，「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陳玉芬陪著徐青青，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雙隱斜的眼睛在暗處盯著徐青青，咽了咽口水。
劉暖暖當然也看到了那雙噁心的眼睛，早早避開。
雖然徐青青堅信顧衍是清白的，但仍舊擔心。
原本每日笑眯眯的徐青青，變得沉默，悶頭幹活。
每天都在打穀場上剝玉米皮或者給玉米脫粒，非常低調。
二愣子幾次從打穀場上經過，偷看的徐青青彎腰幹活，勾勒出來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
最後目光，落在徐青青的臉上。
陳玉芬敏銳地發現二愣子，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徐青青。
「青青，我剛剛看到村里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直盯著你看。秀芳，剛剛過去的那個人是誰啊？」
李秀芳根據陳玉芬的描述，想了想回答：「那是張二愣子，以後你們躲著點，這個人不務正業，聽說還偷看女人洗澡。」
陳玉芬目瞪口呆，「這樣的壞人，為什麼不抓起來？」
李秀芳搖頭，「沒當場抓到，即使看到了，也怕關幾年又出來，報復村里人。很多人沒辦法計較，只能選擇不得罪。」
陳玉芬無言以對。
徐青青每天抬頭，她的嘴角上翹，眼神冷漠。
二愣子並沒有因為顧衍到來，也沒有因為徐青青境遇改變而退縮，反而還是像前世那樣，已經動了歪腦筋。
報仇雪恨的機會，應該很快來了。
「平時咱們三個人上山採藥，而且支書也說安排人保護咱們，就算遇到二愣子也不用怕。」
劉暖暖尋找機會，想讓徐青青落單，但一直沒成功。
劉暖暖心情焦躁，但也只能強壓住焦躁的內心，等待秋收結束之後，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