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醒醒。」
盧辛嬈的聲音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死亡來臨前的救贖般,將姜悅悅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眼前視線再次變幻,姜悅悅有些失神。
盧辛嬈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悅悅,醒來吧,剛剛的只是幻覺而已,別怕。」
盧辛嬈的聲音仿若冬日暖陽,驅走嚴寒,帶來溫暖。
但姜笙只覺得盧辛嬈身上的惡臭更濃郁了,她忍不住想yue。
這女人,問題大著呢!
眼下好戲被打斷,姜笙撇了撇嘴,轉身走了。
所有人都忙得很,沒人攔她。
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姜悅悅的眼神漸漸聚焦,視線所及之處,沒有血腥怨嬰,正常得不行。
她緩過來,瞬間失聲痛哭:「我剛剛怎麼了?我幹了什麼,我好疼。」
她記得剛剛發生的一切,但她不能認。
這肯定是姜笙搞的鬼,她必須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姜笙身上!
……
「小神棍,站住。」
霍楚洲拽住姜笙,將人塞進車裡。
車內擋板瞬間落下,狹窄的空間裡,氣氛令人壓抑。
姜笙絲毫不受影響,擰開礦泉水咕嚕地喝了一瓶。
「有吃的嗎,我超餓。」
姜笙盯著霍楚洲,粉嫩的小舌輕輕掃過尖銳的虎牙,眼底閃過一絲渴望。
給霍楚洲一種她想吃的不是飯,而是啃他的感覺。
「余川,去鳳廚。」
車子馬上啟動,姜笙收回目光,癱在座位上。
原主這具粉碎後重組的軀殼,真的太弱太弱。
饒是姜笙已經很努力地吸收煞氣進行修復,可她出手太過頻繁,又沒得到很好的恢復,次次都得透支。
透支之後,靈魂和身體的契合度也越來越差。
以至於她幹什麼,都束手束腳的,特別不爽。
她又看了霍楚洲一眼,眼神幽怨,看得霍楚洲眸色一沉。
霍楚洲掐著她的臉頰,將她拉近。
「小神棍,你想殺我?」
姜笙馬上咧嘴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哪有,我這麼善良,才不會弒夫。」
她確實想,但暫時不能這麼幹,不然麻煩太多了。
「你到底是誰?」
霍楚洲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姜笙啊,如假包換的姜家真千金。」
也是,就算她有問題,也不可能傻逼地不打自招。
霍楚洲覺得深究這個沒意義,又問:「剛剛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多玄門道法?」
姜笙:「我天資聰慧,自學成才啊,咋滴,七爺你嫉妒啊?那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學,你叫聲師傅,我就教你哦。」
霍楚洲:「……」
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為什麼選我結婚,只是單純地為了報復霍宇霖?
姜笙,霍家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就不怕踏進去被吃得連渣都不剩嗎?」
姜笙咯咯笑得花枝招攬:「因為你秀色可餐啊。」
煞氣重,能助她恢復,可不就是秀色可餐嘛。
不管霍楚洲問什麼,姜笙都避重就輕。
霍楚洲第一次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十分無力憋屈。
路上,余川就打電話讓鳳廚的廚師提前備菜。
他們一到,菜就陸續上來。
姜笙一手拿叉子,一手拿勺子,晃著腿眼睛一閃一閃的,就差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以表敬意了。
「那我開動了,你們隨意。」
話落,她就拿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霍楚洲看著她那豪放的吃法,簡直沒眼看。
他出去打了個電話:「問你個事,我有個下屬原本很平庸,出了個車禍大難不死,突然就變得神神叨叨,不但會看相,還能降雷,更會馴獸,讓人動彈不得。
從醫學的角度出發,這該怎麼解釋?」
此時的M國,正值上午。
莊易剛準備進研究室,就接到了霍楚洲的電話。
聽完那番話,頓時,懵了。
「七爺,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這下屬一直深藏不漏,車禍後終於忍不住掉馬甲打臉了。」
「不可能,她在山村長大,養父母還極其不待見她,她沒有機會更沒條件學這些。」
莊易:「怎麼不會,山村才更信鬼神,別忘了你爸以前可沒少徒步上荒山道觀請大師看風水算卦。」
霍楚洲想想也是,當初祖宅重新修葺,墓地的選址,乃至三個哥哥離奇失蹤去世,全都請大師來開壇做法算過。
但那只是算命而已,可沒能喚來天雷,還讓人無法動彈。
一想到下午那全身不受控制,命捏在別人手裡的感覺,霍楚洲就不爽。
莊易說服不了霍楚洲,擺爛道:「要不你把人送過來我解剖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得出更準確的結論。」
「滾。」
霍楚洲直接掛了電話,正欲回去,手機又響了。
「有事說事。」
他現在心情很不爽,未知的事讓他十分煩躁。
「七爺,你都有老婆了,火氣怎麼還那麼重,嫂子惹你生氣了?
你也忒不仗義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不提前通知兄弟們,我還是聽八卦從別人口中聽到。
你牛啊,侄子的未婚妻都敢搶,還帶去人家的訂婚宴示威,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們看看,見面禮都準備好了。」
程昱十分激動,畢竟他認識霍楚洲十幾年了,都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不,母蚊子都沒有。
不管是保鏢還是秘書,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以至於外面都傳言霍楚洲好男風,不然就是不行。
可架不住他有錢又帥氣,依舊很多女人前仆後繼想靠近。
「再說吧,最近沒空。」
霍楚洲現在只想先弄清楚姜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不喜歡被動的感覺。
姜笙吃得肚子溜圓,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謝謝款待,等會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你去哪,作為你的未婚夫,我有義務陪你去。」
霍楚洲話落,余川瞪大雙眼。
不得了了,以前的七爺別說主動陪女人去做什麼了,就算是那些女人倒貼,他都嫌髒嫌浪費時間。
姜笙一再打破七爺的原則,余川頓時決定,必須得好好抱緊未來夫人的大腿。
「七爺,夫人,我送你們!」
姜笙見兩人如此亢奮,神色認真問:「你們確定?」
「確定。」
姜笙起身拍了拍裙擺:「那走吧,我們去西山墓地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