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當然對我好!」蘇婉尋又強調了一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嗯。」他低不可聞地應了一個字。
蘇婉尋在告別之後便朝著大院子走去,腳步很快,如同逃難。
當確定這個男人的馬車已離開,她這才找了個角落蹲下,胸口積攢的痛楚和苦澀霎時爆發,雙手捂臉低泣。
在蘇府,即便在夜裡,她也要掩飾情緒。生怕被白芨發現,白天更是要和這個男人演戲。實在是太累……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情緒稍稍平復,這才起身準備去找間房住下。一共五間房,每兩人一間,四間已滿。只剩下一間。
別的房間都亮著,唯有這間黑乎乎的,她推開門準備點油燈。可剛要燃上,就聽一個幽幽冰冷的聲音:「別動,要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蘇婉尋的心一抖,立刻放下手裡的油燈,說道:「好,我不點。我出去透透氣!」
走出門的時候她借著月光看了一眼裡屋,床上躺著一個少女,身形和她一樣嬌小瘦弱。
也不知是哪家小姐,脾氣這般暴躁。
可惜其他幾間都住滿了。
門口有掛牌,一個齊字,難道是齊府的千金?也真是有緣!上一回就被人誤認是她,現在住到一塊兒了。
她將蘇字也掛了上去,隨後緊了緊長襖領子準備去女院的花園瞧瞧。裡面的景觀和外頭一樣漂亮,甚至還有一處紫竹林。
此時有一少女正在舞劍,身輕似燕,手臂有力,一雙有神的眼睛透著凌厲,紫葉如同紫雨般紛紛落下。
她認得這個女子,是譽王的妹妹,素無心。譽王是當今太后的女婿,也是大厲唯一一個異姓王,手掌三分之一的兵權。
素無心也是景慕霆前世的寵妃。他們曾經一起上過戰場殺敵,情分自是比其他嬪妃更深。
封妃的那一夜,她聽到隆重的國禮樂響了很久很久,她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卻可以想像他們在做什麼。
景慕霆一定也穿著紅衣吧,和當時他們成親的時候一樣。
到了夜裡,她關了所有窗戶,將自己蒙在棉被裡,可他們歡愉的聲音似乎還是能鑽進耳膜,鞭打著她的靈魂。他一定很溫柔,不像對她那樣「兇狠」地羞辱。
「怎麼?羨慕了?」她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竟然是長寧公主!
長寧公主眼裡帶著譏誚還有恨意,湊到她耳邊冷聲道:「蘇家嫡女?呵,你讓我母妃受的罪,我一定要你百倍奉還!」
蘇婉尋沒有怒氣沖沖地反駁,而是握拳虛咳了兩聲,細聲回:「臣女身子孱弱,受不了污濁之氣。」
「什麼?污濁之氣?」長寧公主先是一愣,等反應是自己的口氣之時,那憤怒簡直可以將她渾身點燃,恨得咬牙切齒,揚手就要揮巴掌。
蘇婉尋淡淡說道:「公主三思,這一巴掌打下來。恐怕你明日就要遣送回宮。」
「你!」長寧公主一噎,拳頭都握得咔咔作響。
「公主,別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聽說她的心思狠毒,仗著自己受丞相寵愛,不尊重庶母,甚至還要害妹妹!」
「是啊!長著一張白蓮似的臉,在宮裡非要出風頭!一看就是要勾引男人。不過她若是裝暈。院首定然會將您送回去,畢竟他們是兄妹……」
幾個少女上來勸阻,但句句針對蘇婉尋。
長寧公主的拳頭稍稍鬆開了些。
「一個病秧子而已,恐怕連馬都沒辦法騎,劍都沒力氣提。以後弄死她的機會多了……」有人在長寧公主的耳邊輕聲說。
這位囂張跋扈的公主這才打算放棄,抬著下巴,冷睨著她:「等著吧,我們好好玩。」言畢,狠狠地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素無心停下舞劍,走到蘇婉尋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別擔心,有院首在。她們不會對你怎麼樣。」
蘇婉尋回頭看她,她的裝束很簡約,因為自小習武,長發更是簡單得盤著。
容貌雖不是絕美,但小嘴不點而赤,嬌艷欲滴,一雙水靈的眼睛多了幾分別人沒有英氣。
前世素無心進宮的時候,她已經被禁足。記憶中,她們只見過一次。
有一年,素無心和景慕霆一起親自上戰場殺敵國,景慕霆受了重傷。她心急之下不顧門口看守人的反對,直接去了他的書房。看到的卻是這個女人正在為他包紮傷口。
那一刻,她都能聽到自己心被撕扯的聲音,咽喉的咸腥直衝口中。
他看著她,眉心微蹙,只說了兩字:「回去。」
此時的素無心已經發現她波動的情緒,笑著問:「你認識我?」
「不,我不認識!」她搖了搖頭。
「對了!你是和齊大小姐一間房吧?」素無心的眼中透出一絲擔憂,好心提醒:「她的脾氣怪異,你別去招惹她。等上課了,我們坐一塊兒。」
面對她的熱情,蘇婉尋笑著回:「好啊!」
前世雖然有過羨慕,但從來沒有恨過她,她畢竟沒有害過自己。
也不知道前世的景慕霆和她是否白頭偕老?
可現在,這些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對了!你帶琴了嗎?我們女子部主要學女則,女德,道德經,琴藝,舞藝,刺繡,還有宮裡的嬤嬤會教我們一些打理後院的本領。選修課有醫術和劍術,馬術。」
素無心已拉過她的手,又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問:「你帶琴了嗎?」
「沒有。」蘇婉尋搖頭。
「沒事兒!我帶了兩把,明兒給你一把。」素無心的熱情不減,眸底的光芒如同春日裡的朝陽,悄悄對她說:「你身子不好,以後我來照顧你。不過,你若是去院首的樓閣,要帶我一起去。」
蘇婉尋吸了吸氣,點頭回道:「好!」
素無心的小臉立即綻放出一個開朗的笑,直接將蘇婉尋抱住:「謝謝你!從今以後,只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回到院舍的時候天早已黑了,蘇婉尋也不點燈,借著一點月光就準備寬衣睡覺。這裡的條件肯定不及蘇府那麼舒適,不過月光很足,棉被也很暖和。
她裹住棉被正準備要入睡,就聽那齊大小姐說道:「以後齊家若給我送東西來,吃的和用的,都別碰。」
蘇婉尋有些氣惱,冷聲反駁:「說話也要有個度,我們蘇府能缺什麼?需要你們齊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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