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姓溫,這個傢伙。我看那劉臻的死狀應是中毒而死。我掃了一眼屋內,想到他臨死之前應該是只喝了茶水。我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壺聞了一聞。
並無異樣。
難道劉臻中毒不是因為壺中的茶。
我放下茶壺,又去檢查被劉珍摔在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一切正常。奇怪,那宋子衿究竟是何時下的毒?
那個溫大人。看了我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兇案現場。你一個女子不要輕易翻動。」
我記得當時在門外雖然看不清楚,但我依稀聽到劉臻喝了茶之後砸碎了茶杯。宋子衿似乎又拿了另外一個杯子,遞給他了一杯茶。
我眼光迅速掃過屋內的角落,發現溫大人腳下,還有一個掉在地上的茶杯。
我筆直的朝他走了過去,一步之遙,他身材高大。我看著他的眼睛說話,還需要得著抬頭。他面色清冷。眼神微微上挑,不怒自威。
我可是皇家御令,氣勢不能輸。我盯著他的眼睛,歪了歪頭,眼神上揚。
「溫大人,重要的物證在你腳下,請你移步。」
他聽了我的話。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輕輕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又看了看我。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我白了他一眼,用鼻子發出「哼」的一聲,隨手撿起他腳下的茶杯,用鼻子嗅了一嗅。
除了茶葉的清香,我聞到杯子的邊緣處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鉤吻。」
秦婉曾經教過我。各種毒藥的氣味與特點。果然宋子衿見劉臻將軍並不臣服於程若瑤,便換了個杯子害死了他。
證據確鑿。我滿心歡喜,順勢舉起手中的茶杯。口中帶有炫耀的與那姓溫大人說道。
「找到了,這個杯口的四周被人塗滿了劇毒。死者就是用了這個茶杯。才不幸身故的。」。
姓溫的大人表情並無任何變化。只是那雙眼犀利如刀,緊緊的盯著我。充滿了壓迫感。
少頃,他抬手示意。幾個捕快上前,抓住我兩隻手臂。將我按跪在了地上。
「此女子行事詭異。或與此案大有關聯,先把他帶回大理寺。聽候發落」
他竟然瀟灑的轉身離開,絲毫不顧我在後面的咒罵。
永安城 大理寺
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霉,幫小皇帝出來查案,居然碰上了這個傢伙。身上沒有了蘇墨給我的皇家令牌。那些獄卒也不把我當回事。
姓溫的傢伙把我關在獄中一天了。飯菜倒是按時送來。我也毫不客氣,先吃飽了肚子出去再和他理論。
獄中燈光昏暗。我的思緒不覺的飄到了洛城,我與裴洛分離已快三個月。自從聽蘇墨口中講到他與林璇兒即將大婚的事情後。再沒有過他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好?和林璇兒是否已經相敬如賓?想起與裴洛經歷過的種種。眼眶泛紅,眼淚竟不爭氣的流落下來。
「咳咳……」
一聲咳音。把我從思緒中抓了回來。不知何時那小溫大人站在了我牢房的門口。我用衣袖胡亂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不想讓他看見我的囧象。
「姑娘在這牢房裡可還待的習慣?獄卒們沒有怠慢姑娘吧?姑娘怎麼還哭了?是覺得委屈了,還是思念情郎了?」
那溫大人一手晃動著蘇墨給我的玉牌。一邊似笑非笑的譏諷於我。
囧像被他看了去,我心下委屈。猛然起身跑過。一手伸出,欲奪下他手中的玉牌。
他閃身向後一躲,隔著牢房的門我撲了個空。
我怒氣衝天,本是想快點回去和蘇墨復命,沒想到半路殺出來這個傢伙攔著我的路不說,還把我關在這一天。
我拍打著牢房的木門。氣急敗壞的胡亂嚷道。
「你,你這個短命鬼。快點把玉令還給我。事出緊急,我還要回去復命。」
「短命鬼?」
「我……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星辰。」
我心中不屑,名字倒是好聽,臉也生得不錯。但是做事不用腦子。
溫星辰一改剛剛的玩笑,臉色瞬間嚴肅了下來。
「這牌子的確是皇家之物,只是我不知道姑娘是半路偷來,還是如何得來,你不說叫我怎麼相信你。」
若不向他全盤托出,他定不會放過我,耽誤了時辰。我也無法脫身。便向他說道。
「永安城東北角,籬落客棧向南巷子中。有一具屍身,正是毒殺今日死者之人。大人請派人速去查看。」
溫星辰聽完沒有任何表示,直接轉身離去,任我在後面如何喊叫,他也置之不理。
溫星辰在後巷找到了宋子衿的屍體。發現他身上的確藏有鉤吻之毒。並命人將屍體帶回了大理寺。但下毒之人和中毒之人同時身亡。溫星辰一時也找不到什麼線索。我這個嫌犯他也不會輕易的放過。
事關兩國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咬住不說。溫星辰心下生疑,我提出與他進宮面見皇帝。他竟然答應了。
「我已經告訴了你兇手的屍體,你可以把玉令還給我了吧。」我伸出手要道。
溫星辰用手扶了扶頭上的官帽。用餘光輕輕的瞟了我一眼。
「一具屍體證明不了你的清白,但此案尚未了結。你需隨時配合本官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