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盛淮樂仿佛在鬧公主脾氣,江若蘅給柏竹使了個眼色。
於是,柏竹就利索的將人打昏了,他們的時間有限,只能夠抓住這一會兒的機會。
「我們本就是為了能夠從城中逃出去,我們會立刻離開,之後若有機會,咱們就在下一個城鎮見面。」
「到了城鎮之後,我會等你們三天,三天之內若你們沒有出現與我們會合,那我們就會立刻離開。」
說出這話,江若蘅的眼神中甚至還柔雜著一抹冷漠,但他們不能忘記自己的初心,不是嗎?
「這裡有柏家的商隊,我讓他們助你們一臂之力。」柏竹也迅速反映過來,利索的開口安排著。
也就在一盞茶的功夫之中,他們便將出城所需要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江若蘅女扮男裝已經無比的熟悉,將自己的身形細細遮掩著,隨眾人一起往前走,至於盛淮樂則是直接將人打昏了,塞進了箱子之中。
守在城門的人數目稀少,一個個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殺氣,看到有人過來,他們立即提著武器,眸中划過一點寒氣。
「怎麼會挑在這個時候出場?」
守城的士兵質問著,眼裡的那一抹懷疑濃郁的都已經快要暴露出來。
柏家的管事心理素質卻很好,笑的有些苦澀,搖頭感嘆道:「主子們的命令,我們這些下人又能做什麼呢?」
「這批貨物他們說要儘快運送到鄰國,所以……我們也只能此刻出發,晝夜啟程。」
說話間,管事便拿著一張面額可觀的銀票,塞到了侍衛隊長的手中。
「兄弟們最近也辛苦,又受流言紛擾,倒不如多拿些,也喝口茶,暖暖身子了。」
這筆錢比之往日的數額也並不差多少,雖然多了點兒,但還不足以令人起疑。
侍衛隊長的臉上頓時就湧出了濃郁的笑意,滿意點頭道:「既然是夾緊的運送貨物,那……想必你又要發財了。」
帶著淡淡的調侃的話語,只讓男人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於是隊伍徹底被放行。輕輕鬆鬆的走了出去。
江若蘅微微佝僂著身體,行走在人群之中,在看著隊伍最後一點邊角離開了這座死寂的皇城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少夫人,您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裡面的人,我們馬上就給您帶出來!」管事一走出來,就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看著江若蘅的眼神帶著一絲恭敬。
這樣的稱呼,讓江若蘅不由得頓了頓,可瞬間瞭然。
柏家作為一直超然物外的大家族,本身對於外面的身份都不太在意,他們是極其尊崇家族之中的規矩的。
能得到柏竹的認可,也未必會使這些人全身心地為他做事,但帶上少夫人的名頭,就不一樣了。
「多謝諸位兄弟仗義出手相助,咱們也需快一些離開了。」江若蘅認真說出這話,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必停歇,立刻趕到目標所在的地方。
也就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令官騎著快馬一路而來,看到此地的情況,眼眸之中帶著一絲嚴肅。
「奉太子殿下的命令,今日不許任何人出城,尤其是商隊都需得仔細檢查一番,確保裡面沒有多餘的人!」
只是已經遲了一步,還不知道危險,就這麼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江若蘅坐在車架上,身體慢慢放輕鬆了些。
而在城內的盛淮安臉上卻無半分輕鬆的姿態。
他身上的衣袍早已被血水所打濕,可饒是如此,仍舊屹立於此,做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
這等,表現也的確嚇到了不少人,他們彼此面面相覷,卻已經沒有哪個敢大著膽子主動靠近了。
加官晉爵固然重要,可唯有活人才能享受這一切,不是嗎?
東方月看到自己所養的這些孬種,竟然一個都不敢往前沖,臉上也帶著一抹怒火。
他伸手指著被眾人圍困於中間的男人,怒聲吩咐道:「如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們誰若能取了他的項上人頭,從此以後便衣食無憂!」
裹挾著暴怒的言語,也沒有讓眾人的表情有所緩和。
柏竹正是趁此時機,忽然從天而降,他目標明確,身體被遮掩著,直接就對著東方月刺了過去。
與其將這件事情變成盛淮安和江若蘅的逃亡,倒不如就變成對東方月有預謀的刺殺!
高處不勝寒之人,註定是要面對很多兇殘的場面的,像東方月這位太子,更是如此。
若不經歷幾次刺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如今是國度的半個掌權者。
侍衛們原本都在盯著盛淮安,試圖通過圍攻他,而得償所願,一時之間還沒人照顧太子的情況。
於是,柏竹動手雖然有些突兀,但憑著極其靈活的輕功和足夠靈敏的速度,還是勢如破竹一般的衝到了東方月的面前。
本就已經負了傷的東方月,立刻一掌拍出,手指與柏竹碰撞,只在那一剎那,他就立刻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那帶著怒火的眼神,卻像是會殺人似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蠢貨,你們當真是一群蠢貨,如今他們都已經囂張到這般田地,你們卻仍然沒有什麼表現嗎?」
東方月猛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才看到這些護衛們後知後覺的將自己還在中心。
而柏竹卻已經輕巧地落在了房頂,他像是躲於暗處的一支箭,眼神灼灼的盯著東方月,隨時準備著第二次的刺殺!
「立刻抓住這些惡人,絕不許他們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猖獗!」
為首的一個護衛立刻跳了上去,仿佛是要和柏竹大打出手。
但柏竹卻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身體靈活的朝著盛淮安而去,在踹飛了幾個過來動手的人之後,柏竹抓住了盛淮安的手腕,以自己的力量帶著他從此處溜走。
「我還以為,王爺當真是不敗戰神,竟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等繞過了這幾堵牆之後,柏竹才冷笑著對著盛淮安開口。
分明裹挾著嘲諷的話語,讓盛淮安一時有些氣不順的重重咳了兩聲:「她們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