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淮安和柏竹已經快馬加鞭的離開了這裡,瞧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東方月眼中划過一抹狠絕,面對這等事情他是絕不會輕易低頭的!
等回到京城,他便可以先把那些不懂事的東西清理掉,然後再好好的與他們算總帳!
而江若蘅也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她頗顯焦灼的不停踱著步子,眼神里卻有著一抹緊張。
她抬頭看著外面神情中的緊張,更是赤裸裸的暴露了出來。
盛淮樂瞧著她一直踱步的樣子,眼中也多了一抹無奈:「江姐姐,你就算是再怎麼著急,皇兄也不會突然變出來的。」
「是啊……」江若蘅苦笑著揉了揉眉心,她自然清楚這些道理,但心中還是湧出了幾許複雜。
「如今已經在這兒等了兩日了,明日我們便要離開此處,你覺得他們能夠回來嗎?」
雖然是詢問,但江若蘅言語之中分明裹著微微的緊張,她對此也並沒有什麼把握。
無論盛淮安來或是不來,她終究是要留在這裡等待的。
「既然你這麼關心他,那為何不願意嘗試著主動說出心事呢?」盛淮樂一隻手托著腦袋,語氣中帶著赤裸裸的疑惑。
她此番是真的不能理解,江若蘅必然是有心的,而盛淮安也並非無情之人,郎有情妾有義,卻無法做到彼此相伴,她瞧著便覺得很是心疼。
「這些事情,我還未曾想好,是以便不著急了……」江若蘅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話語到顯出些乾脆,斬釘截鐵的拒絕。
兩人在門口,忽然就注意到了一個略顯鬼祟的身影小跑著溜了進來。
他的神情中帶著一抹急切,好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進來,便目標明確的盯著那些食物。
大概是因為太過緊張,他也顧不得留心周圍的環境,那狼吞虎咽的態度顯出些誇張,讓人覺得好笑。
盛淮樂還沒來得及開口,江若蘅便已經覺察出他身份不同直接就走了過去,那雙眼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怒火。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又出現在了這裡?」江若蘅看著勉強做偽裝,自以為能瞞天過海的江若松,直接就將他自以為是的掩飾給拆穿了,語氣中更是帶著些著急。
盛淮安費了很大功夫才終於將他送走,結果,他自己反而自甘下賤又重新跑了回來!
聽到這句話,江若松愣愣的抬眸,眼神望著江若蘅時多了些慌張,他下意識的將腦袋側到一旁。
仿佛如此,就能裝作彼此並不認識。
「我是在跟你說話,你聽不懂嗎?」江若蘅直接就拉著江若松的衣服,又將這一桌子剩飯推到了一邊。
這些已經是之前的客人剩下的食物了,廚房的人忙碌著,並沒有來得及收拾,倒是便宜了他!
「你賤不賤啊!」江若松看到地上這些飯菜攪和在了一起,聲音頓時尖銳了一些。
他滿臉不悅的怒瞪著江若蘅,仿佛江若蘅同他是什麼仇人似的。
這樣的表現也令江若蘅不由愣了愣,她想過自己會被他人責罵,卻沒想到,會從自己親弟弟口中聽到這樣的指責。
如果不是為了江若松,她又怎會以身犯險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你非要眼巴巴的上來管我幹什麼?你要是真想有些價值,不如趁著現在趕快找個男人嫁了,也能給我換點錢花!」
江若松看著江若蘅眼中閃過的一抹傷心,卻咬了咬牙繼續開口。
他才不願意被人管著呢。
明明,進入了起義軍就有大好的前途,而且,主子也的確給了他不少東西。
這份尊重,是他在那個國度無論如何都感受不到的,可江若蘅卻偏偏要把他抓走!
「幸虧老子機靈,自己又跑了回來,不然就真被你這個賤人害了,你要是覺得自己無事可做,大可以去找其他的事情做,何必來糾纏我呢?」
江若松振振有詞的繼續指責著。
眼看著他如此自以為是的模樣,江若蘅冷笑一聲,忽然揚起手臂,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巴掌。
極重的聲響,讓盛淮樂在一旁看著都有些錯愕。
打人不打臉,是基本的規矩才對!
也正是在這一巴掌落下之後,江若蘅才略有些後悔,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緩和了下情緒,避免自己做出太多為情緒所掌控的事情。
「我們是為了你,才千里迢迢的趕過來,要帶你回家的你,難道一點都不怕你娘擔心嗎?」江若蘅故作平緩的開口詢問。
但這一巴掌也讓江若松愣了神,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家裡的人寵愛的,從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尤其是,這一切還是他不太能看得上的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
「擔心就擔心唄,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出門還不是為了掙錢養你們?」江若松說的更加刻薄,他伸手按住江若蘅的手腕,眼神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
「你如果再敢對老子動手,那老子就直接把你活活打死!」
看到江若松這樣的表現,盛淮樂擰著眉頭,她揮了揮手,管事立刻就帶著幾個侍衛過來了:「將人抓起來,之後如何處置,等她吩咐。」
面對這麼多圍上來的人,江若松只能下意識的躲閃著,他可不想再被抓回去受苦!
「你們自以為是的將你覺得好的東西強加給我,卻從未考慮過我是否需要,我不願意跟你們浪費時間!」
江若松的身影頗為靈活,東躲西閃之下,一時少有人能夠徹底的將他控制住,他就如同滑膩的泥鰍似的。
管事看著那些侍衛已經是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眼底也不免帶著一抹無奈。
江若蘅仍舊站在這裡,他的身體緊繃著,黑眸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寒意。
有時候不是他存心想要教訓人,而是聽著江若松這等毫無良心的話語,就有憋不住的火。
這種賤人就應該好好教訓一番!
「留活口就行,傷了殘的都無所謂,反正……我只要把人帶回去就夠了。」說話間,江若蘅微微眯著眼眸,神色中裹挾著淡淡的危險。